《玄镜劫：山海烬》夜悠嫇

5、清竹风波：考核援手与气感破后期

　　天还未亮，清竹院的竹影便浸在晨雾里。澹台镜已盘坐在院中的青石上，指尖萦绕着淡青色灵气，随着《清霄心经》的口诀流转，丹田处的灵气团正缓缓压缩 —— 昨夜她打坐至子时，已摸到气感期后期的门槛，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

　　“镜姐姐！” 院外传来灵溪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穿绿裙的少女举着两个油纸包跑进来，“我从外门膳堂偷拿了肉包子，你快尝尝！”

　　澹台镜收了功法，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温热的肉馅在嘴里化开，让她想起在澹台府从未吃过的热食。“今日考核要小心，若有难处，别硬撑。” 她叮嘱道，见灵溪耳尖的绒毛都透着紧张，又补充，“你的箭术比多数外门弟子都强，一定能过。”

　　灵溪用力点头，攥紧了背上的雕花长弓：“我会的！等我进了内门，咱们就能天天一起修炼了！” 说罢，她便提着箭囊往外跑，绿色的裙摆像抹春光，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澹台镜看着她的背影，拿起一旁的木剑开始练剑。凌虚子昨日送来一本基础剑法《青岚剑谱》，虽只是入门招式，却能锤炼灵气的掌控力。她舞剑的动作从生涩到流畅，淡青色灵气附在剑身上，划出细碎的光痕，竹影在剑风里轻轻晃动。

　　练到日头偏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争执声，其中竟有灵溪的声音。澹台镜心中一紧，收剑便往外门考核场跑 —— 考核场在东峰山脚，沿途不少弟子往那边凑，议论声断断续续传来。

　　“听说了吗？外门考核有个精灵族的，被赵师兄刁难了！”

　　“赵坤？他可是内门弟子里的刺头，听说最看不起异族弟子……”

　　澹台镜跑得更快，刚到考核场外围，就看到灵溪被三个弟子围在中间，背上的长弓已被打落在地，手腕上的银色手链也断了半节，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落下。为首的紫衣弟子叉着腰，正是内门弟子赵坤，他脚踩着灵溪的箭囊，语气轻蔑：“精灵族的小崽子也敢来清霄门？考核射靶都能脱靶，我看你还是滚回南昭大陆啃树叶吧！”

　　“我没有脱靶！” 灵溪红着眼反驳，“是你故意用灵气干扰我，箭才偏的！”

　　“哦？你还敢顶嘴？” 赵坤抬手就要打，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他回头见是澹台镜，眼神更不屑：“怎么？禹夏来的土包子要替异族出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

　　话没说完，就被澹台镜反手一推。赵坤没料到她力气这么大，踉跄着后退两步，怒声道：“你敢动手？我可是内门弟子，气感期后期！”

　　周围弟子纷纷惊呼，气感期后期在内门弟子里虽不算顶尖，却比刚入内门的澹台镜高出一个小境界。灵溪也急了，拉着澹台镜的衣袖：“镜姐姐，别跟他争，我……”

　　“你的考核还没结束。” 澹台镜打断她，捡起地上的长弓递过去，转头看向赵坤，“考核规矩只说按靶计分，没说能让内门弟子干扰。你若不服，我们可以按宗门规矩切磋，输的人，给灵溪道歉，还她一个公平考核的机会。”

　　赵坤愣了愣，随即嗤笑：“就你？气感期中期也敢跟我切磋？输了可别哭着找你师父告状！” 他摆出修炼姿势，淡白色灵气萦绕在掌心 —— 他虽已是气感期后期，却没把澹台镜放在眼里，只想速战速决。

　　澹台镜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灵气团开始躁动。她想起凌虚子说的 “以意御气”，抬手召出木剑，淡青色灵气顺着手臂流到剑身，比晨练时凝实了不少。

　　赵坤率先出手，掌心灵气化作拳影打过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澹台镜侧身躲开，木剑斜挑，灵气顺着剑刃划向赵坤的手腕。赵坤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慌忙后退，却还是被灵气扫到，手腕一阵发麻。

　　“你竟敢用灵气伤我！” 赵坤恼羞成怒，双手结印，灵气在身前凝成一面小盾，“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推着灵气盾冲过来，势要将澹台镜逼到角落。

　　澹台镜盯着那面灵气盾，忽然想起《清霄心经》里的 “柔化” 之法。她收剑旋身，灵气从剑刃散开，像水流般缠上灵气盾 —— 就在灵气相撞的瞬间，丹田处的灵气团突然炸开，淡青色灵气瞬间铺满全身，指尖甚至泛起了浅金色的微光！

　　“气感期后期？！” 周围弟子惊呼出声。赵坤也愣住了，他分明看到澹台镜刚才还是中期，怎么会突然突破？

　　趁着他失神，澹台镜的木剑已抵在他的灵气盾上。她手腕微沉，灵气顺着盾面往里钻，只听 “咔嚓” 一声，灵气盾竟被震碎。赵坤被余波震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澹台镜收剑而立，浅金色微光渐渐褪去，只留淡青色灵气萦绕周身 —— 她竟在切磋中突破到了气感期后期！胸口的曦光佩还带着余温，想来是刚才灵气躁动时，玉佩又帮了她一把。

　　“你输了。” 她看着赵坤，语气平静，“按约定，给灵溪道歉，还她公平考核。”

　　赵坤咬着牙，却不敢再反驳 —— 宗门规矩，切磋输了若不认账，会被取消内门资格。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对着灵溪含糊道：“对不住，刚才是我不对。” 说完，便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弟子见状，也纷纷散开，看向澹台镜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灵溪跑过来，抱着澹台镜的胳膊，眼眶还是红的，却笑着说：“镜姐姐，你好厉害！你居然突破了！”

　　“多亏你。” 澹台镜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考核吧，别耽误了时间。”

　　灵溪点头，捡起箭囊，重新走到考核靶前。这次没人干扰，她拉弓搭箭，银箭像流星般射出，十箭全中靶心，连考核长老都忍不住点头称赞：“好箭术！准予入内门，分配至西峰清竹院。”

　　灵溪惊喜地跳起来，跑过来抱住澹台镜：“镜姐姐！我也能住清竹院了！”

　　两人正高兴，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镜儿，不错的突破。” 凌虚子不知何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不过你刚才突破时，神女气息泄露了一丝，已经被几位长老察觉到了。”

　　澹台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师父，他们会对我不利吗？”

　　“暂时不会。” 凌虚子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青色玉佩，“这是‘隐气佩’，能掩盖你的神女气息。你刚入宗门，实力还弱，暂时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的身份。” 他顿了顿，又道，“三日后宗门要举办‘内门交流赛’，前百名能获得进入‘清霄秘境’修炼的机会，你也去参加吧，秘境里的灵气更适合你修炼。”

　　澹台镜接过隐气佩，戴在曦光佩外面，顿时感觉体内的气息变得内敛起来。她点头：“弟子会参加的。”

　　夕阳西下时，两人回到清竹院。灵溪兴奋地收拾着新分到的房间，澹台镜则坐在青石上，抚摸着隐气佩 —— 她知道，这次切磋和突破，只是清霄门挑战的开始。而神女气息的秘密，就像埋在她身上的定时炸弹，迟早会引来更多麻烦。

　　但看着屋内灵溪忙碌的身影，她又觉得安心。至少在这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握紧手中的木剑，眼神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变强，保护自己，也保护身边的人。”

　　院外的竹子在晚风里轻轻摇曳，月光透过竹影洒在青石上，为这短暂的平静，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