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劫：山海烬》夜悠嫇

4、飞舟渡海：初遇灵溪与清霄山门

　　清霄舟破开云层时，下方的景象从皑皑雪山变成了茫茫蓝海。澹台镜扶着飞舟边缘，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远处的海浪翻涌着，偶尔能看到几头背覆硬甲的海兽从海面掠过，比禹夏大陆的雪狼不知凶猛多少倍。

　　“这是‘瀚海’，分隔禹夏与宸极大陆的界海。” 凌虚子站在她身旁，拂尘轻挥，一道淡青色屏障将海风挡在外面，“海里藏着不少妖兽，虽大多不主动伤人，但遇到高阶海兽，即便是我，也需费些力气。”

　　澹台镜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清霄心经》上。这几日在飞舟上，她除了打坐修炼，便是反复研读心法，丹田处的灵气团已从白雾凝成淡青色，指尖泛着的白光也更亮了些 —— 昨夜打坐时，她已顺利突破气感期中期。

　　“师父，弟子总觉得，修炼时曦光佩的暖意会更明显。” 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有时灵气滞涩，玉佩一热，便能顺畅不少。”

　　凌虚子眼神微动，却没多解释，只道：“此佩与你有缘，好好戴着便是。” 话音刚落，海面突然掀起巨浪，一头体长数丈的黑色海兽从浪中跃出，尖牙上挂着涎水，朝着飞舟猛冲过来。

　　“是‘墨齿鲨兽’，三阶妖兽，倒也敢来凑热闹。” 凌虚子眉头微蹙，正要抬手施法，一道银箭突然从斜后方射来，精准地射中墨齿鲨兽的眼睛。

　　海兽痛得嘶吼一声，落入海中激起巨大的水花。澹台镜循声望去，只见另一艘小型木舟正朝着他们驶来，舟上站着个穿绿裙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雕花长弓，头发上别着两片翠绿的柳叶，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

　　“喂！你们没事吧？” 少女高声喊道，木舟很快靠到清霄舟旁，她轻轻一跃便落在了飞舟上，动作轻盈得像只小鹿，“这墨齿鲨兽最近总在这一带作乱，我都收拾好几只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凌虚子拱手道谢，目光落在少女耳尖的精灵族特有的尖耳上，“看姑娘模样，是南昭大陆的精灵族？”

　　少女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灵溪，从南昭来。本来是跟着族人去宸极大陆办事，结果……” 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扬起笑容，看向澹台镜，“这位姐姐看着面生，也是要去宸极大陆吗？”

　　“我叫澹台镜，要随师父去清霄门修行。” 澹台镜回以微笑，灵溪的活泼像一束光，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清霄门！” 灵溪眼睛一亮，“那可是宸极大陆最厉害的宗门！我本来也想去清霄门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拜入师门呢！”

　　凌虚子闻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灵溪：“姑娘箭术精湛，灵气波动也稳，倒是有几分修仙天赋。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同行，到了清霄门，我可帮你递封推荐信。”

　　灵溪惊喜地跳起来：“真的吗？多谢前辈！”

　　接下来的两日，灵溪便与他们一同乘坐清霄舟。澹台镜发现，灵溪看似活泼，却总在夜深时独自望着海面发呆，偶尔还会摸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叹气。她没有多问，只在灵溪修炼遇到瓶颈时，主动分享自己的心得 —— 两人一个擅长箭术，一个专注心法，倒也能互相借鉴。

　　这日清晨，远处终于出现了陆地的轮廓。随着飞舟靠近，一座巍峨的山门映入眼帘 —— 山门由两块巨大的青色晶石构成，上面刻着 “清霄门” 三个金色大字，字里行间萦绕着浓郁的灵气，连空气都比界海处清新许多。山门前的石阶上，站着几位身穿白色弟子服的修士，正有条不紊地检查入山者的身份。

　　“到了。” 凌虚子收起清霄舟，带着澹台镜和灵溪落在山门前。刚站稳，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修士便迎了上来，对着凌虚子拱手：“凌虚长老，您可算回来了！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在议事殿等您呢。”

　　凌虚子点头，将澹台镜往前推了推：“这是我的亲传弟子澹台镜，持入门令牌来报道。这位是灵溪姑娘，想来宗门修行，我已答应为她写推荐信。”

　　中年修士的目光落在澹台镜身上，看到她身上朴素的衣衫和来自禹夏大陆的气息，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视：“长老，宗门规矩，外门弟子需通过考核才能入内，即便您是长老，也需按规矩来……”

　　“放肆！” 凌虚子脸色一沉，拂尘一挥，一股灵力压得中年修士连连后退，“我凌虚子的亲传弟子，何时需走外门考核的流程？这令牌是掌门当年亲手给我的，难道你要质疑掌门的决定？”

　　中年修士脸色煞白，连忙躬身道歉：“弟子不敢！是弟子失言，澹台姑娘请随我来，我这就为您办理内门弟子的手续。”

　　澹台镜看着中年修士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清霄令牌。她知道，在这强者为尊的清霄门，若没有师父撑腰，若自己不够强，迟早还会被人轻视。

　　灵溪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镜姐姐，别理他，咱们好好修炼，以后让他们都不敢小瞧咱们！”

　　澹台镜点头，跟着中年修士往山门内走。清霄门内仙气缭绕，随处可见葱郁的古木和修炼的弟子，偶尔还能看到几只灵鸟从头顶飞过。与澹台府的压抑不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生机，也充满了挑战。

　　办理完手续，中年修士将两块玉牌递给她们：“这是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澹台姑娘住西峰的‘清竹院’，灵溪姑娘暂时住外门的‘松风院’，等考核通过后再安排内门住所。”

　　凌虚子此时已与掌门联系上，对澹台镜道：“我需去议事殿一趟，你先回住处整理，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灵溪姑娘，推荐信我会让人送到外门长老那里，你明日便可参加考核。”

　　两人谢过凌虚子，各自拿着玉牌离开。澹台镜跟着指路的弟子往西峰走，沿途遇到不少内门弟子，他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好奇，有轻视，也有冷漠。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视 ——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澹台府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而是清霄门的内门弟子，她要用实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里。

　　清竹院坐落在西峰的半山腰，院内种着几丛青翠的竹子，还有一间小巧的竹屋。澹台镜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却干净，窗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套崭新的白色弟子服。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满是坚定。

　　“清霄门，我来了。” 她轻声说道，指尖的灵气微微波动，“从今天起，我会更加努力修炼，早日变强，不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也不再让师父失望。”

　　窗外的竹子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她加油。澹台镜知道，她的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她，但她不会害怕 —— 因为她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师父，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有了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