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劫：山海烬》夜悠嫇

11、清霄暗斗：赵坤报复与玄宸暗助

　　清竹院的晨露还沾在竹叶上时，澹台镜已坐在青石上打坐。指尖的淡绿色灵气顺着《青岚剑谱》进阶篇的路线流转，却总在丹田处卡顿 —— 凌虚子昨晚的话像团迷雾，曦和与玄渊的上古宿命、夜玄宸的魔族少主身份，还有黑色玉佩里若有若无的共鸣，让她无法完全静下心来。

　　“镜姐姐，你的灵气怎么总乱飘？” 灵溪端着两碗米粥走过来，绿裙扫过石阶上的露珠，“是不是昨晚去凌虚阁，师父说了什么难办的事？”

　　澹台镜收了功法，接过粥碗，指尖还残留着灵气紊乱的微麻。她没提神女与魔神的转世真相 —— 灵溪对魔族的恨意太深，若知道她与魔族少主有宿命纠缠，不知会如何反应。“师父说，清霄秘境的修炼名额要提前，让我们做好准备。” 她避开重点，却见灵溪耳尖的绒毛微微耷拉下来，才补充道，“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我昨天去外门换弓箭，听到有人说…… 赵坤在找其他弟子，想联合起来对付你。” 灵溪声音压得很低，手腕上的银手链轻轻晃动，“他们说你‘勾结魔族’，还说要在修炼场堵你，让你在全宗门面前丢脸。”

　　澹台镜握着粥碗的手紧了紧。赵坤的怨恨她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不死心，竟要联合他人堵截。“别担心，我会小心。” 她安抚道，却在心里盘算 —— 若真在修炼场被围，她不能动用黑色玉佩的力量，否则只会坐实 “勾结魔族” 的传言，只能靠自身实力应对。

　　辰时刚过，修炼场的钟声准时响起。澹台镜与灵溪刚走到场边，就看到赵坤带着五六个弟子站在中央，为首的除了之前被她打败的林浩，还有两个陌生的内门弟子，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柄泛着银光的短刃 —— 那是清霄门特制的 “破灵刃”，能暂时切断灵气流转，专门用来对付灵气比自己强的对手。

　　“澹台镜，你终于敢来了！” 赵坤叉着腰，声音故意拔高，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弟子，“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勾结魔族的叛徒，今天我就要替宗门清理门户！”

　　灵溪立刻将澹台镜护在身后，长弓拉开，银箭对准赵坤：“你别血口喷人！上次长老都查清了，镜姐姐没有勾结魔族！”

　　“查清了？” 赵坤嗤笑一声，对身边的弟子使了个眼色，“林浩，你上次被她用‘邪术’打败，快告诉大家，她的灵气是不是有问题？”

　　林浩往前走了一步，脸色涨红：“她的灵气确实很奇怪，明明只是筑基期初期，却能压制我…… 肯定是靠了魔族的邪术！” 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围观人群里开始响起窃窃私语，有人看向澹台镜的眼神已带了怀疑。

　　澹台镜深吸一口气，走出灵溪身后，淡绿色灵气在掌心凝聚：“赵坤，你若想切磋，我奉陪到底。但你若再污蔑我勾结魔族，休怪我不客气。” 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动用《青岚剑谱》的进阶招式，只想速战速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赵坤见她应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挥手道：“给我上！把她的玉佩抢过来，让大家看看她的邪物！” 五个弟子立刻围上来，破灵刃带着银光刺向澹台镜的四肢，显然是想先切断她的灵气，再强行夺取玉佩。

　　澹台镜侧身躲开最前面的短刃，同时将灵气注入木剑，用出基础的 “青岚斩”。淡绿色剑气划过，逼退两个弟子，却没料到身后的林浩突然偷袭，破灵刃的银光擦过她的胳膊，瞬间切断了手臂的灵气流转，传来一阵麻痹感。

　　“镜姐姐！” 灵溪急得射箭，却被另一个弟子用盾牌挡住，银箭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赵坤趁机冲上来，伸手就抓澹台镜的胸口：“看你这次还怎么装！” 澹台镜心中一紧，刚要调动丹田灵气反抗，胸口的黑色玉佩突然传来一阵微凉的气息，顺着血脉流到麻痹的手臂 —— 那气息带着淡淡的魔气，却不霸道，反而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开了被切断的灵气通道。

　　她来不及细想，抬手用出《青岚剑谱》的进阶招式 “岚风绕”。淡绿色灵气在身前凝成漩涡，将赵坤的手臂缠住，同时木剑斜挑，剑气擦过他的手腕，逼得他慌忙后退。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没人注意到澹台镜胸口的黑色玉佩闪过一丝极淡的黑光，更没人看到修炼场东侧的古树下，一道玄色身影一闪而过，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魔气。

　　“你…… 你居然还藏着招式！” 赵坤捂着发麻的手腕，眼神里满是不甘，“大家看到了吗？她的灵气这么诡异，肯定是靠了魔族的邪术！”

　　“够了！” 一道冷喝突然传来，凌虚子的身影出现在修炼场边缘，深青色道袍在风中飘动，“赵坤，你多次污蔑同门，还动用破灵刃偷袭，按宗门规矩，当废除你一半修为，流放外门思过一年！”

　　赵坤脸色煞白，“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长老饶命！弟子只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 可凌虚子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抬手一道灵气落在他丹田处，赵坤发出一声惨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他的修为果然被废了一半，从气感期后期跌回了中期。

　　其他联合赵坤的弟子见状，吓得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声此起彼伏。凌虚子冷哼一声：“你们也各罚面壁思过一月，若再敢挑拨离间，休怪我无情！”

　　围观弟子纷纷散去，灵溪跑过来，拉着澹台镜的胳膊检查：“镜姐姐，你没事吧？刚才你的手臂都麻了，还好师父及时来了！”

　　澹台镜摇摇头，目光却看向修炼场东侧的古树下 —— 那里已空无一人，只有一缕淡淡的魔气残留，与黑色玉佩的气息一模一样。是夜玄宸，他刚才一直在暗中看着她？可他为什么不现身，只悄悄帮她化解了破灵刃的麻痹？

　　凌虚子走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语气低沉：“刚才的魔气，是夜玄宸的吧？”

　　澹台镜心中一震，抬头看向师父，却见他眼底没有责备，只有一丝担忧：“神族的探子已经到了清霄门，他们查到了你的神女气息，很快就会来宗门要人。我们不能再等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去云煌大陆。”

　　“明日就走？” 灵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清霄秘境的修炼名额怎么办？还有我的新弓箭……”

　　“秘境修炼以后还有机会，云煌大陆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虚子叹了口气，递给澹台镜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有足够的丹药和法器，你和灵溪今晚收拾好行李，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回到清竹院时，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灵溪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云煌大陆也好，听说那里的灵气比宸极大陆浓多了，我们肯定能更快变强。等我变强了，就能保护镜姐姐，也能为族人报仇了。”

　　澹台镜坐在一旁，摸着胸口的黑色玉佩 —— 玉佩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却像还残留着夜玄宸的气息。她不知道这位魔族少主为何一次次帮她，也不知道前路等待她的是福是祸，但她知道，明日前往云煌大陆，将会是她宿命的又一个转折点。

　　夜深人静时，澹台镜悄悄走出清竹院，来到望星崖 —— 这里是清霄门最高的地方，能看到满天星辰。她拿出黑色玉佩，指尖注入一缕灵气，玉佩突然亮起淡淡的黑光，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云煌大陆有上古战场遗迹，那里藏着你想知道的真相。但神族不会让你轻易找到，小心神族战神凌霄。”

　　声音很快消失，玉佩也恢复了平静。澹台镜握紧玉佩，抬头看向满天星辰 —— 凌霄？难道是师父说的，那位忠于神尊、欲除她而后快的神族战神？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澹台镜知道，明日的云煌大陆之行，绝不会平静。但她已不再是那个在澹台府任人欺凌的庶女，也不是那个对宿命一无所知的懵懂弟子。她是曦和神女的转世，是澹台镜，她要亲手揭开所有秘密，不管前方是神魔对立的深渊，还是宿命纠缠的劫数。

　　回到清竹院时，灵溪已经睡熟，脸上还带着对云煌大陆的期待。澹台镜坐在床边，看着伙伴安稳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她都会保护好灵溪，保护好身边的人，哪怕要对抗整个神族，哪怕要直面与夜玄宸的宿命对立。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即将启程的远行，镀上了一层温柔而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