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劫：山海烬》夜悠嫇

10、庆功宴风波：魔气指控与师父暗护

　　清霄门的庆功宴设在主峰的 “聚仙阁”，暮色刚至，阁外就挂满了琉璃灯，暖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石阶上，映得周围的灵草都泛着微光。澹台镜换上了新的内门弟子服，月白色的衣摆绣着淡青色竹纹，胸口的两块玉佩被她贴身藏好，指尖还残留着昨日疗伤丹药的清凉 —— 手臂上的燎伤已结痂，只是想起妖兽潮时黑色玉佩的魔气，心中仍有些不安。

　　“镜姐姐，你看那阁顶的琉璃灯，听说里面装的是‘月华露’，能安神呢！” 灵溪挽着她的胳膊，绿裙上的银线在灯光下闪着细光，手腕上修复好的银手链也泛着柔和的光，“咱们这次进了秘境前百，说不定还能拿到额外的修炼资源，我刚好能换一把新弓！”

　　澹台镜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聚仙阁门口 —— 凌虚子今日穿了件深青色道袍，正与几位长老站在阁前说话，偶尔朝她这边看过来，眼神依旧复杂。她攥了攥袖口，想起昨晚黑色玉佩传来的声音，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师父到底瞒着她什么？

　　两人刚走进阁内，就听到一阵哄笑，赵坤正被几个内门弟子围着，手里端着酒杯，眼神阴鸷地看向她们。澹台镜皱了皱眉，拉着灵溪往角落的席位走，不想与他纠缠，可脚步刚停下，就听到赵坤的声音在阁内响起：“各位长老、师兄，我有件事要禀报 —— 有人在秘境里动用魔气，勾结魔族，若不查清，恐会给清霄门带来祸患！”

　　阁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赵坤身上。他得意地扫了澹台镜一眼，继续道：“秘境妖兽潮时，我亲眼看到澹台镜用黑色光罩抵挡妖兽，那光罩里的气息，和古籍里记载的魔气一模一样！她肯定和魔族有勾结，说不定还想害咱们宗门！”

　　“你胡说！” 灵溪立刻站起来，气得耳尖发红，“那是妖兽潮太危险，镜姐姐只是用了特殊的防护手段，怎么会是魔气？你分明是记恨之前输给镜姐姐，故意污蔑她！”

　　“我是不是污蔑，让她把贴身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赵坤上前一步，指着澹台镜的胸口，“我看到那光罩是从她胸口的玉佩里出来的，说不定那玉佩就是魔族的邪物！”

　　几位长老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清霄门向来敌视魔族，若真有弟子携带魔族器物，轻则废除修为，重则逐出宗门。凌虚子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澹台镜的胸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镜儿，把你胸口的东西拿出来，给各位长老看看。”

　　澹台镜的心猛地一紧，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 —— 曦光佩是神女遗物，黑色玉佩是玄衣人所赠，无论拿出哪一个，都可能暴露秘密。她抬头看向凌虚子，发现师父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像是在让她放心。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从领口取出两块玉佩 —— 曦光佩泛着温润的白光，黑色玉佩则静静躺在掌心，魔纹在灯光下几乎看不见，只有凑近才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曦光佩，这块黑色玉佩是在秘境里捡到的，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 她尽量让语气平静，“妖兽潮时它确实发出过光罩，但我从未修炼过魔气，也没有勾结魔族。”

　　一位白须长老走上前，拿起黑色玉佩仔细查看，指尖的灵气在玉佩表面流转，眉头渐渐皱起：“这玉佩上确实有魔气残留，但很淡，不像是主动修炼的痕迹，倒像是…… 被魔气浸染过的古物。”

　　“长老，就算是古物，也不能留着啊！” 赵坤急声道，“万一这玉佩引来魔族，怎么办？而且她在秘境里遇到过魔族，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你说她遇到过魔族，可有证据？” 凌虚子突然开口，目光冷冷地看向赵坤，“秘境妖兽潮时，你被铁甲熊重伤，根本没看到后续情况，凭什么断定她遇到过魔族？若再无凭无据地污蔑同门，按宗门规矩，当罚你面壁思过三月！”

　　赵坤脸色一白，没想到凌虚子会如此维护澹台镜，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 他确实没看到澹台镜遇到魔族，只是想借机报复，却忘了凌虚子是她的师父。几位长老见状，也纷纷开口：“既然只是古物，又没有勾结魔族的证据，此事就不必再追究了。”“赵坤，你以后做事要三思，不可随意污蔑同门。”

　　赵坤咬着牙，狠狠瞪了澹台镜一眼，只能不甘心地退到一旁。灵溪松了口气，拉着澹台镜坐下，小声道：“还好师父帮你说话，不然真要被那家伙冤枉了。”

　　澹台镜却没放松 —— 她注意到，凌虚子在长老查看玉佩时，悄悄用灵气在她掌心写了 “勿言” 二字，显然是不想让她提起玄衣人的事。而且刚才那位长老说玉佩上的魔气 “像是被浸染过的古物”，可玄衣人留下的玉佩明明能主动释放魔气光罩，师父和长老们到底知道多少？

　　庆功宴继续进行，长老们开始宣布进入清霄秘境修炼的弟子名单，澹台镜和灵溪都在其中，还各获得了一瓶 “凝气丹”。凌虚子走过来，将一个木盒递给她：“这里面是《青岚剑谱》的进阶篇，你突破筑基期后，正好可以修炼。”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今晚戌时，你来我住的‘凌虚阁’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澹台镜接过木盒，点头应下。晚宴后半段，她没再多吃，心里满是对戌时的期待与不安 —— 师父终于要跟她坦白了吗？

　　戌时一到，澹台镜准时来到凌虚阁。阁楼里很安静，只有案上的烛火在跳动，凌虚子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着一卷泛黄的古籍。“坐吧。” 他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声音比白天柔和了些，“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不告诉你黑色玉佩的来历？”

　　澹台镜点头：“师父，那块玉佩是魔族的人给我的，他还说…… 您知道很多秘密，让我不要完全相信您。” 她鼓起勇气说出真相，想看看师父的反应。

　　凌虚子沉默了片刻，翻开面前的古籍，书页上画着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正是澹台镜在石碑前看到的曦和神女。“那玄衣人，是魔族少主夜玄宸。”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而你，是曦和神女的转世，这两块玉佩，本就是一对 —— 曦光佩是神女的法器，黑色玉佩是上古魔神玄渊的遗物，而夜玄宸，就是玄渊的转世。”

　　澹台镜猛地愣住，手里的木盒差点掉在地上 —— 玄衣人是魔族少主？还是魔神转世？她和他，竟是上古神女与魔神的转世？

　　“上古时，曦和神女与玄渊魔神相爱，却因神魔对立被迫开战，神女为阻止战争，牺牲自己封印了战场，魔神也随之自毁。” 凌虚子继续道，“我当年救你，不仅是因为你有修仙天赋，更是因为我是神女的后裔，奉命守护神女转世，防止你重蹈曦和的覆辙。夜玄宸找你，或许是为了利用你的神女之力，或许…… 是为了完成上古的宿命。”

　　“那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澹台镜的声音有些发颤，想起夜玄宸在秘境里的援手，想起黑色玉佩的保护，心里乱成一团。
　　“因为时机未到。” 凌虚子叹了口气，“神族已经察觉到你的存在，若让他们知道你与魔族少主有牵连，定会派人来杀你。我本想等你实力足够强，再告诉你一切，可夜玄宸的出现，打乱了所有计划。”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从今日起，你要更加小心，不要再轻易动用黑色玉佩的力量，也不要再与夜玄宸接触。清霄秘境修炼结束后，我会带你去云煌大陆，寻找压制神女气息的方法。”

　　澹台镜攥紧了胸口的玉佩，心里满是迷茫 —— 她该相信师父的话，远离夜玄宸吗？可秘境里夜玄宸的援手，黑色玉佩的保护，又让她无法完全放下。

　　离开凌虚阁时，月光正浓，洒在石阶上像铺了层霜。澹台镜摸了摸胸口的两块玉佩，曦光佩的温暖与黑色玉佩的微凉交织在一起，像上古未完的宿命，正一点点将她卷入其中。她知道，从师父坦白真相的这一刻起，她的修仙之路，再也不会平静，而她与夜玄宸的宿命纠缠，才刚刚开始。

　　回到清竹院，灵溪已经睡熟，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安稳的气息。澹台镜坐在院中的青石上，拿出黑色玉佩，指尖注入一缕灵气 —— 玉佩没有发烫，却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共鸣，像是在遥远的地方，有人正与她感应着同一份宿命。

　　她握紧玉佩，眼神渐渐坚定：不管未来是神魔对立，还是宿命纠缠，她都要亲手揭开所有秘密，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而不是被命运推着走。月光下，少女的身影在竹影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不容动摇的韧性，为这刚刚揭开一角的宿命，埋下了反抗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