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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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们，我不是你们登平国的人，你们的法管不了我，识相的快滚开。”男子双目瞪着拦在面前的女子，挥舞着拳头便要打上去。
陆栖梧看不下去，正欲上前，却被萧沐阳抓住，身边一道红衣身影已经飞身出去，只见卫兰青反手扣住那人后颈，一掌将人打倒在地，抬脚将人踩住，那人张牙舞爪却动弹不得。
卫兰青抬眸看向众人，对泠月身后的黄衣女子道：“含章，人你带回去吧。”
原来这女子便是人人赞叹的京兆府尹柳含章，柳含章走近，卫兰青当即松了脚，将人交给她。
她揪住地上男子衣领一把薅起来，反手将人钳制：“无论你是哪的人，既在我登平国便要守我登平国的律法，有什么话去大牢说吧。”
又对躲在众人身后的女子安抚道：“不必怕，他这七年大牢是待定了。”
一番闹剧落寞，众人辞别，泠月众人押着那男子回了京兆府大牢，陆栖梧则是同萧沐阳继续闲逛。
但见一家成衣铺，檐角铜铃叮当作响，铺内架上整齐叠着绫罗成衣，陆栖梧走了进去，饶有兴趣将那男子衣衫比划在萧沐阳身上，笑道问伙计：“有没有他穿的？”
伙计在一旁垂首而立，听到陆栖梧的话，立刻捧来一套石青流云纱袍，领口绣着翠竹，下摆暗缀流云暗纹，倒是不俗：“夫人，您夫君这气质配上这衣衫必定卓尔不凡。”
陆栖梧唇角微勾，还未说什么，但见女掌柜一袭藕荷色海棠长裙走上前，指着一旁的内室道：“那便是更衣间，不若陪您夫君去试试。”
陆栖梧拿过那衣衫便推着萧沐阳便走进内间，萧沐阳看着她好整以暇的眸子，耳尖烦气一丝红，陆栖梧很少这般笑：“怎么？害羞？那我出去。”
说着将那衣衫丢在置衣架上，抬脚便要走，还未走出半步，手腕便教人捉住：“没什么不能看的。”
陆栖梧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便见他已经背过身窸窸窣窣脱了外袍，内搭的白色中衣绷出流畅肩线，宽肩窄腰的轮廓利落分明，陆栖梧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水。
那人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将里衣脱掉，拿着新的衣衫转过身，胸膛宽厚结实，抬手时，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收紧，陆栖梧不自觉别开眼，他却突然将她抱进怀里，将她方才的话还给她：“怎么？害羞。”
陆栖梧羞红了脸，拍打他紧实的胸膛：“快穿！”
他也不敢过分，本本分分拢了衣衫，这衣衫在他身上，衬得他愈发妖冶，狭长的鹰眸更显锐利，又不失少年人的清新，陆栖梧觉得，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高高兴兴的便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这是陆栖梧第一次送萧沐阳礼物，他恨不得脱下来抱在怀里，不过陆栖梧却不让他脱，说他这般穿着好看。
铺内却没陆栖梧合适的衣衫，萧沐阳命掌柜的为她量体裁衣，大手一挥将铺子内的烟霞色云锦，月白杭绸，桃粉妆花缎这些珍贵料子包了，全为她置衣，陆栖梧摇头：“这衣衫做出来，你都走了。”
萧沐阳见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出口调侃：“不是你撵我吗？”
陆栖梧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走出店铺，萧沐阳赶忙跟上，拉着她看向一旁的画摊：“朕要和你一起入画。”
两人并肩坐于木凳，画师执狼毫蘸墨，先勾勒男子宽肩线条，再细描女子鬓边碎发，笔尖流转间，将二人之间浓重的爱意与不舍，衣料上的暗纹褶皱一一晕染，墨色浓淡相宜，衬得画中人身形相依，满是寻常夫妻的温润烟火。
天光渐暗，寻常夫妻的日子如梦如幻，终归是要醒来，萧沐阳将她抱上马车，软轿式马车平稳前行，车内铺着厚厚的兔毛毡毯，隔绝了路面的颠簸，她身子沉又嗜睡，不过一会便已经睁不开眼，却还是舍不得睡，只想抓住这般悠然的时光。
窗外的市井烟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宫灯次第亮起，昏黄光晕映着朱红宫墙，愈发显得幽深庄重。马车穿过一重又一重宫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与卫兵的唱喏声交织，待马车停下，车帘外已传来清华的声音：“陛下，姑娘，到了。”
萧沐阳先下了马车，张开手便要抱她，陆栖梧却是慌乱打落他的手，越过他，急忙叫道：“红珠，绿宝。”
红珠绿宝了然，忙搀着她走进梧桐苑，房门紧闭，将萧沐阳隔在院子中，摸不着头脑，只看见红珠利落拿起鎏金水盆去打水，想起陆栖梧紧皱的眉眼，又担心她今日在外一天身子吃不消，不禁蹙了眉：“她怎么了？”
红珠知晓陆栖梧不好意思，也不敢告诉萧沐阳，结巴着端着盆：“陛下，你别问了。”
说着，端起水盆拿着绢帕进了房内，绿宝也拿来了身干净的衣衫，望着她领口濡湿的衣襟，欲言又止：“姑娘，太医都说了有孕都是这般，你不必如此羞愧。”
红珠将水放下，同绿宝一齐走了出去，姑娘脸皮薄，溢乳向来不好意思让她们擦拭。
萧沐阳更急，饶是红珠绿宝再如何阻拦，也拦不住他，眼见他冲进内室，红珠绿宝也不敢再拦，只得幸幸关了房内，守在门外。
萧沐阳甫一进门，便见陆栖梧扯着领口用沾湿的绢帕擦拭着，眸中不禁一暗，方才苑外灯烛有些暗，他没看到她的衣衫，如今却是明了，毕竟他早便问过太医孕妇的反应以及该注意的，此刻又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陆栖梧见他过来，脸色骤然一沉，急忙拢了衣衫，将那帕子丢进盆里，冷冷道：“出去。”
萧沐阳却不肯，将帕子自水中捞起，轻轻覆上那片乳白水渍，陆栖梧红了脸，萧沐阳哑声道：“你怀的是朕的孩子，这本该由朕来做。“
陆栖梧双手遮住他的视线：“别看。”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身上哪里朕没看过？”
他温柔耐心的为她擦拭处理干净，为她换了衣衫，将她抱上床，盯着她的眼眸，眼神暗了暗，声音喑哑：“朕去洗洗。”
陆栖梧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心口一窒，萧沐阳，说什么不嫌弃，又为什么落荒而逃？
望着烟紫色的床帘，陆栖梧的心跌到谷底，此刻，萧沐阳就在内室洗澡，明明他方才那么耐心的照料了她，她却觉得分外孤独。
没有睡意，只有难以言表的失落，房内很静，静得能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内室隐约飘来一声压抑的轻响，转瞬便归于沉寂。陆栖梧凝神细听，周遭只剩一片静谧，只当是自己听错了。未等她收回注意，那声音再度响起，还夹杂着布料摩挲的细碎动静，时缓时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陆栖梧……”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又传来，陆栖梧分明听得清楚，是在叫她的名字。
那声响既无苦楚之意，也无畅快之感，反倒裹着几分极致的克制，似有某种心绪在心底拼命按捺，偏又按捺不住，悄悄溢出些许。
萧沐阳已经进去很久，陆栖梧也怕他真的出点什么事，起身轻手轻脚走进内室，
探着头叫道：“萧沐阳？”
“别进来。”萧沐阳听到她的声音低声阻止。
陆栖梧更加委屈，怒从中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若嫌弃我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脚下动作不停，转眼间已来的浴桶前，便见他仰着头倚在浴桶中，一只手在身前缓缓动作，另一只手抓着她方才换下来的大红海棠花肚兜，依稀还能看见上面她留下的水渍，也不知他何时拿进来的。
陆栖梧心中大骇，脸色已经红透，便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逃开，却教他攥住手腕，挣脱不得。
她睫羽急促颤动，却被他吻得猝不及防，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唇齿，温柔又强势地缠绕。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像是在用行动反驳她方才的话语。
他甚至都没有起身，只是转了个身便将陆栖梧牢牢禁锢住，萧沐阳额头抵住她的，紧紧攥住那方肚兜，不禁懊悔自讨苦吃，帮她擦拭情不自禁有了反应，竟还被她误会。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与不悦：“陆栖梧，我嫌弃你？”
陆栖梧不禁后悔自己送上门来，讪讪求饶：“我……有身孕。”
萧沐阳的墨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嗯。”
话落又吻上她，拉着她的手来到他方才动作处，陆栖梧心中一惊，不止震惊，更是担忧他的身体，这水，冰凉彻骨，饶是登平国四季如春，再康健的人在冰水中泡久了也是要生病的。
她的指尖只是碰到一丝冰水便凉的缩回，那他泡在冰水中，又会多么刺骨。
窗外的微风拂过，带着一丝清凉，仿佛在提醒这个时候泡冰水并不合适。
他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带着蛊惑：“你来。”
陆栖梧竟然鬼使神差地心甘情愿，由着他胡作非为。
不知过了多久，陆栖梧胳膊酸麻，他却还未尽兴，带着不满问道：“萧沐阳，你好了没？”
窗外的柳枝微拂，风携着海棠，卷起阵阵花香，与浴桶中摇晃的水相得益彰，仿若一副美好的画卷。
“乖。”他哄着她，大掌覆上她的手背，牵引着她的手。
许是她心有愧疚，此刻竟也随着他的动作。
“陆栖梧……”他控制不住的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喉间再次低低溢出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