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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要挟 ...
他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微微蜷缩,连带着肩膀都塌了半截,眼神晃了晃,最终落在空荡荡的掌心,喉结动了动,没发出一点声音。
眸子暗了暗,随后拂袖收回手:“连右眼下这抹红痣,都一模一样。”
萧砚卿侧身挡在陆栖梧面前:“即便再相似,她也不是她。”
说着眼神凌冽看向陆世美:“是吗?陆尚书?”
殿内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低着头想逃却逃不掉的陆世美,他缓缓抬头,讪讪起身,挤出一丝笑弓腰行礼:“这姑娘,确实同臣的女儿无甚不同。”
但见萧砚卿带着警告居高临下望着他,又急转话锋:“不过臣确实也辨认不出。”
一句话,模棱两可,皆不得罪。
“老狐狸。”萧沐阳鼻腔溢出一丝冷哼,甚是不屑。
转身大步迈上玉阶,懒洋洋倚在龙椅之上,眼帘半阖,手中握着那支胡萝卜玉簪,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上面的纹理:“朕若说,要拿这龙椅同皇叔你换美人,不知皇叔是选江山还是美人?”
此话一出,藩王大臣们齐刷刷地跪伏在地,殿内静得能听见众人屏住呼吸的声音,唯有萧砚卿同陆栖梧依旧未动,还有个坐在萧沐阳下首的女子亦是未动,端着酒杯慢条斯理递到口中。
身着锦装,雍容华贵,陆栖梧是见过的——长公主萧沐晞。
萧砚卿微微弯腰:“陛下说笑了。”
萧沐阳微微前倾身子,打量着下方之人,眸光流连在众人身上。
蓦地,喉间溢出一丝低笑,大手一挥:“都起来吧,朕说笑呢,瞧瞧你们,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阔步走远。下跪之人目送着这位阎罗走远,暗暗松了口气,皆回座落座,萧砚卿也拉着陆栖梧再次入座。
陆栖梧面前的酒杯一直是空的,她的身子,不宜饮酒。身着月白衣衫,一袭绿色披甲的宫女却殷勤地执壶添酒,陆栖梧手心扣住酒杯,冷冷道:“我不饮酒。”
那宫女竟晃了神,手腕一抖,紫红色的酒液便泼在陆栖梧的烟紫绫罗长裙上。
宫女脸色霎时惨白如纸,瞳孔骤缩,手中酒壶“哐当”落地,双膝重重磕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连呼吸都带着哭腔,生怕迎来责罚:“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众位大臣巡着声音望过来,却也不愿平添麻烦,是以都未出声。
陆栖梧低头望着湿痕蔓延的裙摆,眉头紧拧,指尖轻抚过被酒浸湿的绫罗,眼神冷冽如冰,萧砚卿也冷了脸,手覆上陆栖梧的手。
一直一言未发的长公主素手轻叠,站起身来:“天冷,莫着了凉,本宫在偏殿有套衣裙,不若先让皇婶换上?”
“本王陪你去换。”萧砚卿执起陆栖梧的手,起身欲走。
“皇叔,我们许久未见,不若同侄儿喝一杯?”萧沐奢一袭朱红锦袍,腰束玉带,手持白玉酒壶,痞气十足,同前几日见的模样无甚不同。
萧砚卿不理,冷冷瞥了一眼萧沐奢,盯得他浑身一激灵,却还是撞着胆子拉住萧砚卿的衣袖:“皇叔莫不是嫌弃侄儿名声不好,也看不起侄儿?”
若不是为了萧沐阳手里的那只蟋蟀王,他才不敢拦这个冷面阎罗,没办法,好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自己去就好。”陆栖梧不动声色甩开萧砚卿的手,微微笑道。
身着绿色比甲的宫女垂首跟了上来:“奴婢带姑娘去换衣衫。”
萧砚卿无奈,只得又落了座,抬眼瞥向一袭白袍缓缓走过来的孟佑安:“佑安,你陪王妃去。”
孟佑安低头正要跟上,一直一言未发的萧沐晞拉住他:“孟侍郎,皇婶更衣你跟着去不太合适吧。”
说着,抬眼冷瞥一眼,眼中寒光闪过,大有一副你敢去试试的模样。
孟佑安低头求救般看向萧砚卿,萧砚卿轻轻点头,默许了他不去。
萧沐阳往萧砚卿杯中斟满酒:“皇叔,你安心便是,皇婶一会便回。”
雕花梨木屏风立在偏殿正中,屏上绘着梅兰竹菊,鎏金铜炉燃着清雅的鹅梨账中香,暖香漫散。
偏殿内铺着厚厚的云锦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墙角摆着一架象牙嵌螺钿的梳妆台,台上玉器首饰流光溢彩,铜镜映着烛火,泛着柔和光晕。
陆栖梧随着绿衣宫女的指引走进内室,床榻之上叠放着浅蓝色蹙金绣海棠花长裙,再转身,那宫女已没了踪影。
她褪去烟紫色外袍,拿起那浅粉色衣裙,欲要换上,忽觉后腰一暖,整个人被揽入一个带着龙涎香的怀抱,沉重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
身子瞬间僵住,下意识的反应竟然不是挣脱,脸颊唰地涨红到耳根,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她知晓这人是谁。
暗自稳了稳心神,正欲开口,那人宽大温热的手掌已经覆上她的小腹,低沉喑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还疼吗?”
陆栖梧眼底错愕,随后身子一震,鼻头酸了酸,心底传来一股窒息的感觉,他是在问她,落胎后还疼不疼,他的语气,带着委屈,不知晓的还以为落胎伤身的是他。
“早知道同你在一起时我便找太医开些药喝了,免得你受这罪。”他的声音依旧满含心疼。
陆栖梧指尖微微蜷缩,下意识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此刻竟然不想推开他,内心竟疯狂地想要坦白孩子还在。
若是坦白了,带着他的孩子,她还能轻易逃走吗?
她努力压住心底的冲动,猛吸了口气,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背,强硬地一点点将他的手往下挪,转身不敢抬眸望他那?了血色的眸子:“陛下自重。臣妇既是臣妻,也是陛下的婶婶。”
“婶婶?”他被刺痛,踉跄着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陆栖梧,你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吗?”
陆栖梧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臣妇衣衫湿了,若是陛下不想让臣妇换,臣妇离开便是。”
说着反手捞起刚刚脱下的烟紫色外袍,往外冲去。
手腕上忽然被人猛地攥住,他强硬地拦住她欲走的脚步,似乎也没了脾气:“你总是这般,拿自己要挟朕。”
“偏偏朕还舍不得。”手上力道一松,他已大步离去。
脑海中交织的片段渐渐清晰,他一声声叫着“陆栖梧”的声音不停回荡在耳中,或喜或怒,或要挟或心疼。
陆栖梧低头自嘲轻笑,自己这辈子真是欠了萧家人的。从前是萧砚卿,现在是萧沐阳,不论她心防多重总能找着法子钻进她的心中。
衣裳很合身,可萧沐晞身子小巧玲珑,和她不同,这衣倒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陆栖梧一袭浅蓝色蹙金绣海棠长裙,裙摆绣着祥云与鸾鸟,金线与银线交织,流光溢彩。
缓步踏入殿门,步履沉稳,目光平和地扫过殿内。萧砚卿见她回来,眼底瞬间泛起柔光,原本微蹙的眉峰尽数舒展。
他大步上前,步伐急切却不失端庄,伸出手握紧她微凉的手背:“怎的去了那么久?”
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眉眼,带着探究,似乎在等陆栖梧开口回答。
陆栖梧正要作答,萧沐阳大步走入殿中,却依旧保持着帝王的沉稳,脚步停在陆栖梧身后,众臣见皇帝去而复返,齐齐双膝跪地,锦袍与朝服摩擦发出整齐的窸窣声。他们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按在地面,额头触碰到冰凉的金砖,气息匀停不敢妄动。
陆栖梧转身欲行礼,却被他托着双手扶起,他抬眸,薄唇轻启:“免礼。”
众臣这才起身,但见殿中萧沐阳穿着同陆栖梧一般的蓝色锦袍,摄政王紧握的拳头,登时吓得大气不敢喘。
陆栖梧冷冷甩开他的手,看向萧砚卿,斜斜睥了一眼身旁的萧沐阳,意有所指,语气中满是嫌弃:“遇上些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萧砚卿自然知晓他被有意留下,是萧沐阳刻意为之,这般问不过是为试探陆栖梧,若她记忆恢复,未必会对自己说实话,眼下看她嫌恶的样子和对自己的坦白,才觉得这些时日的担心是他杞人忧天了。
宴散已是深夜,陆栖梧以刚刚落胎身子不适将萧砚卿从自己房中赶了出去,萧砚卿自是心虚,也不会留在她房中。
萧沐卿走后,贺言夕瑶推开房门,拎着锦缎荷包走进,掏出银针,冲着陆栖梧的脑门跃跃欲试:“到了扎针的时候了。”
陆栖梧抬手挡掉她的手:“不必了,我已然全都想起来了。”
贺言夕瑶喜出望外,猛地拍掌,来回踱步,沾沾自喜:“真的,看来我的医术又有进益。”
随后又猛然想起:“那你岂不是想起进宫的来龙去脉了?”
陆栖梧冷笑:“是啊!”
她想起萧砚卿以恩相挟,亦想起萧砚卿拿得起放不下,频频进宫侮辱要挟她,她本打算远走高飞,此刻想起,她竟想报仇了。
“之前我未曾告诉你,你身上的伤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但右手寸脉短涩,气淤血滞,此乃心脉受损之象,需要好好调养。”贺言夕瑶从未这样详细提起过陆栖梧的病,此番要离开,竟想坦白。
“什么意思?”陆栖梧当然对贺言夕瑶所说的不懂,毕竟她也不懂医,而贺言夕瑶说的都是些官话。
“意思是,你心死了,求生欲望很弱,此病药石无法治愈,只能靠你自己。”贺言夕瑶深吸一口气,“虽说你之前失忆,但心上的伤还在,所以你的心在悄悄告诉你,你不想活了。”
陆栖梧扯起一个笑,没想到还有这种病。
“既然你都想起来了,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不若我给你颗假死药,你假死离开便是了。”贺言夕瑶本性善良,她看不得陆栖梧自苦,困在此处,像自己一般,为了个男人断送自己。
“不必了,”陆栖梧摇头,“我要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离开。”
陆栖梧攥紧了手,她要杀了他再离开,他当初救她时就该知道,她从来便是一头狼,若别人待她好,她便报之千倍万倍的好,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将她当做好用的刀,而她也确确实实做到了当一把好刀。可他不该把她当做个物件送人,负了她,她亦会眼都不眨地杀了他,她便是这般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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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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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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