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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对峙 ...
萧砚卿一袭黑袍站在侍卫身后,身子挺直如松,眉头紧蹙,不置一言。
孟佑安一袭白衣站在萧砚卿身侧,见状不妙,上前拦住,苦口婆心劝导:“陛下,是栖梧身子不好,落了胎。”
萧沐阳一把打落他拦在身前的胳膊:“滚开,这话你信吗?即便如此,也是萧砚卿没照顾好她。”
说着步步紧逼上前,孟佑安也只能被逼着后退,萧砚卿脚步微动,正要上前。
“孩子是我打掉的。”漫天飞雪如絮,陆栖梧裹紧烟紫色披风,身子微微发颤,被贺言夕瑶半扶半搀着缓步前行。
贺言夕瑶踮脚将油纸伞倾得极低,伞沿落满积雪,伞下的她脸色煞白,唇无血色,“陛下,我和王爷的孩子,似乎同你无关吧。”
萧沐阳眉头紧蹙,眼中怒火中烧,但见她身形瘦弱,眼中一痛,咬着牙瞪着萧砚卿道:“朕不信,必定是他下的手。”
“陛下,夜深了,还请回吧。”陆栖梧面无一丝表情,语气亦无波无澜。
萧沐阳却是仍旧无理取闹,抬手抽出一旁侍卫的剑,剑身斜指地面,寒光映着他眼底决绝的狠厉,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意思。
陆栖梧无奈扯了扯嘴角,从袖中掏出那柄短刃架到脖颈之上:“若陛下执意污我清白,栖梧只得一死自证。”
陆栖梧坚定维护萧砚卿的模样,刺痛了他,他手中猛地一松,剑落在地上,苦笑道:“陆栖梧,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怅然若失地离开,雪簌簌飘到他的身上,他步伐迟缓,每一步踩碎积雪,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似带着千斤重负,背影随着簌簌的雪渐渐模糊。
萧砚卿快步走到陆栖梧身边,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怎的出来了?”
陆栖梧肩头微绷,轻轻按住他的手臂,身子悄然往后撤,目光低垂避开他的视线,语气平淡:“我怕他伤了王爷。”
雪地的角落里,橘黄色的影子露着一角,陆栖梧颤颤巍巍上前,那橘黄色的猫儿一动不动,身子瞬间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
这猫儿,终究还是死了。
她轻柔地将猫儿抱出来,猫儿全身是凝固的血,贺言夕瑶上前,轻轻覆上手,良久,摇了摇头:“死了一日了,想是高处坠落摔死的。”
“也罢,我总归什么都养不活的。”陆栖梧眼中含泪,终归还是没落下来。
陆栖梧的性子其实很像萧砚卿,冷冷的,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毕竟她从八岁起就跟在萧砚卿身边,而萧砚卿那时已经十四岁了,说她是萧砚卿带大的都不过分。
那时母亲同陆世美不知因为什么剑拔弩张,日日争吵,后来抑郁成疾,终是不得救治,重病身亡,而陆世美终究是不顾夫妻情分,连给母亲下葬都不愿,在父亲厌弃,庶母欺凌之时,萧砚卿就如同天神下凡将她从水深火热的陆府救出,还帮她妥善安葬了母亲。
她仍记得,那年冬日,朔风卷着鹅毛大雪,漫天皆白,枯树枝桠上积着厚雪,像缀满了冰冷的银霜,孤零零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连鸟雀都不见踪迹,只剩风雪呼啸,裹着刺骨的寒意,漫过荒芜的庭院,一身单薄秋衣的她跪在地上,无助的望着母亲的尸身。
那袭黑袍覆在身上,她抬眼,少年身着黑色长袍,墨发用银冠束起,额前碎发垂落,衬得眉眼冷冽如霜。明明带着几分稚嫩,眼眸却漆黑似寒潭,无半分暖意,鼻梁高挺,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凛冽。
可她分明看出,他的眼中有一丝动容,缓缓朝她伸出手,摊开手掌,手心是一颗糯米糖,很甜,也很暖。
此后她便一直留在萧砚卿身边,他教她习武,读书,练字。
向来不苟言笑的他,看向她的眼神从不冷漠,反而带着一丝温情,让人沉溺其中。
他说,他永远不会背弃她,他们,是同路之人,是朋友,更是知己,她亦下定决心,此生守在王爷身边,一生一世。
如今看来,应当是有人背弃了诺言,无论是谁,她都不应该留在他身边了。
可她被看得紧,似乎无路可逃,她在寻一个契机,一个顺利逃走的契机。
萧沐阳强闯摄政王府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为他辉煌的荒唐历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巷口茶摊,两个老汉缩在避风处,一人压低声音,指尖偷偷点了点桌面,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嘴唇几乎贴着对方耳朵:“听说咱们那位陛下强闯摄政王府……” 话到半截戛然而止,喉结滚动,满脸紧张。
另一位双手拢在嘴边,声音细若蚊蝇:“没听说摄政王娶妻啊,难不成是金屋藏娇?”
“害,听说摄政王妃落了胎的孩子是咱那位皇帝陛下的。”
“啊?这不是睡了亲婶子吗?”二人脑袋凑得极近,眼神发亮却又带着惶恐。
“可惜啊,摄政王为国为民,王妃藏得这样严实,都没逃过皇帝的毒手。”
一柄短匕“嗖”的插在面前的桌上,陆栖梧拉住举起拳头的方无忧,摇摇头。
“栖梧,他们说你和王爷的坏话。”方无忧愤愤不平,眼瞅着要上去打人。
孟佑安无奈一笑:“你若打了他们,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传言?”
方无忧挠挠头,上前拔下那短匕,恶狠狠地吓那乱嚼舌根的二人:“再乱说把你们舌头割下来。”
那二人本想争辩,但见两男一女锦衣华服,身上玉佩首饰皆华贵无比,知晓他们来历非凡,轻易招惹不得,立刻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三人一齐走远,像从前一般。
萧砚卿原本不许陆栖梧出来,但也拗不过陆栖梧的性子,况且有方无忧孟佑安在旁他也安心,方无忧虽心直口快,不过嘱咐过了他也不会多言语,有孟佑安在旁提点,陆栖梧也试探不出什么。
不过走了几步,方无忧便眼神放光地盯着支着青竹棚的小摊,炭火炉上铁锅咕嘟冒泡,白汽氤氲裹着鲜香。
陆栖梧同孟佑安眼神一对,笑着调侃:“看什么呢?”
“饿了。”方无忧低头摸了摸肚子,肚子也是极其配合的咕噜噜响了起来。
随即拉着陆栖梧落坐在条凳上,高声喊道:“老板,三碗馄饨!”
“好嘞。”老板笑着应声,竹篦上元宝似的馄饨一个个落在沸水滚滚的热锅之中。
孟佑安跨步跟上,坐在他们身旁的条凳上,浅笑着望向方无忧:“难为你还想着我。”
“那是当然。”方无忧甚是骄傲地拍了拍胸脯,丝毫听不出孟佑安话里的调侃之意。
馄饨出锅,方无忧迫不及待挽起袖口,接过摊主递来的粗瓷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将碗推到陆栖梧面前:“栖梧,你先吃。”
陆栖梧笑着将碗推回:“你先吃,我还不饿。”
“那我就不客气了。”竹筷夹起饱满的馄饨,先凑到嘴边哈了口热气,塞进嘴里,汤汁溅在唇角也不顾,腮帮鼓鼓地嚼着,眼神满足,连声道:“真香。”
陆栖梧同孟佑安倒是像看孩子一般满眼宠溺。
方无忧吃得正香,陆栖梧将手肘支在桌上,懒洋洋不经意般问出口:“咱们倒是许久未曾像现在这般了。”
“那是,自从你进宫后……”方无忧嘴里还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回答,便觉腰间一痛,孟佑安扭了他一把,他才意识到,王爷说栖梧在宫中的日子很难过,现在失忆了对她好,不要提及她的伤心事,可他方才又没记住。
“他逼我的,是吗?”陆栖梧的眼神骤冷,越过方无忧盯向孟佑安,孟佑安便知晓,瞒不住了。
方无忧吓得放下了碗,不敢再说什么,陆栖梧却是在等一个回答,等孟佑安的回答。
孟佑安眉头微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口中终究还是溢出了那个“嗯”字。
陆栖梧得了答案,心中大骇,以自己的性子,若是萧沐阳强逼她入宫,她必定宁可给他一具尸体,而她确实在萧沐阳身边待过,只有可能,是那个人逼她的。
手中摩挲着腕上那道伤口,如此便也可解释,这伤口的来处。
陆栖梧冷笑,方无忧孟佑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掌柜的又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陆栖梧接过用勺子轻轻搅动,看向二人:“看我干嘛,吃啊。”
方无忧果真又低头吃起来,孟佑安却是一直未曾动筷,她猛地吞了一口馄饨:“多年情分,你们帮我最后一个忙。”
陆栖梧只觉眼前水汽氤氲,想来是馄饨太热:“别告诉他今日之事。”
“好。”孟佑安淡淡点头。
其实没什么好伤心的,她早便猜到了,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王爷对她没有那样心狠,事实摆在眼前,她如何再装聋作哑?
萧砚卿似乎没打算藏着她,竟将她带进宫内。
宫宴之上,殿宇巍峨,金砖铺地,倒映着盏盏宫灯的光晕。藩王们锦袍加身,坐在殿宇两侧,案上玉□□致,雕花银盘里盛着美味佳肴,紫红色的葡萄酒在杯中摇晃。
高台之上,是萧沐阳懒洋洋斜靠在龙椅之上,胸膛前的衣襟大开,上面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陆栖梧那日金簪所刺的伤口。
这些年,陆栖梧跟在萧砚卿身边,极少进宫,其实从未见过这位皇帝,若不是那日他闯进她闺房,那她应当不会记得这人的模样。
萧砚卿从前也不爱参加宫宴,更别提像今日这般带着她。
察觉到萧沐阳的眼神一直落在陆栖梧身上,萧砚卿起身拉着陆栖梧走到殿中央,微微俯身行礼:“陛下,这是臣的王妃,栖梧。”
将她带到众人面前,宣告她的身份,以免萧沐阳再觊觎。
萧沐阳双腿大咧咧的敞开,明黄的锦袍随意地搭在上面,小臂放在双腿之上,弯腰向前,眯着眸子:“哦?朕怎么看她像朕的皇后呢?”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确实和陆栖梧一模一样,连名字也那么像。”
“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像也不足为奇。”
萧砚卿直起身来,不置可否。
萧沐阳迈着散漫的步子走下玉阶,目光灼灼地望着陆栖梧,似乎有什么勾着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陆栖梧轻巧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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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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