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永恒》wh1t3fm

8、第八章 · 飞驰的夜晚

　　巡演的巴士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车窗外是一片模糊的霓虹与夜色。
　　车厢里弥漫着啤酒和薯片的味道，其他乐手都已经睡倒在座椅上，只有秦玛拉还抱着吉他，低头敲打几个不完整的和弦。

　　“还是不对。”她烦躁地咒了一句德语，把拨片摔到地上。
　　林蔻弯腰，默默帮她捡起，放回她手里。

　　“要不要……让我看看歌词？”
　　声音小心翼翼，却带着一股坚持。

　　秦玛拉挑眉看她，半晌，把那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丢过去：“看吧，反正没人能懂。”

　　纸页上是凌乱的笔迹：法语、英语、德语、甚至还有几个北欧符文。很多地方被划掉，只留下零碎的词。

　　林蔻盯着看了很久，忽然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几个字：
　　“夜晚是永恒。”

　　秦玛拉愣了一瞬，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她抬起嘴角，低声笑了。

　　巴士在夜色里颠簸，车灯一闪一闪。
　　她们肩并肩坐着，林蔻小声哼着旋律，秦玛拉在吉他上跟着找和弦。歌词一句句拼凑起来，像碎玻璃在指尖拼成图案。

　　“这不是一首完整的歌。”秦玛拉忽然停下，盯着纸页，“它注定残缺。”
　　“那就让我补上。”林蔻答。

　　她们相视一笑，像是第一次真正在同一个节奏里。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城市的灯光被甩在身后，只有无尽的黑夜与公路。
　　秦玛拉靠在座椅上，忽然把吉他递给林蔻：“轮到你唱。”

　　林蔻慌了，声音颤抖，却还是开口。
　　不完美、不动听，但每个字都沉稳而真实。

　　秦玛拉静静听着，眼神渐渐暗下，又重新燃起。
　　她伸手把林蔻的嗓音盖在吉他的伴奏里，轻声说：
　　“有生之年，我要你替我唱完。”

　　林蔻想说什么，却被巴士的长鸣声打断。夜色像幕布一样掩下，她们的声音混进飞驰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