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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还真有人在电影院干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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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接过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戒指。
款式很简单——只有一枚成色极佳的方钻镶嵌在戒托上。不是鸽子蛋,但很漂亮。
朝颜大学时期选修过珠宝鉴赏。白胡子老外看起来很专业,但课程实在少的可怜,所以她学得很业余。
但也足够鉴别出这枚钻石并不便宜。
“送我戒指干嘛?”
“生日礼物。”
朝颜的生日早就过了。
但谢清时送生日礼物的时间,向来跟她的生理期一样出其不意。
并不是他不记得时间——每年生日他都会奉上一句,也只有一句:
祝你快乐,永远快乐。
这算什么?仪式感吗?
然后又会在生日后给她补上一份礼物。
有时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心血来潮挑好了东西,才随手套上生日礼物的外壳送过来。
不过跟他那身臭毛病比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了。
朝颜又观赏了两眼,欣然收下。
不得不说,研究院的分红真丰厚啊…
正准备推门出去,又听到他说:“明早六点四十,我送你。”
堵在肺里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些,她“嗯”了一声回了房间。
谢清时臭毛病多,但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便看到他西装革履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朝颜坐在他对面,拿起勺子慢悠悠喝了一口蔬菜粥。温热爽口,味道很不错。
“戒指怎么不戴?”他忽然开口。
“哦,不方便。”朝颜随口道。
男人皱眉:“不合适?”
她没有说话。
那就是不想戴了。
谢清时面无表情地解释:“上次回景园就有人问过了。你是希望他们看到我们貌合神离?”
“……”
“还是说,你想戴那枚订婚戒指?”
朝颜想起老爷子的秘书送过来的那枚硕大无比的鸽子蛋,心里翻了个白眼。
行吧,一个戒指而已。
回房找出盒子放到餐桌上,正准备打开戴上,对面男人的手便伸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捏住戒指,另一手掌心向上摊开,面无表情看着她。
朝颜将手递过去。男人的手温热有力,衬得指尖的戒圈格外冰凉。钻戒缓缓划过无名指,将她的指根圈住。又认真将钻戒角度调整好才放开了她。
动作郑重专注,像……结婚仪式。
无名指颤了颤,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
好吧,是错觉。
早起赶飞机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不堵车。
简典还算有点良心地订了商务舱,朝颜登机后便躺下了,昏昏沉沉睡了一路。
其实雾城的交流安排并不紧密,相关企业介绍跟十砚的交流资料合放在一起,也只有薄薄的一个小册子。
然而她休息了七天也没有看一眼——假期不加班的习惯倒是跟简典如出一辙。
交流名单也只在登机前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就意识全无了…
回酒店简单收拾了一下,才拿起下午的工作安排文件,翻开——贺氏中医药集团雾城分公司。
……绕了一圈回家了。
但她并不想掉马。起码现在不想。
朝颜果断出门买了顶帽子和眼镜,又画了个老气横秋的妆。确定不会露馅才跟着简典驱车前往贺氏分部。
偌大的会议室挤满了人,不只是十砚,还来了些别的公司的高管。看起来是个比较正式的交流会。
朝颜一个人也不认识,面色平淡地跟在简典身边听他跟别人打招呼、介绍自己。趁他说话期间,朝颜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贺东理那两个儿子。
那个在景园见过一面的野心伯伯,倒是在一边跟一个深蓝色暗纹西装的男人认真说着什么。
好家伙,雾城分部是真的要变天了吗?
朝颜若有所思地抱着文件坐到了简典旁边,一边听着简典抱怨秘书送来的西装尺码不对,一边打开手机跟卷王发消息。
直到会议结束,她也没有等来卷王的回信。却收到了婉婉的晚饭邀请。
那当然要去。
在犒劳自己这一点上朝颜从不吝惜。跟简典打了个招呼便打算潇洒离去。
然而他今天好像格外八卦,狗狗祟祟凑过来低声问:“你跟谁吃饭?男人女人?”
朝颜白眼:“跟神仙吃也不能带你。”
雾城最出名的自然是火锅了,婉婉带她去了一家江边的火锅店。店面不大但味道很不错。
明天上午的安排主要是参观,简典说可以晚一点到。于是饭后婉婉又热情地订了两张电影票,说是带她体验一下自己精心挑选的私人影院。
朝颜满怀期待地抱着一大盒爆米花兴冲冲走了进去。
然而…看着偌大的沙发床,她陷入了沉思…
原来这还是个连锁店…
只有乔乐婉开心地在沙发床上滚了两圈,真不错!不愧是婉婉精选!
这次婉婉挑的是一部清纯酸□□情片,剧情节奏比较缓慢,朝颜看得昏昏欲睡,婉婉哭得稀里哗啦。
下半场趴在朝颜肩上哭得一抽一抽,朝颜诚心发问:真有这么感人吗?
以前陪她看这种片子好像也没哭成这样…
没来得及多想,婉婉的手机先响了。
剧组找她回去补镜头。
将婉婉送上保姆车便准备打车回家。
然而翻遍了整个包也没看到手机的影子。估计是落在影院了。朝颜拎着包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窸窣,接着就是一阵汁水交融的声音……
还真有人在电影院干这个!!!
朝颜脸一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卡在门口暗自骂人。
抬脚刚想离开便听到里面的声音——
“宝贝儿、什么时候…嗯…跟他断了?”
好熟悉的声音…朝颜在脑子里反复搜索…半天未能匹配成功。
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接着是另一道气喘吁吁的男声:“他…嗯…他半条命都没了,哪里…还需要…断啊啊…叔叔别…”
好家伙这个声音她还真认识。是贺东理的小儿子贺鸣。
嘶…这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朝颜被雷得半天缓不过来。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贺鸣是个劈腿的GAY,还是该震惊他跟自己的叔叔搞在一起…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朝颜一惊。
下一秒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借着微弱的光亮她隐约看到那件深蓝色暗纹的西装袖口…
完了…
朝颜顿时冷汗淋漓,脑中已经开始浮现无数种杀人解剖野外抛尸的手法…
她艰难地缓缓抬头看到了——谢清时?
男人蹙眉,面色冷峻地盯着她。
朝颜没有历劫,却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劫后余生…
她一时也忘了挣开,愣愣地被他拽着往外走。动作几乎是粗暴地塞进车后,男人“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吓了她一跳。
朝颜气急,心里话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才真是吓我一跳!”谢清时咬牙切齿,眸中的怒火简直要把她烧成灰烬。
“我又不是故意偷听。”朝颜根本不怂,白了他一眼,又说:“谁知道他们家这么…”
她张嘴想找个比较贴切又干净的词形容,大脑搜索了半天却发现哪个词都烫嘴。
最后只咧着嘴挤出一个“糜烂”。
谢清时气笑了,简直不知道该说她是胆大还是心细。
他闭着眼,缓了会情绪才慢慢开口:“你知道那是谁吗?”
“贺鸣,和…”朝颜冷静下来想了想,那个“叔叔”也不一定是有血缘关系的叔叔,也可能是比他年长一些的男性。
“不用猜了,就是贺鸣跟贺东沉。”谢清时直接交出了答案。
“贺东沉?是那个新来的野心伯伯?”朝颜挑眉。
……谢清时无语,但还是点了头。
“你怎么知道?如果贺鸣跟贺东沉是不正当关系,那正当关系是跟谁?贺鸣不是没结婚吗?”短短二十分钟,朝颜的接受能力显著提升。大脑艰难转动,不禁回想起两人的对话…
谢清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目光犹豫了一下,说:“贺荀出了车祸。”
!!!
我的天…我的天…
谢清时叹气,早有预料地伸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放回原位。顺手还捏了捏那张因为震惊而略微泛红的脸颊。
朝颜完全没功夫跟他计较捏脸的事,一晚上被雷了这么多次,她这一辈子看的狗血剧加起来都没这个劲爆。
她忽然想到什么,震惊开口:“那贺荀…?”
“没有确凿证据。目前也只是猜测。”谢清时淡淡道。
“太乱了…”朝颜喃喃。
不得不说,贺东理的基因是有点炸裂的。
如果说贺荀真的没了,那雾城的继承人就只能是贺鸣。但贺东沉那个老东西,真的只是来分一杯羹的吗?还是说…
“受伤的不只是贺荀。车祸现场监控显示是贺荀主动撞上贺鸣的车子,贺鸣轻伤住了两天院就出去了。”谢清时解释。
……难怪景园的家宴两个人都没来。
她又看了一眼谢清时,忍不住说:“贺东理不是傻子,如果贺鸣再出事,贺东理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找贺东沉同归于尽。”
到头来贺东理拿什么跟他争?
贺东理再看不起这个私生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位。
除非…
所以卷王前段时间过来,是怕这件事波及婉婉?
她看向谢清时,目光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