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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也想姓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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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有些夸张了。但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完美的人,那一定是贺珏。
朝颜深信不疑。
贺珏笑笑没说话。
但八卦的种子在朝颜心中默默埋下了。
得空势必要跟婉婉好好聊聊。
朝颜一家住在西南方的16号别墅。面积不大,楼下的洋桔梗开得很盛。漂亮的深紫色铺在花圃里,馥郁芬芳。将花交给管家送过去插瓶便回了主楼大厅。
几位长辈都聊得差不多了。朝颜本想问问谢清时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信息,就见厅内多了个陌生的身影。这次雾城贺东理的两个儿子都没来,身边只跟了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
前几年听贺珏无意间提起过,雾城的两个儿子不对付,闹了些矛盾。也不知道两人是伤了还是残了,景园的家宴都不来,还带来这么个人。
朝颜侧身拉了拉谢清时的袖子,微微偏头小声问:“这谁啊?哪儿来的老伯伯?”
男人蓦地呼吸一滞,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朝颜没等到回复,又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还没等谢清时开口,那个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跟老爷子说了什么,老人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哦,是野心伯伯。”朝颜嗤笑一声转身,没心思听了。
“……”谢清时无语。
晚饭后朝颜没有回别墅,走到景园西边的墙角等了十来分钟,依旧没有人影。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摘颗景园的橙子尝尝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嗓音从身后飘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朝颜回头,他捏着车钥匙微微歪头看她,隐隐带着笑意。
“不是……,哦。”朝颜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是那个需要翻墙溜出去的年纪了。
抬脚正想跟他去停车场,却见他根本没有往外走的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又看了一眼外墙,说:“就是。”
然后身手利落地翻了上去,伏在墙上低头看着她。微弱灯火映入他眼里,亮晶晶的。
男人将手递给她:“来不来?”
这才对嘛。
贺珏跳下墙外伸手将她稳稳接住。
果然,好看的男人连翻墙都那么帅。
“听说今天云光路游乐城那边有音乐节,要去看看吗?”贺珏顺手理了理她的发尾开口。
那当然要去。
朝颜之前听同事说起过,这次音乐节的乐队阵容很热门,一票难求。也不知道贺珏临时从哪里搞到的票。
音乐节热闹非凡,歌手很会炒气氛,欢呼热浪一阵又一阵。
朝颜记得上次去音乐节也是和贺珏一起,还有谢清时。
她拉着谢清时又唱又跳,他整场没什么表情地站在一边,情绪稳定得跟个僵尸一样。
不像是逛音乐节,倒像是赏音乐剧。
“想喝什么?”贺珏微微侧头问。
朝颜抬头,从琳琅满屏的菜单里挑中了——霓裳羽衣是什么?
那高低得尝尝咸淡。
最终到手是一杯上绿下粉的果汁。
尝了一口,羽衣甘蓝汁,下面是芭乐。
嘶…神奇的味道…
简单来说就是不好喝。
“要换吗?这杯橙汁我还没喝过。”贺珏着她龇牙咧嘴,不由得有些好笑。
朝颜毫不犹豫地递过去。
男人接过尝了一口,客观评价:“是不太好喝。”
桦京已进入深秋,昼夜温差较大。朝颜的裙装此时显得有些鸡肋了——晚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贺珏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肩上,淡淡的木质香温柔又稳重。朝颜伸手紧了紧领口缩在里面,很有安全感。
音乐节十点多才结束。晚饭摄入的热量早已消耗殆尽。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去吃了点夜宵才回去。
十一点半,黑色的库里南稳稳停在别墅门口。
“谢啦。”朝颜下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贺珏。
发现贺珏也在看她。眉眼含笑,温文尔雅。
反正是比车窗后面的那张臭脸好看多了。
谢清时像是心情不好出来散步的。至于为什么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垂在身侧的指尖还燃着半支烟。
男人面无表情地跟她对视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走到门口的灭烟台将烟掐灭,拉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朝颜跟在后面进了别墅。她住在三楼右手边第二个卧室。刚上三楼就见到了那道不该出现在这一层的身影。
“有事?”她蹙眉看着他。
今天她玩得很开心。但这会已是深夜,再高能量的人在早起赶路,又戴着面具社交一天,晚上还去音乐节嗨到现在也得熄火了。
谢清时迎上她的目光缓步靠近,直至将她笼罩在阴影中。
“我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约会到半夜,还喝成这样。我不该来问问吗?”他盯着那件明显不属于女性的黑色外套,语气生冷。
“他不是什么别的男人。”朝颜不爽地提高音量,一字一顿地说:“他是贺珏。他姓贺。”
谢清时不为所动,几乎要将那件外套盯出个洞。最好是烧成灰冲进马桶里再也看不到。
“哦,我忘了。”朝颜嗤笑一声:“你也想姓贺。”
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半晌,他才出声,说:“乔小姐才应该姓贺。”
“原来你早就知道。”其实朝颜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这个人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加上跟贺南星关系一向不错,知道这件事并不困难。
乔乐婉是贺东理的私生女。这件事情只有老爷子和家中极个别长辈知道。
显然在走廊讨论这个不合适。朝颜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摄像头才打开门进了卧室。
打量了一眼房间,没什么大变化,只多了束花。
无视他走进浴室,洗漱完见他还在站在阳台上,盯着圆桌上插好的白玫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吹了会风,才慢悠悠开口“你说错了,婉婉不该姓贺。她跟你不一样。”
谢清时对此不置可否,转言:“花挺漂亮的。”
朝颜很喜欢白玫瑰。高二有一段时间,会隔三差五买一束在她公寓客厅摆着,有时不想出门也会让他去买。
偶然一次被陈非旻看到了,还暗戳戳问他,朝颜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们家并不反对自由恋爱,朝颜这样的性子,也根本不需要担心她被男人骗——她不欺负人就算很不错了。
问出这句话大概更多的是出于一位母亲本能的关心,亦或是……单纯的八卦。而在得到谢清时的明确否定后,她也没再多问。不知是真相信还是不想干涉。
但谢清时觉得更像是她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行事风格——历经十余年已深入人心。
谢清时并不讨厌玫瑰——毕竟他对玫瑰花没有任何过敏症状和生理上的不适。
所以,他将此刻对面前这束花的恶意划分为:品种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