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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可不搞强制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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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时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到那双有些玩味的眼睛。
沉默着撇过头,将下巴从那双手里解脱出来。
朝颜收回手将手机扔给他:“卷王打来关心你的。我帮你接了。”
接下来的一周谢清时照例接送她。哦不,应该是她开着谢清时的车上下班。
只是没有再看到他出现在十砚的会议室了。
听简典说小长假过后要出差去一趟雾城那边的工厂参观学习,研发部的几个人加上他们俩。
朝颜很不喜欢出差,这种参观学习、吃喝住行一应由公司安排的外出本就很枯燥,对于一贯挑剔又不爱束缚的她来说更是折磨。
好在婉婉也在雾城拍戏,借此机会能顺便看看她也不错。
贺家的假期只能有四天。
按照惯例,10月1日至3日是需要回一趟景园的。
于是在10月1日早7点18分。谢清时敲第4遍房门的时候,她终于浑浑噩噩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拖着天大的起床气骂骂咧咧地洗漱完推开门,男人在阳台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隐约能听到“数据”“报告”等字眼。
朝颜百无聊赖拆起桌上包好的三明治和玉米汁,摸着还有些温热。然而没拆两下就被拿走了。
“走了。”男人拎着东西往门外走。
“我饿了,边走边吃。”
“上车再吃。”
嘁…臭讲究。
谢清时恢复得还不错,起码不用她开车了。
朝颜三两下吃完就躺下了,一路睡到了机场。醒来时卷王和父亲已经落座后排一脸慈祥地看着她了。
她颇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又讪讪地转身打招呼。
幽怨的眼神在旁人看来倒像是打情骂俏。
卷王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扫视两人,没有打趣她。
车在景园主楼门口停下,阳湖那边的人已经到了。朝颜挂着礼貌虚伪的微笑跟在父亲身后,和一群叔叔伯伯打招呼。然后便是一阵无趣的寒暄。
朝颜兴致缺缺,转身遛到后花园。
景园很大,花园也气派得很。从主楼蜿蜒至各栋别墅。里面种的花也向来是不看时令只看心情。
算不上奢侈,简直是糜烂。
有些名贵的品种朝颜也没见过。
倒是开了眼了。
沿路逛了十来分钟忽然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随之飘来一丝熟悉的香气,微苦带着点儿酸。
有人种了百合。
朝颜皱了皱眉,捂着鼻子往外走。裸露在外的手背已经有些发痒。她今天穿了比较正式的礼服裙和高跟鞋,祈祷小腿和脚踝不要起红疹。
刚走出那片花圃却迷了路。
什么破园子,修这么大连个路标都不…放。
还没埋怨完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手,她下意识地抓紧拧了一把,顺势一个肘击,回身利落抬腿狠踢向他的脊背。
那人好像早有防备,右手灵活接住肘击,侧身一闪将她拉开。
“贺珏?”朝颜有些欣喜,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拎着他的手腕看了看:“没伤到你吧?”
“没事。别担心。”男人拍拍她的手背,温柔的嗓音浸润人心:“东边种了白玫瑰,去看看吗?”
那当然要去。
朝颜跟在他身侧,两人隔了半米的距离,隐约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沉香,略带些檀木的味道。
属于他的沉稳,让人安心的气息。但…
朝颜不由得微微侧头打量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到了。”他指了指左前方的一片花圃。纯洁亮眼的一片白色,伴着并不浓郁的花香。
朝颜眼睛一亮,走到花圃边伸手碰了碰花瓣。
薄薄的柔软层层叠加,翻出优雅的弧度。有点儿像生病的…原来唇瓣是这么来的。
“你喜欢的话,可以摘一些。”贺珏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的手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指,确定没有被划伤后开口:“你等一下,我去拿剪刀。”
说完便转身进了花圃边的别墅。
朝颜愣了一瞬。下意识看了一眼别墅上的9号数字牌。
哦对,这几年回得少,都忘了他是住这儿…
贺珏剪了些开的正好的,又加了几枝花苞放到塑料纸里包好递给她。
朝颜意满离。
啧,好看的男人连包的花都格外好看。
两人捧着玫瑰花又去了楼顶上聊了好一阵。
临走前贺珏拉住了她,脸上罕见地没什么表情:“听说你和谢清时要订婚了?”
朝颜撇嘴嗯了一声,有点儿不想聊这个。
“你好像不太愿意。”他好像没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执着地继续这个话题。
朝颜摸了摸柔软的花瓣不置可否:“贺家人结婚不都这样?”
“也不全是。”他顿了顿,又道:“临川叔叔和陈阿姨并不是这样。”
“所以她被你们欺负。”话音未落朝颜便冷声开口。
贺珏沉默。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她语气柔和下来:“不好意思。没有说你。”
“我知道。”贺珏淡淡道。
朝颜盯着手中的花,想了一会又开口:“可能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所以也没有太多遗憾。”
“大不了就离婚呗。”她轻声道。
男人捏着椅背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柔声开口:“也对。我们朝颜,不会被一纸婚约捆住。”
他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看着她,温润儒雅。
朝颜恍惚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他少了点什么。
少年的贺珏率真开朗,不会这么看着她。
他也似乎意识到什么,伸手拿起车钥匙挂在食指转着圈,回头挑眉看她:“饭后老规矩?”
朝颜瞬间欣慰至极,狠狠点头。
错觉!一定是错觉!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贺珏还是那个完美好大哥!
她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长者一样拖着调子语重心长道:“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尽早下手。免得像我这样上来就直接被捆住了,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头半开玩笑地说:“那也得看看女方的意思吧。我可不搞强制爱。”
“不是吧?真有?”朝颜略微吃惊看过去:“谁啊?眼睛长天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