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后我又当上了黑暗料理厨子》Pramoxine

13、第 13 章

　　刀疤男带着人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棚户巷道里，留下林烨和他的诡异餐车，以及车顶上那位东张西望的丧尸“保安”，暴露在“磐石”庇护所无数道混杂着惊疑、恐惧、贪婪和纯粹看热闹的目光之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蔓延开。

　　“看那车顶……真是丧尸？”
　　“他怎么控制的？新能力？”
　　“那车写的啥？末世好吃点？卖吃的？”
　　“疯了吧？带着丧尸来卖吃的？”
　　“刚才疤脸他们好像吃了点啥？看着不像有毒……”

　　林烨后背的肌肉绷得死紧，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阿明和小雅躲在车厢里，根本不敢露头。车顶的“半下巴”似乎被这么多人看得有点不自在，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这又引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不能这么僵着！

　　林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些视线，猛地拉开了餐车的侧窗——那是之前系统改造出的简易售货窗口。他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喊道：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末世独一份！祖传秘制仰望星空派！热乎出炉！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声音在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甚至盖过了一些嘈杂。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仰望星空派？啥玩意儿？”
　　“听名字就不对劲！”
　　“真卖吃的？用什么做的？”
　　“他妈的丧尸肉做的吧？不然那丧尸怎么那么听话？”

　　质疑声如同冰雹般砸来。没人敢上前。

　　林烨早有预料。他立刻拿出最后一份人类版仰望星空派（之前给刀疤男的是样品，他车里其实还有一份预留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掰下一大块，塞进自己嘴里，用力咀嚼。

　　“看好了！人吃的！无毒无害！味道鲜美！独家秘方，吃了还想吃！”他一边嚼一边含糊地推销，感觉自己的脸皮在这末世里已经锻炼得比城墙还厚。

　　看到他真的吃了，而且看起来没事，人群的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依旧没人上前。毕竟那造型和车顶的丧尸实在太劝退。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妈妈……我饿……”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同样憔悴的女人的衣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烨手里的派，不停地咽着口水。

　　女人脸上露出极度挣扎的神色，看了看孩子，又警惕地看着林烨和车顶的丧尸，最终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布包，打开，里面是几颗看起来像是从什么机器上拆下来的小齿轮和螺丝。

　　“老板……这个……能换一点吗？就一点……给孩子……”女人的声音卑微而绝望，那点东西显然不值什么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林烨看着那小女孩渴望的眼神，心里一软。他刚想说什么，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交易请求。物品：‘废弃的小型机械零件’x5。价值评估：1积分。可兑换。】

　　才1积分。连成本零头都不够。

　　但……

　　林烨叹了口气，接过那几颗冰冷的零件，然后将剩下的大半份派直接塞到了小女孩手里：“拿着吧。小心烫。”

　　女人和小女孩都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感激！女人连声道谢，拉着孩子就要跪下。

　　“不用不用！”林烨赶紧摆手。

　　小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派，烫得直吹气，却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好吃……真好吃……”

　　那股热食特有的香气和孩子的评价，像是最好的广告。

　　人群中，开始出现明显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穿着破旧工装、缺了条胳膊的男人犹豫着上前，掏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军用匕首：“兄弟，我用这个，换一个派，行不？”

　　【检测到交易请求。物品：‘保养良好的军用匕首’x1。价值评估：15积分。可兑换。】

　　“成交！”林烨点头。这价格还算公道。

　　他收下匕首，现场从车厢里取出预留的材料（面粉、黄油、系统提供的“优化”鱼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制作。系统的厨具效率极高，和面、擀皮、塞鱼头、烤制……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场表演。

　　尤其是当烤箱“叮”的一声，热腾腾、香气更加浓郁的派出炉时，整个交易区的空气都仿佛躁动了起来！

　　缺胳膊男人接过派，顾不上烫，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瞪大了眼睛，冲林烨竖起了大拇指，含糊地赞道：“娘咧……真香！”

　　有了第一个成功交易者，后面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我我我！我用这个换！半包压缩饼干！”
　　“我有一盒没开封的抗生素！”
　　“我这有块电子板！看看能换不？”
　　“我帮你干活！搬东西也行！”

　　人群瞬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几乎要把小小的餐车窗口挤塌！

　　【叮！成功售出‘仰望星空派（人类版）’x1，获得积分15点！】
　　【叮！成功售出……获得积分8点！】
　　【叮！……】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响成了连续不断的乐章！积分开始飞快上涨！

　　林烨忙得脚不沾地，收“钱”，做派，交货。阿明也鼓起勇气，在后面帮忙递材料。小雅则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些换来的、五花八门的“货币”。

　　车顶的“半下巴”似乎很不满这么多人围着它的“饭堂”，发出低沉的警告性咆哮，反而阴差阳错地起到了一点维持秩序的作用——没人敢靠得太近或者插队。

　　生意异常火爆！仰望星空派那诡异的外形和惊人的口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加上“驯服丧尸的神秘商贩”这名头，简直成了庇护所里最热门的话题！

　　然而，就在林烨赚得盆满钵满，积分突破200大关时，一阵骚动从人群外围传来。

　　“让开！都让开！巡逻队来了！”

　　围观的人群像被劈开的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队穿着统一、装备明显精良得多的护卫分开人群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年轻女人，肩章显示着她的身份不低。她的目光扫过热闹的餐车和车顶的丧尸，最后落在林烨身上。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带着丧尸卖派的？”女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林烨心里咯噔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是我。长官，有什么问题吗？我交了摊位费的。”

　　女人没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拿起一份刚刚出炉、还没卖出去的派，仔细看了看那仰头的鱼头，又嗅了嗅。

　　“你这东西，用什么做的？”她冷冷地问。

　　“独家秘方。保证没问题，大家都吃了。”林烨镇定回答。

　　“是吗？”女人冷笑一声，猛地将派摔在地上！金黄的派身摔得粉碎！“我怀疑你使用违禁原料！危害庇护所安全！现在立刻停止营业，接受检查！还有，把你车顶上那脏东西处理掉！”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林烨的脸色沉了下来。来找茬的？

　　车顶的“半下巴”感受到了敌意，猛地站起身，朝着女人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女人身后的护卫立刻举起了武器！

　　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