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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射礼（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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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射礼还有3天
辛无羁的弓，被拒——“杀伤力过猛，恐伤同窗”。
裴琰之的弓，被拒——“力道太轻，难合规制”。
全太学，仅一把弓过审——无人知其主。
苏令蘅站在弓器坊门口，指甲掐进掌心。
王曦瑶卧床不起，弓早给了薛洋——她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没抓住。
“案子缠身，误了正事……”她自嘲一笑，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像被命运绊了一跤。
回到宿舍，小麻雀在笼中蹦跳，啄食她手心的米粒，翅膀扑棱得欢快。
她坐下，解开右臂绷带——
擦伤血痕蜿蜒，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
再看雀翅伤处——
一模一样。
“射杀陈伯安的……根本不是箭头？！”
她霍然起身，衣袂带翻药碗——
必须立刻找到辛无羁！
——他不在。
“辛兄寻箭料未归。”同宿生摇头，眼神躲闪。
苏令蘅咬牙，直奔太学正门。
夜风卷着落叶，拍打朱漆门环，像催命的鼓点。
她等。从戌时等到亥时，月光把影子拉长又碾碎。
裴琰之攥着金疮药，指尖发烫。
林晓晓竟用他亲手做的弓伤人——君子造器，竟成凶器！
他本欲去校场寻苏令蘅致歉，却见空场寂寂，唯余月光如霜，铺满青砖。
这时，忽有黑影翻墙！
裴琰之疾如鹰隼，出手如电，对方实力不弱，可惜身受重伤，被裴琰之一把扯掉了面纱。
辛无羁！
辛无羁站立不稳，被裴琰之一把扶住。
“去医馆——”
“不可！”辛无羁死攥他腕骨，气若游丝，“去凝香馆。”
——凝香馆，是堆放贡生档案的地方，这里少有人迹，是太学最安全的地方。
烛火摇曳，鬼影幢幢。
扯开血衣，辛无羁腹部刀伤一掌宽，右肩深可见骨，玄衣浸透，看不出来，但是整条右臂，被血染红。
金疮药倾洒伤口，辛无羁闷哼，冷汗如瀑。
“找苏令蘅……有发现。”
裴琰之冲入夜色。
—
苏令蘅在前门等到亥时，心焦如焚。
转身，撞见裴琰之——他衣襟染血，眸光如铁。
“跟我走！”
他拽她手腕，力道不容抗拒。
凝香馆门开——
辛无羁倒在血泊，白布缠身，猩红刺目，像一具被遗弃的祭品。
苏令蘅连忙上前，纱布压腹，血如泉涌。
裴琰之抱来药箱、毯子、新衣，动作迅如疾风。
“放心吧！非致命伤。”他咬牙撒药，辛无羁痛醒嘶吼——
“轻点！”
“忍着！”裴琰之手法狠厉，缠纱手法干净利落。
苏令蘅知道辛无羁没事儿，想起正事儿，撸起袖管，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
“我发现！这个伤口与麻雀伤口同源！”
二男瞬间偏头——非礼勿视！
她苦笑：“是我孟浪了。”
裴琰之瞥了一眼那血痕：“我做的箭，没有箭头。我懂了！箭头是栽赃！真凶用无镞箭杀人，再换上‘钦天监箭头’嫁祸！”
辛无羁喘息点头：“血……非人血。有人调包。”
“仵作！”异口同声。
“我夜探仵作风家……”辛无羁咳血，“遭五名杀手伏击。自己跑不难，护风家人……才会负伤。”
“人呢？”裴琰之紧张地问。
“藏好了。”辛无羁闭目，如释重负。
苏令蘅脑中风暴席卷——
速腐尸→伤雀→无镞箭→精准狙→蛊→中毒→密会→
——缺少拼图！
她环视凝香馆——
贡生档案，森然列架！
“查‘蛊’！”她扑向卷宗。
裴琰之紧随，从子时到破晓，烛泪堆叠，还真被找到了。
林晓晓身边的那个欺负苏令蘅的女生——齐悦。
“就是她撞了林晓晓让箭失控伤了我。”苏令蘅说。
裴琰之看着齐悦的搭档，眉头微蹙，是薛洋？
裴琰之挑出薛洋的档案：“薛洋是蛊医之后。”
苏令蘅皱眉：“他们俩的弓，是王曦瑶和林知柏的。”
裴琰之眼前一黑，拍了脑门儿。
“失误！林知柏是靖远侯世子，王曦瑶是太师嫡女，他们俩的弓也好，箭也罢，都是最好的。”
“这不是重点。”苏令蘅小声地说。
“此话怎讲？”辛无羁也没明白。
“此次大射礼场地未知，距离未知，所有弓箭都要验收。想要一次就符合标准，难如登天。”苏令蘅说。
辛无羁和裴琰之格外认同，他们也算射箭的高手，都拿捏不了这个比赛的标准。
“在不断修正的过程中，只要自制弓箭，必然会留下验收的证据。若是，弓箭并非自己所做......”
“就算弓箭在比赛期间造成伤亡，也是制作弓箭的人背锅。”辛无羁想到了。
裴琰之一拍大腿：“这也太巧了。齐悦和薛洋组了队，王曦瑶组合中毒退赛，弓箭装备被薛洋捡了现成的。”
“只要我们去查第一份符合标准的弓箭是哪个组，就是证据。”
—
辛无羁没空好好养伤，必须参加大射礼，才有可能抓到凶手，与其自己冥思苦想，为什么不去问林知柏呢？
苏令蘅潜入藏书楼，指尖掠过尘封书脊——
《幽蛊论》！
“噬命蛊——无毒，融血，蚀骨。清创可解，水涤即消。”
陈伯安……因心口中箭，无法清创，活活被蛊啃成白骨！
她急翻“培植篇”——
整章被撕！只剩锯齿状残页！
借阅记录——
案发前，唯一借书人：林晓晓。
苏令蘅如坠冰窟。
—
果然，林知柏的弓箭数据是标准的，试了一次就过审了。
辛无羁强撑起身，拉开过审之弓——
伤口崩裂，血渗新纱。
他咬牙收势，弓弦轻颤。
“……抱歉。”他望苏令蘅，眸光黯淡，“这一战，我要拖你后腿了。”
伤者、智者、撬锁者，此刻皆是困兽。
王曦瑶险象环生，辛无羁重伤，风榕父母遭到追杀，栽赃嫁祸钦天监，凶手到底是什么动机？
大射礼，不是比赛。
是猎场。
他们三人，是伤弓、是残兵、是被盯上的猎物。
而猎手——
正用淬了蛊的箭，瞄准他们的心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