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天怒人怨,白日捉妖 ...
-
方怡得知自己的婚礼嫁妆被王曦瑶抢了,气得立刻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丫头的脑袋上。
“连我的东西都敢抢?王曦瑶胆子这么大?”
丫头捂着受伤的额头连忙认错:“王姑娘是国公嫡出三小姐,她大姐是当今皇后娘娘,她二姐是镇国将军的夫人,她与镇北侯世子林知柏青梅竹马,这安阳城,谁敢惹她?”
“背景强就可以欺负我吗?”方怡咬牙切齿“瓦栏看戏的位置,还不是得乖乖给我让出来?”
丫头连头都不敢抬:“会不会因为那次,王姑娘对您怀恨在心呢?”
方怡冷笑,这还用说?没想到王曦瑶竟然这么记仇。
“跟我去太学,我必须把属于我的东西要回来!哦,对了,你去找侯爷,让他陪我去。”方怡气得眼眶发红。
苏令蘅将凤冠整理完毕,放在礼盒里,根本看不出来动过手脚。
王曦瑶目瞪口呆:“你这动了哪儿?我看不出来啊。”
“哎?方姑娘怎么还没来找你?”苏令蘅有点着急了。
“她什么时候来,很重要吗?”王曦瑶不懂了。
“重要!你的3000两银子不要回来吗?”苏令蘅问。
王曦瑶一拍脑袋是啊,3000两,可不是小数目。
这时林知柏跌跌撞撞跑进女生宿舍拍着王曦瑶和苏令蘅的房门。
“瑶瑶!大事不好了!!安伯侯带着方怡跟你爹来太学了!”林知柏急的满头大汗。
王曦瑶慌乱,一把拽住了苏令蘅的袖子。
“蘅蘅救我!”王曦瑶是真的害怕。
苏令蘅看着包装好的礼盒,情绪稳定。
“我陪你出去,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太学的学生都来看热闹,王曦瑶抢了安伯侯二夫人的嫁妆,这场好戏谁都不想错过。
王曦瑶跑出门口看到父亲沉的比锅底还黑的脸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这叫先下手为强。
国公王大人尴尬的看了看安伯侯,无奈至极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抢了方姑娘的嫁妆?”
“是!”王曦瑶大胆承认了。
“混账!你知不知道......”
王曦瑶立刻打断父亲的话:“我知道!但我不得不这么做!父亲若是想要公平处理此事,那就听女儿说完。”
方怡委屈的拽着安伯侯的袖子:“侯爷!你瞧瞧王姑娘,这不是欺负我吗?”
安伯侯就算想发怒也得看着国公府的脸色,不能语气太重。
“曦瑶贤侄,你好端端的,为何要抢方怡的嫁妆呢?”安伯侯问。
王曦瑶恭敬行礼:“大夫人突然病重,就想着去安国寺为夫人祈福,结果,求了个下下签。”
王曦瑶将下下签和签文递给了安伯侯。
“我知道方怡姑娘与王爷情深义重,但是大夫人尚在急救,又得了下下签,我朝重天命,这件事闹到主君那里也不好看的。曦瑶没办法,只能先抢了方姑娘的嫁妆,延后婚期。若是钦天监占卜一切无碍,我给方姑娘赔礼道歉便是了。”王曦瑶说。
安伯侯觉得王曦瑶说的字字在理,亏欠的看向方怡。
“曦瑶贤侄说的并无问题,只是她年轻不懂事,行为颇有不妥,但是本意并非针对你。”安伯侯说。
方怡不满:“什么占卜,什么天命,不过是封建迷信,用来禁锢灵魂,王爷怎么还信这个?”
宋安越笑了:“是吗?如果本世子没有记错,方姑娘好像就是利用天有异象帮我爹打退蛮夷的吧?你自己都说命承于天,这会儿说王曦瑶是封建迷信,你是不是诓骗我安伯侯府?”
方怡再次示弱撒娇:“王爷!你瞧瞧世子这话说的多伤人啊?您不管管吗?我好歹是他小娘。”
宋安越立刻反驳:“你也配?你还没成婚,没有我娘点头,你什么都不是。”
安伯侯怒视宋安越,宋安越气的拂袖而去。
王大人肯定不会为难自己的宝贝女儿:“曦瑶也是忧国忧民,大夫人是看着曦瑶长大的长辈,曦瑶对她有些情分,这才去安国寺求平安,没想到是个下下签,所言也的确凶险。安伯侯,您也知道主君重天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下下签的事儿,是瞒不过去的,以老哥哥看,不如交给钦天监处理此事?”
安伯侯还能怎么办:“也好。不过,首饰是不是得还给方怡?”
王曦瑶说:“那可不行!除非,放在钦天监。若是我多虑了,再还回去。”
方怡气死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首饰上动手脚?”
王曦瑶拍着胸脯:“你少污蔑我!我可以给你看看,你觉得没问题我们再送到钦天监。”
方怡无话可说,苏令蘅端上礼盒,安伯侯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
“此物贵重,那就劳烦大祭酒张大人代为保管,送到钦天监。”安伯侯只能如此安排。
张衡接过礼盒,尴尬笑笑,连忙差人送到钦天监,反正不能放在太学。
安伯侯都已经到了太学,没道理不去看望自己的原配,就让方怡自己回去。
王曦瑶亲自送方怡到门口。
“王曦瑶,你手段挺多啊?”方怡说。
王曦瑶端庄,恪守礼仪规矩:“方姑娘,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到底是谁耍手段,真不好说。”
方怡怒视王曦瑶:“你给我等着。”
王曦瑶白了方怡一眼,凑近她:“你也给我等着。”
国公王大人走来,王曦瑶连忙凑到父亲身边:“劳烦爹爹为女儿烦心了,我这就去金楼把银子要回来。”
王大人对王曦瑶自然是没脾气,只能顺着她了。
钦天监夜观天象,没觉得有啥问题,但是王曦瑶的下下签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的测算有误?这套嫁妆,把钦天监架在火上烤。
若说此物没有问题,解释不了下下签怎么回事儿。
若是说此物有问题,那么问题在哪儿呢?该怎么解释?
钦天监的使官一个头比两个大,面对礼盒中的饰品,束手无策。
裴琰之在太学看了一场好戏,他大概能够猜到苏令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趁着王曦瑶不在,将苏令蘅拦住了。
“苏姑娘留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裴琰之问。
苏令蘅一脸无辜:“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琰之打开折扇拦住苏令蘅:“王曦瑶心思单纯,可没本事算得事无巨细。你不说,那我就斗胆猜一猜。求签是你安排的吧?抢首饰也是你安排的,等的就是方姑娘和安伯侯上门要东西,顺理成章把首饰送进钦天监。那首饰,有问题吧?”
苏令蘅没想到裴琰之这么敏锐:“裴公子,安伯侯和方姑娘一起检验也没说有问题,您的依据哪儿来的?没有证据的事儿,不要信口雌黄比较好。”
裴琰之笑了:“苏姑娘,咱们可是盟友啊。”
苏令蘅也笑了,笑容明媚而迷人:“别套近乎,我们的确都在查同一个案子,但是目的并不相同。我是为了帮江措,而你有什么目的好像从未告诉我吧?”
裴琰之凝望着苏令蘅那双灵动的眼睛:“苏姑娘,你赢了。我若告诉你我的目的,能否合作?”
苏令蘅抱着双臂,坐下来:“那要看裴公子说不说实话啊。”
裴琰之坐在苏令蘅身边将自己的目的告知:“我的目的就是除掉安伯侯府的穿越者。”
苏令蘅满意的笑了:“我的局已经送到了钦天监,裴公子让天命改一改吧?”
裴琰之也笑了:“失策,我这是被苏姑娘算计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苏令蘅礼貌的行礼:“我们是盟友啊。”
裴琰之凑近苏令蘅:“是啊,我们是盟友。希望这件事儿之后,咱们能坦诚一点。”
苏令蘅向后退了一步:“那我静候佳音。”
裴琰之觉得苏令蘅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无趣,她心机深沉到自己一点都看不透,明明知道她在捣鬼,却抓不住小辫子,这种在心尖尖上搔痒的快感,真是难以拒绝。
裴琰之亲自去钦天监走一趟,去看看那套不详的首饰,看了许久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琰之,你怎么来了?”钦天监的使官卢海是裴琰之的表哥。
“听闻哥哥在太学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裴琰之说。
卢海指着礼盒中的首饰:“王曦瑶说安伯侯纳妾不祥,这套首饰送到我这里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琰之心领神会,这首饰是一定被苏令蘅做过手脚,怎么破坏婚礼,还得戴在方怡的头上。
“这有何难?哥哥只需要让方怡戴上这套首饰,不就有答案了吗?”裴琰之说。
卢海立刻站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脑子好使。”
钦天监还是为了安全起见,举行净化污秽之物的仪式,方怡为了要回自己的首饰,必须亲自到场。
“钦天监已经在这套首饰上施法,邪祟便不能用金银隐藏浊气。”苏令蘅说。
卢海刚想纠正,裴琰之连忙帮腔。
“现在方姑娘拿回去,才是安全的。”裴琰之连忙将盒子盖起来。
方怡觉得首饰一定有问题:“那我戴回去!”
裴琰之阻拦靠近的卢海对方怡说:“这套首饰施了法,方姑娘确定要戴吗?为何不等到大婚的时候?”
方怡本来不想佩戴,看到裴琰之让她等到大婚的时候,想必一定有阴谋。
与其到大婚之日被人做局,倒不如现在拆穿。
“我非要现在佩戴。”方怡将盒子打开。
“也好。那我来服侍方姑娘好了。”苏令蘅乖巧的模样,引来周围人的赞叹,这姑娘真算得上知书达理。
苏令蘅看了看太阳,给方怡佩戴上首饰,梳理发丝,精细万分。
东方的晨光透过金饰的花枝,在倒影中投射出一只狐狸的倒影。
“啊!!是狐妖!!”钦天监的小司看到地面的倒影吓得尖叫出声。
众人的目光投射到方怡的身上。
“她是狐妖!”钦天监如临大敌,将苏令蘅和方怡围了起来。
王曦瑶拉过苏令蘅:“蘅蘅,她是妖!你别跟她站一起,小心连累了你。”
安伯侯宋翔看着方怡,一脸不可思议。
宋安越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方怡,你竟然是妖?难怪你进了我安伯侯府,我府上就怪事儿不断。”
方怡慌了神:“我不是!我不是!”说着扯下头上的发冠丢在了地上,用脚踩了几脚“侯爷,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是狐妖?一定,对!一定是这个发冠有问题!!”
苏令蘅抬起手,发冠砸在地上,又踩了几脚,又问题也是没问题了。
“方姑娘,你说这发冠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苏令蘅问。
方怡抱起发冠,她找不出什么问题。
“苏令蘅!你陷害我?”方怡怒斥苏令蘅。
苏令蘅浅浅摇头:“这套首饰,我只是刚刚帮您佩戴的时候碰过,怎么会是我陷害你?”
方怡指着王曦瑶:“是你?”
王曦瑶被气笑了:“你胡说什么?我是买回来,但交给张衡大祭酒的时候,首饰在盒子里,根本没人动过,不是大家都确认过吗?”
张衡连连点头,国公爷也在点头。
方怡看了一圈,盯上了裴琰之:“是你?”
裴琰之诧异:“与我何干?”
方怡彻底慌了,她甚至不知道是谁害她。
“方姑娘,你若不能自证,你我的婚事,作罢。”宋翔本来就不想娶方怡,现在也算是个理由。
方怡瘫软在地,六神无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