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妖魔鬼怪快离开》孝华

3、第 3 章

　　被鬼魂缠住的困扰解决之后，祝司予的气色没到一周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再回到学校已经是填报志愿的时候了。
　　班主任组织大家一个一个地去办公室，统一用学校电脑填报志愿。
　　在大学专科那栏里，祝司予一眼就看到鬼魂生前上的那个学校。
　　“这个虽然是大专，但对于我们中专生来说，可比一些本科院校还难考，”班主任在一旁指导着：“不过确实是个好学校，理工科在他们那也是王牌专业。”
　　确实是个不错的学校。
　　祝司予想着通阴场景里那个学校的绿化、阳光还有风。
　　阳光从讲台的方向照过来，是和煦但不刺眼的；风包裹在四周，是清爽但不刺骨的。
　　那种感受令祝司予向往，她下定决心要报考那所院校。
　　对于大部分高中生来说，只能是没发挥好，落了榜才退而求其次上个大专院校；但对于大部分中专生来说，真的得是正常发挥或超常发挥，才能考上一个好的大专院校。
　　毕竟，连高中都没考上的人想跟考上高中的人坐在同一间大学教室里，那就是要比考上高中的人多努力一点。
　　祝司予是一点不考虑报考本科院校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被鬼魂缠身的那段时间里，成绩直线下滑，现在能上个好大专都要阿弥陀佛。
　　对口升学的院校考试时间，不是像高考那样全国统一，而是由每个院校自己规定考试时间。
　　三月份，祝司予的室友们完成自己报考的院校考试之后，陆续离开了学校。
　　寝室里只有祝司予一个人，晚上她睡得很沉，沉到深陷梦境……
　　梦里的夜色像墨汁一般倾泻，月光是冷的，跛脚的女人站在门口，幽幽地望着床上的婴儿，右手或抚摸或揉捏自己跛脚的腿。
　　在婴儿翻个身的间隙，女人跛着脚径直走向床边，或抚摸或揉捏着婴儿的一条腿……
　　“轰隆隆”的春雷把祝司予惊醒，窗外紫红色的闪电过后，窗户上只留下祝司予凝视窗外的倒影。
　　所以，瘸腿到底会不会遗传……
　　完成大专院校考试的时候也才3月底，离9月开学还有大把时间，回到家，父母还是像记忆里那样对自己很好，姐姐很疼爱自己，弟弟也像个小奴隶一样尽职尽责。
　　可这些像设定好的程序似的，处处透露诡异，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诡异，祝司予越想想清楚哪里诡异，就越是喘不上气，头脑也越是混乱。
　　幸好，夏意接到一个去云南帮忙的单子，祝司予借口跟家里说要去云南旅游，想离这个家远一点。
　　“我可不是去旅游。”夏意无情地一口拒绝。
　　“不是吧，你这么冷漠无情？！”祝司予夸张地诉说请求：“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世界罢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还从来没看过……如果能跟着猎鬼高手一块去的话，我一定很快就能适应猎鬼的！”
　　夏意低着的头更低了，还会微微撇头避开祝司予探究的目光：“我没有很厉害，算不上高手”。
　　祝司予看准夏意的性格软，乘胜追击，开始精神攻击：“你性格这么软，要是再遇到不讲道理的人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讲讲道理。”
　　“是太危险了，”夏意立刻抬头，满眼真诚：“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会通阴啊！别人都是被鬼附身，可我是附身在鬼身上，连你师父都说我可不一般！而且顾己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有她在很安全。”
　　“我可没说要去。”顾己冷漠回绝。
　　“啊～～那我要是受伤了，你也会疼的。”祝司予语气委屈道。
　　“你在威胁我？”顾己危险地眯起眼。
　　“我在求求你～～”祝司予像是看不懂她的意思，甚至上前拉起她的手，乞求着。
　　顾己本来也是想去看看的，没计较太多就默认了。
　　夏意还在仔细想着，祝司予迫不及待地替他定下主意。
　　“就这么定了。”
　　夏意又低下头了，不过这次想的是：我现在正在遇到不讲道理的人。
　　这次是云南的一个猎鬼人寻求帮助的，据他所说，他的委托人是一个男人，他从山上回来之后就浑身酸痛，总打不起精神，觉得是被鬼魂缠住，后来也请了几位大师驱邪，除了遇到几位的骗子看不出什么之外，剩下几位都表示他这是被一群鬼缠上了并且都非常不好惹。
　　这个猎鬼人也去看了情况，确实都是非常凶的鬼魂且非常固执，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缠上这个委托人，而且委托人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那群鬼魂似乎下定决心要缠他到死。
　　夏意虽然年纪不大，但入行早，猎鬼也是出了名的“以和为贵”。
　　这个猎鬼人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找到夏意的，要是夏意的“以和为贵”收服不了它们，他倒是不介意用回他的“以暴制暴”。
　　彩云之南，山峦起伏。初到此地，正赶上中午的艳阳高照，一开始还兴冲冲的祝司予没走几分钟就被晒蔫吧了。
　　感受着湿哒哒的头发帖在后颈上，祝司予不得不把精心打扮的披发扎起。
　　"嗤——"的一声轻响，汽水瓶盖被顶开的瞬间，细密的气泡争先恐后地炸裂，一瞬冰凉占据祝司予的大脑。
　　白发狼尾少年在烈日下笑得那样和煦，又像眼前的汽水一样清爽。
　　“你是那个会通阴的女生？”白发狼尾少年将打开的汽水递到祝司予面前。
　　他像是带着答案问的问题，并未等祝司予回答，白发狼尾少年又转头将两瓶汽水分别递给夏意和顾己，随后自顾自介绍自己。
　　“你们好啊，我叫蓝粽，天空是蓝色的蓝，一起包粽子的粽，”蓝粽继续道：“我之前见过夏意，所以一眼就认出你们啦。辛苦你们跑这一程啦，这次的事真的很棘手呢。”
　　蓝粽，祝司予很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物，对蓝粽的第一塑造就是“妇女之友”，长得像，行为也得像，但是他的心理却是个热衷于下蛊的“坏蛋”。
　　“你再详细说说委托人的情况。”夏意一边跟蓝粽搭话，一边自然地将祝司予送到嘴边的汽水换成自己的，随后又自然地把原本是祝司予的这瓶汽水塞到蓝粽的怀里。
　　白发狼尾少年只是挑眉笑笑，接下这瓶原本是祝司予的汽水后，随手又买下一瓶汽水递给夏意。
　　蓝粽在前往委托人家的路上详细说明了情况：“据我所知，委托人是下班路上，想抄近道就走的荒山，他说那片荒山跟其它地方都不一样，有很多小山丘所以路很难走，而且越走越累，奇怪的是平时走大路也才不到半小时就能到家，这次明明是抄近道竟然花费足足两小时才到家，而且到家之后就瘫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遇到鬼打墙才走了这么就
　　久，但听他描述又不像，委托人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很累，而且只是因为累所以速度慢而已，并不是像鬼打墙那样找不着出路。
　　“我去看过他的情况，现在的判断是缠住委托人的可能不止一只鬼，有很多！甚至上百都有可能。解决办法倒也有，不过太损阴德，所以我才请你们过来帮帮忙，看一看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也抄近道去委托人家。”夏意立即决定。
　　可到了路口，夏意又第一个拦住大家。
　　“别告诉我这群坟堆就是委托人说的山丘。”
　　“坟堆？！”祝司予和顾己都惊讶自己听到的。
　　“没错，”蓝粽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讲解道：“这里的坟堆有些年头了，可能是受雨水、河流等外力影响，半人高的坟堆已经被侵蚀成如今不过脚踝高的‘山丘’。”
　　“所以委托人是踩着别人坟头回的家。”顾己面色凝重道。
　　“那他觉得越来越累，不是走得累，是因为一只只鬼魂往他身上压，直到把他压垮在地上也不肯放过他。”祝司予猜测。
　　收服鬼魂的难易程度从来不是由鬼魂的数量决定的，数量多的话顶多就是费些时间罢了，蓝粽的猎鬼能力在业界说不上出名但也是能提上名字的，而他却要请外援解决这件事，可见这群鬼魂不容小觑。
　　委托人的家是边陲小镇，绵延的山和细长的河流颇有心旷神怡的功效，顿时只让四人觉得空气湿润而清冽。
　　这种舒适感在进到委托人家的时候瞬间被扑面而来的阴冷窒息感代替。
　　“好压抑啊。”祝司予不禁感叹，明明屋里很阴冷，但她却忍不住用手掌往脸上扇风，渴求手掌风带来的一点点空气。
　　夏意手上的罗盘剧烈颤抖，指针时而顺时针疯转，时而逆时针急刹，金属摩擦声在压抑死寂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床上的委托人已经被折磨得毫无血色整个人苍白得像死人，甚至眼皮都抬不起来，只能眯着缝看着模糊的人影，急促的呼吸替他表达恐惧与乞求。
　　“这是都听不见了吗？”蓝粽扯着嗓子和委托人交流，可他始终没有回应，只能从嘴缝挤出不断的叹息。
　　“快到点了，咱们得先回去。”蓝粽看着时间，拍拍委托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意：“什么意思？”
　　“他家里人快回来了，”蓝粽推着三人到门外，边走边说：“我之前用过几种驱邪的方法，但都没用，他父母认定我是骗子，见我就打。”
　　夏意：“用了几种都不行？”
　　“不行！”蓝粽抱怨着解释：“但我觉得它们很奇怪，它们的纠缠是不带怨气的，甚至大多时候是平静的，但就是死犟着要缠住委托人到死。”
　　“按理说鬼魂没怨气的话，让委托人道个歉，再做场法事祭奠鬼魂就没大问题了，”夏意分析着：“再不济，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来了，怎么没来，”蓝粽语气埋怨着：“我骂他们一句，他们能还我一百句，那么多鬼魂啊，骂的可脏可脏可脏啦！
　　“我后来又用杀过活物的砍刀威胁它们，结果……它们笑我！嘲笑我！很讽刺的嘲笑我！”
　　杀过活物的刀是很好的驱邪利器，足以震慑住没有那么恶也就是没有怨气的鬼魂。
　　蓝粽夸张地捶胸顿足道：“它们太瞧不起人啦。”
　　“它们是在戏弄你，”夏意思考：“如果它们生前就是穷凶极恶的人，那杀过活物的刀震慑不住它们也是有可能的，可强制驱散还不为所动，那肯定是它们在执着什么东西。”
　　顾己：“执着于被踩坟头吗？”
　　“那应该会有怨气，”祝司予想着：“你有了解过这些鬼魂的过往吗？”
　　“都是孤魂野鬼，”蓝粽正经起来：“那里寸草不生，当地人都不去那片地方，自然想不到那片凹凸不平的地方是坟堆，根本没办法了解它们的过往。”
　　说完这话，大家都齐齐地看向祝司予，这里只有她有能力去了解鬼魂的过往。
　　“我虽然能通阴，但我不会啊，”祝司予犯难道：“我压根不知道我上次是怎么通阴的。”
　　通阴这门技术已经失传很久了，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前辈也只是听过罢了，所以根本没有师傅能教祝司予该如何通阴。
　　“随缘吧，”夏意想着对策：“既然收服不了也驱散不了，那先把它们引到一处，圈起来慢慢对付。”
　　“也好，”蓝粽赞同道：“我看那委托人是撑不住几天了。”
　　第二天蓝粽带着三人卡着点出门，到了委托人家门口，他是左瞧瞧又看看，仿佛小偷进门一样地悄声踏入，立刻关门。
　　夏意以委托人躺的床为圆心，在地上挖出如蚊香盘一样的螺旋纹路的土坑，又将红线埋入其中，最后在上面覆盖上随身携带的坟头土。
　　一切准备好，夏意闭目念起口诀，刚开始没任何动静，大约十几分钟后，地面的土开始剧烈上下抖动，像地震一样却又没有地震的震感，夏意的额头渐渐冒出冷汗，直至被埋入的红绳抖出土坑，夏意才猛地睁眼，大口喘气。
　　“真是不一般的鬼魂。”夏意看着满地狼籍。
　　埋入的红线被抖出土坑散落在地上，揭示着某些能量此刻多不把他们当回事。
　　“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要用到坟头土？”祝司予看似转移话题道。
　　“这是在跟他们打招呼，”夏意一边收拾满地狼藉一边回应：“师父是这么教的。”
　　“嗯……打招呼？”祝司予想到那天夏意撒向水井的那把坟头土，那东西明显退回去了，那可不是友好的打招呼方式啊。
　　“一定是我们的“打招呼”方式不够友好，它们才嘲讽我们的，”弄明白坟头土用法的祝司予提出建议道：“我们去挖它们的坟头土吧，让它们感受家的温暖。”
　　“好歹毒的想法。”顾己心领会神地笑说着。
　　用它们的坟头土为它们引路？那哪是引路啊，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约架！估计它们坟头都得气冒烟。
　　“我觉得你得想清楚一件事情，”蓝粽做着鬼脸提醒道：“我们会猎鬼但并不是万能的呢，我们也会被反杀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