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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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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师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
一开始是班上的学生发现的。
她们偶然在课间谈起，被路过的老师听到。
“任老师是不是离婚了呀？”
“没有吧。”
“前段时间任老师不就常常魂不守舍的。”
“妳这么一说……”
“话说回来，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她老公。”
“可能工作比较忙吧。”
“我们这样在背后谈论人家的私事好像不太好……”
……
阮绵绵也发现了。
她最近很晚才会过来陪云云一会，哄她睡好觉没多久就又走了。
两人十分默契地在女儿面前表现得相安无事，好让她安心。
终于有一天，她在云云睡着后忍不住问任意——
“怎么没戴戒指？”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哪有什么身份和理由问任意。
“不想戴。”任意云淡风轻地回答她。
“哦……新项链很好看。”阮绵绵失落，随口夸到。
“谢谢。”任意隔着衣服摸摸吊坠的地方，心情微妙。
而事实是，上周任意陪着任云游去游泳，不小心在泳池边撞到了手指，有些发肿，于是她干脆就把戒指取下了。
这只是她忙碌生活里的一支小插曲而已。
比起这个，还是班上的学生让她烦恼。
正是快升入初中的年纪，孩子们变得更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难免会钻进牛角尖或走上弯路。
不少家长都在同任意抱怨女儿、儿子变得会顶嘴了、不听话了，要任老师多多管教她们。
“孩子们也快进入青春期了，有这些情绪都是正常的，家长要多和她们沟通，了解她们内心的想法，多花一些耐心。”
“当然我作为老师，也会在给孩子们传授知识的同时，密切关注她们的身心健康。”
任意同家长们讲得口干舌燥，下班后想好好休息，却又被告知上次没按时回家的那名学生又不见了。
“妈妈先把妳送去姥姥那儿好不好，晚点妈妈来接妳。”
“好。”任云游很懂事，“妈妈要记得吃晚饭。”
“妈妈一定会按时吃的，谢谢云云。”
从傍晚找到深夜，任意终于在一家游戏厅里找到他。
任意还未来得及多说两句，他的父亲简单向任意道谢，上前扯着他的耳朵就把孩子带走了。
好饿。
任意走出游戏厅，伸个懒腰，发现不远处有家烧烤店。
还可以给云云烤些拿回去当宵夜。
她挑好菜，坐在店外的塑料板凳上等，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越来越近，突然有个年轻女孩过来抱住她。
“妈妈！”
妈妈？任意奇怪，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二人。
“妳是她妈啊？”
“什么事？”任意沉下脸。
“没什么事，我想找妳女儿要个联系方式。”
“没有，滚。”
那几个人还想死皮赖脸，老板刚巧拿着新鲜食材摆进冷柜里，眼神不善地扫视他们一眼，
“要吃就进来拿菜，不吃别挡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她手里拿着一大把穿着牛肉的铁签，手臂的肌肉线条尤为清晰。
那群人作罢，不久便离开了。
“他们已经走了。”任意拍拍她的后背。
她抬起头，是那天晚上叫阮绵绵“绵绵姐姐”的人。
“谢谢妈妈。”乔佳宁仍这样称呼她。
任意懒得理她。
“给您烤好了，刚刚听到您好像在和小朋友通话，我送了您两串小馒头。”老板拿着打包好的烧烤递给她。
“谢谢老板。”
任意接过，站起身要走。
“诶，妈妈妳走啦。”乔佳宁继续恬不知耻地叫她，跟在她身后。
“妈妈别这么残忍嘛，刚刚还有人在纠缠我~”乔佳宁扯扯她的衣角，“妳真的舍得吗？”
“舍得。”
“妳这人好没意思。”乔佳宁白了她一眼，收回手。
“下次妳可以叫妳的绵绵姐姐来保护妳，我不太擅长妳这种人打交道。”
“等一下，我哪种人？”乔佳宁指着自己，一脸无语。
任意不理她，往马路边走准备打车回家。
“还有还有，什么叫让绵绵姐姐来保护我？妳说得不清不楚的……”
“那天我见妳们很亲密。”
乔佳宁看清她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
“阮绵绵是我的小姑诶，妳不会以为我们……”
“没有。”任意打断她。
还好这里黑灯瞎火，没人能瞧见她发红的耳朵。
“她是我爸爸的妹妹，我本来都叫她小姑的，出去玩儿这样叫太怪了。”
“这些事与我无关。”
“好无情。”乔佳宁锲而不舍地跟着任意，在她身后看似不经意地碎碎念。
“今晚本来想叫她出来玩的，但她拒绝了。”
“她住的房子还是我给她找的，虽然比较旧，但租金很合适。”
“不知道我爸今天有没有去找她，我爸那个人特别不要脸，工作也不去，只知道伸手要钱。”
“其实小姑跟我出来玩可能还还好点，人多，那些人也找不到那儿……”
“什么意思。”任意回过头看她。
“我答应小姑要保密的，妳自己去问她。”乔佳宁看向一边，逃避目光。
阮绵绵不是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
听乔佳宁讲起，好像根本不是阮绵绵说的那样。
她加快脚步，等不及要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妈妈别走嘛，帮我打辆车，我生活费用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