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建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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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芝芝被怼得无地从容，虽然没有被骂，但是这些话足以让她感到羞耻了。
她本以为那些和她玩得好的男生会为她撑腰，替她打抱不平，可事实并没有，反而变得像缩头乌龟一样，躲避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也找不到人可以诉苦，也没有人愿意听她诉苦，只能趴在桌子上装睡。
温酌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对牛弹琴，过不了几天她又回来骚扰。
中午没吃饭，温酌现在胃里空空的，再加上前一天熬穿了，现在已经神智不清了。
在他看来，枵腹就枕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吵归吵闹归闹，电影还是要看的，这次世界大战后，没人再敢提他们俩的事，班级里过于安静，就算有人要聊天也是窃窃私语，没有人发出太大动静。
谢瑾怀没有参与其中，他时不时抬头看着温酌的背影，盯着他的后颈，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
——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杨渝卡点进教室，把手中的资料交给班长，让他发给每个同学。
自己则打开电脑上导入好的文件，开始长篇大论的讲解。
“高二是个关键时期啊，给我好好学，能提一分是一分，不要烂泥扶不上墙。”
杨渝敲了敲鼠标键，放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网站下载的视频，总之就是关于高二学习技巧的总结，视频很短，但内容很足，把每一个重点都划分清楚。
“特别是班里的中等生们，加把劲儿成绩不就提上去了吗？”
4班学生大多都是中等水平，学习好的少之又少。
“我刚刚去看了谢瑾怀同学初中三年和高一的成绩，非常好，每一科都是优秀，没有一次是良好。”这就是杨渝喜欢的五好学生，德智体美劳，谢瑾怀一样不差。
温酌倒觉得没什么，学校里总归会有人能超过他的。他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想着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许能缓解头晕的症状。
尽管刚刚已经睡了一会儿，不良反应没那么明显，但贫血引发的头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严重一点的可以直接休克，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
教学楼顶上每天都会有一群鸟在上面盘旋，没有人知道这些鸟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它们内心想的是什么。
温酌有时候就会想，自己如果是一只鸟，应该会比现在自由吧，没有外人干涉，也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
“说得就是你，温酌！”
杨渝最讨厌自己讲话的时候有人不认真听，“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理科固然重要，但也不要死磕到底，你文科成绩能不能往上提？还有你那个英语，上学期期末考了个67，我还没找你呢。”
温酌不喜欢学英语，理由就是母语还没学会呢。
他的文科成绩一直不理想，从小学开始，虽然有句话说男生理科好，女生文科好，但实验一中的男女生好像并像不这样，有很多都成反比，还有的是两全其美，但温酌成正比。
文科太吃内存，本来就懒得他根本不愿意花时间去搞什么古诗词背诵，更别说其他的了。
“你现在找我也不迟吧……”温酌弱弱的问了一句，也算得上是陈述句。
他现在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况且之前还和宋芝芝吵过一架，把精力全浪费在别人身上，温酌觉得有些可惜。
“好啊，放学后来我办公室喝茶。”杨渝语气轻松，没有批评的意思，“哦对了，谢瑾怀也来吧，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一句话带着两种不同的感觉。
“今天不上课，收拾东西回家吧，刚刚秦渊发下来的单子，自己看看就行，是关于新学期的活动，想报名的去校网查询吧，”
刚准备出教室门的一瞬间她又转身，把班里每个人几乎都扫了一遍。
“听好了，明天每个人都不许迟到，违反了后果自负。”
“知道了——”
油腔滑调的拖尾音，杨渝最讨厌。
“你们两个跟我来。”
“哦——”
温酌像是故意气杨渝，把尾调拉的很长。
杨渝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
办公室里只剩下物理张老师和数学王老师，其他人都去开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张文州看着杨渝身后的两个学生，一个是眼熟到不愿意再看到的温酌，还有一个陌生面孔。
他调侃道：“呀，杨渝，带了两个学霸来喝茶啦。”
杨渝冷“呵”了一声：“哎哟，温酌，人家数学老师叫你学霸呢，看看，多尊重你，你以后不要再对张老师甩脸色了昂。”
温酌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很小声地说了句：“你们俩再这么一唱一和，可以上明年春晚舞台了。”
谢瑾怀倒没什么表情，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出奇，偶尔会偷看温酌的神情，但伪装得太假，总会被发现。
张文州则装作没听见，继续敲着键盘。
“来来来，谢瑾怀。”杨渝坐回办公椅上，从抽屉里翻出一沓书放在桌上，“这是一些文科类资料，先放你那吧，我……”
温酌靠在墙边，双手插兜，听着他们的对话，声音很小，但有些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的，他觉得奇怪，一个五好学生要这些文科资料干嘛。
他凑上前对杨渝说：“杨老师，他不需要这些吧，就不用和他浪费时间了啊，先跟我讲，我还要回家呢。”
“……”
杨渝点了点温酌的脑袋，有些无语：“我当然知道他不需要这些，我是让他来辅导你！”
“我打听过了，你们现在是邻居对吧，正好，你们可以互补嘛，再说了，谢瑾怀可能都不需要你帮忙啊，约等于白嫖，只要你愿意学，这不是十全十美吗？”
什么十全十美，这简直是互相残杀。
没等温酌缓过来，杨渝又看向谢瑾怀：“谢瑾怀，我们老师不可能再回到高一的节奏了，后面学习任务更重，温酌这孩子头脑比任何人都好，特别是想馊主意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你也不用太操心，只要盯着他把一些背诵内容完成，偶然教他一些英语语法，他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还是有些底子在的，老师谢谢你了啊。”
“没事，老师，不麻烦。”
温酌听得一愣一愣的，杨渝每一次开口都在颠覆温酌的认知。
之前还妄想着让谢瑾怀在他家做保姆，现在真的要担任这个职务了，虽然是学习方面的，他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有种莫名的，被反派抓住把柄的感觉，很讨厌。
“好了好了，今天就是想说一下这件事。”杨渝看着谢瑾怀微笑的面孔，很是欣慰，扭头又看了看一脸不知所措的温酌，语气瞬间冷漠起来。
“我现在已经将最好的学习搭档安排在你身边了，下个月的月考，我看看你能考几分，要是再敢考不及格，你等着。”
温酌知道这都是吓唬人的，杨渝什么不行，就会画大饼。
“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温酌，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
温酌最讨厌别人看穿他的内心，甚至有时候觉得他们是穿越回来的，能听见他的心声。
——
离开了办公室，江城就开始下雨了，不算大。
“哎呀，我忘带伞了。”
“我也是…只能等雨停了再走了。”
楼下的女生背着书包，抬头看了看天，“我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去自习室等吧。”
“好。”
温酌走在前面，低头看着手机天气预报。不知道是老天也不惯着他还是怎么的，接连一周都是雨天。
“服了，天气怎么这么诡异啊……”温酌小声嘀咕，但还是被耳尖的谢瑾怀听见了。
“酌酌不喜欢雨天吗？”
服了，又是哪来的新外号。
不喜欢雨天也是有原因的。
4年前也是同样的天气，温倩当时是怎么和陶欣吵架的，喝醉后是怎么家暴的，温酌现在都还记得，只要一闭眼，那血腥的画面就历历在目。
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回忆，就像雨天忘记带伞，没人想再淋一遍，而他已经淋了无数次了。
温酌没理他，选择性耳聋，自顾自地往前走，现在得他只想回家睡觉，感觉再晚一点就要休克，死在学校了，到时候也没人给他收尸。
腐烂的尸体好让地下管道里的阴老鼠饱餐一顿。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
整个世界都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学校里的香樟树带有淡淡的春天的气息，树梢带有积雪，长椅上还有些许未打扫干净的树枝，落叶。
一瞬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陌生又熟悉。
温酌回教室整理书包，其实就只有一部手机和几本书，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扭头看见谢瑾怀依在门框上看着他。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教室白昼的灯光衬在他身上，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发丝微扬，有一种不失体态的美感。
温酌看地愣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正慢慢朝他的方向走来。
“在看谁？”谢瑾怀轻盈的嗓音萦绕在温酌耳畔。
温酌缓过神来，看着谢瑾怀似笑非笑的样子。
”看鬼，长得巨吓人。”
谢瑾怀只是笑笑，没有接下文，而是转移话题：“杨老师提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温酌避开谢瑾怀炽热的目光，被他盯着总感觉有点奇怪，他想逃避这个问题，于是说，“不怎么样。”
“很讨厌。”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