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如夏（深度催眠）》双葵镇魂

7、第七幕

　　该来的还是会来。
　　上次程锦加我□□号说了之后，他再也没□□找我说话，而是直接在校门口堵我。
　　当时我身边没有一个人，赵欣婷因为看到了林莎兰和李漠匀在一起的画面受打击太大，请了一星期的假。而李漠匀显然是不会跟我同行的，此时李叔的车又还没来。
　　于是就在这一连串的巧合下，我和程锦重逢了。不过他不像是来等我的，看到了我对我招手大声叫：“哟！李漠妍！”
　　我的眉毛挑了挑，走到他面前说：“什么事？”
　　“你欠我一顿饭。”
　　“我以为你说笑呢。”
　　“哈！”程锦笑了出来，“不是说笑，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请我吃了吧。”
　　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也不是一般人了。我僵硬地扯扯嘴角，正欲想借口拒绝，程锦突然朝着我身后挥手道：“焚香！”
　　我的身体随着这个名字随之一颤，竟然不敢回头去。
　　感觉焚香走近了我，不过完全无视我对程锦说：“走吧。”
　　“等等，叫上李漠妍请我们吃饭啊！上次救她的事情你也有份对不对？”
　　喂喂！什么叫救我的事情？明明就是焚香把我牵扯进来的好不好？
　　我不自然地侧过头看着焚香的表情，原以为他会拒绝程锦然后狠骂几句再损我一下就走的，没想到他说：“好吧。”
　　面对焚香我完全找不出理由想拒绝，他妈的这就是靠脸吃饭的人啊！
　　我打了个电话给李叔说我社团活动晚些回去，然后就跟着程锦和焚香走了。我发现他们走进一个居民区，然后直径走向居民区的停车场。然后我看到两辆摩托车停在那里。
　　一辆蓝色一辆红色，玩配对啊？
　　然后他们二人就在那里开锁，完了程锦朝我扔过来一个安全帽，问：“你坐谁的车？”
　　我接过安全帽看着两人，程锦热心的眼神，焚香背对着我开锁的背影。如果说要坐焚香的车焚香会不会怒瞪我然后把我踹下去？
　　于是我违背着良心说：“坐你的吧。”
　　“你真是慧眼识英雄，一般人坐焚香的车轻则呕吐重者昏迷。”程锦说着就跨上了摩托车，对我说：“上来吧，可不要趁机吃我豆腐哦！”
　　我滴了滴汗，然后焚香率先开出去，程锦紧跟其后。
　　我终于明白程锦所言非虚了，因为就算程锦比焚香开得慢很多，我还是感觉心脏不适，生怕等会儿程锦以这样的车速撞上大卡车，然后我十七岁的青春就这样消散了。
　　因此我只好闭着眼睛，耳边程锦还大叫着“哟嚯——！”“啊哈——！”等人猿泰山般的吼叫。
　　终于到了目的地，是一个露天的啤酒馆。幸好带了安全帽，不然我的头发肯定都会竖起来。焚香已经停下车将安全帽挂在了把手上，然后锁着。
　　程锦拍拍我的头，说：“到了，还要坐多久？”
　　我嘟着嘴说：“吓死我了，你们玩儿命啊！”
　　“哈哈！看看你这不地道的口音，玩儿命啊！”程锦又学了一次，被我怒瞪过去了，结果程锦锁了车就跟在我身后不停地说：“玩儿命啊，真是玩儿命啊！”
　　我再也受不了了，转过身对他说：“很喜欢说啊？那你说一通宵吧。”
　　“……”程锦立刻哑了。
　　焚香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故意等程锦走在前面然后跟上去。坐下了之后，服务生问：“请问需要些什么？”
　　“先来一打啤酒，再来点下酒菜吧。”程锦说完问焚香，“下酒菜要什么？”
　　“煮花生。”焚香说，程锦对服务生道：“那就煮花生吧，来三盘。”
　　完全忽略我的意见，又或者他们知道问我的话，我肯定会说“随便”的。
　　我突然想起这两个人都在“Ier•land”打工的，于是说：“你们今天不用去打工么？”
　　“我们只在双休日和节假日打工，起初是我先去的，后来拉着这家伙去。他本来还不去，我说可能可以偷吃好的料理，他就去了。哈哈！”程锦说着，这家伙指的是焚香，焚香皱眉，道：“你有完没完，用不着见人就说一次吧。”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每次一想到你去打工的目的我就觉得好笑。”
　　看程锦的样子还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见到焚香时作出的糗事吧。这时候啤酒和煮花生上来了，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喝着，程锦说：“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李漠匀的妹妹。”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焚香的眼神瞟过来了一点，我耸耸肩道：“恩，我哥看起来冷冷的，看着他我就幻觉我此刻身在南极。”
　　“我比你大三届，我高三的时候李漠匀高一，那小子居然还敢抓我抽烟！靠！你想想，被一小毛头孩子带着进教导主任办公室，老子脸都丢光了！”
　　“哦~原来你还是学长了。”
　　“要不是林莎兰帮他说情，我靠！我早就带兄弟灭他了。”
　　“噗……”我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程锦端着杯啤酒石化地看着我，“受刺激了？”
　　林莎兰和李漠匀还有这么一个段子，精彩精彩。我擦擦嘴斟酌着问：“恩……林莎兰和李漠匀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据说两人以前是邻居。以前我还觉得他们挺暧昧的，但是现在林莎兰有了男朋友，而且确实二人也没什么绯闻，所以也就没怎么想了。”
　　林莎兰有了男朋友？哇靠！让李漠匀知道岂不是要伤心死？
　　程锦又说：“别老是说我了，李漠妍，你有男朋友没有啊？”
　　我耸耸肩，脑海里回想起陆言之的模样。拿起啤酒灌了一口，道：“曾经有，不过分手了。”
　　“哦……”程锦将手里剥完的花生仁扔进嘴里又问：“为什么分手啊？你还挺好看的么，那小子是不是神经错乱了？把你给甩了。”
　　我不满地说：“喂喂，什么时候我说是我被甩啊？”
　　“啊？是你甩了他？”
　　我点点头，程锦说：“哟小妞，你还厉害啊，我身边的哥们儿只有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想扔就扔。”
　　我不经意地看了焚香一眼，只见他喝了口啤酒自顾自地剥花生壳，见我在看焚香，程锦也看了看焚香，随后说：“可是焚香至今初恋还保留着。”
　　我慌张地说：“我，我没问他……”
　　说完我发现这句话实在是太不给焚香面子了，焚香抬起头凌厉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说：“我也没想告诉你，谢谢。”
　　当下我的心情就沉了下去，太郁闷了，我猛灌了自己好几口啤酒。
　　程锦见这种状况出来打圆场，“李漠妍不是那个意思。”
　　“别人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你是她谁啊？肚里蛔虫啊？”
　　“靠！当我没说！”
　　唔！越来越郁闷了，我看着焚香那张好看的脸心里在委屈，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
　　然后一瓶啤酒就被我喝完了，我伸手去拿第二瓶继续喝。
　　焚香本来在剥花生的，看到我面前已经倒了三个空瓶了，不自在地说：“喂，你行不行啊？喝那么多酒。”
　　恩，酒喝多了果然壮胆，主要想着等会儿焚香生气了我就直接推给酒喝多了的原因，真正责怪起我来也没那么狠。
　　于是我站了起来说：“焚香！是不是因为我是李漠匀的妹妹你就不待见我？恩？”
　　“……”程锦和焚香都被吓着了，看着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说什么。
　　我继续说道：“我只是和他是亲兄妹的关系，又不是他老婆，有没有搞错，对我这算什么态度！”
　　哇噻！看到那两个大男人被我吓到呆愣的模样真他妈的爽啊！
　　程锦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腕说：“李漠妍，你酒量那么浅，早知道不让你喝了。”
　　“放开我！”我甩开程锦的手，指着焚香继续说：“我的大脑很清醒！我的大脑……”
　　之后，我的大脑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这次~又在骗你一次~~何不狠心一试~~太害怕令你变得寂寞~~每一次都装出我好意~~”
　　耳边熟悉的铃声让我使劲皱眉，真讨厌，谁给我打电话，扰人清梦！
　　我闭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电话，接到：“喂？”
　　“喂？妍，你现在在哪？”
　　什么在哪？我肯定在家……啊……
　　我张开了眼睛，意识渐渐清醒，电话里是我妈妈的声音。我看了看周围的场景，我浅绿色的被窝呢？我浅绿色的墙壁面呢？你们都哪去了？
　　“喂？妍，你说话啊，别吓唬妈妈！”
　　“妈妈我……”我该怎么跟她说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闭着眼睛我说道：“妈妈我等会儿打给你。”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我警惕地看着周围，身上是校服的白色衬衫，下身是校服裙子，脚上的袜子也没脱！
　　床下有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的拖鞋，墙壁上是滨崎步和艾薇尔的海报，我全身上下都是汗，脸上的油令我很不自在。
　　我走到书桌前想看看有没有主人的照片好辨别这到底是哪。
　　什么都没有，我转身就走，右手却不小心把笔筒地弄倒了，我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不小心一边蹲下去捡起来。笔洒满了一地，我将笔一根一根地拿起来装进笔筒，这时候赫然发现笔筒里有一包白色粉末状物体，我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重新放进笔筒去，再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和油渍，走向门口，拧开门把。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成熟貌美的女人正在往饭桌上上菜，看到了我也吃了一惊。
　　往她右边看一点，就可以发现一个大电视上正在放着葫芦娃兄弟的片头动画，于是整个房间里回响着：“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娃！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
　　我小心翼翼地说，“请问……”
　　这时焚香穿着一条短裤，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从看起来像卫生间里的地方走出来。
　　“你醒了？”
　　“咕噜。”
　　没错，我看到他这副清爽地快要成仙的模样，我的唾液分泌过多，咽了好几大口。
　　那个漂亮的女人说：“那正好了，来吃饭吧，我刚把饭菜做好了！香香，来吃吧。”
　　一时间突然有点嫉妒，程锦明明说过焚香初恋尚在的，这个女人又是谁，真是的，而且还叫得那么好笑，香香！
　　想到这里我也笑了，没想到焚香怒目相瞪，“你敢笑出来试试？我非把你撕烂不可！”
　　“哎哟，香香这么凶干嘛？吓着别人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说着就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到饭桌前。
　　青椒炒虾仁，青椒肉丝，青椒回锅肉……
　　看来今天青椒大减价。我坐在饭桌前，漂亮女人又把一碗香喷喷的米饭递给我，外加一双筷子，然后温柔地说：“吃吧。”
　　“谢谢。”我正要动筷子，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漂亮女人笑得十分温柔地说：“没事没事，接吧。”
　　我一看，居然是李漠匀打来的，我不经意地看了看焚香，发现他没事人一样地吃饭。我走到角落去接下：“喂？”
　　“你在哪？”没有铺垫直接点明中心的问句。
　　“我在朋友家，吃过饭就回去。”
　　“要李叔来接你么？”
　　“呃……不用麻烦了啦。”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先打电话回家。”
　　“知……”
　　我还没说完，李漠匀就挂上了电话，我靠！小心我泄露你姐弟恋的秘密啊！我揣好手机又坐回去，我才发现漂亮女人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一时间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漂亮女人笑着摇摇头，“没有啦，只是我对你很好奇，我家香香啊，还从来没把女生带回家过！”
　　“妈！在外人面前就不要叫我香香了。”
　　我真的很震惊，这个女人看起来撑死了就28岁，居然是焚香的母亲？
　　见我震惊的表情她还不好意思地说：“别人都不相信啦，但是我今年确实39岁了。”
　　“阿姨，你用什么保养皮肤，真是令我羡慕死了！”这分明就是吃了唐僧肉的表现吧！
　　“哈哈！”阿姨笑了起来，我看了看焚香，再看看阿姨，这时真的发现他们很相像。
　　阿姨又拉住我的手说：“你跟我家焚香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
　　“妈！都说了她喝醉了，程锦又有事先走，总不可能把她丢在那里不管吧。”
　　有些印象，我好像真的喝醉了！
　　阿姨贼笑说：“上次有个女人喝醉了要死要活地求你跟她在一起，不然她要跳府南河呢！你理都没理就走了，这次……”
　　焚香估计恼怒了，“我和她又不是那种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啊？”阿姨无视焚香说道，我支支吾吾道：“我、我叫李漠妍。”
　　“恩，但是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我七岁时跟着父亲去了外地，最近才回来。”
　　“哦~~”
　　吃完了饭已经晚上10点了，本来我要自己打车回去的，阿姨硬把焚香赶下楼让他送我回去，于是他极度不爽地走到停车场，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拿着！”焚香把安全帽扔给我，我接住看着他熟练地跨上摩托车，想到下午他飙车的模样，有些害怕。
　　焚香估计不耐烦了，“你到底上不上来？”
　　我走过去了，坐在后面，突然间感觉心跳好快，我要不要抱住他？
　　焚香说道：“抱紧我，我怕你摔下去横尸街头！”
　　哈哈！他真是太了解我了，我义不容辞地抱住他，感觉他的身体怔了一下，胸口贴着他的背，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贪婪地享受着这样久违的心跳感。
　　“抓紧了——！”他说完之后就启动了摩托车，摩托车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其实我也形容不来那是什么声音啦。
　　接着风就使劲地吹拂着我的腿，焚香突然停下来把身上唯一一件T-shirt脱下来扔给我，我看着他那最多只有2尺的腰流口水了，他转过脸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说：“围在腿上，你是女生，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突然我也脸红了，然后乖乖地将T-shirt盖在腿上，T-shirt上面传来沐浴露和汗的味道，闻起来格外地让我心跳！
　　我抱紧焚香的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微笑，连他此刻正在用亡命的车速载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道为何，我脑海里突然回响起了刚才《葫芦娃》的歌声，然后沉下脸摇摇头，不应该回放这首歌的。
　　于是又在心里哼起了梁静茹的《亲亲》。
　　轻轻地亲亲
　　紧紧闭着眼睛
　　是你不是你，说不定
　　还不一定
　　梦一样轻的亲亲
　　不敢用力呼吸
　　不敢太贪心，太相信，我的幸运
　　百分之百是你……
　　“你还想抱多久？”焚香不悦地说，我终于从自我想象中惊醒，看着焚香比钟馗还可怕的表情说：“对不起。”然后下了车。
　　啊，居然就到了我家门口了，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了。
　　我把T-shirt还给焚香，焚香接过穿上，我恋恋不舍地说：“谢谢。”
　　焚香居然回过头朝我微微一笑，“没关系，明天见了！”
　　哈哈！哈哈！没错，我现在开心地都傻了！
　　我原地狠狠地跳了起来，然后大叫“噢耶！”再把小学时候学到的挖泥鳅舞跳了一遍。
　　唉，如果地上再干净一点的话我一定会把蚯蚓舞也跳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