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岛》李艺宁

9、挖牡蛎，被打

　　岛上的第三天
　　挑了一天的水，姜晴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再加上硬木头床咯骨人。
　　姜晴一个晚上都没好睡，好不容易熬到凌晨，才眯会眼。
　　又被老女人兜头一盘水泼醒。
　　看了下时间，才凌晨4点不到。
　　姜晴想发疯，想骂人，但对上老女人那只鹰眼，她又怂了。
　　老女人这次扔给她一个空油漆桶，把她带到了小岛的南边。
　　相比昨晚，海水退了不少，岸边的石头都露了出来。
　　上面附着着密密麻麻的贝壳，看得姜晴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老女人先给她示范一次，如何用手中的尖刀凿开牡蛎的壳，如何把里头的肉挖出来。
　　她那老藤似的双手很灵活，先统一把同一块石头上的牡蛎壳全撬开了，再统一把里头的肉挖出来，没一会功夫，桶底就被填满。
　　老女人转头把手里的尖刀扔给她，并吩咐她把手里的桶装满了，才有早饭吃。
　　牡蛎肉，姜晴没少吃，她妈妈是潮汕人的女儿，以前经常给她做牡蛎煎饼。
　　妈妈会把牡蛎和着面粉，鸡蛋，和葱花下锅用油煎得金黄酥脆，她每次都能吃上一大盘，后来妈妈去世后，她就没再吃过那么好吃的牡蛎煎。
　　待她有本事自己赚钱后，从老爸继母的房子搬出来一个人住，她特定找了个潮汕的煮饭阿姨，让阿姨经常做给她吃。
　　可阿姨始终做不出她妈妈的味道，想到过往，姜晴忍不住心里一阵唏嘘。
　　老女人见她杵着不动，又从身后踹了她一脚。
　　姜晴这才急忙将尖刀接过。
　　看那老女人三两下的，动作利落熟练，可到自己上手了才知道有多难，好几次，还差点戳到自己的膝盖。
　　半个小时不到，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她抬起头，四面瞧了瞧，没见老女人的身影，刚想偷个懒，坐下休息。
　　老女人却冷不丁地从她的身后出现，吓得她差点栽进海里。
　　对方板着苦瓜一样的脸，那是真正的苦瓜脸，满脸的褶子堆着，太像苦瓜的皮了，丑得有点惊悚。
　　对方又是一棍子甩了过来，姜晴这次机灵，用手里的桶挡了一下，桶替她挨了一棍。
　　老女人那只鹰眼，像要杀了她。
　　姜晴大气也不敢出，紧了紧手中的尖刀，心想，要是她敢动她，她大不了也不活了，跟她同归于尽。
　　但那老女人好似想到什么，看着她的脸，出了会神，又默默转身离开。
　　不过离开前，她又指着她刚才扛过来的一麻袋东西，吩咐她呆会一起扛回去。
　　她这才往南继续前行。
　　姜晴不知她要干什么，但也没空理她，赶紧继续凿她的牡蛎肉，要不然，今天又得饿肚子。
　　她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上岛的时候不带点吃的来。
　　可她那时哪知道自己被卖了。
　　想到这，她感叹自己的这条苦命，泪水簌簌而落。
　　等姜晴扛着一大麻袋的东西回到木屋时，太阳都快到头顶了。
　　姜晴还没吃饱，老女人又开始指挥她打开麻袋，里头全是老女人捞回来的扇贝。
　　难怪重得要死，要不是怕老女人打，她半路就想扔了。
　　老女人让她把这些扇贝全都清洗干净再分锅煮了，然后把里头的肉挑出来，和今天早上弄来的牡蛎肉一起铺在屋后的礁石上晒。
　　弄完这些，姜晴的老腰差点直不起来。
　　她抬头看了眼岛外的海面，太阳已经半张脸下到海里了，四面平静得一丝风都没有。
　　她有些失落，因为连续观察了几天，根本就没看到有船经过。
　　眼瞧逃跑计划要落空，她的心也跟当初被前夫离婚那样地空落，难受。
　　以至读日记的声音小了些，又遭老女人的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