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三个他》慕铭理

13、第一个他

　　何卧雪压在曾易安身上好半晌，除了一身汗一无所得。她用力加深了牙印，米白的牙齿融在了棕黄的皮肤上。惊得底下的人挣脱地摆动自己的四肢。男人太阳色手臂上的肌肉一紧一松，青筋鼓起，爆发出巨大的臂力，不堪暴力的藤绳被撑得变了形状。

　　脖子一凉，曾易安的浑身蓄力的身子软成了一摊水。

　　何卧雪学着猛□□配的方式。在急躁的配偶身上轻轻舔舐着，喉咙中低低滚动着低吼。曾易安慢慢平静了下来，身子到是沸腾了起来，他红着脸，听到身上女人富有魔力的声音。

　　模模糊糊，他侧过自己的脑袋，女人的口水糊在脸上，有些湿凉。他想着等身上的妖怪自己走了，再说吧。

　　“她应该是虎妖之类的，她的双腿很有力气。”曾易安被她结实的小腿紧紧地夹压在大叶子上。

　　在配偶身上留下了浓烈的气味，何卧雪直起身体，嘶吼两声，用自己的“爪子”揉了揉配偶，一个跃身跳出去觅食了。

　　听着那妖远去的脚步，曾易安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翻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他用力一扯，手上的藤蔓松松地掉在地上。

　　“难不成她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曾易安自言自语地摘下眼前的竹叶，好在洞穴里也很是昏暗。这个洞穴里，没有人屋子里常见的摆设，紧紧贴着墙壁的是一处铺着干草、盖着羊毛的睡处。而后就是粗糙劣质的泥瓶，里面装着水。

　　“真是一处奇怪的地方。”曾易安看过的话本上，从来没有记载过这样穷酸的女妖。

　　感到自己麻木的四肢慢慢又能够重新调动。他扶着洞穴两侧的墙，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

　　曾易安已经能确认，这里绝不是地府。毕竟他的心，还在胸中有力地跳动。

　　光线一点点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从洞穴出去便是密密麻麻的竹子和竹笋，它们把洞穴遮蔽起来。

　　“还挺隐蔽。是方便吃人？可是我没有在洞穴里看到白骨，或者那些东西。那头小弱狗去哪里了？它当时到底叼着什么？不过狗吃肉好像还算正常，毕竟不是狗妖也吃肉。”曾易安边走边想，竹林的清香也抚不平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打不过它们，“武松那么大的拳头也只能打倒一头老虎，更别提一头熊、至少三匹狼和一只壮得如小山的老虎。可如果放纵这些猛兽，村里的老人小孩又该怎么办？”曾易安有些犹豫起来。前头昏暗的林丛中，一处飘起了六八颗“星星”，“吼吼吼”。

　　狼群怒吼的声音响彻竹林，两匹狼极不满意地冲出来，张着尖利的牙齿，牙齿与牙齿间连着口水。一小步一小步地逼近曾易安，直把他逼回了洞穴。

　　何卧雪带着胖胖老虎抓了几只扑腾的野鸡。胖老虎睁着凶狠的虎眼，吼出三只猴子，两大一小。猴子们看起来是与胖老虎比较熟悉。两只大猴子挠挠猴脑袋，颇为谄媚地笑了笑，身体紧紧贴着竹竿。小猴子一个没抓稳，掉在胖老虎的脑袋上，又滚到地上。

　　胖老虎锐利地看着它们，亮了亮牙齿，凑近小猴子。“呜喔喔，呜喔喔”（我们干！我们干！）

　　两只大猴子利落地“啊啊”，挑出好竹杆，用石头磨下竹丝，烧起火来。

　　何卧雪拔干净鸡毛，扔了五只鸡到胖老虎嘴前，又把小猴子提溜起来，送回大猴子前。

　　三只猴不着急走，就这样眼巴巴地留在原地，乖顺地候着何卧雪。何卧雪轻笑出声，两只大猴嘴角刚要咧起来，猛不丁就撞见了何卧雪身后的目光。

　　胖老虎一口咬开了鸡胸膛，一股内脏混合着血流了出来，冷冷地注视着大猴的一举一动。大猴指着胖老虎“啊啊啊啊”地叫，何卧雪逗弄着小猴，转头看过去。老虎两只铜铃大的虎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很慈祥。

　　递过去一荷叶果子，两只大猴高兴的举起掌拍手，背起小猴，叼起荷叶边，三只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胖老虎几下吃完了鸡肉，到附近的小水坑里洗干净了嘴上的血。懒洋洋地走回自己的王身边，它对王的情感是很复杂的。
　　它亲眼看着王从小小一只变成长条形，内心里总会担心自己是不是把王养错了，以至于王变异了。

　　它的王又小团，又脆弱，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胖老虎卧在何卧雪身边，用蹭了蹭自己已经长大的王。

　　胖老虎倒是想要舔上何卧雪一大口，可它的舌头长满倒刺。何卧雪现在手上还有它以前舔舐留下的伤疤。

　　那时候惊吓到了胖老虎，它从来没想到族群的我是这样一个被舔一口就会出血，吃一口生肉就会发高烧的脆弱生物。

　　不过，她会变得很厉害，带着族群走向荣光。这种思想像是钢印一般刻在族群每一头猛兽的脑海里。

　　它只是现在弱小罢了，现在看它们把她养育得多棒！虽然她长条条的，而且一开始跑步也慢、臂力也不够，除了头顶长黑毛外哪出的毛量都不够，但是在它们的精心培养下，看它们的王如今多矫健！多么有威望！

　　今天七八只走地鸡就是王打出来的。它的王长大了，“嗷呜呜”胖老虎把头埋在何卧雪的怀里。如今它的王还有了一个配偶，料想再过不久，它就能见到新王了。

　　二十二岁的胖老虎这样想到，真希望王的幼崽可以早点出来。

　　何卧雪也回蹭了蹭胖老虎，一虎一人走回了洞穴。洞穴四周的隐藏的狼群们轮番蹭了一圈何卧雪，何卧雪咯咯咯地笑了，把身上其他几只拔毛鸡扔给它们。

　　洞穴里面静悄悄的。胖老虎吼了两声就到洞穴附近的草堆里睡着了，它已经很老了。他们这个世界的老虎一般活到25岁就差不多了。

　　何卧雪拎着荷叶包着的鸡肉，见配偶正躺在自己的地盘，心里很是愉快。可惜她没有尾巴，不能甩一甩。

　　口有些渴了，到了泥土罐里，却发现水都空了。夜有些晚，明早再打水吧。
　　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曾易安，曾易安生无可恋地睁开了眼，因为洞穴里太黑，只看到眼前黑糊糊的一团黑。

　　他今天多次想跑，都被逼回来了。如今他是知道，估计眼前的妖怪不简单，外面一头头猛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是不放过他。

　　他闷闷地躺倒在羊毛中，有点腥味。他不是很习惯，可是这处比叶子舒服多了。

　　何卧雪把已经放凉的熟鸡叼到曾易安眼前。曾易安鼻头一动，他已经饿了快两天了。连忙往嘴里塞着鸡肉，腥，真得很腥，粗暴的处理，毫无滋味的一顿美餐。

　　曾易安吃得很饱，这才想打量一下这位他从来没见到的女妖。

　　眼前的女妖好像不会说人话，听到他吃得滋滋有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没错，他和女妖都没穿衣服。他是之前被抓过来被扒干净的，而女妖很明显是从来没有穿过衣服。

　　“反正就我俩，无所谓了。”吃饱喝足的曾易安要躺下睡了，女妖舔了他的脖子两下，不知道又跳出去干什么了。

　　曾易安等了很久，她没回来。

　　他现在吃饱了，外头的野兽也慢慢进入睡眠了。也许，是时候，可以跑了！

　　在这里，曾易安完全没办法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吃掉。虽然这有风险，但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他轻轻地站起来，走到快到洞穴口的地方，他看到一颗比他四个脑袋捏起来还要大的虎头被他吵醒，正盯着他。

　　曾易安立马缩回洞穴里。

　　之前是睡死了，现在外面就是老虎和狼，曾易安莫名知道只有洞穴是最安全的。看着被他认作“床”旁地上的鸡骨头。他脑海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他，曾易安，自安村中的抓妖好手，好像被妖怪圈养起来了。而且对方好像是贪图他的美色。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何卧雪带着装满水的泥罐回来了。胖老虎不是很满意地甩甩尾巴，嗷呜嗷呜地埋怨王不好好睡觉。

　　何卧雪拍拍胖老虎的脑袋。进了洞穴，她的夜视能力非常好，能看见男人正坐在羊毛上。这只人类在进食时一只在舔嘴巴，应该是渴了。他太弱了，得给他喝点水。

　　曾易安听到水声哗哗的，妖怪用叶子当杯子，给他一叶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口干舌燥。

　　喝下水，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光溜溜的他揽到光溜溜的怀里，何卧雪面对面对着曾易安，又埋在他的脖子里细细舔着他的脖子。
　　被舔得难耐，曾易安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崩溃了，他遵从本能回吻过去，便吻着边扶好何卧雪的腿。

　　哈。

　　这下何卧雪倒是明白，原来人跟兽的繁衍方式并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