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手塚届不到》七困

7、chapter.7

　　她那个时候也努力过一阵网球，只要对面是站的人是手塚，她便从来不会松懈。她一向知道手塚对网球看得有多重，她便不会随意践踏他的心意。
　　她其实一直是认真的，即使她不像手塚那般热爱网球，但至少对她身体是有帮助的，她是快乐的。

　　“小葵！你最近进步了呢！”美嘉拍着手鼓励着她，让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初学者用的练习网球。
　　“要不是美嘉你推荐了这个，我还不知道怎么练习！”

　　她昔日的好友一身靓丽的网球训练服，青春而阳光，即使自己并没有办法和她一起训练，她的好友依旧时不时会来外围跟她一起做基础运动。

　　美嘉一边看着她的挥拍，一边认真地问道，“我说小葵，你之前说的会来看我比赛是真的吗？”
　　她用力一击，抽空回道，“是真的呀，不是这周吗？我记得很清楚的。”

　　美嘉马上一改愁颜，特别开心，随后她眼珠一转，狡黠地朝自己眨眨眼，“那说好了！周六九点，青春公园哦！我是双打二号，第一个上场，可别晚了！”

　　她笑笑，“美嘉一年级就能上场，真厉害！”
　　“哪有手塚君厉害，他一年级就是单打的种子选手了。我这只是预赛用来保留实力的备选而已。”

　　那没有办法。毕竟手塚以后可是站在网球赛事顶点的男人。
　　她只是拉着好友的手，“没那回事，美嘉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会第一个给你加油的。”

　　她的好友是个不会轻易气馁的女孩，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耿耿于怀，很快的她欢快的朝自己挥挥手，继续投入为周末比赛而设置的训练中。
　　她望着美嘉活力四射的身影，她想可能手塚应该更适合这种女孩子，而不是…

　　她身着制服，握着网球拍，心思有些低沉。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自己也要加油，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好。

　　她特地找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早早便来到了青春台公园。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在公园的沥青路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夏日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网球击打的清脆声响和人们的喧哗。
　　幸好在这十五年间，青学网球部的教练一直都是龙崎堇，在她当上教师后对学校的比赛尤为熟悉。

　　青学每年都是关东地区的优胜常客，男子女子皆是。
　　就是因为青学的体育社团非常出色，她的父亲才特意安排她过来读书的吧？不仅仅是因为筱山修是青学的理事长。

　　她讪讪笑着。
　　真是的，从小就开始为她做好了一切打算，连手塚作为她的另一半，恐怕也是她的父亲千挑万选的吧？

　　阳光撒在地面，从脚底到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步伐悠闲，在公园里观察着，到处都是选手登记处及各个高校的选手。

　　不由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突然发觉此刻的自己好像显得有些格格不如。
　　糟糕，她应该穿一身运动服来的。

　　可她不论是十五年前还是十五年后，其实运动的装备都不是很多，十五年后大部分都是手塚归国后给她带的。
　　她自己也不是很熟悉那些牌子和功能差异，索性直接听从手塚的就可以了。

　　更何况，一般在这种时候，手塚都会比较强势。
　　她还是挺怕他的。

　　她想到十五年后的事情，如今趁着孤身一人，忍不住笑出声。

　　“小葵！这里这里！”
　　美嘉的声音传来，她大大地挥着手臂，一身浅色的青学队服衬得她活力四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她不禁被传染，迈开步伐跑了过去，短短一段路却让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我来迟了吗？”

　　美嘉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没有哦！还有半小时！”
　　她拉着自己的手，眨眨眼，“你陪我去热个身吧？”

　　不由分说的，她被带到了一处空闲的练习场地，等反应过来她手中已经被塞进了美嘉的球拍。
　　她愣愣的看着好友，“美……美嘉？”

　　她今天为了方便观看比赛，穿的是可是一条浅色的裙子和休闲鞋。
　　这身打扮怎么打球？

　　“没关系啦，就是陪我随便活动一下，热个身而已。”美嘉显然没考虑到服装问题，已经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黄色的网球，这就准备开始抛球。
　　“就像我们一起打球时候那样，把球打过来就好啦~”

　　看着好友充满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她这才察觉，上一次跟美嘉打球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美嘉这分明是在闹变扭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好吧……但是我不太会，打不好你可别怪我。”
　　她笨拙地调整了一下握拍姿势，回忆着零星半点，微微屈膝，努力摆出一个像样的准备姿势。

　　“来了哦！”美嘉的声音刚落，一个力道温和的球便朝她这边飞来。
　　筱山葵下意识地挥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这让她有些不自在，教养也让她不敢动作太过舒展，没有几个来回便断了。

　　没关系没关系！再来一次！”美嘉笑着跑去捡球。
　　几次来回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

　　本来她的运动神经实在不算发达，加上裙子的束缚和小心翼翼，她的动作显得更加磕磕绊绊，接球率低得可怜。但她并没有抱怨或放弃，只是抿着唇，一次次努力地跑动，挥拍，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也因为运动泛起淡淡的红晕。

　　就在她又一次奋力将一颗偏离轨迹的球勉强挡回对面，身体因惯性微微踉跄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抚平裙摆时，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径上，两个熟悉的身影正驻足观望。

　　——是手塚国光和不二周助。
　　他们刚结束自己的热身，正准备前往男子比赛的指定场地，恰好路过此地。

　　不二眼眉玩玩，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并未想太多，就朝手塚搭话，“我记得好像是你们班的筱山同学和铃木同学吧？”

　　手塚国光身形不动，浅声嗯了一句。
　　但他的目光落在筱山葵身上。

　　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她微微蹙眉专注着来球的样子，她笨拙却绝不敷衍的挥拍动作，她因轻微喘息而起伏的单薄肩膀，以及那偶尔因失误而露出的，带着点懊恼又很快被坚韧取代的眼神……全都一丝不落地落入他深邃的眼底。

　　他看到一颗角度稍偏的球飞向她，她急忙移动脚步去够，裙摆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脸上瞬间闪过的一丝惊慌和随即努力镇定的表情，让他搭在肩上网球包带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片刻。

　　他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言语，只是静静地看了十几秒，但在不二看来倒是很罕见的事情。
　　不二在他的侧脸及场地来回切换，只见那冷峻的少年很快的收回目光，低声道：“该走了，不二。”

　　“嗯？”不二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干脆，但也从善如流地跟上他的步伐，离开前又回头瞥了一眼场中的两人，又朝前看去。
　　前方的手塚国光步伐沉稳依旧，离开的背影挺拔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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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但还是有点奇怪。

　　女子网球部的比赛开始了，美嘉斗志昂扬地上场。筱山葵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专注地看着好友在场上奔跑击球，不时为她加油鼓劲。

　　美嘉的比赛顺利结束，时间还早，美嘉擦着汗，依旧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无处释放的兴奋转向了自己。
　　“小葵，我们去看他们男生的比赛吧！听说手塚君和大石君他们也在那边比赛，肯定很精彩！”

　　说起来……他从学生时期开始网球的天赋就开始无法遮掩，但好像她以前从未关注过。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但是，美嘉的行动力也太快了，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活力无限的好友拉向了另一个比赛场地。
　　例如，她们这样子过去合不合适。据她了解，手塚可是最不喜欢比赛时周边嘈杂喧哗的人了。

　　她可是亲眼见识过现场的人。
　　当手塚后来成为活跃在世界的职业网球选手时，她其实瞒着他偷偷去过他的比赛现场。
　　总不能连自己的丈夫真正奋斗的一面都没见过吧。

　　她便坐在了场地前方的位置。
　　而整个赛场人声鼎沸，刚刚结束的决赛硝烟散尽，中央球场上空回荡着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雷鸣般的掌声中，手塚国光刚刚直落两盘，以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摘得桂冠。
　　他微微向四周看台颔首致意，冷峻的面容上并无太多胜利的狂喜，唯有完成一场高水平竞技后的沉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
　　他与落败的对手例行握手后，便开始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装备，将心爱的球拍仔细放入包中，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周遭山呼海啸般的赞美与他无关。

　　然而，属于冠军的喧嚣并未就此停止。
　　尤其是在他休息区后方附近，热情的球迷——尤其是众多被他的手技与冷峻气质吸引的女粉丝——早已翘首以盼，并在近距离一睹风采后变得雷鸣轰动，尖叫四起。

　　“国光君！这里这里！”
　　“手塚君！看这边！”
　　“恭喜你！比赛太精彩了！”
　　“手塚选手，请给我签个名！”

　　闪光灯不停闪烁，各种语言的欢呼与请求混杂在一起。
　　即使现场工作人员及球童尽力维持着秩序，但难掩粉丝们的热情涌动。

　　手塚国光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步伐沉稳地向通道走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带着惯有的疏离感，对周围的声浪似乎充耳不闻。

　　他偶尔会出于礼节，向支持他的方向微微点头，但脚步并未因此停留。
　　就在这时，有一位穿着时尚，容貌明艳的年轻女粉丝不知怎的，竟能巧妙地突破了工作人员的戒备，猛地凑近到他身边，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臂。

　　她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手中紧紧抓着一支记号笔和一本印有他比赛照片的杂志。
　　“手塚选手！我是您的忠实球迷！从您青少年时期就关注您了！您今天的短球太完美了！请……请务必给我签个名！就签在这里！”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眼神热烈地仰视着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倾慕，甚至带着一丝大胆的期待。她努力将笔和杂志递到他眼前，漂亮的眼睛亮晶晶。
　　手塚国光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几乎要碰到自己的杂志和笔上，随即抬起眼，看向那位激动不已的女粉丝。他的眼神锐利而冰冷，如同阿尔卑斯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抱歉。”他的声音低沉带有独特的磁性，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容置疑的冷硬，“个人赛后不接受签名。”

　　粉丝有些愣神，明明时常能看到他在某些特定场合，例如儿童网球场或官方安排的签名会上签字。
　　但此时这句冷冰冰的拒绝出自他本人的意愿，在此刻成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女粉丝脸上的笑容和红晕瞬间僵住，转为错愕和尴尬，递出笔的手僵在半空，显得无比窘迫。“可是……就一下……”

　　手塚国光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
　　他甚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面无表情地，极其轻微地摇了一下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但拒绝的意味却强烈到令人窒息。

　　随即，他不再看她，目光径直转向前方的通道，对身旁的工作人员示意性地微微颔首。
　　工作人员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礼貌却坚定地隔开了那位呆立原地的女粉丝。

　　手塚国光没有丝毫停留，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入了球员通道的阴影处，将身后所有的失望，惊叹以及尚未平息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通道内略显安静，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场馆余音。助理递给他毛巾和水，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接过毛巾擦拭汗水。

　　她当时看在眼里，顿时汗颜。
　　赶紧起身，在他发现自己之前马上离去。

　　所以其实当她和好友站在场地外围，是比起职业赛事更近的距离时，她有些紧张，甚至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起来。
　　要是被手塚发现了……她长期养成的下意识的冷意体现在她尴尬的笑容上。

　　场内，男子网球比赛气氛显然更加激烈。
　　她们赶到时，正好是手塚国光的单打比赛，场边围观的观众也多了不少。

　　大家都在关注这个少年的比赛。
　　不论是十五年前还是十五年后，他永远是众人的焦点。

　　手塚国光在场上，仿佛变了一个人，平日里那份沉静化为了惊人的专注和压迫感。
　　每一个步伐都精准有力，每一次挥拍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他的表情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完全沉浸在与对手的较量中。
　　她凝视着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是她一直以来所熟知的身影。

　　原来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么一个人了。可她以前……却从未观察过他。
　　他的网球，和他的人一样，严谨，强大，一丝不苟，充满了令人心折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