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谈个恋爱吗？》渡岁

22、我想离你很近，很近

　　端午的小长假像一阵轻快的风，倏忽而过，又回到了按部就班的上学日子。
　　傍晚的教室里，只剩下江昭和朱岁岁进行着例行公事般的“补习”。
　　今天的作业不多，朱岁岁很快便写完了，她合上作业本，没有立刻收拾书包，而是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身旁的江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为江昭专注玩游戏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长睫低垂，指尖在屏幕上灵活跳动。
　　朱岁岁看了她一会儿，轻声开口：“江昭，你准备选理科还是文科？”
　　江昭正打到关键处，头也不抬地回答：“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她顿了顿，“我想跟你在一起。”
　　手机里传来游戏胜利的音效，江昭满意地舒了口气，这才从游戏中抽离，抬起头，恰好对上朱岁岁沉静的目光。
　　朱岁岁并没有对她的回答表示惊讶，只是继续用带着一丝温柔的语调问：“那大学也是吗？”
　　江昭放下手机，她看着朱岁岁的眼睛说：“是。你上什么大学，我就在你大学附近租一套房子，或者直接买一套。”
　　朱岁岁迎着她的目光，继续抛出问题：“万一那个大学附近，没有房子出租或者出售呢？”
　　江昭听到了，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重新抬起头：“岁岁，那我就要认真学习了。”
　　朱岁岁安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江昭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跟你上一个大学，一个专业，一个班，”她甚至往前倾了倾身，“如果可以，我还要跟你一个宿舍。”
　　朱岁岁听到“一个宿舍”时，终于忍不住，眼底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轻声问：“为什么？”
　　江昭看着朱岁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或者，更贪心一点说，我想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我想你不需要费心找我，一抬头就能看见我。我想我能成为你生活中的一个备选项，一个你随时可以依靠、可以找到的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我不想只靠近你一点点，我想离你很近、很近。”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归家鸟鸣。
　　夕阳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朱岁岁看着江昭，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江昭放在课桌上的手：“好。”
　　没有嘲笑她的异想天开，没有质疑她的决心是否能够持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好”。
　　江昭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先是一愣，然后反手紧紧握住朱岁岁的手。
　　“那说定了！”她声音雀跃，“从今天开始，我要为了和岁岁上同一个大学而奋斗！”
　　朱岁岁点头：“那现在我讲什么？”
　　江昭思考了一会说：“讲数学吧，从之前落下的基础开始重新梳理。”
　　朱岁岁开始讲解，声音平稳清晰。这一次，江昭没有再走神，也没有睡觉。
　　她看着朱岁岁笔尖划过的每一个公式，耳朵捕捉着她说的每一句话，遇到不懂的地方，会主动打断提问。
　　讲完一个章节的基础概念和例题，朱岁岁合上书，转头看向江昭，发现她还在低头整理笔记。
　　“今天先讲到这里吧。”朱岁岁轻声说。
　　江昭这才从题海中抬起头，点了点头：“哦，好。”
　　她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利落地收拾好书包，“走吧，岁岁，我送你到校门口。”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
　　在校门口分别时，江昭还忍不住强调：“我回去会再把今天的笔记看一遍的！”
　　朱岁岁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嗯，明天见。”
　　“明天见！”
　　江昭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心情回到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江叙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水。
　　她心情好，顺口打了声招呼：“哥，我回来了。”
　　江叙生“嗯”了一声，仰头喝水。
　　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江昭眼尖地发现，他脖颈靠近衣领的位置，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红痕。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指着那里问：“哥，你脖子被蚊子咬了？怎么有个红点？”
　　江叙生喝水的动作顿住，放下水杯，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是。”
　　江昭看着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又看了看那个位置暧昧、形状也不太像蚊子包的红痕，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化作无语。
　　“行，哥。”她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我懂但我懒得拆穿你”的意味，没再追问，转身上了楼。
　　回到自己房间，江昭把书包扔在床上，想着刚才江叙生脖子上的“蚊子包”，又联想到鬼屋里那诡异的公主抱，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哥和谢尘之间，肯定有猫腻。
　　不过她现在没太多心思去深究别人的事，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伟大计划”——和朱岁岁上同一所大学！
　　她拿出笔记本，在扉页上写下：目标：昭昭岁岁，永远同行！
　　然后翻开第一页，开始认真整理今晚朱岁岁讲过的数学知识点。
　　遇到一个卡住的地方，她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放弃，而是拍下照片，发给了朱岁岁。
　　昭昭：岁岁老师！求救！这个公式变形是怎么推出来的？[图片]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
　　岁岁平安：是一张写有详细推导步骤的草稿纸
　　岁岁平安：这样。
　　江昭看着那清晰工整的步骤，动力更足了，她埋头继续钻研，连楼下宋晓叫她吃水果都没听见。
　　这个夜晚，对江昭来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曾经觉得枯燥无比的数学公式，因为关联着一个想要靠近的人，而变得有了意义。
　　那条看似遥远的、通往未来的路，也因为有了一个明确想要并肩同行的人，而变得清晰起来。
　　她知道这很难，但为了那个“昭昭岁岁，永远同行”的目标，她愿意去尝试，去努力。
　　或许前路漫长，或许困难重重，但在此刻，少女赤诚的心意和毫不犹豫的承诺，比任何东西都更加珍贵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