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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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拉的双手支在胡桃木的桌子上，她好像割断了木头的平整纹理，那实际上是木头的纹理在发生着变化。
伊莱拉的指尖点在正前方，随着她手指的升高，桌子上细长的凸起也就越高。
要高出金希亚的一个头。
金希亚抬起手触碰了一下，还是木头，但看上去像是纤细的、耸立的一条线，处在正中心。
金希亚隔着它望向伊莱拉的眼睛，蓝色像是由黑色瞳孔流向了虹膜，闪着细碎的星光，那种蓝也许深深地藏在了黑色瞳孔的下面，才能蔓延出来。
眼白像天，虹膜像海，瞳孔像是被遗落在海中心的岛屿，神秘而又富有吸引力。
伊莱拉只是淡淡地看着金希亚，金希亚却觉得她已经在伊莱拉的眼睛里居住好久了。
“这是木魔法，金希亚。”
伊莱拉加重了尾音，要把金希亚拉回到魔法课堂上来，她很明显的看出金希亚在走神。
“木魔法？”
金希亚的耳尖泛红，她不自然地移开眼睛，又盯回桌子上的木头。
“嗯。”伊莱拉轻声应道，只是一瞬间，那些凸出来的木线又自己缩了回去。
“这就是女巫的木魔法，当你掌握了元素魔法，你就不再需要引风魔法阵了。”
伊莱拉是在说她车上的引风魔法阵吗？还是再说房间里的？
金希亚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就感到困扰，即便她得到了伊莱拉的提示，却还是执意要乘坐那辆车，结果却是被伊莱拉撞见了她狼狈的样子。
这种后知后觉很难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伊莱拉垂眸，一阵清凉的风托举起金希亚的脸，她最不喜欢听讲不认真的学生，“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刚才讲的，金希亚你听进去了吗？”
金希亚猛然又和伊莱拉对视，羞愧道：“您刚才讲了木魔法。我……我突然想起昨天的事。”
金希亚的眼睛眨得很快，像是在心虚。
伊莱拉叠加风和空间魔法堵住了金希亚的嘴，“你还在为昨天的事困扰？”
金希亚的嘴唇紧绷着，她指了指自己，眼里似乎有着委屈。
伊莱拉挥手让它们散开，她认真地对金希亚说着。
“金希亚，你是一个很有探索精神的女巫。
我很欣赏你有自己的想法，失败了可以针对原因再尝试，行不通可以换一条路。”
“那些都无所谓，你要正视你自己的心，这样你才能听懂别人的心。”
金希亚像是喝下了一杯热牛奶，暖暖的。
这可是来自伊莱拉冕下的夸奖，她的老师在夸她。
探索精神？
所以昨天伊莱拉已经在母亲面前夸过她了，所以母亲才没有生气。
金希亚听得触动，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尽量使情绪平复下来，平静地和伊莱拉对视，声音变得坚定，没有了之前的羞愧。
“对不起，伊莱拉老师。”
伊莱拉呼出一口气，很好，这孩子能听进去，答应收下金希亚，就得担负起老师的责任。
“不要道歉，你要听进去我的话，还要听明白。”
伊莱拉看着认真点头的金希亚继续说道，“我刚才用了风魔法，木魔法，金希亚，你想学什么魔法？”
金希亚脑子里一会儿是风，一会儿又是木，一会儿又是金。早上她下楼的时候，应该是伊莱拉用风魔法托住了她。
伊莱拉老师似乎很喜欢用风魔法？
“我想学风魔法。”
伊莱拉微笑道：“那我们就先学风魔法，你学会一类元素魔法，就可以自行沟通元素。”
“我很喜欢用风魔法，因为风无处不在。”
伊莱拉吟唱着风名，引来一片蔷薇花瓣，让它围绕着金希亚。
“由你操控的风可以吹起它们。也可以，切碎它。”
话落，花也落。
金希亚没有眨眼睛却仍旧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风魔法吗？
“风魔法对于魔物很好用，当你对风的控制力非常精准，它们可以在你手中化为看不见的风刃、风箭。”
金希亚看着桌上那片花瓣的碎痕，心里止不住地惊叹，却又看见了让她难以忘怀的一幕。
伊莱拉轻声吟唱着木名，用木魔法让花瓣重新缠绕在一起，像未被切碎那样复原了。
“木魔法可以利用植物，但它们虽能复原，仍旧会很快枯萎，即便强行让它们回到蔷薇本体也一样，这是一个关键的知识点。
下次，我会给你和奥斐一起讲授。”
“现在，金希亚，你要开始沟通风了，让你的魔力与它产生链接。”
金希亚已经从凯瑞女巫那里了解了一些元素魔法的知识，也知道了冥想，但她还从未练习过魔法。
金希亚努力地去找身体里的魔力，她补充过魔法阵，她很轻松地向外发散着信号。
她让自己的魔力与风中的魔力产生链接，“风！”
四面八方似乎都随着金希亚的呼喊而涌来了风，花瓶里的蔷薇被吹的东倒西歪，窗帘一会儿随风飞起，一会儿又被吹到了墙壁上。
“很好，金希亚，你要学会控制风，让风从一个方向吹。”
金希亚默念着，风从我面前来，风从我面前来，风从我面前来。
风拂过金希亚的五官，她的金色发丝在风中飘散。
这一次的风力明显比第一次小了很多，但金希亚与风的沟通还算得上顺利，只是魔力还需要加强练习。
“老师，我成功了！”
金希亚从椅子上起身，“风！风！风！”
在她试验了三次之后，风停了，她的魔力也耗尽了。
伊莱拉指点道：“金希亚，你需要补充魔力。你的魔力少，但领悟得很快，你在练习元素魔法的过程中要注意精细化。
另外，记得经常冥想扩宽容纳的魔力。”
“谢谢您，我会记在心里的。”
金希亚一脸兴奋，她终于要踏上名为女巫的征程了。
她学会了使用魔法！
“你的读心巫术，就先从三米以内，控制自己不听开始吧。”
今天的教学卓有成效。
伊莱拉直起身，“好了，今天的教学时间就先到这儿吧。是不是该吃午餐了？”
金希亚压制住自己想要蹦蹦跳跳的心，她想要尽量在伊莱拉面前表现出稳重，她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我想，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开饭。”
“嗯，那我先回房间里睡会吧。金希亚，你或者奥斐，记得叫我。”
伊莱拉说得很随意，这对伊莱拉来说，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金希亚从来没有想过伊莱拉女士能这么随意。
金希亚还在原地，却已经被伊莱拉委托了重任。
“你今天送给我的蔷薇花很好看，谢谢你，金希亚。”
伊莱拉没有回头，她向身后的金希亚挥了挥手。
蔷薇花！
早上的蔷薇花！
房间里只剩下捏着耳垂害羞的金希亚。
夜晚。
诺安坐在伊莱拉对面，她解开针织衫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看向伊莱拉，“这次是什么？”
烛火在她们之间燃烧着，虽算不得明亮，但也照亮了她们的脸。
伊莱拉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放在桌子上，“我叫它——空间储物戒指。”
诺安拿起那枚戒指，通体银色，比较宽，也有些厚。
如果不是银矿，那么就是银缎矿，可银缎矿不是少有的不含魔力的矿石么。
戒指上的花样像是伊莱拉随意捏取的，戒指内侧和外侧都刻着字符。
魔法阵，应该是极其精简版的魔法阵，正中心的外侧有着突起，诺安不知道伊莱拉是如何设计的。
空间储物，诺安果然没有看错人，伊莱拉不仅秉承了她们的师门传统，还在空间魔法上更胜一筹。
这样的戒指居然可以实现空间储物。
伊莱拉靠近诺安，“我相信，你应该明白它的意义。”
诺安举着那枚戒指，“这是银缎矿？银缎矿不是不含有魔力吗？”
“啪——”
伊莱拉拍手，像是在为自己伟大的发明庆贺。
“没错，但我发现，它可以比较长久的储藏魔力。”
伊莱拉又从自己的戒指里拿出了一小块银缎矿石，“如果在加上空间压缩和双向屏蔽魔法阵，也许它可以适应一些普通人对魔力的需求。”
“不过，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多么惊人的设想！
诺安觉得不可思议，“那它如何使用？”
伊莱拉脱下自己手上的空间储物戒指，“我在上面刻了独立空间魔法阵、空间压缩魔法阵、拉到极致的减重魔法阵，以及屏蔽魔法阵。”
“前三个魔法阵非常精简连接在一起，后一个魔法阵刻在外侧，用于安全，戒指外侧的突起可以用来补充魔力，它是链接，当然对于女巫来说很方便，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有用处。”
诺安问：“你是说，普通人也能用？”
她火光明明灭灭，诺安眼里藏着惊奇，下一步是价格。
做生意的，最忌大意。
“当然，不过这里的普通人特指有钱人，这个空间戒指对魔力的需求量非常大，而且必须要保证这个空间储物戒指有充足的魔力，不然所有的物品都会散落一地。”
空间储物戒指是依据魔力、银缎矿和持有人建构了空间，把空间压缩到极致后，方便随身携带更多的东西。
“能装多少东西？”
“戒指嘛，没有同样的刻有魔法阵的银缎矿箱子上装得多，但是装你这半面墙的书不成问题。”
伊莱拉指着诺安书房里那一面塞满书的墙面说。
诺安敏锐地察觉到伊莱拉发明的这个独立空间魔法阵大有可为。
“怎么说？”
诺安不动声色，静静地看向伊莱拉。
伊莱拉的蓝色眼睛紧盯着诺安，“独立魔法阵和空间储物戒指一起卖，还是分成，有其她的发明到时候再联系你。”
“我要六成。”
诺安轻笑：“伊莱拉，上次的屏蔽魔法保险箱，除了在银行里推广了以外，现在我们利贝家的商店也在售卖，当然你其她的发明也是。你的那四成，我都给你在利贝银行里开了另一个账户存着。”
诺安从口袋里拿出证明从桌子上递给伊莱拉。
“五成，不能再多了。”
“我要六成。”
伊莱拉伸开手臂，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诺安脸上。
“我现在还有两个学生呢，其中一个还是你女儿。到时候，我带着她们游历，不得哪儿都花钱。”
诺安同样坚定道：“五成。正因为是我女儿，你才不用操心，金希亚熟悉金币，她会帮助你的。”
她又利索地换了一个话题，“伊莱拉，你想要名声吗？像你的老师，你的师妹，你在落日森林的这六年，外面的世界已经不一样。”
伊莱拉不可置否，她以前在利亚姆的那两年就是为了名望。
后来在落日森林隐居，她不需要名望，但现在，为了她的理想，她理所当然地应该名利双收。
片刻。
伊莱拉和诺安对视着。
诺安听见伊莱拉说，“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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