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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乱成一锅粥了 ...

  •   “宋卫东,你给老子出来!”

      石峰将车往墙边一扔,顺手抄了块砖头拿在手里,气势汹汹地朝卫生所走。

      “我老婆怎么了?是不是你害的?”

      宋卫东站在门前瞥了他一眼,又一声不响地回屋了。

      石峰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屋里走,“你这死瘸子,还跟老子耍脾气!”

      话音刚落,突然背后一个人抱了上来,空手夺去他手里的砖头,轻轻一扔丢到了院墙外。

      “你谁啊?想打架是不是?”石峰将军大衣一脱随手扔在地上,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

      虞春生拍了拍手上的砖头灰,活动了一番筋骨:“想跟我打架?来啊,打听打听上一个被我揍的现在在哪里呢。”

      身边有围观群众好心给石峰科普:“四队的刘朋,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供销社的。”石峰不以为意,“老子跟你无冤无仇,滚开!否则别怪老子去你单位门口蹲着。”

      “你蹲去啊。”虞春生一脸无所谓,“我现在没工作,无聊得很呢。”

      石峰也知道这个人有点文化,先动手的话理亏,要是和刘朋一样被他算计到牢里蹲着就太不值得了,于是待在原地没动继续放着狠话:“你把那瘸子叫出来,他招惹我老婆,我要跟他聊聊。”

      “你让开。”虞春生背后传来宋卫东理智的声音。

      真见到宋卫东出来了,石峰反而面露胆怯之意。虞春生正奇怪刚刚还这么嚣张的人怎么会害怕,这根本不合常理,回头就看到宋卫东手里拿着一个给猪打针的针管,针头竖着朝上还滋了两下水。

      “你老婆在里面呢,不是我治的,不过你要是想打架就过来,我奉陪到底。”

      针管里装着的也不知是什么棕色的药剂,连虞春生见了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朝后退了两步,生怕宋卫东一个不小心误伤到了队友。

      “我、我来看我老婆的,你有病吧?”石峰特意绕了个大圈进了卫生所。

      宋卫东没跟进去,而是看了虞春生一眼,眼神有些迷茫。

      “宋卫东!”又有一个人喊他。

      虞春生抬眼望去,许棠眠正停着车,看来是她载着李玉桃过来的。

      “小桃?”宋卫东面上有些惊喜,迈着艰难的步子去拉她,两人又拐去了后院没人的地方说话。

      许棠眠朝虞春生走了过来,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跑这了?我还说怎么一出来就看不到你了。”

      虞春生就问她:“你们又怎么来这里了呢?是小桃让你带她过来的?”

      许棠眠点了点头,抬眼见到卫生所里的严香兰和另一个男人,仍是迷迷糊糊的,“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感觉石大荣的妈妈和宋医生似乎认识。”

      虞春生也回头看了眼屋里的“孽缘”,将在小卖部门口听到的事一一向许棠眠诉说着。

      另一边卫生所的后院里,李玉桃双手抱胸背对着宋卫东,眼睛红通通的。

      “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你在乎她是不是?告诉我她是谁!”

      宋卫东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两人十年前曾经相恋的事实。

      李玉桃转过身,咬牙切齿道:“十年!十年你还念念不忘啊!我对你的好你就从来没看见吗?”

      “我当然看见了。”宋卫东急道:“你在吃醋吗?我和她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没关系你能忘了自己腿上有伤就去抱她?我让你和我在外面牵个手你都百般地不情愿呢。”李玉桃越想越气,“我哪里不如她呢?我不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吗?我有好工作好家世,为什么你的眼里只能看到她呢?”

      宋卫东急得要死,偏偏李玉桃作为一个老师口才好得很,完全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我真不明白,难道送上门的东西就是要低贱些吗?”

      “你不是东西!”宋卫东总算能插上一句,却还是错的。他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觉得你低贱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不肯和我接吻,不肯和我牵手,连和我约会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你到底有多忙呢?我以前就在想,我们可真不像一对恋爱中的情侣,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这边!”

      “我…”

      “你闭嘴!”李玉桃气得瞪大了眼睛,“你真过分啊!难道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倒追你,还不能让你动心一点吗?你偏要当着我的面,当着我同事的面,去追那样一个只会生孩子的农村妇女!”

      “她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宋卫东忍不住为严香兰叫屈,“她有她的苦衷,你不能这么说她。”

      “她有她的苦衷,我还有我的苦衷呢!”李玉桃见他为那个女人说话,心里更来气了,“你体谅她,那你和她谈恋爱好了,还答应我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让我多丢脸啊!”

      宋卫东听了这话却有些叛逆起来,自暴自弃地说着:“我让你丢脸了?是啊,我是个残废我是个瘸子,你追我的时候我就是瘸的呀,那时候你怎么不嫌丢脸呢?”

      “你!”李玉桃气着道:“我没嫌你是个瘸子,你!可你的腿明明是能治好的,为什么不去呢?是因为她对不对?你的腿是为了她伤的对不对?”

      宋卫东哑口无言。

      “我猜中了是吧?”李玉桃冷笑了两声,“多么痴情的人啊,人家都两个孩子了还念念不忘。你看到了吗?她的丈夫就在里面,人家夫妻恩爱得很。”

      “你知道什么!”宋卫东忍不住反驳她,“她根本不幸福,她太傻了!”

      “是!就你聪明!女人只有嫁给你才幸福!”李玉桃气得唾沫星子都要飞出来,“人家生两个孩子了不幸福,你要去横插一杠;棠棠姐嫁给虞大哥了也不幸福,你要帮人家去外地,所有结过婚的女人都不幸福,都要你来拯救是不是!”

      “是!”宋卫东气急败坏:“她们就是不幸福,就得我来拯救!我就是爱她怎么样?我不止爱她,我还爱许棠眠,天底下结了婚的女人我都爱,生了孩子的我也爱,我就是不爱你,够了吗?”

      “啪”!李玉桃忍不住甩了一个巴掌,哭着跑了出去:“剑人!”

      前院石峰让新来的医生拔了针,强行将严香兰带回了家。众人见没打起来,早已自发散去。

      许棠眠听完了虞春生的讲述正皱着眉头,忽见李玉桃哭着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一瘸一拐,脸上带着鲜红巴掌印的宋卫东。

      她赶紧追上李玉桃,拉着她胳膊一脸关切:“怎么了小桃,你们吵起来了?”

      “不关你的事!”李玉桃还记着宋卫东说的气话,连着看许棠眠也不顺眼,一把推开了她,将她摔到了地上。

      虞春生正扶着宋卫东呢,看到前面出了状况赶紧撒手又去扶老婆,但又不好骂李玉桃,只好冲着宋卫东凶巴巴说了句:“你们搞什么?有火朝她发什么?”

      宋卫东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但一时顾及着面子不好开口。被虞春生这么凶了一下,他原本不敢冲李玉桃发的脾气一股脑全发了出来:“你冲我凶什么?懂不懂礼貌和尊卑?”

      虞春生看到许棠眠隔着手套还把手擦破了皮正心疼呢,听到宋卫东这话脾气也上来了。

      之前他总想着宋卫东是自己好友刘兴尧的外甥,宋卫东父母早逝自己该像刘兴尧一样,像个长辈一样照顾他,此刻听他这么不知好歹当即骂道:

      “什么礼貌什么尊卑?哪来的封建余孽?”许棠眠拉也拉不住,他仍滔滔不绝地说着:“你大几岁就了不起吗?别说你今年只有三十多岁,就算你把你舅舅喊来,我也照骂不误!”

      宋卫东吃了瘪,又看李玉桃推着车在远处看热闹,也没心思和虞春生斗嘴了,满脑子想着该拿李玉桃怎么办。

      李玉桃两手一拍咯咯地笑着,“虞大哥骂得好呀!你不知道啊,这个人不止思想封建,行为上还颇具曹贼遗风呢。你小心点哦,他不喜欢小姑娘的,专爱那些结了婚的妇女。”

      “李玉桃!”宋卫东又爱又恨,急得直跺脚,“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气话,还非要这么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李玉桃绷着脸绝情地说道:“我只知道我们分手了!你爱追谁追谁去吧!”

      说完她蹬着许棠眠的自行车走了。

      “诶!”许棠眠叫又叫不回来她,扭头看见宋卫东衣服破了,脸上巴掌印也没消失的狼狈样子,彻底无语了。

      “我真不明白。”她无奈道:“道个歉也不会吗?怎么折腾成这样?”

      ——

      接下来几天,卫生所里找不到宋卫东的人,学校里李玉桃又请了长假,可把许棠眠愁坏了。

      她甚至在想,这俩人吵成那样,总不能是私奔了吧?

      李玉桃的课分给了其他老师兼任,连带着许棠眠的工作量也大了起来,这样的日子坚持了半个多月,李玉桃总算回来了。

      每周一下午的例行会议上,许棠眠看到了李玉桃。时隔半个多月,她看起来更瘦了些。

      会议一向安排在校长室旁边那个废弃的教室里。丁校长站在台上,右手一挥激动地说道:“各位老师,市里即将举办一个‘红五月’的歌咏比赛,我个人觉得这是展现咱们红星小学风貌的好机会,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种比赛通常都是由市一级的相关部门牵头的,获胜的学校在教学资源上会有所倾斜,譬如专项资金、升学名额什么的,对于教师、校长本人,也都属于政绩的一部分。

      音乐老师兼一年级二班班主任林老师率先发言:“校长,我以前的学校都会挑一些成绩好、相貌周正的学生参加,至于曲目,咱们可以选一些红歌。”

      丁校长面露赞许,“可以啊,这是咱们学校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既然林老师有经验,不如就交给你吧。”

      “可以的。”林老师微微一笑,“那等其他老师们定下学生名单和参赛曲目,我再着手排练。”

      丁校长点点头,“那咱们接下来就讨论曲目的问题…哎许老师,你有什么话吗?”

      许棠眠举起手臂,“校长,我觉得由老师们直接定下参赛学生这个方案不妥,可不可以由老师和学生代表一起投票选择呢?学生里可能有成绩不拔尖但嗓子很好,自己想表演的啊。”

      “我们可以先在校内搞一个比赛,学生们自愿报名,不分年级,由老师和学生代表统一投票选出前十名统一颁发奖状,前三名可以奖励些文具什么的,最后这十个人组成合唱团参加市级比赛。”

      此话一出,台下老师们纷纷讨论起来。

      一个女声从人群中冒了出来:“许老师,你这方法好是挺好,但比赛5月举行,现在已经三月末了,再大费周章在校内搞这么个选举,时间上会不会来不及?最后的合唱团排练时间够吗?能确保拿到名次吗?”

      这么说还是不支持她的想法,更认可林老师的老师直接指派的做法。许棠眠定睛一看,说话的竟然是李玉桃。

      李玉桃怎么会反驳她呢?许棠眠眉毛轻轻一皱,又安慰自己李玉桃这番话是“对事不对人”。

      许棠眠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李老师,我觉得咱们不能为了比赛而比赛。就像之前我和耿老师的黑洞数字小游戏一样,让学生发现学习的乐趣,有强烈的参与感,体验竞争的公平,这个过程本身,不比名次更重要吗?”

      李玉桃轻哼了一声,“可这个名次关系到学校的评级,老师们的评优和学生们能实打实享受到的教育资源啊,这些,难道不比让个别学生体验你所说的乐趣更为重要吗?”

      “你…”许棠眠眉头一皱就要反驳,却被丁校长劝住,“好啦好啦,你们两个说得都有道理。这样吧许老师,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说的十人合唱团,我分给你五个名额,你来搞这个活动。其余的五个名额,就按照林老师最初的想法,呃…从二到六年级里各挑一个,年纪太小了听不懂话也不好排练。”

      “行了行了今天先这样吧,大家都回去忙吧。”

      老师们依次出门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许棠眠觉得有些不对劲要去找李玉桃,岂料她却装作没看到似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去找校长说话了。

      直到放学之前,许棠眠又找了她两次,依旧没能和她说上话。许棠眠生气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三次不见分明是在避着她!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可她知道自己有心找她沟通,对面起码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李玉桃这样避而不谈,分明是没把她当好姐妹!既然如此,她也不理她了!

      晚上回到家,她将自己遇到的烦心事说给了虞春生听。

      虞春生也正为自己的工作发愁,听了这话便安慰她,“宋卫东不是也没回来吗?也许是因为他们俩的矛盾还没解决,她心里烦躁就迁怒于你了。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错,那就保持平常心就好了,等她想明白了会来找你的。”

      许棠眠觉得这话在理,点点头便不再细想,又谈到另一个话题。

      “你在家也待了两个月了,有没有想好找什么工作?”

      “这样吧。”见他沉默,许棠眠又乖乖窝回他怀里,“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先帮我做个事再去找工作。”

      “你说。”

      “我不是答应了校长搞这个歌唱比赛吗?我想为前五名的学生都颁发一份奖状,可是我在附近没看到卖这种的,你可不可以帮我跑跑看,看看哪里有卖的?”

      说着她拿出了一张草图,画面中央是一个长方形的框,框的上半部分居中写了两个字“奖状”,两个字中间还有一个国徽图案,整体用两捧麦穗托举起来。

      下半部分则直接写着“花朵”、“祥云或飘带”。虞春生看笑了,指着字问她:“这是你设计的?”

      “昂。”许棠眠抿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美术功底不行,还得专业人士来。”

      虞春生眼睛一眯,笑着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行,我帮你找。”

      虞春生次日便跑了附近的几家店果真没有许棠眠要的这东西,他想着镇上店更多兴许能买到,便骑车往镇里赶,可途中正好赶上几个工人垂头丧气地从一个方向出来。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看着那几人衣着朴素、眼含热泪,便想着也许是真遇上了难处。车头一转,他骑到了那几人面前询问。

      “下岗啦。”那几人疲惫地开口:“干了多少年了,现在工资发不出来,我们得回家种地了。”

      虞春生不解,“现在改革开放了,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怎么会发不下来工资呢?”

      工人嗤了一嗓,“形势一片大好,那订单也不是咱的呀!”

      “就是!以前还能给附近的学校供货呢,现在学校都合并了,人家市里的学校也都有专门的供应商,谁看得上咱们这个小厂啊?”

      虞春生和他们随意闲聊着,“那你们厂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呢?”

      “我们呀,我们是印刷厂的,专门卖票据还有学生用的试卷、练习本什么的。现在票据用得少了,拢共那么些订单都被市印刷厂的拿走了,没人找咱们这个小厂印东西了。”

      “印刷厂?”虞春生若有所思,问了路就朝厂子的方向走去。

      几人说的印刷厂是在近郊的一个地方,既不算农村也不算镇上,不过离两边都挺近的。门头用了一块刷了白漆的木板写着厂名,两边是两排瓦房,中间用了个铁皮搭着棚子罩了起来。

      锈迹斑斑的铁门大喇喇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墨味和尘埃味,几个工人三三两两在条凳上无所事事地坐着。一台机器旁站着一人戴眼镜的男人正在拨弄算盘,见他打扮和其他人不一样,虞春生朝他走了过去。

      原来这便是印刷厂的厂长了。

      厂长抬眼打量了一下虞春生便扭头摆了摆手,“厂子要关了,没看到里面摆的东西吗?都是要拿去抵债的,现在我们不做生意。”

      虞春生微微一笑,“我不是来下订单的。是这样的,我爱人在红星小学工作,现在我们需要几张奖状,可附近的店都没有,所以我想…”

      “呵。”厂长放下算盘正要赶人,虞春生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请各位免费帮我印几张。”

      此话一出,厂里全部安静了,连旁边打盹的工人都睁开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虞春生不慌不忙走上前,手自然地搭在一台机器上拂去上面的一层灰:“我不是为难大家,只是我看得出来这厂子是大家的心血,谁也不想放弃。”

      “不放弃能怎样呢?”厂长叹了口气,“这些跟人跟着我干了十几年了,技术都有,但是咱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上面慢慢取消票据,学校里的教材也都交给了大一点的印刷厂,我们这种小厂,只有倒闭的份啊。”

      虞春生拿出包里自己重新设计过的奖状手稿在众人面前展示,掷地有声道:“我想,既然时代的车轮滚滚而来,我们不应该留在原地等着被碾碎,我们也该跟上时代的步子,扩大厂子的经营范围。”

      厂长面色犹豫:“可…可我们只会印这些啊?”

      虞春生自信一笑,“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版式可以交给我,我来为大家规划厂子新的发展方向,就从这个小小的奖状开始。我们有设备有技术,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也可以做出物美价廉的好东西。”

      厂长一咬牙,“行!这几张奖状我就免费让你练手!”

      “谢谢!”虞春生笑着冲工人们都鞠了一躬,又凑到厂长耳边小声说道:“厂长,厂子先别急着卖,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办法,看咱们一起,能不能让它活过来。”

      机器轰隆一响,按照图稿设计的奖状很快印了出来。

      新鲜出炉的奖状热乎乎的,还带着好闻的油墨香味,虞春生轻轻地捏起奖状,生怕弄脏了表面的油污。

      厂长呵呵一笑,“虞同志啊,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这厂子我暂时不会卖掉,希望你刚才说的不是一句空话。”他指着那些还在机器前忙碌的人郑重其事地说道:“他们,我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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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近期完结,感兴趣可以点个收藏~ 第一本书请多多包涵,你们的阅读与支持是我持续创作的不竭动力~ 下一本是之前双开的文,由于一直修本文没精力同步存稿,一个冷到透心凉但还是不忍心放弃的频道。 一个不受现代家庭欢迎的医女身怀医保系统穿到古代发家致富的故事,感兴趣的宝子可以移步专栏点个收藏哦~ 2025.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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