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夫妻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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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复诊完回来，虞春生早已兴奋地提前就买了一盒炮仗。
“胳膊好了，要庆祝一下。”他说。
这包装不知是放久了还是怎么，半晌打不开，急得虞春生满头大汗。许棠眠笑他，“行不行呀？不行就别放了，回头放个空响炮惹得邻居笑话。”
虞春生闷声不语，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根木棍，顺着塑料包装上下剌了几遍，尖锐的声音刺得许棠眠轻蹙眉头。
她道：“要不就别放了，算了。”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找到突破口的虞春生直接戳了进去。因为戳得太快没控制好，木棍剌伤了手，一小股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看得许棠眠咬紧了牙。
她紧闭双眼不敢再看，仿佛能切身体会到那种皮肉之痛。
虞春生没有继续弄下去，简单弄了下伤口等到不疼了，许棠眠也不再害怕点火时，他才又划了根火柴火柴重复先前的动作。
火苗顺着引线迅速蹿了出去，将不安的、红色的喜悦烧至整个炮仗的躯体，炸得它魂飞魄散，碎屑飞起。
噼里啪啦！
一声又一声炮响落了地，一簇又一簇烟花上了天。深深浅浅，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烟雾缭绕中，许棠眠看不清虞春生的神色，只知道他很快乐，而这份快乐通过方才这份声势浩大又惊心动魄的仪式，完完全全地传给了她。
热闹褪去，两人大汗淋漓。
虞春生双目空洞地看着灰色屋顶，像是灵魂被人摄了去，许久复又从背后缠上来，附在许棠眠耳边低声道：“你舒不舒服啊？”
许棠眠吞咽了几下口水，哑着嗓子道：“我要喝水。”
床板一晃，虞春生利落地下了床去客厅为她倒水，许棠眠一扭头看他这副样子羞得又转了过去，急道：“你要不要脸啊？不怕外面来人啊？”
“不是你要喝水嘛。”虞春生很快端来一杯温水递给她，又快速跳上了床。
许棠眠将被子往上拢了拢，支起半个身子来喝水。还没等到因虞春生又爬上来而晃动的床恢复平静，他的身体早已贴了过来，手也自动精准定了位。
“喝了水要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还记着呢。”
许棠眠刚喝完，将杯子放回床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舒不舒服？”
许棠眠：“……”
男人都这样吗？等等，她为什么要说“都”？
“舒服，你很厉害行不行。”反正背对着他也看不见，许棠眠翻了个白眼。
“你在翻白眼。”虞春生却肯定道。
许棠眠噗嗤一笑转过来和他脸贴着脸，在他鼻梁上一点，“你怎么知道？神啦！”
虞春生傻笑着攥住她伸来的手，在她手背漫无目的地亲着，一直亲到那根点过他鼻梁的手指上，又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尖舔着指节继而一口含了下去。
许棠眠受不了他如此肉麻，忍着那点不适强行缩回了手，又将身子转了回去。
他却又贴了上来，和她严丝合缝地缠绕着。
许棠眠心里痒痒的，偏偏虞春生手也不规矩又来招她。
他忽然停下，用极近魅惑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你往写字台那看。”
许棠眠这才顺着他的话往桌上看去，那里放了一面小镜子正对准床上。虽然她有些近视，离太远了看不清，但随着他们刚才的动作被子又向下滑了些，她不高不低的视力恰好能看见一前一后的两具身体。
她惊声尖叫了一嗓子将自己滑进被子里，不住地捶着虞春生：“你放的吗？混蛋啊！”
虞春生解决了一直以来萦绕在心间的苦闷，心里正欢喜，被这么一骂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好脾气地轻笑了几声也钻了进去。
“不是我，不过你不累啊？”他问。
许棠眠还气着镜子的事，一声不吭地抬手在他肩上就是一巴掌；一掌还不解气，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一声又一声地响起。
忽然，巴掌声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力压/抑的，急/促的呼吸声。
巴掌声又响了。
院外漫天飞雪，河边几棵梅树已经开了花。正红色，蜡黄色，错落有致地点缀着这灰白黑为主色调的冬季田园。
顺着梅树通往院门的方向，两串小脚印延伸着向远方去，孤零零停在了门口。
芝妹子眼里噙满了泪水但没哭出声，她在原地冻得直跺脚，可看到紧闭的红色大门还是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已经肿到发黑，长了几个冻疮的手擦了擦眼睛。
许久，像是内心的两个自己一直在打架终于比出了胜负，她张开手放在嘴边大声喊着：“许老师！许老师！开门啊——”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棠眠哑着嗓子低声道：“好像是芝妹子？快去开门。”
“我现在怎么去啊？”虞春生咬着嘴唇，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你快点！外面那么冷，别让她等急了。”
“那你忍忍。”虞春生说完这话直起了身子，便不再说话了。
一分钟后，虞春生套上衣服出了门。
“怎么了芝妹子？”他赶紧打开了院门。
芝妹子一见他，目光瞬间锁定在了他额头的伤口上，吓得退后了两步。
“你那么怕我干什么？”虞春生没再追下去，而是微笑着蹲了下来看她，指了指头上的伤口：“你是不是怕这个？已经不疼啦，虞叔叔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快进屋吧，外面那么冷。”
“许老师呢？”她的双眼仍然警惕，怯生生地问。
“她…在房间里，生病了不方便出来。”
听了这话，芝妹子的神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急了，迈开腿就往屋里跑。
“等等！”虞春生想去拦她，但她已经跑到了门口。
“怎么啦芝妹子？”许棠眠匆忙间套了贴身衣服和秋衣秋裤，又穿着军大衣就下了床。
她躬身夹着腿勉强挪了几步到客厅，打量了一眼这个许久未见的小朋友，见她手上都是冻疮，心疼地抬手包裹起来为她暖手。
“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妈妈不管你？”她问。
芝妹子没说话，她看见许老师眼睛水汪汪的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脸红红的，像是刚被人打过，嘴巴也破了皮。
她的脖子上还有几个红色印记，分明是被人掐的，尤其是锁骨往下几道五爪印，被人抓的；还有她握住自己的手，两只手的手腕上都是勒痕，分明是不让她还手。
这个虞叔叔，刚才还装好人，他又在家里打许老师！
芝妹子眼里的震惊化为愤怒，抄起客厅的板凳就要砸向虞春生。
有了之前被砸砖头的经历，虞春生这次防备及时，脚步一闪就跑了出去。
许棠眠头回见这场面，哪里还站得住？她当即不顾身上的痛，快步走去抱住芝妹子，一脸惊讶地问她：“怎么了呀芝妹子？你怎么一见虞叔叔就打呢？”
芝妹子哭喊着道：“他打许老师，他不是好人！”
许棠眠低头瞥了一眼，赶紧将衣服拢了拢，尴尬道：“不是不是，搞错了芝妹子，你虞叔叔没打我。”
芝妹子翻过她手腕，“我看得清清楚楚！”
许棠眠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只好转移话题道：“这事等以后我再给你解释，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找我？怎么样？是饭不够吃还是衣服不够穿，有谁欺负你吗？”
芝妹子咬着嘴唇没说话，目光在许棠眠脖子上的几个草莓印上停留了一瞬，还是咬牙一声不吭地跑出了院门。
跑到虞春生身旁时，两个人还同时后退了几步避开彼此。
许棠眠无力再走动，只能在客厅里干瞪眼吆喝着：“你还看什么啊？去追她啊！”
虞春生有些犹豫：“她万一拿刀砍我怎么办？刚刚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许棠眠暗道一声真是作孽，抬手招呼了他进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虞春生听完后久久没说话，气氛一片死寂。
许棠眠戳了戳他，有些不安地说道：“你…你说句话啊…骂我两句也行。”
“许棠眠…”虞春生喉结一动，却是连名带姓地这么喊她，他很少这么严肃。
“那时候的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会占女人便宜的大流氓吗？”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是的不是的。”许棠眠当即反驳：“我一直爱跟你作对你知道的，我那时是对你有些偏见加上那时候你确实对我动手动脚了我才…”越描越黑，眼看着解释不清，许棠眠一咬牙干脆吻了上去。
只是在离他只有一公分距离时被他抬手挡住了。
虞春生轻蹙着眉头将她抱回了床上又掖好被角，坦然道：“事情都过去了就算了，现在…还是看芝妹子这事怎么办吧。”
许棠眠疯狂点着头，“对对对，就让它过去吧！你去打听打听芝妹子什么情况，我有点担心她。”
虞春生简单地“嗯”了一声，又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拿上手套就要出门。
离开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最终退了回来依依不舍地继续了方才许棠眠没完成的吻，叹了口气道：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先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夫妻约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