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去医院复查 ...
-
横成一排的红砖灰瓦房下，坐落着村里的大队部和卫生所。所里一共两个医生，一个是本村村长的女儿姚玲玲，今年二十三岁，已婚。
另一个，便是李玉桃点名要求上门的医生名唤宋卫东。他是城里来的，今年三十二了还没结婚。
虞春生不想过来，之前村里那些好事的人还要把许棠眠和这个医生拉郎配，他一见这医生就烦。可不过来，让许棠眠单独上门请这个医生他又不放心。
他不觉得这个医生比他好看，可他和许棠眠之间该做的都做了就是不到最后一步，他始终也没有什么安全感，就好像…她随时会离开他似的。
倒不是说做了真夫妻她就不会离开，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虞春生就觉得许棠眠心里一定是有人的。还有那个怀表，为什么他送给朋友的怀表会在许棠眠手里，他始终也没问她。
不过不管她和许知廉有没有关系，既然和她成了夫妻，虞春生认命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和许棠眠过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两人一同进了屋，许棠眠没什么反应，和寻常一样礼貌地同宋卫东说了来意。
宋卫东照例问了症状，扭头去了隔壁配药室过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包药叮嘱着：“一天三顿，一顿一包，饭后吃。”
许棠眠：“……”
“是这样的宋医生，我朋友她是老师明天还要上课，课程急不得，你看能不能今天就去她家给她挂上水，这样好得快一点。”
“老师？”宋卫东眉头一皱：“你朋友该不会正好是红星小学的李玉桃吧？”
看来李玉桃平时没少骚扰他。许棠眠和虞春生对视了一眼，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问着：“是啊，她不能生病吗？”
宋卫东收回了药，脸上看起来很是冷酷无情。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他的手转到了桌上的水银温度计上，犹豫地问她：
“她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我这里很忙，不要为了莫名其妙的事耽误时间。”
“真病了。”许棠眠也不嬉皮笑脸了，“她现在不太好，额头很烫，我们一直用冷毛巾给她做物理降温。”
宋卫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去了配药室调了两瓶药水，带着一套注射器和棉球胶布等走回他们面前：“既然这样你们带路吧。”
他回头又同姚大夫交代了一句，便跟着许棠眠他们走了。
也不知道李玉桃和他说了什么，宋卫东真就在屋里守着她没离开。许棠眠见两人似乎有点苗头，便也识趣地退了出去，拉着虞春生到了外面说话。
她说：“要是小桃真跟宋医生在一起也挺好的，虽然宋医生年纪大了点，但看着稳重老实，人也不错工作也好。”
虞春生带着些许醋意低低说着：“看来对他心动的不止小桃一个。”
许棠眠头回听他这么酸，不禁又生起斗他的心思，歪着头侧身看他：“听起来有人吃醋了呀？”
“我不能吃醋吗？”虞春生大大方方说着：“我每天对你这么好，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还暖床，也没听你这么夸我一句。”
许棠眠轻笑着道：“那怎么能一样？他是外人，肯定要说些官方的话，我总不能整天盯着别人的缺点吧？至于你呢，咱们是一家人，这不是你该做的吗？”
“而且，我也并没有说你不好啊？”许棠眠将手揣进他兜里和他交握着，“你知道我不怎么会对你说好话的，我不夸你，是怕你太骄傲了。你要是真有问题，我早骂你了。”
虞春生似乎并不相信这个说法，依旧板着脸意有所指道：“我做了家人该做的事，你又什么时候对我做做家人该做的事呢？”
许棠眠听懂了他的意思，面色一红低下了头小声说着：“我不是说了等你胳膊好了就…怎么老是揪着不放呢…”
“真的做好准备了？”虞春生轻抬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我明天就要去复查了，你希望我恢复得好还是不好？”
“我不知道。”许棠眠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扭身去了另一边。
回去之后，许棠眠似乎也被传染了，嗓子吞咽费劲不说还不住地咳嗽。
虞春生又去了趟卫生所拿了点药。这时候河面已经上冻了，加上他闲着无聊时从两边搭了块木板，完全可以抄近道走了。
骑车太冷，路也不远，他干脆步行过去，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在院门口鬼鬼祟祟伸头看着。
虞春生大概从背影认出了是谁，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啊”的一声伸出双手故意扮鬼吓唬她。
芝妹子尖叫着回头，一看是他，撒腿就要跑。
虞春生揪着她衣领拽了回来，同她开玩笑恶狠狠说着：“小坏蛋往哪跑啊？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看看我们？”
芝妹子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抄起地上的碎砖头朝他砸了过去。
虞春生没防备，额头当即被砸出一个口子。他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芝妹子怎么成了这样，因此追上去就想问个清楚。
他一追，芝妹子反而吓白了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虞春生很懵。他顶着额头的伤回了屋里，把正在备课的许棠眠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搞的？宋卫东打你了啊？”
“说出来你都不能信。”虞春生一脸郁闷地坐在椅子上，“我在院门口看到芝妹子了。”
“芝妹子？”许棠眠拿着蘸了药水的棉签小心地在他伤口蹭了几下，随意说着：“那你没跟她聊吗？问问她现在住哪，跟她说我们很担心她。”
虞春生更郁闷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呢，她抄起砖头就砸我，莫名其妙的。”
许棠眠手上动作一停，有些担忧：“是不是出啥事了，她来找我帮忙的？”
“要帮忙为啥不跟我说呢？”虞春生仍是郁闷，“我不就做了个鬼脸吓唬她吗，她也没必要拿砖头砸我吧？这孩子！真是越学越坏了！”
“别瞎说！”许棠眠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莫名想起来之前和芝妹子说过“虞春生醉酒后会打她”这种丧良心的话来。
芝妹子该不会以为虞春生要打她，才拿砖头砸他的吧？天老爷啊，那虞春生岂不是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话遭受了无妄之灾？
许棠眠看向虞春生的目光又心虚起来，她不敢把这段故事如实说给他听。当初她对虞春生有误会，所以和他根本处不到一块去。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明白了虞春生并非流氓，那种言论完完全全是她的臆测。
要是和虞春生说了，两人又得吵起来，因此她选择了什么也不说。
可是芝妹子为什么跑过来，两人还没弄清楚。这事一天不解决，许棠眠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她嘱咐起虞春生：“你没事的时候去打听打听芝妹子和她母亲搬到哪去了，好久不见芝妹子我真想她，真怕她出什么事。”
“等明天下午吧，上午要去医院复查呢。”虞春生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将她耳边碎发捋了上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明天检查结果，由你来定。”
——
“恭喜你啊，胳膊恢复得很好，可以正常工作了，就是近一年最好不要做太重的活，稍微注意点就行。”
听完医生的话，虞春生早有些按耐不住。
还没等出院，仅仅是来到了一间空白的救诊室外，他便一把将许棠眠拉了进去，锁了门扣在墙上深吻了一通。
直到许棠眠喘不过气来他才放过她，伏在她一侧用极具磁性的嗓音低/喘着道：“等不及回家了，想先收点利息。”
许棠眠羞红了脸，在他肩上狠狠捶了几下：“还不出去！待会人家路过，发现这里有人就完蛋了！”
知道她害羞了，虞春生见好就收没再继续逗她，两人赶紧从里面走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风刮得很疼，但虞春生也一刻不停地加速前进着。
甚至没到那一刻，仅仅是在路上感受到耳畔呼啸而过的风，许棠眠就觉得好像是虞春生在吹似的，吹得她心痒痒的。那颗心扑通扑通跳着，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要和自行车比赛。
原先要四五十分钟才到的医院，虞春生仅仅用了半小时就回了家。
院门被关上还上了把锁，虞春生一刻也等不及，一把将许棠眠公主抱起向主屋走去，直奔卧室那张大床。
平日拒绝了他太多次，加上之前就和他说好了等他胳膊恢复了做一次真正的夫妻，眼下就是再怎么害羞，许棠眠也反悔不得了。
她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头埋得低低的，双手交握着搂着他脖子，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任凭他向前大步走着。
虞春生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又将窗帘放下，门关上，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
许棠眠支起身子不敢看他，脸扭到一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咯吱几声响后，一只温热的大手抚向她的下巴轻轻将她转了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窗帘虽然放了下来但隐约还透着光能看出画面来，面前的这张脸上有着极为出众的五官，一点点放大…
安静的卧室内，只听得到两人的心跳、呼吸、和唇齿交缠的声音。
呼呼…
又下雪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