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绑定名媛系统》述小书

17、第 17 章

　　卧房内纱幔轻飘，杨易安望着天花板，听着身旁严氶商平稳的呼吸声，一直睁眼到天亮，朦朦胧胧感觉天微明，精神一松，这才勉强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日上三更，严氶商早已不再床上，她爬起来拉开帷幔，在外间也没看到人影。
　　打开手机也没看到他的消息，杨易安躺到床上，望着头顶上的红色纱幔，莫名觉得荒凉。
　　她脖颈上的傀儡丝还没拆，不时传来被束缚的刺痛。
　　杨易安觉得荒凉更甚。
　　半晌她自己爬起来，换衣服收拾床铺。
　　等一切整理完，她看了眼脑袋里的系统。她对严氶商的攻略值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神色一喜，杨易安很高兴她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于是她的脚步声逐渐轻快，哼着歌将纱幔挂好。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杨易安警惕片刻，看到来人是医生。还是上次那个医生，他要死不活地抱着医疗箱，只冲她点点头，“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带上口罩，一副只管治病其余全部装聋作哑的无所谓样子。某种程度上还怪有职业素养的。
　　杨易安愣了下，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颈。上面的丝线刚刚已经被她拆了，脖颈上只是些微泛红，有几道勒痕，并没有破皮流血，所以她摆手拒绝了医生的好意，“没事，不用了。”
　　医生安静地打量她几次，点点头，又抱着医疗箱离开。
　　杨易安又对着镜子看了会儿，将脖颈遮严实，这才起身离开。
　　今天是周末，想起不用不上班，杨易安的开心又添了两分。她很高兴地走回家，路上还买了两块小蛋糕。
　　翌日周一，杨易安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公司上班。严氶商在外面助理的办公室里，似乎在跟他商量什么事情。杨易安路过，像往常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严总。”
　　“嗯。”严氶商抽空瞥她一眼，点点头，像平常一样。
　　不过严氶商一向不会把情感带到工作上，杨易安习惯了。她打起精神坐到电脑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往后几天公司里一直有传言，说严氶商家的老爷子八十大寿，要在家里举办寿宴，邀请了很多名人去给他庆祝生日。
　　杨易安听了一嘴，没放在心上。
　　不过细想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她将包包放到椅子上，跟助理打听这件事。
　　助理神色微顿，冲她招招手。
　　杨易安了然，附耳过去。
　　“是真的。”助理一锤定音，“老爷子把这件事交给严总办，严总这两天还跟我商量这件事呢。”
　　“哇塞。”杨易安颇有些意外。
　　流言自然是流言，但助理这么说，就绝对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而后她又想到，“严总打算交给你办吗？”
　　“是吧。他肯定也不能闲着。”助理说，“要是真打算办，咱们肯定得帮忙。这事我也不瞒你，你自己关注着点，没准到时候你也要来帮忙。”
　　“行。”杨易安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不过听严总的意思，这次打算在老宅办呢。”助理思索，“我还没去过老宅，感觉不是咱们能去的地方。”
　　“嗯。”杨易安继续点头。虽然没听说过老宅，但想到严氶商的家境，多少也能猜得到，总之绝不简单，不说富丽堂皇也是低调奢华，不是他们这种人能随便见到的。
　　但切实看到眼前的豪宅，杨易安还是被奢侈到了。
　　这座中式老宅建于半山腰上，环境清雅安适，亭台楼阁层叠错落，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庭中活水池静谧流动，依山傍水，恢弘奢华之气可见一斑，这奢华又不是那么显眼，只在无意识间给人以压迫，似流水似清歌似云雾，淡淡地沁人心房，只让人觉得华贵，却并不感觉张扬。
　　杨易安恍若怀疑自己来到了旧时的皇宫。听助理一解释，杨易安才知道这真的是宫殿，是旧时先祖流传下来的一栋宅子，历史悠久。
　　不愧是严氶商啊。
　　杨易安简直合不拢嘴，一直知道他很富，结果还是低估了他的富。
　　带着这样的心境，杨易安在凉亭内看到了严氶商。他一袭唐装，雪白的布料上绣着青竹，丝丝青线仿若月下清影，流光溢彩，随着角度不同而有细微的颜色差异，刺绣针脚细密，隐约绣出了竹叶的体积感。
　　严氶商正坐在亭中喝茶，上好的青花瓷在他指尖翻转，一注茶水注入杯中，茶汤清亮，碧色喜人，翻动间热气氤氲，沁人心脾的茶香弥漫开。
　　他似是已经坐了很久，此刻他抬眼，看向杨易安跟助理，抬手唤他们过来。
　　桌上茶杯不少，严氶商给他们每人倒了杯茶。
　　助理连忙摆手，没敢接。
　　“怕什么？”严氶商笑了，“我还能给你下毒。”
　　“……不是这个问题。”助理苦笑，推拒，“严总您待人好，我知道，但还是算了，您想让我们帮什么忙您就说，我们先办事。”
　　这下严氶商便没再坚持。
　　他冲旁一摆手，亭边的仆从便走过来，将桌子上的青花瓷撤了，不多时，她又捧着一壶新茶过来。只是这时拿的已不是青花瓷，而是普通的玻璃杯。
　　这下助理才敢喝两口水。
　　杨易安也是松了口气。青花瓷她也不敢接，她怕摔了赔不起。
　　严氶商跟助理坐在桌前，翻开桌子上的账本开始算。交谈半晌，两人似乎是最终敲定了计划，严氶商抬眸吐口气，“那就这样吧。具体的你去执行。”
　　“行，我这就去。”助理郑重点头，便走了下去。
　　他走得急，杨易安站在那里，一时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犹豫着要不要走，严氶商抬眸看向了她，“坐。”
　　杨易安坐下了，忐忑不安。
　　严氶商端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他给了，杨易安就接着，却忽听他含笑的讽刺，“你很紧张？”
　　“……”杨易安捧着茶杯，一时没敢接话。
　　“别紧张。”他说着，视线却不在杨易安身上，只是望着远处缥缈云彩，不知是在对谁说，“别紧张。”
　　说完他扭头，调笑，“你只是个小助理，就算搞砸了，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是……”杨易安没否认。这倒确实是。
　　就像今天，她本质上只是跟着助理过来的，其实一点也没帮上忙，纯粹是站到旁边听两人聊，并且没有听出任何所以然。
　　没准她还怪笨的，机会都砸手里了也不知道怎么把握。但她好像确实落后挺多的，跟助理严氶商他们比不了。
　　思及此，杨易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严氶商看向她，没说话，只安静地抿了口茶。
　　他朝亭下扫了眼，忽而开口，“生日宴那天得有人看着，你跟着助理，帮着他点。”
　　“哦。”杨易安应声。她本来就是干这事的，像个跟屁虫。
　　“你要是不乐意。”严氶商扭头看她，“要不要直接来宴会上帮忙？可以给你个清点物品的闲职。”
　　杨易安差点惊掉下巴，她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不乐意。”
　　严氶商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思索，“我记得你倒酒倒得挺好，那要不要……”
　　“不要！”杨易安一口回绝，“千万别，我干不了那种事。”
　　在酒吧倒酒也就算了，一想到要在这种宅子里，对着一帮社会名流倒酒，她真是想一想就要窒息了，感觉分分钟就会搞砸，死一百遍都不够赎罪的。
　　严氶商眉眼弯弯，终于笑了起来，“那你就跟着我，一直给我倒酒。”
　　“不！”杨易安还是拒绝。
　　生日宴这事说到底还是助理办好的，严氶商只是给出一些指导性建议，并且验收最后成果。最后的成果应该说相当不错。反正以杨易安粗浅的见识来看，跟皇宫晚宴也差不了多少了。
　　真到了生日宴那日，助理一直跟在严氶商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清点物品之类的有老宅的管家，他们忙起这些事来井井有条，也没心思关照外人。杨易安一点事都不需要干，她是跟着助理一起来的，现在成了游荡在宴会厅的一只普通服务人员，四处走动，有需要就过去搭把手，给人递餐巾纸送刀叉倒酒。
　　她倒是也习惯这种角色，毕竟先前在酒吧就练出来了。
　　端着托盘在宴会上走动，杨易安看到眼前两道熟悉的人影——章云城跟戚佑。
　　算下来她跟章云城戚佑也没那么熟，但此刻在这到处陌生人的宴会厅，看到他们两人着实让人亲切。
　　好在他们没彻底忘了她，看到她的身影，戚佑逗弄般冲她招了招手。
　　杨易安端着托盘过去，“你好，要我替你倒酒吗？”
　　“好啊。”戚佑将酒杯递过去。他的酒杯分明是半满的，所以他笑了下，“好像也不是很需要。”
　　“给我一杯。”章云城把自己空掉的酒杯递到她眼前。
　　酒红色的液体倒进杯中，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然后丝滑地变淡、沉积下去。
　　章云城抿了口酒，“谢谢。”
　　“这都不是重点。”戚佑摆摆手，顺手将酒杯放到旁边的桌上，好奇，“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儿，严氶商叫你来的吗？他怎么去哪儿都带着你。他叫你你就来？”
　　“不是……”杨易安察觉到这话有歧义，她斟酌着用词，“我在他手底下学做助理，这次是跟着助理过来帮忙的。”
　　没想到听了这话，面前的两人都安静了。
　　“你、在他手底下做助理？”章云城呢喃，满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