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炮灰女配生存指南》一加三等于四

29、第二十九章 原来如此！

　　姜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教室，三天的小长假非但没能让她恢复精力，反而在贺年不知节制的折腾和楚则其那日带来的惊吓双重夹击下，她悲催地感冒了。
　　她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因感冒而显得水润朦胧、眼尾微微泛红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额前的碎发似乎都因为低烧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她整个人蔫蔫的，像被霜打过的花儿，走路都带着点虚浮感。
　　于晴晴一见她这副样子，立刻心疼地凑过来，小手直接贴上她的额头试温度：“哎呀姜姜！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差，还发烧了？”语气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假期没休息好？还是晚上踢被子着凉了？吃药了吗？要不要我去医务室帮你拿点药？”
　　姜梓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带着浓浓的鼻音：“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吃过药了…”她实在没脸说她感冒的原因。
　　于晴晴还是不放心，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里面是她早上刚泡好的蜂蜜柠檬水，往姜梓还没接水的杯子里倒：“快喝点热的，润润喉，感冒了要多补充水分。”她把倒好水的杯子递到姜梓面前，眼神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姜梓接过水杯，微微拉下口罩喝水的时候，于晴晴盯着她的脸，忽然“咦”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她凑得更近了些，仔细端详着姜梓露出的眉眼，表情从担忧逐渐转为惊讶：“姜姜…我突然发现…你、你戴着口罩的样子，眉眼和苏缦梨好像啊！”
　　姜梓被水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啊？怎么可能？”
　　“真的真的！”于晴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压低声音兴奋地分析起来，“之前从来没觉得过！你俩脸型完全不一样，你是有点肉肉的鹅蛋脸，她是标准的瓜子脸。你俩嘴型也不像，你的嘴唇也比她饱满一些，还有你鼻尖更小巧精致，但她更高挺一点…所以平时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她指着姜梓的眼睛：“但是你一戴口罩，把这些都遮住了，只露出这双眼睛和眉毛…真的好像！都是这种微微上扬的杏核眼，睫毛长长的，眉形也像！而且…”于晴晴像是发现了更不得了的证据，声音更低了，“你仔细看你左眼眼尾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是不是有一颗特别特别浅的、小小的红痣？我记得苏缦梨右眼对称的位置，好像也有一颗！不过她的比你的明显一点！”
　　“真的吗？”姜梓被她说得一愣，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仔细看着屏幕里自己戴着口罩的脸。模糊的镜头和病中的倦容或许加深了某种错觉，她发现…似乎正如于晴晴所说，遮住了下半张脸后，露出的眉眼部分，的确和苏缦梨有几分神似。但一旦拿下口罩，整张脸的气质就截然不同了。
　　但是像又怎么样呢？一丝苦涩泛起。命运可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小说世界的女主角，一个是不知何时就会领便当的炮灰。她没了探究的兴致，收起手机，晕沉沉地趴回桌上，熬过了一个上午。
　　午休铃声终于响起。姜梓没什么胃口，但在于晴晴的坚持下，还是跟着她去了餐厅。考虑到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她决定打包回宿舍吃，于是两人只好前往第二餐厅，因为第三餐厅并不提供打包服务
　　两人坐在餐桌上等餐食送达，餐厅墙壁上悬挂的巨大液晶屏幕正在播放午间体育新闻。恰好是刚刚结束的全国游泳锦标赛的专题报道。
　　画面中，碧蓝的泳池水花激荡，运动员们如同矫健的飞鱼般破浪前行。镜头尤其偏爱地追随着一道最为引人注目的身影。
　　是贺年。他穿着专业的黑色泳裤，裸露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每一块肌理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在水中，他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阎王，而是一头充满了野性美和征服欲的猛兽。入水、划臂、打腿、转身…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有力，速度惊人，将对手远远甩在身后，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率先触壁！
　　“哇——！”餐厅里响起一阵不小的惊呼和赞叹声，许多正在吃饭的学生都忍不住抬起头，被屏幕里那极具冲击力的比赛画面和贺年出色的表现所吸引。
　　“贺年也太帅了吧！这速度！破纪录了好像！”
　　“不愧是体育特招进来的顶尖水准…”
　　“看他比赛真是享受，力量感爆棚！”
　　最终，贺年毫无悬念地夺得了冠军。特写镜头给到他从泳池中起身，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结实的胸膛和腹肌不断滚落，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把脸，然后站上了最高领奖台，脖子上挂上了沉甸甸的金牌。
　　记者将话筒递到他面前：“贺年同学，恭喜你再次夺得全国冠军！此刻有什么想说的吗？最想感谢谁？”
　　贺年对着镜头，脸上还带着激烈运动后的潮红和惯有的、略带不羁的神情，但语气却出乎意料地认真了几分：“谢谢。我很感谢一直陪伴我、鼓励我的她。”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镜头看向了某个特定的人，“没有她背后的支持，可能也没有今天的我。这枚金牌，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这话一出，餐厅里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片压抑着的、兴奋的抽气和窃窃私语。
　　记者显然也捕捉到了这巨大的信息量，立刻追问：“听起来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是女朋友吗？”
　　贺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否认得干脆利落：“不是。是很好、很重要的朋友。”
　　“好朋友？我看就是借口！”食堂里，立刻有女生忍不住低声八卦起来，脸上洋溢着吃瓜的兴奋。
　　“肯定是苏缦梨吧！这还能有谁？”另一个声音笃定地附和，“贺年换了那么多任女朋友，就只有苏缦梨一直在他身边，地位超然。听说他比赛完第二天就专门回了趟学校，好像就是去找苏缦梨，亲手把金牌送给她了！”
　　姜梓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屏幕上贺年那张意气风发又暗藏温柔的脸，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那么晚了来，原来那么“忙”，时间管理大师啊贺少爷。先急着去找你的“好朋友”献上冠军荣耀，转头就又跑到她那里发泄精力？
　　于晴晴注意到姜梓周身的气压瞬间变低，脸色也越来越冷，担心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姜姜，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加重了？”
　　姜梓回过神，压下心头的翻涌，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这时，旁边那桌的八卦还在继续：“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贺年找的那些女朋友，多多少少都有点像苏缦梨的地方！之前那个梁语珍，脸型就特别像！”
　　“对对对！还有之前那个刚毕业的学姐，也是背影特别像！”
　　这些话如同串联的电流，瞬间击中了姜梓！她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屏幕里贺年的特写，又飞快地回想于晴晴早上关于她眉眼像苏缦梨的发现，以及贺年每次看她时，总是格外专注地凝视她的眼睛，指腹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带着某种眷恋般抚摸她的眼角…
　　原来如此！她竟然是被当替身了！
　　所有的疑惑和违和感在此刻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什么？替身？”于晴晴听到她的低声嘀咕，没听清，疑惑地问。
　　姜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复杂又带着点自嘲的冷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原来贺大少爷一直都在玩找替身的游戏啊！”难怪他看她的眼神时而专注，时而却又像透过她在看别人。
　　“你管他干嘛！”于晴晴立刻一脸嫌弃，“那种阎王，心思诡异，我们远离他就对了！”
　　“没错，你说得对。”姜梓深吸一口气，感觉堵着的鼻子似乎都通气了不少，一种奇异的、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明悟感涌上心头，“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件事变得很有趣了！”
　　如果她只是一个替身，那么迟早有一天，正主归位，或者他玩腻了，总会去找下一个更像的替身，直到大结局被苏缦梨收编。
　　想到贺年此刻可能还爱而不得，只能靠着寻找赝品来慰藉自己，而苏缦梨显然只是享受着这种追捧却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姜梓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好啊，既然是这样…那她不妨就好好陪他玩这场‘替身游戏’。
　　一个带着点恶劣趣味的念头悄然在她心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