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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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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他就去超市买了一堆完成任务时可能用到的东西。
属于差生文具多,但丝毫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然后接了司白一起回家。
一路上他都没有看司白,生怕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没了。
再然后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小时,这回是真的折腾自己。
折腾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
但是任务已经重置了,倒计时还是三天。
未免夜长梦多,他得豁出去。
司白在外面等啊等,虽然有些担心,但不时能听到浴室叮叮当当的声音。
确认曲黎没事,他也就不敢去打扰。
抱着貂貂在沙发上等着。
曲黎出来的时候表情不太自然,眼神一次都没看司白。
司白放下貂貂,起身打算蹦去浴室,但是被曲黎拦住了。
“我帮你!”曲黎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司白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不好意思,特别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吧,你吹头发。”他说。
曲黎面红耳赤,固执地说:“不可以。”
于是司白战战兢兢地妥协了,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心跳加速。
最终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司白半天都没做好心理准备脱衣服。
曲黎也整个人灵魂出窍一样站在原地。
“我帮你?”最后他豁出去问了一句。
……
司白没说话,眼一闭心一横,把衣服都脱了。
脱裤子的时候虽然有点艰难,但他还是咬着牙,忍着疼,顺利完成了。
然后就背对着曲黎摆出一个面壁思过的姿势,完全不敢看他。
但是没一会,他的耳朵却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摩擦声。
曲黎正在他身后脱刚穿上没一会的浴袍。
“你”,他想转头,但是没成功,曲黎温热的手按在了他背上。
曲黎:“别动。”
……
司白完完全全僵住了,曲黎手拂过的位置都像是着了火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脚上的伤疼出了幻觉。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个来回,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黎黎,你确定吗?”
他耳朵通红,抓住曲黎的手,眼睛也红了。
他在忍耐。
忍耐了很多年。
在这个卫生间,他有过无数次幻想。
从来没想过实现的幻想。
但是曲黎今晚的主动足以打破他所有不诚心的抵抗。
轻而易举。
曲黎掰开他的手,倔强地说:“不行,必须要。”
司白深深呼出一口气,“黎黎,如果你是可怜我的话……”
曲黎嘘了一声:“先别说话……”
司白愣住了,曲黎的尾音听着快哭了。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这是第一次,曲黎在他面前这么大胆。
这么热情。
这么……吸引人。
浴室里变得更加闷热,排气扇像是已经罢工了。
这特别的一晚,虽然俩人的心态和心境完全不同,感受却同样炽热。
这样的亲密足以给任何相互喜欢的两个人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
……
从浴室出来后,曲黎忍着不适和浓重的羞耻感扶着司白回了卧室。
虽然他还有点担心司白。
但是他实在做不到在司白床上睡。
到现在他的脸还是滚烫的,他都怀疑会直接给毛细血管烧坏掉。
给司白盖上被子,关好灯。
他红着脸回了自己卧室。
关门声一响,床上的司白也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了脚踝处钻心的痛感。
比早上更严重了。
刚刚的两个小时里,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
从身到心的极致愉悦感受足以让他忘记任何疼痛。
等这会才觉得这一切像是他缺氧产生的幻觉,或者,这其实是一个旖旎的梦境。
想到这,他甚至有些感谢脚踝的疼痛。
让他清楚地感受到:
这不是梦。
是真实的曲黎。
除去这个行为本身带来的快乐,让司白发自内心感觉到战栗的是。
曲黎有可能也喜欢他,再不济也应该是有好感的。
他不认为曲黎会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表白了?
想到这个,脚踝处的一切疼痛又消失了。
从高中时代开始,他一共有九次尝试跟曲黎告白。
然而真正算得上告白的只有高三毕业典礼那天。
他托曲黎的同班同学给了曲黎一封信。
那是他第一次署自己的名。
以往他写给曲黎的信从来都没有署过名。
信里是他的表白,并且告诉曲黎他会在图书馆连廊处等他。
但是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没有等到曲黎。
这次拒绝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之后的八次告白,他都临到阵前却退缩了。
终于又有了一次这样的机会。
虽然精神很兴奋,但是身体毕竟是很疲惫了,司白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
今夜的梦里也不出意外地全是曲黎。
“不许动。”梦里的曲黎也扶着他的肩膀这么说。
梦里的司白大胆很多,着迷地盯着曲黎看。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曲黎发红的耳垂,晃动的头发,鼻尖的汗珠,所有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清清楚楚。
……
三点了,曲黎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不愿面对现实。
他甚至想第二天先搬出去住几天酒店。
但是司白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
再说……
他要是睡完就跑,感觉像个渣男。
而且跑完好像会变得更尴尬。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最后都会想到刚刚浴室里的水流和喘息,尤其是他的,完全抑制不住。
貂貂趴在床上,任由他搓扁搓圆,脾气是前所未有的好。
曲黎狠狠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这种带着尴尬的甜蜜,他不可能跟任何人一个人分享,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半夜爬起来坐在桌边画一些奇奇怪怪的图。
然而半个小时后,他无语地发现,自己画的是……没衣服穿的司白。
曲黎合上画册,狠狠地掏出手机,打开了APP。
这个坑爹的APP,这次坑得他好惨。
但是他点来点去,还是只有那些栏目,下一个任务还没更新。
他只好来来回回戳了好多下后,又把手机扔回了桌上。
这会已经快四点了,他还是毫无睡意,突然觉得有点渴。
貂貂扛不住了,已经在枕头旁边打起了小呼噜。
曲黎趿着拖鞋出了卧室,想倒口水喝。
但是他刚揉着眼睛走出来,就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客厅没开灯,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听到曲黎的惊呼声后,这人动了动,转过了头。
“黎黎,你还没睡?”
曲黎没说话,啪一下打开了客厅的灯。
司白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曲黎摸了摸胸口,给自己顺气,顺便安抚一下快跳出来的心脏。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司白问。
要对面是沈仓,这会他已经打起来了。
但因为是司白,他控制住了,只是说了一句:“差点就直接吓死了。”
“你怎么也没睡?”
“我”,司白脸又红了,“我睡不着。”
刚刚那一阵惊吓过去,曲黎也开始不自在,“我倒水喝,你要吗?”
司白摇摇头,安静地看着他。
曲黎抱着杯子在餐桌旁喝水,也在偷偷看司白,但是没看一会,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司白出汗了。
当下已入深秋,半夜屋子里甚至有点凉,在这样的温度下绝对不至于流汗。
曲黎放下水杯,走过去,“你怎么了?”
司白:“没,没事啊。”
他神色紧张,曲黎狐疑地看着他,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直接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司白没躲开,他摸到一手湿。
而且是冰凉的,他出了一头冷汗!
曲黎急了:“你是不是脚踝疼?”
司白说:“还好,能忍受。”
曲黎被气得不轻,说话都粗鲁了不少:“忍受个屁,起来,去医院。”
他起身的动作太猛,腰一阵酸疼,稍微站了几秒才缓过来。
司白就是不想打扰他,却完全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被曲黎抓了个现行。
曲黎给自己和司白套上大衣,抓着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里面的睡衣没顾上换,一路疾驶去了医院。
这个点医院人很少,曲黎挂了急诊号,不需要排队,直接一路进了诊室。
值班医师揉揉发红的眼睛,看了眼司白的脚,“这石膏什么时候打的?看着挺新的。”
曲黎赶紧说:“今天。”
医师打量了一下,“今天刚打的?那又二次受伤了?”
“刚打上石膏,要注意着点,有些二次伤害挺严重的,很有可能骨头就长不好了。”
曲黎在一旁头越垂越低。
他明明一点都没让司白动,都是他不听话。
司白:“医生,没那么严重,就只是稍微有点疼。”
医生瞪了他一眼,明显看出他那忍痛的表情,加上他敏锐的洞察力,看见站着的那个脖子上没遮住的痕迹和通红的耳朵时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就算是新婚燕尔,也要节制一点。”
这下两个人都脸红了,也说不出话了,医生重新安排他拍了个片子,又重新固定了石膏,还给开了点止疼药。
俩人这才又开车回了家。
曲黎又扶着司白回了卧室,给他盖好被子后,自己也爬上了床。
司白明显没想到他会上床,想撑起身体看看什么情况。
曲黎刚从床尾上床,就看见司白又不安分地企图撑起身体,他怒了,膝行过去按住司白的肩膀。
“别动!乖乖躺着!”
“我今晚就在这睡!有意见吗!”
黎黎好凶,司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