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两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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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叶辰自动醒过来。她没有调闹钟，想让知筠好好睡觉。现在宝宝的胎动越来越厉害，特别是临睡前，总是把知筠折腾得够呛才肯安静下来。叶辰轻手轻脚下床，顺手抓起一件大睡衣，罩在身上，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卧房的门掩上。
跑到隔壁房的阳台上，叶辰先给肖远打了个电话，跟他约好早上十点，会带知筠过去检查身体。肖远果然是医生当惯了的，又不忘唠唠叨叨地重复那么几句话，无外乎是：要小心点哦，记得嘱咐司机不要开太快。一定要让他吃早餐，但是不要吃太饱，否则容易呕。衣服多穿点，今天又降温了……叶辰真是服了他了，知筠是她老公好不好，何况像他说的天气吃饭问题，她就是再没脑子也知道怎么做了。
说到底，肖远就是不相信叶辰，把她当成一个好朋友身边还不算陌生的人来对待。
然后，叶辰给姚风打手机，跟他请假。姚风问她原因，叶辰实话实说，要陪老公去医院。姚风在线的那头很明显地怔了一下，良久才反应过来，他结巴地问：“你你你结婚了？”叶辰说：“我已经结婚一年多了。”姚风听后，长长地“哦”了一声，看来是沮丧到了极点。挂掉电话，叶辰去浴室洗了个澡，梳洗完毕，换好衣服才回卧房，坐在床沿看知筠。
知筠睡得比较浅眠，夜里会醒来好几次，这样一来，他的睡眠质量就不佳，平时工作的时候，他就要靠喝那种又浓又苦的黑咖啡来提神。有了宝宝之后，这个情况更严重了，可是咖啡对宝宝不好，知筠很自觉地戒了，尽量逼自己闲暇时间多睡一会儿。而这些，以前的叶辰从来都没有理会过。
这时，知筠醒来。
“小辰，你今天不用上班？”
叶辰点头，说：“今天请假，陪你去做检查。”
知筠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叶辰摇头，正色地说：“不行，就是要陪你去。我要去听医生的诊断，不然你什么都自己藏着，不让我知道。”
知筠急忙辩道：“哪有？小辰，你冤枉我。”
叶辰置之不理，径自打开衣柜，挑了几件衣服扔过去给他，说：“你从来都报喜不报忧。”
知筠边穿衣服，边小声嘀咕：“可是……我也没骗过你啊……”
叶辰瞥了他一眼，同意他这个说法，赞道：“那倒是，你只说你想说的，不想说的就统统缄默，当然这不能算是骗我。但你是知道的，按我的脾气，我是宁愿你瞒我，也不要你骗我。”顿了一顿，看见知筠脸色稍变，立即补充了一句：“除了宝宝的事。”
知筠坐在床上，一手抚在腹上，细细回味着叶辰的话，一些不堪的往事潮涌而来，他忽然眼前一片模糊，如迷雾中又透进来几道强光，激得他一阵眩晕。他身子不由地晃了晃，慌乱中他扶住床沿，闭着眼睛，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绪。
叶辰回头看见他惨白着脸，忙问：“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知筠勉强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叶辰默默地走过去搂住他。
医院的小房间里，叶辰焦急地等着知筠的检查报告出来。肖远坐在她对面，安慰道：“不要那么紧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说头晕。”
“可能是血糖低。”
“他经常肚子疼，胎儿做动一次比一次厉害。”
“那是正常的，已经六个多月了。”
“生产的时候，怎么办？”
肖远皱眉，叹气道：“这也是我最头痛的事。等下跟教授要好好研究下这个问题。”
这时，教授搀扶着知筠走出来，叶辰迎上前去，问：“怎么样？很累吗？”
知筠苍白的脸，血色全无，也不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肖远说：“快扶他先坐下。”
教授看向叶辰，问：“是许太太吗？幸会。”说着朝叶辰微笑。这位教授年纪不大，顶多四十岁出头，是个华裔，听说是天才医生，回国才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室。肖远留学时，与他也算是半个校友，后来机缘巧合下，发展成至交，关系很好。
叶辰笑着与他握手，然后便长驱直入，问：“知筠的情况怎么样？”
教授考虑了一下，说：“老实说，没有我预计的好。”
叶辰的心猛跳了几下，道：“请您详细说。”
教授点点头，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镜框，又看了看坐在一旁沙发上闭目休息的知筠，才说：“胎儿发育比正常情况下要缓慢了些，通俗地说就是比较小。”
肖远为难地补充道：“可是如果胎儿大了，又会有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知筠的身体，他恐怕负担不了。”
叶辰内心强烈不安，声音发颤：“那……我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