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根琴弦上临摹你》一口阿萨姆

5、逆光速写

　　美术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平行的光带，夏知秋的画笔悬在半空。江雪照斜倚在画架上，耳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你总是画我。"雪照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却从不画我的眼睛。"
　　知秋的笔尖一顿，颜料滴在画布上："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秘密。"
　　雪照突然起身，琴弓挑起知秋的下巴："比如这个？"她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奇异的琥珀色，仿佛有火焰在深处燃烧。
　　知秋感觉右手开始发烫，掌心的疤痕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她抓住雪照的手腕："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因为你。"雪照的唇几乎贴上知秋的耳垂，"每次靠近你，我的心脏就像要跳出胸腔。"
　　阳光突然扭曲，百叶窗的影子化作琴弦，将两人缠绕。她们同时看见中世纪修道院的幻象：修女装扮的雪照正在为知秋包扎伤口，烛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射在彩窗上。
　　美术室的百叶窗被调成45度斜角，江雪照的耳钉在光束里折射出六芒星。夏知秋的碳素笔尖悬在速写本上方三毫米，看着光影在雪照的喉结处游移。
　　"你睫毛在抖。"雪照忽然扯开制服领带，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随呼吸起伏，"画家小姐，这就是你观察世界的安全距离？"
　　知秋的笔尖戳破画纸，在第十三次试图描绘雪照下颌线失败后，她扯断了固定画纸的胶带。风卷起窗帘的瞬间，雪照突然用琴弦缠住她的脚踝。
　　"抓住你了。"雪照指尖绕着银光闪烁的尼龙弦，将知秋拽进菱形光斑交织的漩涡，"要不要试试用身体丈量阴影？"
　　她们的影子在石膏像群中扭曲交叠。知秋的右手被按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雪照用琴弓蘸着松节油在她掌心书写："这是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的触觉谱——现在，闭上眼睛感受我的脉搏。"
　　当雪照的唇贴上她颤抖的眼睑，知秋突然看见空气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音符。那些曾在琴声中出现的金色几何体，此刻正随着两人的心跳频率变幻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