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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长得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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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媒体朋友们，欢迎大家莅临此次发布会，近期有关网络上的谣言存在的争议、占用的公共资源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我身为陆朝空的父亲、S区的执政官召开发布会，一是为了回应群众关切给大家一个交代；二也是为了交代事情真相澄清网上的某些谣言。”
“所以今天请到了案件发生地点、曼婷早餐店的店主，曲女士。”
所有人都看到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站起来，鞠了一躬。
“处理此次事件派出所的民警，张先生。”
穿着制服的警察站起来鞠了一躬，如果长庭街道派出所那窝人看见，会激动指出他正是当天晚上吃泡面的那个。
“以及现场的群众、证人，刘女士、李先生若干人等。”
几人一一起身鞠躬。
“此次事件的当事人陆朝空、孙先生。”
“下面记者们可以开始提问。”
……
宋居然在家里收看了这场发布会。
在记者问到陆朝空为什么要冲出去为被打砸的曼婷早餐店解围时，他扶了扶话筒，以一种极为平静而不失淡然的语气说：
“曲曼婷是弘德的学生，我是弘德的一份子。不能看着同学家的店被暴力破坏而置之不理。”
“何况，曲曼婷的父亲是见义勇为的曲兵添先生。他在十七年前与歹徒英勇搏斗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曲妈妈失去了见义勇为的丈夫，承受了生离死别的痛苦，不应该再为坏人付出任何代价。”
完蛋。宋居然发现在先入为主的印象之下，看到电视上这么一本正经斥责恶霸行径的陆朝空，他不仅没有感动，反倒有些想笑。
身为何昶希的朋友能义正词严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有点戳好朋友心窝子么？
曲妈妈默默举起袖子抹眼角，聚光灯下的镜头立刻对准了一旁不住地流眼泪的她。
记者又道：“网传曼婷早餐店被砸是因为您与孙先生等人发生争执，请问该传言是否属实呢？”
又一个记者道：“您在巷子中与人动手又是否存在下手过重的情况呢？”
陆朝空：“第一个问题不属实。店内发生打砸事件在先，我看见他们砸了曲妈妈的店才冲进去跟他们发生了争执，有现场群众视频和店内顾客证词为证。”
坐在下面的欧氏总裁一直压着的视频和店内监控终于被投放到大荧幕，正对着媒体的镜头，台下哗然。
店内监控清清楚楚可以看到在曲曼婷的一个同学把她背上楼，曲妈妈跟着上去后不久，店里突然冲进去一伙人就开始毫无缘由地打砸店里的东西，还把顾客都赶了出去。
但视频并没有声音，有记者质疑，曲妈妈却道：“监控很久以前就坏了，只能看见画面。”
宋居然微微皱眉。
店里的监控并没有坏，就在昨天之前的一天他还帮曲妈妈从监控里发现了一个想要逃单的客人，当时还是有声音的。
现场的证人们七嘴八舌证实是这群社会闲散人员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滋事。
“他们蒙着脸进来就把桌子掀翻了，还警告我们不准再来吃饭。”
“是的，溅出来的热汤还烫在了我胳膊上。”刘女士撸起连衣裙袖给媒体看，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一块起水泡上了药的伤口。
实时的直播画面义愤填膺，纷纷指责：
“开个糊口小店却被人霍霍完了，让英雄和英雄家属流血又流泪？！【震惊】”
“如果曲爸爸在天上看见没了他庇护的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成这样，一定会急得团团转【哭泣】【哭泣】”
“不能让英雄寒心，不能让英雄的家属寒心！【拳头】【拳头】”
欧氏总裁一边刷新网上的舆论，一边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事实上证人们连惊带吓，昨天被邀请来录口供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冲进去打砸，过后才回忆起细节。
还是混混自己编的理由：“看这家店不顺眼，就砸了。”
当时他对这个结果很意外。更不信。
但出于时间关系，只要不牵扯陆家，他可以接受这个说辞，并在这次发布会上说服警察带来了一个社会闲散人员代表。
“孙先生，店内顾客和群众以及陆朝空同学所说是否属实？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先生，您和您的朋友打砸曼婷早餐店，是出于个人私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被叫孙先生的人正是混混头子，面对媒体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才吞吐道：
“属、属实，的确是我们进店打砸以后陆、陆同学才冲进去跟我们发生了争执。”
“那您和您的朋友为什么要打砸曼婷早餐店呢？”
“我、我听说这家店主的丈夫曾经见义勇为，看这家店不顺眼。”说完孙斌头垂得很低，从前进局子没有这么个流程，这下没有人不知道他这张脸了。
宋居然想起他们喊的那一句：“以后再跟那个穷小子搅在一起连人带店给你一块砸喽。”眼神黯淡下来。
看来曲妈妈说监控坏了是为了保护他，陆朝空已经承受太多非议，在媒体面前撒谎是为他着想。
孙斌收了陈森的钱，不能往陆朝空和宋居然身上推，否则就会牵扯到学校里发生的一堆破事儿，更麻烦。
就只能一个劲地编出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在那里吃早饭觉得菜不合胃口到受不了店里的环境氛围，再到得知从前曲父的事。
他极尽所能地挑刺以使自己的挑衅行为看上去合理一点。
一片镜头咔嚓和唏嘘声中，陆朝空继续道：“至于网传视频中，我将一名混混踹出马路边，确有此事。”
记者沉默一片，但没人着急发问。
宋居然很好奇他会怎么解释那天的事，却听陆朝空道：“那天我和两个同学被人勒索抢劫，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出面，见义勇为救了我和另外两个同学。”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属于自卫反击。”
记者道：“那请问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这位同学的名字呢？”
画面静了几秒，陆朝空慢慢吐出一个名字：
“宋居然。”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陆朝空正在看镜头，放大的俊脸在电视机上仿佛正和他隔着屏幕对视：
“包括在曼婷早餐店里，跟我一起打退混混的，也是他。”
陆朝空回答完自己该回答的问题，话筒又回到陆扶风手中。
宋居然退出了直播。
……
第二天上学之前宋居然先去了一趟曼婷早餐店，仍有不少人在店前拍照、直播，他戴了口罩，门口一片狼藉。
拨通曲妈妈的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满是疲惫又强打精神的声音：“喂？”
“曲妈妈。是我，居然。”
“哦，居然啊。”曲妈妈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怎么样？昨天打架肯定受伤了吧，你这孩子也不开机，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今早他才发现手机开不开机了，现在他手里捏着的是以前他爸的手机，还好能用。
“我没事曲妈妈，医生说都是皮外伤，已经上药了。”
“你在哪家医院？”
“博济。多亏了你同学，医生说曼婷过敏还挺严重，虽然吃了药但见效慢，你那个叫陆朝空的同学就把曼婷转到了博济。”
曲妈妈说起这个就抹眼泪：“现在没事了。多亏了你和那个同学。”
宋居然听曲妈妈这么说，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我放学去看你们。”
曲妈妈期期艾艾叮嘱他最近网上很多乱七八糟的新闻，线下一定小心。宋居然一一答应。
挂电话差不多也到弘德的大门口了，他摘下口罩慢吞吞走着。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宋居然顿了下，加步快走。
却被扑上来的何昶希逮了个正着，后面跟着不紧不慢又一步不落的陆朝空。
“你跑什么？”
宋居然无语，目视前方。何昶希也不管他不理自己，自顾自道：“政府要给你和朝空颁奖，见义勇为，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宋居然下意识看向陆朝空，他倒是异常平静，开口：“不是我。”
何昶希：“这次的事闹得很大，你没看昨晚热搜？那群混混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和朝空算是因祸得福了。”
虽然被提前打了预防针，但在弘德突然发布通知上午十一点召开表彰大会，政府工作人员邀请一众媒体来到学校，连锦旗带拍照打卡之后，宋居然才对网上说的见义勇为有了实感。
“看镜头微笑，哎，很好，小帅哥长得这么帅，应该放开笑，哎好。”
台下人头攒动，校长在台上慷慨致辞，表扬他们面对歹徒挺身而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勇事迹，顶着大太阳听他唾沫星子乱飞，弘德的学生里有不少在打哈欠吹小电扇。
尤其关于陆朝空的成绩，网传他走后门进的弘德，校长郑重介绍了他是从高一到高三本部的年级第一，并且砸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陆朝空同学已同时被麻省理工、帝国理工等多所名校offer录取，将于今年九月份留学海外，所有网传陆同学学习差的消息均为谣言，请大家谨慎辨别……”
宋居然忍不住眼角余光瞥了眼陆朝空，却发现对方正好微微偏头。
偷看被发现了。他收回目光，没有察觉身旁人嘴角上扬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一番澄清加表彰完毕，校长最后宣布学校给他们每人五万元的奖金作为此次事件的奖励。
宋居然眼睛亮了一瞬。
五万块钱这么高兴？陆朝空心想。
欧氏总裁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S区，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我可不信朝空是多管闲事。”
“君子论迹不论心，你管人家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好事做了。”
“见义勇为颁奖你打点的吧？陆伯伯是政府机关里的一把手，以他两袖清风的做派，肯定避嫌，不可能主动要求。”
“好人好事难道不值得一个见义勇为么？”
“真有你的。”
“直播你看了吗？”
“没有，我忙研究都忙的焦头烂额了，一群小的还老打跨国电话烦我。”
周凛之啧了一声，“欧淼最近忙什么呢？”
男人道：“忙他的抽象艺术。”
“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还记得家里老本行是国画儿么？”
“画不画的反正已经歪苗子了，随便吧。”
“他不去上学老爷子没少念叨呢吧？”
落地窗前的男人皱眉按了按太阳穴，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
“大不了再给国画美协捐几个钱。再让我爷的老朋友们安抚安抚。反正高雅艺术总需要铜臭衬托，才能显得身价水涨船高。”
周凛之又啧了声。
“这话你也就敢在办公室说，被你爷知道了非拿拐杖敲你罚你面壁思过不可。”
又聊了几句题外话，男人挂断。想了想，顺手打开弘德贴吧，自打毕业他就再没关注过母校贴吧。
浏览量居高不下的几个帖子都跟宋居然这个名字有关系。
在读到居然大帝登基和弘德F3为了避其锋芒不去上学之后，男人忍俊不禁，哪怕其中有自己亲弟。
依照欧淼的脾气，被惹毛成这样没来告诉他，十有八九是他挑衅人家在先。
仔细考虑了一会儿，他打通了弟弟的手机，听见那头传来懒洋洋的一声“喂”就知道欧淼现在心情不错。
“宋家那个小私生子的事儿需要我出面么？”
“不用。”
“真不用？”男人划着手机，声音带上几分笑意和怀疑。
欧淼猛地从画室躺椅上坐起来，正色道：“哥你都知道了？”
“我在看贴吧。”算变相回答了。
欧淼轻哼，语气听上去忿忿不平，“是个难缠的家伙，不过你弟也没落下风，顶多算平手。”
他能是这种态度，看来对这个小私生子是服气的。
“解决不了跟我说。”
“恩。”顿了顿，电话那头声音又传来：“你别插手哥。”
男人奇了。微微挑眉。
这种要求还是第一次。
明明水火不容，他怎么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他的沉默让欧淼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不妥，慢悠悠补了句：“我们要留着他慢慢收拾。”
男人思考了几秒，觉得这句话不亚于“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欺负别人不行”的猎奇心理，还是说他感觉错了？
不过他也懒得关注这个。
“随你。有事打电话。”
说完他挂了电话。
指尖不小心点开了一张图片，夕阳西下宋居然背着女孩的一张背影，挺有氛围感，光线和阴影也不错。
小私生子长相比他旗下的几个明星艺人毫不逊色，稍加包装演个校园剧不成问题。
可惜他是宋家的私生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