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拱门》豌杂面

2、白墙、拱门、橙花 （续）

　　粉尘弥漫，石块碎裂的声音在展馆里回荡。

　　Aveline 在雾气般的石灰里，看清了他。

　　Cael 的脸线条锐利，几乎带着雕刻般的精确。鼻梁笔直，唇形漂亮得近乎挑衅，眼睛在灯光和粉尘里显出一种不自然的亮，像是熔化的琥珀，又像夜空骤然碎裂的光。

　　他皮肤很白，白得与石粉几乎相融，却因为灯光折射，泛起淡淡冷调的蓝。碎发粘着些许灰尘，散乱地垂在额前，更衬得眉骨锋锐。即便衬衫松垮凌乱，也遮不住一种近乎危险的优雅。

　　那是美的，却是疯癫的美。

　　人群仍在倒退，有人低声骂“疯子”。可 Cael 像全然不闻，只静静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走？”他的嗓音带着轻笑，音色低沉，却清晰得像刀刃。

　　Aveline 指尖攥紧了素描本，心口乱得不像自己。她本应转身离开，却无法移动。

　　Cael走近，脚步很轻，碎石在他脚下发出细小的摩擦声。他离得近了，Aveline 才看见他眼尾的弧度——不是柔和，而是冷冽到近乎残忍，却在这一刻直直盯着她，带着某种专注的美。

　　“艺术要疯癫才算活着。”他说完，伸手拂过刚刚裂开的石柱，白色粉末沾在他的掌心，也落在唇角。他并没有在意，反而带着笑，将手指按在自己眉骨上，像是用灰尘给自己留下一个印记。

　　整个动作狂妄，却美得令人窒息。

　　Aveline 的呼吸一瞬失衡。她忽然意识到，所有人都退开了，只有她站在这里。

　　Cael 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轻：
　　“留下来吧。作品需要一个懂得凝视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