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课的余光》東京鸟

10、晚风里的告白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层层叠叠的，格外好看。林野看着沈砚的侧脸，夕阳的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因为喝了汽水，带着点水润的光泽。

　　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清晨食堂里，沈砚把温热的豆浆换给他，自己喝着他不爱喝的牛奶；晚自习的错题本上，那些带着温柔提示的批注和可爱的小太阳；雨夜里的共伞，沈砚把伞倾向他，自己的肩膀却被雨水打湿；篮球赛的观众席上，那个画着他进球瞬间的简笔画和那句“野，超厉害”……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串起来的星星，在他心里慢慢发亮，照亮了那个藏了很久的答案。林野握紧手里的汽水罐，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可心跳还是越来越快，像要跳出胸腔。

　　“沈砚，”林野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好像……喜欢你。”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攥着汽水罐的手指节泛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心脏“砰砰”地跳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空气好像凝固了，只有晚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林野等了几秒，没听到沈砚的回答，心里突然有些慌，难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刚想抬头道歉，就听见沈砚轻轻的笑声，带着点温柔的暖意。

　　林野猛地抬头，正好撞进对方泛红的眼眸里。沈砚的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惊喜，又像是释然。沈砚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熟悉的笔记本，就是篮球赛上画着他简笔画的那个，翻开到最新一页。

　　林野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页面上画着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的背影，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旁边还画着几只飞舞的蝴蝶。最下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字：“我也是，从你第一次举着矿泉水，在操场边喊我名字开始。”

　　林野愣住了，手里的汽水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滚到脚边，里面的汽水洒了出来，浸湿了裤脚，可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看着沈砚，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声音带着点哽咽：“你……你说什么？”

　　沈砚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沈砚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第一次见你，是在开学典礼上，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紧张得忘词，后来偷偷对着操场的树练习，样子很可爱。”

　　“后来你举着矿泉水喊我名字，问我物理题，眼睛亮晶晶的，我就觉得，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沈砚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错题本上的批注，雨夜里的伞，篮球赛的简笔画，都是因为喜欢你，想对你好。”

　　林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开心，是激动。他反手握紧沈砚的手，哽咽着说：“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朋友。”沈砚笑着帮他擦去眼泪，指尖带着点凉意：“傻瓜，我对你的好，从来都不只是朋友。”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他们的心跳声，在操场上回荡。夕阳渐渐落下，天空变成了深紫色，星星开始慢慢冒出来。林野靠在沈砚的肩膀上，手里握着他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心里像被填满了蜜糖。

　　原来喜欢是相互的，你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我都懂；我放在心里的心意，你也知道。晚风见证了他们的告白，也见证了两个少年最纯粹、最美好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