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青玉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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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声装模做样的咳嗽响起。
雪滦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噌得起身。
皑簪是这么认为的。
雪滦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皑簪来了，兴奋不已地跑过去：“小师兄你终于来啦！这里是哪里！好好玩啊！”
皑簪：……
明净琉璃心吗，有点意思。
“给我的感觉和前两天那个黑水湖里有点像欸，但是感觉不完全一样，不过肯定是和小师兄有关的地方了吧？”
皑簪挑眉：“为什么？”
“哼哼！”雪滦叉腰自信道 ，“因为这里有一种小师兄身上的草木香！”
皑簪眯眼而笑。
他还是对小丫头太纵容了。
“这里是我的袖里乾坤，可以照见你的心湖缺漏。不过现在看你这么闲，大抵是没问题了，走吧。”
“所以我以后来不了了？”
“不然呢？”皑簪明知故问。
雪滦顿时皱起脸：“不要啊小师兄，我好喜欢这里欸！我还做了师父和师兄们的白云，如果没有雪滦常常陪伴，他们会很寂寞的！”
皑簪面无表情地指着最中间的双髻头白云：“那是什么？”
雪滦毫不犹豫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后代表自己的云轰散，回过头一脸疑惑地询问皑簪。
“咦？小师兄在说啥嘞，小雪滦咋个不知道？”
皑簪笑着拉起她的手：“没事，小师妹很快就知道了。”
皑簪一转袖子，两人顷刻间出现在皑簪的小木屋中。
雪滦懵懵懂懂地被皑簪按到椅子上做好，眼睁睁看着他抱出那本恐怖的《长短句》。
“小师兄，其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皑簪砰得一声把书摆到雪滦面前。
“你这是从未接触过词龙的典籍的精神冲击，被知识的重量压迫了心湖。如果不及时背诵理解前三篇的话，会迷失在灵气漩涡中，永远变成一个痴傻之人！不过这很好解决的，诺，来学先生的词，学了词就不闷了。”
“啊？”雪滦信以为真，“小师兄，什么是灵气漩涡，听起来好吓人啊！”
皑簪讳莫如深地点头：“嗯，就是你想得那样。”
雪滦狠狠打了个哆嗦。
“竟然这样恐怖？！”
“没错，就是这么恐怖！”
雪滦脸色惨白，嘴唇发抖，哆哆嗦嗦地翻开书，嘴里念念有词：“好厉害的小师兄……竟然知道雪滦心中所想……还有那传说中的灵气漩涡，实在残忍至极！”
皑簪一脸严肃地在旁点头。
他就随便胡诌了一个词，鬼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随便了，人间最智全的这种称号给她算了。
“最智全”的雪滦翻开第一页：
【青玉案】。
“小师兄！！！”雪滦忽然按着胸口起身。
“别一惊一乍的！”
这才第一天啊，他就快神经衰弱了……怎么会有这么有精力的小屁孩。
雪滦眼泪汪汪地看着皑簪，一脸你快问我怎么了的表情。
皑簪深呼吸：“又怎么了？”
“我一翻书就这里就又热又闷，就像有火在烧一样！”
皑簪随口敷衍：“哦，多看看就好了。”
心口的烫意愈发明显，雪滦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赞向着她的心里飞，几乎要把心脏撑成一口大锅，锅里咕噜噜烧着开水，不停的冒泡。
“小师兄……我想……”
“不……”
皑簪还没拒绝，就看到雪滦捂着胸痛苦地蹲下。
疼痛感已经模糊了所有视线，她下意识蜷起身子，用力按压着胀痛的地方。
“袖子……我……”
皑簪急忙将小丫头收进袖子。
必须快点去找先生和赵姨！
皑簪没跑两步，一阵吸力从他的袖中出现，竟然将他拉近自己的袖里乾坤。
是灵力。像漩涡一样的灵力将他拽进了自己的袖子。
晴天彩云，鹅黄色长裙地小女孩瑟缩在地，四周灵力暴动，形成一片连皑簪自己都无法靠近的绝地。
“喂！醒醒！”皑簪焦急喊道。
雪滦痛得几近失去意识。
灼烧感愈发明显，像是一炉青火烧起，将她体内的一切焚烧殆尽。只剩下眼前的火焰，和一面逐渐成型的镜子一样的东西。
“雪滦！”
皑簪一边喊一边甩动着袖子想要出去。
灵力如同套索般，将他牢牢困在袖子内。
进退两难。
玉笛落于手中，他下意识想要以词作敕，却不知从何而起。
明净琉璃这种东西，分明无缺无漏，他能怎么帮？
“……就像有火在烧一样！”
皑簪下意识想引水来渡，化作心湖。
“小、师兄？”雪滦虚弱的声音响起，“是……你在吗？”
皑簪连忙答道：“是！是我在！雪滦，你现在是心湖起封，只要心湖形成就好了——”
等等，心湖形成？
以火淬炼炼琉璃，至清透、至明，犹如全石潭底。至一片水泽蒸发殆尽，再降若浩渺烟气，无缺无漏。
所以……
不能灭火。
如果火必须存在，有什么办法能减轻她的痛苦？
“东风夜放花千树。”
天幕刹那轮转，彩云逸散，化作斑斓闪烁的群星，在茫茫夜空从闪烁。焰火从雪滦胸口脱离而出，如同金木生出千万枝条，自地面升起，化形为被重重火焰裹挟的一株琉璃金木，如青丝垂髫，如细柳扶风。
枝繁叶茂，落英缤纷。
“更吹落、星如雨。”
仍在燃烧的处处生辉，撒落金粉般的灵力光点，变成花灯街上车马人影，变成香风中的沸反盈天……
变成火树银花下，蓦然回首的一个人。
“小师兄！”
皑簪回头，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正站在身后，眉眼弯弯得，也不知道开心什么。
明明刚刚疼得快痛死了吧？
皑簪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扯了雪滦的脸：“傻乐什么，还难受吗？”
雪滦一脸傻笑：“不难受了，小师兄好厉害！”
“走，去看看你的心湖。”
“心湖？”
“昂，刚刚在你心口烧的东西，就是你的心湖，不过现在还没成型。”
皑簪拉了两下小姑娘没拉动，回过头，只见小孩又不知道咋了，总之一脸悲怆惊惧。
“小师兄，我的心脏被你拿出来了吗，我还能活吗？”
皑簪：？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一本修仙入门合订看。
“动动脑子！”皑簪恨铁不成钢地戳戳她的脑门，“你心都被我拿出来了，现在咋和我说的话。”
“哦……”
“赶紧走。”
灵气化做的人潮天生亲近明净琉璃，一部分向着雪滦的方向无意识涌动，一部分把那棵被青玉案词令束缚成树木的心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皑簪带着雪滦从灵力化成的人群一路挤过去，废了半天功夫才到街道中心的参天巨树下。
托她的福，这袖里乾坤也是晋升为小世界了。
“诺，这就是你的心湖，我用先生词句使其外显于此，虽然重塑的时间慢了些，但好处在于你不用吃痛。”皑簪指着琉璃木道，“你的心湖名为明净琉璃，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心湖，以无缺无漏著称，破镜快而稳，只要有心将灵力纳入心湖内，破镜便是自然而然的。”
小姑娘嘿嘿一笑：“小师兄，什么是心湖啊。”
皑簪沉默。
山下有本《二十分钟带你速通下九境》，他看就挺适合她的。
“一片灵力化作的湖水，构成湖底之物就是道心所化。据古籍所述，明净琉璃的心湖平如磨镜，湖水清澈足以倒映水面上的人，因此又称明镜琉璃。”
“平若魔镜！”雪滦兴奋地举手，努力做出一副邪恶坏人的表情，“那我可凶嘞！”
皑簪忍不住给了雪滦一个板栗：“什么魔，我们是修仙，正统学派知道吗！磨是潭面无风镜未磨的磨。”
“烫面无风敬畏摸？”
皑簪：……
扫盲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总而言之，仙道分为上中下三大阶段，每一阶段自一而起有九境。像是明净琉璃，大约形成便可以是下四境起步了。”
“那我可以飞吗！”
皑簪睨了雪滦一眼。
这是重点吗。
“小师兄是什么心湖，一开始是多少境，每一境是什么样子呀，师父是不是已经到最强的境界了！”
雪滦发现自己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后，小师兄的表情变得有些哀伤。
皑簪没有回答雪滦一系列的问题，反而讲起了别的。
“世间修仙大约分为三种：一是官家香火，意思是加入山下的大小王朝为官作宰、造福百姓。有了百姓称颂、君王公卿则有了聚灵的可能，这是最难的一条路，人心叵测不定，可以将人一日内托举至上境，亦可顷刻将人心湖拖毁；
”二是加入宗门仙家，以心法炼湖聚灵，是最为按部就班也最广为人知的道路，缺点在于培养仙种过于吃钱，心湖门槛太高；汉宫春便是如此；
“三则是学派，与官家类似，学派的学问若是有人认可则得以聚灵，相较另两条道路而言更为中庸。词龙学派便是脱胎于铁冠道人的词路派系，与易安居士所属的婉约派相对，为豪放派。”
“哦哦！”
好厉害，听不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青玉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