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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梏一 哑 危肆自作自受 ...

  •   阿缚,阿缚……

      ***

      在沉缚快死掉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将她捡回海里,告诉她:你在海里游一会儿,再出来透几口气,一切都迎刃而解。

      那个人是危肆。

      可沉缚脑子里忽然冒出了神,这个公正无情铁面无私的主宰者。

      “可是,神不让我们……”沉缚有些时候有点死脑筋,一股脑的记住一句话就要严苛执行。

      “他们乱说。神最爱胡说八道,反正整个世界都是神创的,他们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会儿这个规矩,一会儿那个规矩。烦得很。”

      沉缚听见危肆一本正经地骂神,忍俊不禁:“你又忤逆神?不是一直都‘神的旨意神的旨意’的念吗?所以,你讨厌神吗?”

      危肆垂眼,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严格来说,我不喜欢他们。”

      “但也不能说讨厌他们。他们在我这里,像是好坏参半的果子。我没法儿全否定也无法全肯定。”

      “哇——”沉缚直起身子,眼底满是骄傲,她毫不掩饰对危肆的夸奖,“你果然是我创造的,这样聪明伶俐,看事物透彻,说话有哲理。”

      危肆流露出小孩一样难为情的笑,以往被沉缚夸时,他也这样忸怩。

      沉缚没想到,危肆对神的态度,几乎和她的想法一样。

      这世界既有神,皆是因为人有欲,故神诞于欲中,绝苦世难。

      所以,神不得不无情。

      危肆害羞的笑笑,摸了摸沉缚的脑袋:“时辰已经不早了,这下睡得着了吗?”

      “嗯。”

      沉缚被温暖裹着,脚底又踩着汤婆子,身体很快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危肆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想起沉缚刚刚的夸奖,可……他以前也不是这样认为,他以前很厌恶神,甚至极度厌恨神。

      他也曾这样煎熬,内耗。

      但是直到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暂且放下怨恨,站在了秤上去看神。

      那人是九万年前的沉缚

      刚刚,危肆将九万年前沉缚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讲给了现在的沉缚听。

      于是,同样的话,捞出了溺在水里的从前的危肆和现在的沉缚。

      **

      夜色沉沉,世界皆笼在黑暗里,唯有云英郡主的府院里,散发着如白日里的白光。

      危肆立刻布下结界,果然是沉缚腕上的吾骨笛。吾骨笛忽然散出强烈的银光,它从沉缚的手腕上挣脱下,变回笛子的模样。

      危肆捏住笛身:“你出来干嘛?”

      吾骨笛颤动着,试图从危肆手中挣脱掉。危肆这个渡生王常不耐烦,但对于这吾骨笛倒是十分有耐心:“你怎么了?不舒服?骨头疼?”

      这吾骨笛是初代渡生王的法器,同时也是初代渡生王的骨头。是初代渡生剜出自己的第五根肋骨,锻造而成,因此得名于吾骨笛。

      人的骨头常常会在阴雨天隐痛,这吾骨笛也是。不过,是因为主人的眼泪而疼痛,主人的泪腐蚀着它,它便会感到锥心刺骨的疼。

      以前,吾骨笛每次找危肆都是因为骨头疼。

      危肆习以为常地掀开被子,“你进这狐狸被里来,我现在替你施术,镇痛。”

      吾骨笛却左右摆摆身子,不肯进去。

      “不是骨头疼?”

      吾骨笛上下点点身子,危肆疑惑:“那你找我干什么?你甚少有这些时候。”

      吾骨笛忽然飘向危肆的心口,用笛身轻点危肆的心脏处,它流露出似人般的慈悲,它在询问渡生王的半颗心。

      “你担心我吗?”危肆冲吾骨笛弯了弯眼,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笑,“它回到该回的地方,你不高兴吗?”危肆指着自己的心脏,轻声问。

      吾骨笛点头又摇头。它知道它的主人初代渡生王有多宝贝危肆,可它也九万年没见过它的主人了。它不知如何回答危肆这个问题。

      月光散进屋内,模糊了危肆的笑意,他的声音如月一般朦胧:“吾骨笛,别担心我,她很快就能回来了。你这九万年间,能被我驱使,皆是因为我体内的那一滴源血,而今,一切都要回来了。”

      吾骨笛悬在空中不动,它知道危肆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回到她手上。”

      算了,这些复杂的事情,不是它一个上古神器能思考清楚的。

      吾骨笛听危肆的话,乖乖缠回了沉缚的腕上,银光消散,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危肆也躺回沉缚身边,试图睡一个九万年以来的久违的安稳觉。

      渡生王曾坚定的认为,没有什么能比他厌恨神的那段日子更煎熬了。

      但他太早给自己下定论了,比那更煎熬的事还在后面,就像现在,安稳觉变成折磨。

      他和沉缚两人都在里衣外又套了件衣衫,或许是狐狸被太厚,或许是汤婆子太烫,又或许是男人自己的体温太高……这里的某一样逗得沉缚将外衣扒拉掉,连里衣也被扯了一半,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以及……胸口前的一大片肌肤。

      犹抱琵笆半遮面。影影绰绰的遮掩更让人遐想不止。

      沉缚从前就喜欢侧睡,她面朝着危肆,两手缩在胸前。

      危肆一低眼就能看见她的心衣,和因为侧睡而被迫挤露出心衣外的软香。

      危肆以前难受的时候,就会可怜兮兮的将脸埋在沉缚的那里,还常常混着眼泪和鼻涕。

      沉缚教导危肆,一再强调他要成为一个正人君子,要当一个善良又正直的渡生王,要担得起天下的救世主。这些年,危肆一直将沉缚的这话奉为圭臬,一直恪职尽守,牢牢记住那些教诲。

      他也果真不负沉缚对他的期望,成了万人敬仰的渡生王。

      可危肆再怎样自省,再怎么强迫自己成为渡生王,他骨子里的东西也会常常提醒他,提醒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危肆常被那些东西折磨得不成人样。每当那些东西从他身体翻出来,令他难以承受时,他就会去找沉缚。

      沉缚这人冷心冷眼、古板固执,甚至偏执,唯有面对危肆时,会流露出一些柔软。她对危肆一向溺爱,纵容着危肆的一切逾矩。

      危肆每每都会因为那些东西而失了神智,常将沉缚折腾得死去活来,等到他理智回笼,看见沉缚身上青紫的印记,就会止不住的流泪。

      但沉缚从不责怪他,反而轻轻地抱住他,温柔的安抚着,说:没关系,不怪你,一切都有我。

      危肆盯着沉缚的睡容,目光渐渐下移,赤裸裸地盯着那一片似软玉般的地方。然后呆呆的停住。

      他尝试着念佛经,试图压下他体内那些将要翻涌而出的东西。

      但都是徒劳,危肆干脆丢了佛经,他再也忍不了了,将身子往前凑了凑,贴近沉缚。

      沉缚的发丝散落在他面前,危肆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一缕发,而后贪婪地嗅着这一缕发。头发柔顺,发尾如羽毛一般,在危肆心头上挠了一下。

      这一下,让他彻底扔了沉缚教给他的那些克己守礼;藏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也随着这一下,翻了起来。

      那些东西会让危肆变得不再像人,让他回到最原始的样子。虽然,他不能像从前那样求着沉缚帮他,但沉缚现在就在他面前。

      危肆不再满足于这一点发丝,他想要更多,他想要沉缚。

      压抑已久的危肆自甘沉沦地放下手,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危肆闭着眼,细细感受着这个拥抱。他的鼻腔里,是沉缚沐浴后的香气混着她的体香,危肆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变态地吮吸着她的味道。

      沉缚盖着狐狸被本就有些出汗,现下又被危肆紧紧抱在,她不自觉嘤咛一声,而后挣着远离男人。

      男人不打算放开她,拽着手腕,又将人拖进怀里。

      危肆将下巴支在她的发顶上,轻轻蹭着,嘴里哼着童谣,慢慢将人哄熟睡。

      看着在他怀里睡得毫无防备,衣衫凌乱的女孩,危肆喉头不免滚动,使劲压了压身体里腾起的感觉。

      可是,沉缚身上那薄薄的衣裳什么都挡不住。

      危肆在自作自受,并且甘之如饴。

      两人肌肤相贴。那柔软感贴在危肆心口,是那样明显,他快忍不住了。

      危肆那些沉寂许久的隐秘心思,在沉缚来到勒赫乐缇的第一天就蠢蠢欲动。

      此刻更是像水一般沸腾到了极点。

      沉缚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而出。被危肆把玩过的柔软发尖,此刻正搭在男人的脖颈边,随着呼吸的起伏,有意无意地勾着男人的心。

      危肆暂且忘记渡生王的名号,他开了闸,任由隐秘的心思放肆作乱。

      沉缚的唇贴上来是什么感觉?被她轻轻的咬是什么感觉?被她留下印记是什么感觉?

      没有了危肆刻意的压制,那些东西迅速得意洋洋到颤栗,拖着那些隐秘的心思,占了上风。

      沉缚白嫩纤细的手指就搭在他的身前,只要危肆一低头……一低头……就能……

      亲到,咬到。

      危肆身上完全没了王的神圣性,像一只魔一样,随着心念而走。

      他颤抖着唇,垂下头,轻轻挨上了沉缚的手指。果然,和记忆里的一样,温软如玉。

      危肆亲吻沉缚的指尖,亲吻满足不了他多少,他很快便失控地张开嘴,用牙反复碾着沉缚的指尖。男人漆黑的瞳色逐渐被澄澈的蓝取代,他知道自已经立在悬崖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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