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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禅院家的挑衅，神射手的逆袭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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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落定的瞬间，那片叶子还在讲台上躺着，红笔画的笑脸歪得更明显了。我盯着它，喉咙发紧，刚想开口，五条悟忽然抬手压了下风衣领口，动作很轻，却让我立刻闭上了嘴。
他没看我，视线穿过窗户，落在校门方向。
我也转头望去。石阶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灰白长发扎成一束，穿的是禅院家那种偏暗的制服，袖口绣着一圈细密咒纹。他双手抱胸，嘴角扬起，声音不大，却像刀片刮过玻璃：“哟，五条老师今天带学生练完‘信任游戏’了？”
我没动，但手指已经滑到了箭袋边缘。
五条悟依旧站在窗边，连脚步都没挪一下，“禅院真希，你大晚上不回家吃饭，跑这儿来蹭风凉？”
“不是蹭风凉。”那人冷笑一声，目光直接扫向我，“是来看看，堂堂五条悟现在靠什么撑场面——哦，原来是找了个会射箭的小姑娘当挡箭牌。”
我听见自己指甲轻轻敲了下箭袋。
“听说前两天教室里闹了几只小虫子，全靠这位新同学出手才解决？”他拖长语调，“啧，真可怜啊，五条大人也有需要别人救的时候。”
五条悟终于笑了，笑得有点冷，“你要是羡慕我能收学生，不如回去跟你爷爷说，你也想转学。”
“少装蒜。”禅院真希往前踏了一步，“你们俩在这儿搞结界训练，扰动咒力波动，引来的可不是‘小虫子’。高专东区结界今晚破了三次，监控都拍到了黑影往这边聚。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在拿新人试阵？”
我说话了：“那你来干嘛？来看热闹？”
他挑眉，像是没想到我会接话。
“如果你觉得我弱，”我慢慢退后半步，脚跟抵住墙，“那就等真东西上门时，看看是我先倒，还是你先跑。”
空气静了一瞬。
五条悟低笑出声。
禅院真希脸色变了变，甩袖转身，“行啊，我等着瞧。别到时候哭着喊师父救命就行。”
他说完就走，背影消失在校门拐角。
教室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那片叶子还在桌上晃。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去哪？”五条悟在后面问。
“天台。”我没回头，“你说过，实战是最好的测试。既然有人嫌我们动静不够大，那就让他们听个响亮。”
脚步声跟上来一点，又停住。“今晚可能真会有东西来。”
“我知道。”我握紧扶手，“所以我得在它们到之前，把弓拉满。”
夜风吹得天台铁门哗啦作响。我站在边缘，脚下是整座高专校园，远处路灯连成一片光河。天空阴沉，月亮被云层盖住，可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靠近。
不是一只，也不是一群。
是三股极重的咒力，正从不同方向压向结界。
我闭眼，掌心发热，咒力顺着经脉往上涌，像热水流进干涸的河道。脑海中浮现出五条悟那天说的话：“它的影子，在你第三根发丝上晃。”
但现在我不需要他告诉我影子在哪。
我能“听”到它们。
第一只从东南角撕开结界，形似倒吊的人，四肢反折；第二只潜伏在西北通风管道，通体漆黑，只有一对红眼；第三只最隐蔽，藏在西南塔楼阴影里，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它们的动作有节奏，像是配合演练过。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睁开眼，双手交叉于胸前，心口一热，金色咒力如潮水般涌出。一支巨箭在我掌间成形，通体流转金光，箭身缠绕螺旋纹路，像是活的一样。
风更大了。
我抬起手臂，箭尖指向夜空。
三只特级咒灵同时破界而入，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
就在它们落地刹那，我松手。
金箭离弦，划出一道刺目的光轨，撕裂黑暗，直贯长空。
第一声炸响来自东南，倒吊人还没站稳就被钉穿胸口，黑雾爆开；第二箭余势未减，拐了个弧线，精准命中通风口里的红眼怪物，连挣扎都没来得及；第三只刚想遁入阴影，金箭已调转方向，从背后贯穿，整团黑影炸成碎片。
三声闷响接连响起，回荡在校园上空。
结界边缘残留的黑气缓缓消散。
我站在原地，呼吸平稳，指尖还残留着释放咒力后的微麻感。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道人影从宿舍楼冲出来，抬头望向天台，满脸震惊。
我没理会，目光落在校门口。
禅院真希还站在那儿，脸上的冷笑彻底僵住。
我轻轻一挥手，第二支金箭凭空凝现，比刚才更细，速度更快，直冲他面门而去。
箭锋擦过他耳侧，轰然钉入地面，激起一圈尘土与碎石，裂痕一路蔓延到他脚边。
他猛地后退一步，瞳孔骤缩。
我这才开口：“刚才那三只，是你放的？”
他没说话。
“下次别借刀杀人。”我收回手，箭袋轻响，“想看谁倒下，亲自来试试。”
身后传来脚步声，五条悟走上天台，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语气懒洋洋的：“现在他们该知道，是谁在靠谁了。”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冲我眨了下眼，“表现不错，比我想的还狠一点。”
“你早猜到他们会来？”
“嗯。”他耸肩，“禅院家最近不太安分，总想找点事做。正好拿你当借口挑衅我，顺便探探底。”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一个人上天台？”
“不是故意。”他笑了笑，“是相信你能搞定。”
我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远处夜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洒下来，照在我脚边的箭痕上。
突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
西南方向，塔楼顶层的避雷针微微震了一下。
不对劲。
那里没有生命反应，也没有咒力波动，可……刚才那一箭明明击碎了第三只咒灵的核心，为什么避雷针会动？
我正要开口，五条悟忽然伸手按住我肩膀。
“别出声。”他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人在看着。”
我缓缓低头，看见自己投在地面的影子——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波纹，像是被风吹皱的水面。
但今晚根本没有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