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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夏冉冉的决心,激发咒具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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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雾人形抬手画出那扇门的时候,我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门缝里透出的红光,和我在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每次穿越前的夜晚,我都梦见这道光,像有人在另一侧轻轻敲我的背。
“守护……失败……第七次。”伏黑念出石碑上的字,声音有点抖。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掌心的印记还在发烫,像是被谁隔着时空握了一下。
夏油杰的手一直没松开我的手腕,力道很重,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他不是怕,是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不能过去。”他说。
“我已经在这儿了。”我抬头看着他,“从我第一次召唤火狐开始,我就在往这儿走。奖章、铃铛、这些记忆……都不是巧合。”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就在这时,石碑上的文字又变了。新的句子浮出来,歪得像小孩写的作业:
“等……你……七次。”
火狐忽然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是回应什么。冰羽雀的尾羽在我肩上颤了一下,像在点头。
我挣了一下手腕,夏油杰没防备,我顺势往前冲。他追上来想拉我,可我早算准了时机,单膝一滑,已经到了铃铛下方。
指尖还没碰到碎片,一股寒意就顺着骨头往上爬。不是冷,是沉——像有座山压进我的身体,每一寸肉都在往下坠。
我咬牙,把掌心贴了上去。
刹那间,脑子里炸开一片白光。
画面一个接一个闪:
第一次,我穿着陌生制服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铃铛,血流成河;
第二次,我跪在石殿角落,火狐替我挡下攻击,化作灰烬飘散;
第三次,我试图关闭那扇门,却被反噬撕碎经脉;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脸,同样的结局——我死了,门没关,守护失败。
第七次。
是我现在这张脸。
“不……”我听见自己在喘,“这不是命。”
意识快被那些画面碾碎时,耳尖传来一声微弱的“啾”。冰羽雀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根线把我从深渊里拽回来一点。
我猛地吸气,把残存的咒力全压进召唤阵。不是为了召唤谁,而是把它变成一道墙,挡在我和那些记忆之间。
“听着!”我在心里吼,“我不是来重复失败的!我是来改结局的!”
掌心剧痛,像是被烙铁烫过。可我没松手。
头顶的铃铛突然震了一下,发出一声低鸣,不像之前那种刺耳嗡响,更像……回应。
整座石殿地面开始发光。一道道纹路从我脚下蔓延出去,组成一个巨大的阵图。它和我平时画的召唤阵完全不同,线条更古老,结构更复杂,可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源头。
暗金色的光波扫过全场。
蓝雾人形的动作僵住了,抬起的手停在半空,门缝里的红光也暗了一瞬。结界裂口停止扩张,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凝滞了几秒。
三秒钟后,一切恢复流动。
但那三秒,够了。
伏黑撑着墙站起来,右臂蹭破了皮,记录仪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阵纹,张了张嘴,没出声。
夏油杰单膝跪地,手还撑在结界边缘,咒力耗得差不多了,指尖微微发抖。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得我说不清是什么。
我半跪在地上,左手还贴着铃铛碎片,掌心焦黑,冒着细烟。嘴里有股血腥味,应该是咬破了舌头。
“你疯了……”夏油杰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它差点把你整个人抽干。”
“我知道。”我抹了把嘴角,“可你们也看见了——它认我。不只是印记一样,是……它在等我完成什么。”
“等你送死?”伏黑扶着墙走近,“那六次‘失败’,哪一次不是因为你非要碰它?”
“所以这次我不一个人扛。”我回头看他,“我有你们。还有它们。”
火狐趴在地上,耳朵耷拉着,但眼睛还睁着,盯着我。冰羽雀只剩一根尾羽留在我肩上,其余的散落在地,像烧过的纸灰。
它们没逃,也没消失。它们陪我走完了六次轮回,还愿意陪第七次。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点点挪动,让掌心印记完全覆盖铃铛边缘的缺口。烫得钻心,肌肉直抽搐,但我没退。
“我不是来重启的。”我低声说,“我是来终结的。”
话音刚落,铃铛碎片猛地一颤,一道更深的共鸣荡开。这一次不再是防御性的光波,而是一股牵引力,从碎片内部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我的手臂往回找家。
蓝雾人形缓缓放下手,门影淡去。它没攻击,也没靠近,只是静静站着,雾状的身体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然后,它抬起手,掌心再次浮现出那个符号——和我一模一样的召唤印记。
但它这次没指向我,而是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一瞬间,我明白了。
它不是守护者。
它是上一次的我。
第七次失败后,执念没散,化成了这团蓝雾,守着铃铛,等着下一个“我”来接手。
“所以……你不是要我重启。”我嗓子发紧,“你是要把剩下的力量,交给我。”
它没动,也没点头。可那股牵引力更强了。
夏油杰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肩膀:“别信它!谁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也许它就想借你复活!”
“如果是陷阱,它早就能杀了我们。”我摇头,“它试了六次,每一次都失败了。现在它选择沟通,选择等我主动接触……因为它知道,只有我愿意承担,才能打破循环。”
“那你打算怎么办?吸收它?融合?还是把自己也变成一团雾?”伏黑声音提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进去就出不来?”
“我想过。”我低头看着掌心,“我也怕。可火狐替我挡过刀,冰羽雀为我冻住过敌人的脚,你们俩一次次把我从任务里捞出来。现在轮到我了——轮到我为你们拼一次。”
我没再解释,闭上眼,把最后一丝清醒沉进体内。
召唤阵在血脉里震动,像心跳的延伸。
我松开所有防线,任那股力量涌入。
剧痛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笑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召唤。
不是命令谁来帮我战斗。
是明知道会疼,会输,会死,还是伸手握住那份责任,说一句: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