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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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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春天来得迟,风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寒意,却已能嗅到泥土解冻的湿润气息。你依旧每日进山狩猎,身形在山林间腾挪依旧矫健敏捷,但褪去厚重的冬衣后,属于女子的柔韧曲线终究难以完全遮掩。
屯子里那些热心肠的大姐大嫂们,熬过一冬的沉寂,心思又活络起来。
这日傍晚,你扛着新猎的狍子推开院门,却见院中背对着你站着一个陌生男子身影。
身量高挑,肩背挺直,衣着华贵,衬得那人身姿如松,自有一股清贵气度。
你脚步一顿,手下意识按上了腰间的猎刀,冷声喝道
“谁?”
那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俊朗的轮廓,眉目疏朗,鼻梁高挺,唇色偏淡,下颌线条利落分明。
唯有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流转间依稀还能窥见几分熟悉近乎妖异的艳色。
你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没认出这是谁。
直到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开口唤道
“…阿姐?”
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刻意压低的磁性,与你平日听惯的软糯语调截然不同。
是苏琴儿!
你瞳孔微缩,看着他这副男装打扮,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你见到她穿男装的时候屈指可数。
相比起现在设计朴素的男装,对方还是更喜欢华丽一点的女装。
这家伙不知道箱底的哪个角落掏出了一身衣服,装的到是有几分唬人…好吧,好歹对方真上过那一人之下的位置。
接下来的日子,但凡有外人前来探听,或是那些不死心的大嫂想来做媒,他便会换上这身男装,大大方方地搂住你的肩膀,将你带到他身侧,对来人露出一个得体却疏离的微笑,透着隐约的火药味。
你被他揽着肩膀,感受着他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听着他这面不改色的胡诌,只觉得一阵无语凝噎。
偏偏他演得极其逼真,那副清冷贵公子的气度,竟真将那些探询的目光一一挡了回去。
众人只当你这“夫郎”是出了远门如今才归,平日都是和双生子小姑子相依为命,看向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甚至…同情?
毕竟守着看似体面却显然不事生产的两个人,日子想必艰难。
你不知道他人所想,实际上你的日子过的还挺富裕的,不说你自己的打猎能力,便是对方带下来的盘缠,扣一块金砖,也够你们半辈子无忧生活了。
两个身份出现的日子对半分吧,但坏就坏在,日子久了相处模式,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你也熟视无睹,忽略了。
春日暖阳透过稀疏的枝叶,在林间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新草的清新气息,你刚放下猎到的野兔,正俯身查看陷阱,身后便贴上来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
苏琴儿今日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发间簪了朵不知名的野花,脸上薄施脂粉,眉眼含春,全然不似平日里另外一副清冷“夫郎”的模样。
他双臂如水蛇般缠上你的腰,脸颊亲昵地蹭着你的后背,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刻意拖长的尾音:
“阿姐~今日猎到了什么?琴儿等你好久了…”
你被他蹭得身形微晃,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想将他推开,他却得寸进尺地绕到你身前,双十缠住你的后背,几乎将你抱起,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唇瓣柔软湿润,带着甜腻的香气,舌尖更是大胆地试图撬开你的齿关。
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黏糊劲弄得有些烦躁,偏头躲开,手下用了些力道将他推开些许,湿润的喘息低喝道
“别闹!”
他被你推得踉跄一下,非但不恼,反而顺势软软地倒伏在你肩头,脸颊埋入你的颈窝,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喘息,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你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
“阿姐好凶…”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的颤音,手臂却依旧紧紧环着你的腰。
你正欲将他彻底从身上撕开,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瞥见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桦树后,一道身影正仓皇失措地转身,踉跄着逃离,裙角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
是隔壁常来送腌菜的李大嫂!
你身体瞬间僵住。
李大嫂是屯子里出了名的热心肠,也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苏琴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你的僵硬,微微抬起头,顺着你的目光望去,只看到摇晃的枝叶。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丝茫然,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非但没有惊慌,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狡黠的笑意,将你搂得更紧,声音愈发甜腻
“嫂嫂~怎么了?抱抱琴儿嘛…哥哥终日不在家…定是冷落嫂嫂了…”
他语气里带上几分恰到好处为你不平的委屈,指尖却悄悄勾住你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
“琴儿和哥哥…长得像不像?嫂嫂若是想哥哥了…可以…对着琴儿…睹-物-思-人…”
“琴儿…不介意的。”
你看着他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再想想李大嫂那惊慌逃窜的背影,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完了。
你这“一夫一妻”、白日宣/淫、还与小姑子(?)在树林里纠缠不清的风流韵事,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往后的日子,屯子里那些同情又好奇的目光,怕是要变得更加复杂难言了。
而你身边这位罪魁祸首,却仿佛毫无所觉,甚至…乐在其中。
*
你下定决心今夜清心寡欲,早早吹熄了外间的灯,独自躺在冰冷的被褥里,闭目凝神,试图将那些纷乱的念头驱散。
然而,内室的帘栊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开。
他缓步踱出,身上竟穿着一身极其打眼的衣裳,一袭极为华贵的绛红色暗纹锦袍,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腰束玉带,墨发以一根赤玉簪松松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颈侧。
这身打扮,活脱脱便是那些矜贵骄纵、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模样。烛光下,他肤色白皙如玉,眉眼精致如画,唇色被那红衣衬得愈发嫣红,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不自知近乎妖异的媚态。
他走到榻边,并未立刻靠近,只是垂眸看着你,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腰间玉佩的流苏。
“瑟娘…”
他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今夜这般早便歇了?”
你呼吸一窒,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冷声道
“睡了。”
他却像是没听到,反而俯身靠近,那身红衣的宽大袖摆扫过你的手背,带来一阵丝绸的冰凉滑腻触感。他身上那股甜暖的香气愈发浓郁,几乎要将你包裹。
“可是…”
他凑到你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搔刮
“…我睡不着…”
你猛地睁开眼,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水光潋滟的眸子。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你的身影,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赤裸裸近乎挑衅的渴望。
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你一把攥住他纤细的手腕,将他猛地拽倒在榻上!
他惊呼一声,却并未挣扎,反而顺势软倒在你身下,那双凤眸睁得更大,里面迅速漫上一层水汽,眼尾泛起诱人的红晕,唇角却依旧噙着那抹得逞般一般微不可察的笑意。
你粗暴地扯开他那件华贵却碍事的锦袍,撕坏了本就无所遮挡的长裤,冰冷的指尖抚过他微微颤抖的肌肤。
他呜咽着,身体却诚实地向你贴近。
他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优美的弧线,喉间溢出一声极其短促尖锐的哀鸣,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散乱的乌发。
他哭得浑身颤抖,那身价值不菲的红衣被揉搓得凌乱不堪,金线刺绣摩擦着细腻的肌肤,带来更多细微的刺痛与刺激。
这副被彻底欺凌蹂躏却依旧华美惊人的模样,形成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狠狠撞入你的眼底。
你眼底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暴戾的赤红。
所有理智的枷锁、所有权衡的顾忌,在这一刻轰然断裂,被一股原始而凶猛的浪潮彻底吞没。
你扣在他腰肢上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那纤细的骨骼,将他死死固定在自己身前,将他的脑袋压入枕头,不容他有半分退却。
你仿佛有了延伸的一部分,带着你的怒意以一种近乎惩罚的力道,凶狠地撞向他最柔软脆弱的深处。
“呃啊——!”
他猝不及防,仰头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哀鸣,脖颈拉出一道极度脆弱优美的弧线,泪水瞬间决堤,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浸湿了散乱的鬓发。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秋风中最孱弱的落叶,他控制不住地向前倾伏,细白的手指徒劳地攥紧身下早已凌乱不堪的锦褥,指节泛出用力的白色。
那原本华贵的红色锦袍被揉搓得不成样子,滑落肩头,露出大片泛着绯红光泽的肌肤。
他破碎的哭泣声压抑不住地从喉间溢出,混合着无法承受的呜咽,水声以及丝绸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交织在一起,在这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得令人面红耳赤,隐秘而罪恶,疯狂地刺激着感官。
极致的脆弱与被迫承受的姿态,泪水与欢愉扭曲交织的画面,非但没有让你心生怜悯,反而像最烈的助燃剂,彻底点燃了你心底那头被囚禁已久的凶兽。
你俯下身,留下新的印记,动作愈发狂野,仿佛真的要透过这凶狠的占有,彻底撕碎吞噬,融为一体。
帐内温度灼人,喘息与呜咽交织,恨意与欲望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最原始、最黑暗的纠缠与沉沦。
事后,对方眼眶红肿缠着你,你沧桑的看着外头亮起来的天光。
唉!
色字头上一把刀!
苏瑟啊苏瑟!
你怎么还是一次次的不长教训?
*
他今夜一身水红色的绡纱裙裳半褪,露出莹润的肩头与一小片白皙的脊背,墨发铺陈,更衬得那截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
你被他以一种极其被动的姿态困在身下
你咬牙,试图夺回一丝掌控,指尖掐入他手臂的皮肉,恼火地低吼
“你偏要穿裙子…吗!”
轻飘飘的裙裳,总是能轻易瓦解你的冷硬,勾起那些不该有的近乎怜惜的情绪,让你一次次溃不成军。
他伏在你身上,闻言微微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腮边,眼尾绯红,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却漾着一丝狡黠又得意的光芒。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故意扭动腰肢,让你更深地感受到那裙料下紧贴的炽热肌肤与更紧密的嵌合。
“阿姐明明…”
他翘着红唇。
“…就很兴奋…”
你气得眼前发黑,却又无法否认身体那诚实可耻的反应。
确实…若你昨夜也如这般轻易心软,又何至于夜夜被这妖精拖入这荒唐的笙歌之中,不得脱身。
“我说在上面…”
你试图挣扎起身,你撑着他的胸膛,话语破碎成不成调的呜咽
“…不是这种!”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一种和你一脉相承的恶劣。
手臂环过你的腰肢,将你更紧地箍向自己,饱满的胸脯相贴,彻底剥夺了你所有反抗的余地。
“那阿姐想要…哪种?”
他湿软的唇蹭过你的耳廓,气息灼热,带着无尽的蛊惑,手脚发软。
整个身躯仿佛化作一叶扁舟,被抛入惊涛骇浪之中,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剧烈颠簸起伏,所有的挣扎与抗议都支离破碎,化作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呻吟。
视线模糊,感官被无限放大,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嵌入感与一波强过一波,灭顶般的浪潮。
最终,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飘摇着坠入一片白光炸裂的深海之中。
*
北地民风剽悍,却也质朴。
不过男欢女爱…额…女欢女爱…总之什么都无所谓。
一旦将你视作“自己人”,那点风流韵事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算不得什么大错,甚至…还带点津津乐道的意味。
自那日林间被撞破后,你总能感受到一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娘子冷峻,没想到这般…龙精虎猛”
“啧啧,到底是年轻人…”
你面沉如水,只当不知。
倒是苏琴儿,顶着那张纯良无害的“小姑子”身份,出入间竟还能收获不少大娘婶子们带着揶揄的关爱眼神,甚至…还有实质性的“援助”。
这日傍晚,你刚扛着柴垛进院,就见隔壁那位嗓门洪亮性格泼辣的李大娘正拉着苏琴儿在墙角嘀嘀咕咕。
见你进来,李大娘立刻收声,脸上堆起一个欲盖弥彰的、带着几分尴尬又兴奋的笑容,干咳两声,飞快地将一个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塞进苏琴儿怀里,压低声音飞快道:
“…拿着!大娘懂!好好补补!瞧这孩子瘦的…”
说完,也不等你反应,便扭着腰风风火火地走了,临走前还对你投来一个“大娘懂的,年轻人要节制啊”的复杂眼神。
你无语凝噎。
苏琴儿抱着那个小包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种无辜又羞涩的表情,眼底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慢吞吞地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几根品相不错的参须和一些枸杞桂圆之类的药材。
他拿起一根参须,凑到鼻尖嗅了嗅,然后抬眼看向你,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凤眸,语气天真又带着一丝刻意的担忧:
“嫂嫂…大娘说…要给你补补身子…”
他顿了顿,脸颊适时地飞起两抹红晕,声音更低了
“…还说,要…节制些…”
你额角青筋跳了跳,看着他这副明明乐在其中却偏要装纯卖乖的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你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那包药材,他却猛地扑过来,软绵绵地挂在你胳膊上,仰起脸,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恳求
他声音拖得长长的,指尖却不安分地在你紧绷的小臂上画圈
“…再说,嫂嫂近日…确是辛苦了…补补…也好…”
你被他这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气得几乎笑出来。
辛苦?
到底是谁整日变着法子撩拨纠缠?
是谁夜夜不肯安生?
你看着他那副荡漾的模样,再想想李大娘那的叮嘱,只觉得这日子真是过得鸡飞狗跳,荒谬透顶。
你冷着脸,想将他从身上撕下来,他却像块牛皮糖般黏得更紧,甚至得寸进尺地将那包药材又抢了回去,宝贝似的揣进怀里,冲你露出一个狡黠又甜腻的笑容:
“琴儿晚上就给嫂嫂炖汤喝~哥哥不会吃醋吧?”
洪世贤嫌弃脸.jpg
你恶寒,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好骚啊…”
彩蛋和碎碎念
1. 本来想把原来写了一半的文,写完的这个中途又冒了个新脑洞,痛苦只能写完了,好累呀,一滴也没有了
2. 就这个伪百合,双性爽,全是我的xp,爽到头皮发麻,因为是性癖之作,所以逻辑。不要在意逻辑…
3. 女主对女装实在没有抵抗力…回回上当回回上…并且比起嬷女装而言,嬷男装更有瘾…被发现这个弱点了被拿捏得死死地了。
4. 不过嬷完了之后就要被嬷了(允悲)桀桀桀我是公嬷一体机
5. 对于苏琴儿来说苏瑟相当于承担了姐姐?母亲的两个身份,某种意义上又是恋母…妈妈妈妈妈妈!前期有种女同性恨?东亚母女的恨海情天…可口啊…苏琴儿童年(甚至成年)的阿贝贝显然…懂得都懂XD
6. 其实一开始写的是好友变成情敌,反目成仇,弄走了未婚夫,然最后陪对方一个未婚妻厮混在床上的故事。但是现在也很香…
7. 苏琴儿本人爱画那种小白花的妆容(容易引起女主的怜惜)女主喜欢富有刺激性的浓妆,姐系浓妆好爱
8. 后面蹦出的一夫一妻制,爽死了。脑子里全是一个表情包。嫂子,开门,我是我哥.jpg
9. 如果女主先嫁人了的话,感觉苏琴儿会以侍妾或者陪嫁的身份,然后弄死丈夫,最后达成和主母厮混的结局?也有点香,总之,此人就是这样,做鬼也不会放过女主。如果最后失散后成为了长公主的话,会抢夺人妻,弄死丈夫(又被弄死了笑死),并且会非常眷恋权利,会走到权力中心去,因为可以留住爱的人,达成传统恨海情天强制爱结局XD…好在我写的是非传统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