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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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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性格扭曲.穿越.玩弄身心.恶女姐姐♀x
被pua.小白花.黑化.雌雄同体.女装“妹妹”♂
*
你被困在这雕梁画栋、却如铜墙铁壁般的深宅大院里。
这里的规矩比蛛网更密,比磐石更沉,自你懵懂记事起,便一层又一层地缠绕上来,压得你脊背微弯,胸腔里的气息总是稀薄而冰冷。
在这无声的窒息中,某种东西在你心底悄然扭曲、腐烂、变质。
你未能挣脱这牢笼,反而渐渐被它同化,成了它的一部分。
一只为虎作伥的鬼,通过将他人也拖入泥沼,来换取自己片刻扭曲的喘息。
你的性情阴晴不定,如同江南梅雨天,前一刻或许尚算平静,下一刻便已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无人敢轻易靠近你这片雷区。
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像一道不合时宜的、过于灿烂的阳光,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地穿透你这片浓重阴霾,凑到你的眼前。
她几乎是踩着所有让你不快的节点生长的。
虽然你儿时抚养过她一段时间,但她却和你不一样,她自幼便玉雪可爱,如同一尊精心烧制的白瓷娃娃,眉眼弯弯时,能让最严苛的老嬷嬷也忍不住放缓嘴角。
活泼得像林间跃动的小鹿,开朗得似能驱散一切阴晦。
她的脾气好得近乎圣洁,宽容大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仿佛天生缺失了记恨这根筋,才能年复一年地容忍你这般阴郁乖张的存在。
正是这份无处不在的好,让你看她越发不顺眼,如同眼中钉、肉中刺。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面无比清晰的镜子,毫不留情地照出你的灰暗、狭隘与不堪。
每当你们站在一起,她那份天生的明媚光华,便将你映衬得如同溅在她洁白裙裬上的一颗污浊泥点,碍眼又廉价。
于是,你心底那点恶念便如毒藤般疯长。
你自知容貌不过中庸,仅称得上五官端正,绝无惊艳之姿。
但你却将最刻薄的言语化作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她每一处可能存在的“不完美”。
“瞧你这鼻梁,生得未免太过平塌了些,侧面看去,真是寡淡得毫无韵味。”
你捻起她一缕秀发,语气轻蔑
“这发丝也细软得可怜,挽髻时总是散乱,半分大家闺秀的端庄也无。”
她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明亮眼眸,在你口中变成了“空洞无神,呆滞得像橱窗里的木偶”。
她温和包容的性情,更是你持续不断攻讦的靶子。
你将那弥足珍贵的善良扭曲成懦弱无能。
“旁人欺到你头上,你也只会傻笑?真是半点血性也无,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你这般软性子,将来离了家门,只怕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还不知反抗。除了我,谁还耐烦提点你?”
“遇事只会退让,半分主见也无,简直愚不可及!离了我,你还能活得了几日?”
你以为她好的外壳包裹这些毒刺,一遍遍向她灌输她的缺陷,将她一点点拉入自我怀疑的深渊,让她不得不依赖你这唯一的评判者,从你苛刻的言语中寻找自身存在的坐标。
你牢牢握住牵引她的那根线,让她永远活在你为她划定的阴影之下,无法真正展翅,飞离你这片泥沼。
*
深宅大院里的岁月,如同浸了陈旧墨汁的宣纸,缓慢而窒息地洇开。
你在这规训与压抑中扭曲生长,早已熟练地将那份无处排解的怨毒,化作细密的针,一遍遍刺向唯一靠近你的人。
这些年,你的教诲似乎卓有成效。
她看你时,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懦与依赖,像是被修剪过度、失了方向的藤蔓,下意识地寻找着你这根并不牢靠的支柱。
这让你有一种病态的掌控感,仿佛在这令人窒息的牢笼里。
你终于能完全主宰些什么。
然而,潮汐无声漫过,带来了不可抗拒的变化。
你厌恶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紧接着,你惊恐地发现,她也在变。
仿佛花苞终于抵不过季节的催促,她开始悄然绽放。
原本带着几分圆润稚气的脸庞,染上了独有的柔润光泽。
眉眼依旧温顺,但偶尔流转间,会不经意地泄露出一点鲜活的、你从未见过的光彩。
身姿抽条,连最普通的素色衣裙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顺眼起来。
她依旧顺从你,回应你的每一句挑剔。
但你敏锐地察觉到,那层由你一手塑造的、灰扑扑的壳,正在从内部被一种陌生的生命力顶出裂缝。
最近,这裂缝愈发明显了。
她有时会对着窗外的海棠花莫名出神,唇角抿着一丝极淡、却刺眼至极的笑意。
你尖刻地问她笑什么,她会像受惊的小兽般慌忙回神,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那副情态,分明是藏着秘密。
你的直觉在疯狂叫嚣。
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你的掌控。
很快,你发现了端倪。
一个近来总是出现的书生,他斯文干净,说话温和,与你们说话时总会微微颔首,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他递给她一本诗集,说是之前提起过的,她接过时,指尖微颤,脸颊飞快地染上一抹薄红,比天边的晚霞更灼你的眼。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地道谢,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是你用尽恶言恶语也从未从她身上剥夺掉的属于怀春少女最本真的反应。
一股极其暴戾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你的理智。
你辛辛苦苦打磨了这么多年,几乎要将她变成只属于你的、没有灵魂的漂亮傀儡!
你怎么能允许别人轻易摘取?
怎么能允许她对着别人露出那种神情?
…明明,你才应该是她最重要的人!
你居高临下的掌控着她的全部身心…
她应该一直当你的狗,你无聊恼怒时便踢上一脚,偶尔开心时才给点甜枣。
当晚,你将她堵在僻静的耳房。
窗外月色冰冷,屋内没有点灯,你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眼睛闪着幽冷的光,像潜伏的毒蛇。
“最近……心情很好?”
你开口,声音平直得可怕,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
她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我看见你了。”
你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显森然
“对着那本破书,对着那个人,笑得很开心啊?怎么,是我这些年对你的教导还不够?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配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恶毒的话语如同浸过毒液的鞭子,熟练地抽打过去。
不过是假清高、真迂腐,看上她无非是觉得她性子软好拿捏,甚至恶意揣测其动机。
你再次提醒,她的平庸、她的愚笨、她的毫无特色。
若不是你带着她进入交际圈,若不是你“庇护”,她将众叛亲离…
“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谁会真心待你?别做那些令人发笑的梦了。”
她起初还试图辩解两句,但在你密集而刻薄的攻击下,逐渐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最终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深深地低下头去,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又被你成功地压回了那个灰暗的壳里。
你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微颤的肩膀,那股暴戾的火焰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冰冷满足感。
就像驯服了一只试图扑向别处的小兽,重新将锁链握回手中的感觉。
你知道,打了一个巴掌,该给一个甜枣了。
这套手段你早已烂熟于心。
脸上的阴鸷如同潮水般褪去,你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忽然变得极其疲惫,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伪装的受伤。
你伸出手,指尖微凉,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她的面容细看,显现出了一种不该开在苦寒之地的雍容华贵之感…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沾湿了你的指尖。
“哭什么……”
你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责备,指腹略显笨拙地擦过她的泪痕,动作与方才的凌厉判若两人。
“姐姐说这些,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你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里充满了一种扭曲的关切和忧虑。
“人心叵测,你性子这般软,心思又单纯……我不过是怕你被人骗了,被人轻贱了去。”
你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分享一个不容外人知晓的秘密
“外人只会看你笑脸,谁会像我一样,肯指出你的不好,真心为你计较打算?”
你微微蹙眉,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
“我方才的话是重了些……可你若因此疏远我,甚至觉得外人比我更可靠,才真真是往我心里扎刀子。”
你适时地流露出一丝脆弱,这是你控制她的又一利器,让她觉得,强大的你也会因她而受伤,从而产生负罪感,不敢离开。
“好了,别哭了。”
你最终放缓了语气,像是施舍般,从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素帕,塞进她手里。
“记住,只有我是绝不会害你的。离那些外人远些,嗯?”
施加痛苦的暴君与给予慰藉的神明合二为一。
你看着她懵懂地接过帕子,听着你语重心长的话语,眼神里的恐惧渐渐又被熟悉的依赖和一丝迷茫所取代,心中那冰冷的满足感几乎达到了顶峰。
看,小雀终究是逃不出你的掌心。
*
她很安静,平日里爱读书,书里有另一个世界。
随着她读的书越来越多,见过的世面虽仍有限,却足以在她心中埋下对比的种子。
那些从传奇里窥见的,关于“友情”、“爱情”、“尊重”与“善意”的模糊概念,逐渐与你给予她的东西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起初是困惑。
为何你口中的“为她好”总是伴随着如此多的痛苦和贬低?
为何她稍有独立的念头或对外界的向往,就会引来你如此激烈的打压?
然后是怀疑。
她开始悄悄观察你对待其他人时的态度——那是一种疏离的、带着居高临下评估的冷漠。
最终,是醒悟。
*
冲突的爆发,发生在一个午后。
你再次习惯性地用尖锐的言语点评她的新衣俗气,嘲讽她试图模仿某位才女笔迹的行为是东施效颦,并再次“提醒”她离那些书生远些,言语间充满了对她与他们品行的恶意揣测。
以往,她会沉默,或低声辩解两句,最终在你强势的气场下败下阵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盛着水光、显得柔弱顺从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你从未见过的火焰,冰冷而愤怒。
“瑟姐姐!够了!”
她的声音清晰,甚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你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凭什么?”
她向前一步,不再是那个退缩的姿态,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你
“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贬低我?把我困在你身边,像对待一只你豢养的、不允许别人靠近的宠物?”
积压多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你不是为我好!你只是嫉妒!你嫉妒我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嫉妒我比你更容易感受到快乐!你就见不得我身上有半点光亮!!”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你脸上,也狠狠砸在你心上。
她精准地撕开了你所有伪装,将你那点阴暗的心思暴露无遗。
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涌上暴怒的铁青。
你试图像过去一样用更强大的气场压垮她,厉声喝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忘了是谁一直护着你?!”
“护着我?”
她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
“用那些刻薄的语言一寸寸割掉我的自信,把我变得依赖你、崇拜你、离了你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她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和犹豫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我看清了!”
“我们之间…你依旧还是我的姐姐…但仅此而已了”
说完,她决绝地转身离开,背影挺直,没有丝毫留恋。
那方曾经象征你们友谊,她总是随身携带的旧帕子,从她袖中滑落,轻飘飘地掉在你们之间的地上,如同一条清晰的分界线,亦或是祭奠过去的挽幡。
你僵在原地,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失控,什么叫失去。
那双曾经盛满对你的依赖和恐惧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憎恨与敌对。
情谊彻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关系。
*
那层温情脉脉的虚伪面纱被彻底撕碎后,你们之间的每一次相遇都变成了短兵相接的战场。
口角之争已无法宣泄那积压多年的怨毒,战火迅速蔓延,从唇枪舌剑升级到了最原始的肢体冲突。
你刚讽刺完她极尽挖苦之能事。往常,她或会反唇相讥,或用更冷的言语回敬。
但今日,似乎已被你连日来的针对逼到了极限。
你话音未落,对方猛地抬起头,眼中不再是冰冷的恨意,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暴怒一步跨上前,竟直接伸手狠狠推了你一把!
她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比纤薄的她还高一个个头,但她力气竟出乎意料地大,让你猝不及防地踉跄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廊柱上。
你彻底愣住了,随即一股更凶猛的怒火直冲头顶。
你从未想过,这个曾经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人,竟敢对你动手!
“你敢推我?!”
你尖声叫道,所有教养和伪装顷刻抛诸脑后,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猛地扑了上去!
一场完全失了体统的扭打骤然爆发。
你们毫无章法地撕扯在一起。
尖利的指甲划过对方的手臂脖颈,留下道道红痕。发髻散乱,珠翠掉落在地,被慌乱踩踏。华美的衣裙被扯得凌乱不堪,沾满了灰尘。
你试图用体重压制她却凭借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死死抓住你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你的肉里。
你们喘息着,怒视着对方,眼中只有最原始的憎恨,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你这个疯子!泼妇!”
你咬牙切齿地咒骂,试图用膝盖顶开她。
她毫不示弱地回敬,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神凶狠得惊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你们的怒火点燃。
瓷器被撞倒碎裂,盆栽被踢翻,泥土散落一地。
这场面丑陋不堪,全然失了高门大户应有的体面。
最终的扭打以你的暂时胜利告终。
或许是因常年郁结的心气化作了一股蛮力,或许因为她年纪小,你比她高一个头,你终究是占了上风,将她死死地压制在地。
你的情况也狼狈不堪。
头上的珠钗步摇早已叮叮当当散落一地,有几支甚至勾住了散乱的发丝,扯得头皮生疼,恼人至极。
你的手背和脖颈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鲜明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她被你用力压坐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胸口因剧烈的喘息而急促起伏,散乱的乌发黏在汗湿的额角与颊边,那双总是含着水光或是淬着恨意的眼睛,此刻亮得骇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凶光,死死地盯着你,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
两人都在急促地喘息,空气中弥漫着争斗后的血腥味和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敌意。
就在这混乱的、气息不稳的纠缠间隙,你的膝盖无意间重重抵压在了他双腿之间的某个部位。
触感……
不对!
那不是女子该有的柔软平坦,而是一种……清晰的、不容错辨的、坚硬轮廓!
甚至在你无意识的压迫下,似乎还能感受到其下的隆起与弹性!
你的身体猛然僵硬!
如同瞬间被冰水浇透,从头凉到脚。
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得意、所有的憎恶,在这一刻被一种极其荒谬骇人,足以颠覆一切的惊悚感彻底覆盖!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运转,只剩下那个触感在疯狂地尖叫着
不对!
不对!
不对!
她怎么可能是……他?!
而你身下的他似乎还未立刻意识到什么,剧烈的运动和挣扎带来的生理反应,混合着极致的愤怒与屈辱,让他正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他被你压制着,身体敏感处被意外触碰甚至压迫,带来一阵怪异而陌生的刺激,使他下意识地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不住,带着痛苦与某种难以言喻感觉的喘息。
他似乎也因这声不受控制的喘息和你骤然僵住的动作而感到了困惑与一丝莫名的恐慌,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短暂的懵懂与茫然,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对你流露出更深的敌意,挣扎着想要摆脱你的压制。
但你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所有钳制,几乎是弹跳着向后跌退了好几步,仿佛刚才触碰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极其恐怖、极其禁忌的怪物。
你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颈项间还有你抓痕的“妹妹”,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你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弹开,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廊柱才勉强稳住身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血液逆流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让你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冰凉。
你的目光死死锁在仍跌坐在地、因你的骤然撤离而略显茫然的“她”身上。
那张沾染了灰尘和细微血痕的脸,那双因愤怒和挣扎而湿润发亮的眼睛,那具包裹在凌乱女装下的身体……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与往常无异,却又在你知道那个秘密后,变得无比诡异骇人…
他不是她!
他是男的!
这个认知如同最狂暴的雷霆,反复劈砍着你的神经,几乎让你失控尖叫。
而你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以及迅速重新燃起的对你的憎恶与警惕时,你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和血腥味强行拉回你几乎崩溃的理智。
不!
不能说!
绝不能拆穿!
电光火石间,你的头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一个能在深宅大院里将男婴充作女孩抚养十几年而滴水不漏的秘密,其背后牵扯的势力…隐藏的缘由,绝对是你无法想象、更无法承受的!
这绝非简单的阴差阳错。
这背后必然有着惊天的阴谋、肮脏的交易,或是足以让整个家族万劫不复的丑闻!
谁知道这宅院里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谁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一旦由你捅破,你很可能不是功臣,而是第一个被灭口以保全秘密的牺牲品!
明哲保身!
必须明哲保身!
你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骇质问,用尽全身力气,将脸上所有的震惊、恐惧、荒谬感扭曲成一种更加浓烈的,看似因扭打而极度愤怒和厌恶的表情。
你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极力压制而显得格外嘶哑和冰冷,你指着她,厉声道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真是……令人作呕!”
这句话里的厌恶是真的,却指向了完全不同的缘由。
他闻言,眼中的茫然迅速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他挣扎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衣裙,尽管动作因愤怒和先前争斗的脱力而有些颤抖,但他依旧挺直了脊背,用那双充满了纯粹恨意的眼睛瞪着你。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他咬牙切齿地回敬,声音还带着一丝喘息后的不稳,但听在你耳中,那丝低哑此刻是如此清晰刺耳。
他显然将你的异常反应和极度厌恶,完全理解为了对这场扭打本身和对他个人的深恶痛绝。
你看他并未起疑,心中稍定,但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你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眼神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虚浮,背影却强撑着最后的镇定。
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你需要独自一人消化这个足以将你整个世界都颠覆的恐怖秘密。
*
从前是白日,现在是夜晚,也不让他安生。
夜晚的潮汐,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他,夜深人静时,陌生的燥热感开始频繁地侵袭他的身体,如同暗流涌动,搅得他不得安宁。
而最让他惊恐万分羞耻欲死的,是那些随之而来的、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梦境往往始于你们最熟悉的场景。
争吵、对峙、甚至像那次一样激烈的肢体冲突。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与你拉扯间的力量对抗,听到彼此粗重压抑的喘息,看到你近在咫尺的、写满憎恶却异常鲜活的脸庞。
但在梦中,一切的走向都变得诡异而失控。
扭打中,肢体交缠不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仿佛带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战栗的摩擦与渴求。
压制与反压制的动作变得暧昧,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纯粹的恨意,而是一种浓稠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燥热
然后,在某个临界点,梦境总会猛地坠入更深的深渊。
或许是争斗中极致的用力,使得他的嘴唇猝不及防地擦过你的脖颈,感受到你皮肤下脉搏的剧烈跳动和温热的气息。
或是你将他死死按在墙上时,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梦中人身体的柔软曲线,与他平直的线条截然不同。
甚至……是更直接、更亵渎的画面,比如在撕扯中,不知怎的…你的唇野蛮地堵上了他的,或者是他的唇野蛮的堵上你的,带着啃咬般的侵略和掠夺,交换着彼此灼热而仇恨的呼吸…
这些梦境总是以一种极其强烈几乎将他灵魂都抽离的勃发与释放作为终结。
他会在那种陌生而极致的生理战栗中猛地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如同要炸开。
而下身那片冰凉黏腻的触感,则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
巨大的羞耻、恐惧、自我厌恶如同冰水般将他淹没。
他怎么会……对着那个他最深恶痛绝的人……产生这种反应?!
那个他恨不能将其撕碎、让其永远消失的人…
居然渴望被对方拥有,也渴望拥有对方…
梦境中的纠缠是如此暴力而充满恨意,却又交织着一种足以让他崩溃的扭曲快感…
*
最近,你愈发觉得苏琴儿不对劲。
以往那种赤裸裸恨不得将你撕碎的憎恨…夹杂着一种更黏稠更让你头皮发麻的东西。
你们之间依旧针锋相对,言语间的刀光剑影并未减少。
但好几次,在你如同往常般用最刻薄的话语刺向他时,他的反应却不再是立刻以更锋利的言辞回敬,或是露出那种被你成功激怒,让你有掌控感的凶狠表情。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停顿。
然后面颊通红,眼神变得湿漉漉。
他逐渐的向你服软,就像之前你们没有闹掰的时候那般。
向你撒着娇,好像之前的火药与战争从不存在。
他凝视着你的眼神,掺杂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深不见底的幽暗情绪。
仿佛有了实质性的重量,黏着地落在你的脸上唇上,甚至是不经意间滑过你的脖颈手腕……带着一种近乎审视又仿佛在回味什么的意味,让你感觉自己像被某种冷血动物的信子舔过,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甚至不敢打他了…
因为错身而过的瞬间你似乎听到他极轻地几乎如同幻觉般吸了一口气。
你现在只借助外物击打对方,你故意打翻了一杯酒将他从头淋到尾。
按照以往,他早就该冷笑着反唇相讥,或是用更隐蔽的方式回敬你。
但他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眼,看向你。
那双黑森森的眼睛里没有怒火,反而是一种近乎专注的幽光。
他的视线从你因为得意而微翘,但又因为注视而僵住的嘴角,慢慢滑到你握着酒杯还沾着酒液的手指上,目光灼热得几乎能烫伤你。
你猛地收回手,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这不对!
这太不对了!
你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你横眉冷对,恨不得扑上来与你再打一架!那种直接纯粹的恨意,虽然可怕,但至少是清晰的,是你可以理解并与之对抗的!
而不是现在这种……
这种黏黏糊糊、眼神几乎能拉丝…
这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恶心。
你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它不再急于攻击,而是用冰冷滑腻的身体缓缓将你缠绕,吐着信子,用一种品尝猎物般的耐心等待着。
你开始下意识地避免与他单独相处,甚至在公开场合与他交锋时,也变得有些束手束脚。
你害怕你的任何言语或动作,都会再次引来那种让你汗毛倒竖扭曲的关注。
你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更恶毒的新花样来折磨你?
*
近来的苏琴儿,简直像是被什么邪祟附了体,行为举止诡异得让你脊背发凉。
他开始了一种近乎卑微的、令人瞠目结舌的示好。
他微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是……琴儿确实愚钝,不及瑟姐姐万分之一。”
那声音软糯温顺,竟带着几分儿时依恋你的调子。
你故意寻衅,将他绣了几天几夜的送你的绣品“失手”弄污,他眼眶瞬间就红了,用一种泫然欲泣的眼神望着你,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偏偏还要强忍着说
“没、没关系的……姐姐若是喜欢,我……我再绣一幅更好的给姐姐……”
回廊相遇,他似乎是刻意等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碟新做的精致点心,看到你过来,立刻迎上前,仰起那张清丽绝伦,此刻却写满怯懦与讨好的脸。
他身形本就纤细,微微缩着肩膀,比你还矮上些许,以一种全然弱势的姿态,将点心捧到你面前。
“姐姐……尝尝这个吗?我、我亲手做的……”
他小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某种诡异的、湿漉漉的期待,仿佛只要你肯尝一口,便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恶心得不轻,想也不想便挥手狠狠打翻了碟子。精致的点心滚落一地,沾满了灰尘。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滚开!”
你厉声呵斥,语气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他被你吓得浑身一颤,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争辩,不离开,只是用那种被抛弃的小狗般,哀戚又带着一丝执拗的眼神望着你,仿佛你对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而他只会承受和……等待。
“对、对不起……惹姐姐生气了……”
他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但却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满足。
被你如此激烈地对待,也是一种难得的关注 。
你看着他这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甚至因为你粗暴的对待而隐隐透出某种病态兴奋的模样,一股极其强烈的荒谬感和反胃感涌上心头。
这副委曲求全、摇尾乞怜的姿态?
这张悬然欲泣、我见犹怜的脸?
装给谁看?
你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要避开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难以置信。
“离我远点!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
被一条疯狗纠缠,若无法彻底打死或摆脱,那么,给它套上链子,或许是更具性价比的选择。
你被他这突如其来、黏腻又诡异的示好与纠缠弄得身心俱疲,原有的激烈对抗似乎只会刺激他产生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应。
于是,在一个极度烦躁又无力的瞬间,这个冰冷而疯狂的念头浮现在你的脑海。
你开始尝试改变策略。
你不再像刺猬一样对他所有的靠近都报以尖锐的攻击。你刻意收敛了部分外露的厌恶,尽管内心依旧警铃大作,膈应不已。
你对他那些蹩脚的好意不再直接打翻,而是选择性地、极其冷淡地接受,甚至偶尔会在他为你做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嗯”或“放着吧”。
这种细微的态度软化,在他眼中,不啻于久旱甘霖。
他变得更加殷勤,也更加小心翼翼。
看你的眼神愈发黏稠,那其中闪烁的欣喜与卑微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让你时常需要别开视线才能压下那股反胃感。
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被短暂安抚的流浪犬,因为你一丝微不足道甚至是虚假的善意,而激动得摇尾乞怜,并将你视为他全部的世界和主宰。
这场面荒谬得让你想笑,又恐惧得让你想逃。
他为你送来一本你随口提过的孤本诗集,脸上带着那种熟悉混合着期盼与怯懦的神情。你看着他那副样子,心中那股冰冷的算计再次浮现——你需要更进一步,需要给他一点更实在的甜头,才能更好地稳住这条逐渐失控的疯狗。
于是,你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不适,在他放下书准备像往常一样卑微退开时,你忽然伸出手,极其僵硬地轻轻拥抱了他一下。
那感觉难以形容。
他的身体在你触及的瞬间猛地僵住,随即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单薄衣衫下,骨骼的硌人和那异常快速的心跳。
这个拥抱一触即分,快得如同幻觉,对你而言更像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
但对他而言,却无疑是投下了一颗炸雷。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泪水瞬间决堤,不是以往那种委屈或恐惧的哭泣,而是一种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抓到浮木、虔诚信徒终于得见神迹般的喜极而泣。
他伸出手,颤抖着,极其小心地抓住你的一片衣角,像是抓住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将脸颊埋入其中,发出压抑不住的哽咽。
“姐姐……姐姐……阿姐”
他反复喃喃着这个称呼,声音破碎不堪,浸满了泪水,却洋溢着一种让你头皮发麻,扭曲的幸福感。
你站在原地,看着他这副因你一个虚假拥抱而彻底崩溃失控的模样,但你看着他那张泪痕交错、因极致喜悦而焕发出一种诡异光彩的清丽脸庞,看着他眼中那几乎将你吞噬的、浓烈到病态的依赖与扭曲的爱慕,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先一步踏出了红线。
*
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你闺房中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你妆奁里胭脂的甜香。
他像一只终于被允许靠近火源的流浪猫,小心翼翼地环住你的腰肢,将整个人的重量半倚半靠在你身上。
脑袋轻轻枕在你已然发育良好,柔软而温暖的胸脯前,甚至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发出一声满足的几不可闻的喟叹。
这姿势太过亲昵,远超了寻常姐妹的界限,让你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瞬。
终究是强行按捺住了推开他的冲动,只是指尖微微蜷缩,抵在了身侧的绣墩上。
他的声音闷在你的衣襟间,带着一种不设防、近乎天真的依赖和淡淡的愁绪,与他近来阴郁的气质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姐姐…”
他轻声呢喃,呼吸的热气透过薄薄的夏衫,熨烫着你的皮肤
“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姐姐这样美丽的女子…”
你尚未回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丝对自己身体的困惑与微微的抱怨
“…琴儿月事迟迟不来…”
他的手臂似乎收得更紧了些,像是寻求安慰,又像是无意识的撒娇。
他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此刻因迷茫而显得格外,望着你,眉心微蹙,流露出真实的忧虑。
说着,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试图挪开一点距离
“…我、我这样靠着姐姐,是不是…压着姐姐了?都怪我…太瘦了…身上一点也不好靠,胸前更是…更是没什么…”
他声音越说越低,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只化为一声懊恼的轻叹,仿佛在真心实意地羡慕着你玲珑有致的曲线。
你垂眸,视线落在他纤细单薄几乎看不出起伏的胸膛和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再对比自己日渐玲珑的曲线,一种混合着荒谬感和恶意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那笑容里淬着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是啊”
你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拂过,却带着能割伤人的冰凉刃口
“怕是喝再多苦药,求遍满天神佛,你这干瘪的身子骨也难有起色了。”
你刻意顿了顿,欣赏着他因你这句话而微微瑟缩眼神更加黯淡无助的模样,仿佛一只被雨水打湿羽毛的雏鸟,可怜又…可笑。
“有些东西,天生没有,强求也是徒劳。”
你意有所指,目光在他平坦的胸前一扫而过,其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内心那股恶意的念头再次翻涌,要是现在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葵水,也不可能拥有所谓“玲珑有致”的身材,他这具身体从根子上就错了…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是会瞬间惨白如纸?
还是会不可置信地睁大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然后…崩溃地哭出来,哭得喘不上气,像个被彻底打碎了的瓷娃娃?
光是想象那场景,就让你产生一种近乎战栗的、扭曲的快意。你几乎要克制不住那脱口而出的、足以摧毁他整个世界的真相。
但最终,你还是强行压下了那股几乎冲口而出的恶毒。
无法控制的狗就太危险了。
于是,你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近乎施舍般地轻轻拂过他散落在额前的一缕软发,搂着他,动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语气却依旧冰冷
“罢了,说这些也无用。安生待着吧。”
他满足的再次抱着你靠在躺椅上,脸颊的软肉与你的胸脯相贴,显得稚气可爱。
他仿佛全然未觉你言语中的冰刺,只汲取了那一点点施舍般的允许,便再次心满意足地偎依过来,将脸颊重新埋回你,手臂环着你的腰,像藤蔓缠绕着唯一的依靠。
躺椅微微摇晃,午后暖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金色,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浅浅阴影。
他唇角噙着一抹纯粹而依赖的笑。
“…琴儿…”
他声音软糯,带着如梦般的呓语
“再怎么…也不可能及得上姐姐万分之一美的…”
他微微仰起脸,眼神里有一种天真又偏执的崇拜,仿佛你是他唯一的神祇。
“长得太过惹眼…会给姐姐引来麻烦的…那才糟糕…”
说到此处,他秀气的眉头忽地蹙起,方才的温软被一种突如其来的阴郁戾气所取代。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与你如出一辙的冰冷厌恶。
“那些…那些日日盯着我们看的男子”
他声音压低,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
“真是可恶…肮脏得很。他们的眼神…让人作呕。”
他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你的衣料,指节微微发白。
“有时候…”
“…我真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一颗颗挖出来。”
*
午后的闺阁静谧得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蝉鸣,香炉里一线甜腻的安息香慵懒地盘旋,空气粘稠得如同融化的蜜。
光线被雕花木窗切割成昏黄朦胧的碎片,落在你和他紧贴的身影上。
他早已不满足于孩童般单纯的依偎。
那具日渐抽条、柔韧而单薄的身躯,像一株寻求攀附的藤蔓,愈发紧密地缠绕着你。
肌肤相贴处,隔着一层轻薄的夏日丝绸,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和细微的汗意。
他的呼吸不再平稳,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细微急促,拂过你的颈侧,带来一阵莫名的战栗。
你能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隔着两层衣料,一下下撞击着你的感知,快得有些失常。
“姐姐…”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潮湿喑哑的质感,像被这燥热的空气浸透,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掺入了一种模糊而令人不安的渴求。
他的指尖原本只是小心翼翼地搭在你的腰侧,此刻却开始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用指腹极轻地摩挲着衣料上细腻的绣纹。
你垂下眼,视线落在他微微颤抖的眼睫和泛着淡粉色的耳廓上。
一种混合着掌控欲与阴暗好奇心理攫住了你。
你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手,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冷漠,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滚烫的耳廓。
他猛地一颤,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被强行吞咽下去的呜咽。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去了骨头,更加软软地倒向你,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入你的肩窝,仿佛想要藏起那骤然漫上全身 ,无法控制的羞赧与激动。
你的指尖并未离开,反而顺着那流畅的颈线缓缓下滑,如同在把玩一件易碎而又引人堕落的珍品。所过之处,激起他皮肤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在你怀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越来越失控的心跳和愈发灼热的呼吸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仿佛一朵在你冷酷指尖下被迫绽放的颤抖花蕾,花瓣娇嫩脆弱,花蕊却吐露着某种青涩危险,近乎糜烂的芬芳。
无人知晓这看似姐妹情深的闺阁私语下,涌动着何等惊世骇俗的暗流。
香炉里的香仍在烧,蝉鸣依旧,而某种禁忌扭曲的欲望,正在这昏聩的午后,悄然突破理智的牢笼,疯长蔓延。
他仰卧于绣榻之上,云鬓微散,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腮边,更衬得肌肤如玉,透出淡淡的绯色。
原本规整的裙裾早已凌乱,似堆叠的云霭,层层散开。
罗裙下,一双纤腿如玉箸般莹润修长,此刻却失了平日端仪,微微屈起,膝头不自觉地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段脆弱而优美的弧线。
足尖绷紧,上好的软罗袜勾勒出伶仃的踝骨,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节奏微微颤动着。
你的指尖,微凉而细腻,正于无人得见的幽谧之处,逡巡探索。
他咬紧了下唇,贝齿陷进柔嫩的唇肉里,竭力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呜咽。
长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蝶翼,湿漉漉地垂覆下来,却掩不住眼底那片洇开水光的迷离春色。
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似惊雷炸响在他混沌的神识之中。
陌生汹涌的潮汐自身体最深处翻涌而上,将他彻底淹没。
他无力挣扎,亦不愿挣扎,只余细碎,断断续续的喘息自喉间逸出,比窗外蝉鸣更令人心旌摇荡。
那从未被造访过的秘境,此刻正于你指尖悄然绽放。
如初蕊承露,怯生生地舒展,又似幽兰吐芳,颤巍巍地释放出青涩而糜艳的气息。
温热的潮意渐渐浸润,洇开了繁复的裙料
他忽地抬起手臂,用宽大的袖摆掩住了面容,只露出那截线条优美的下颌与微微翕动的鼻翼,仿佛羞于面对这失控的一切,却又将身体更毫无保留地呈献。
所有的挣扎与抗拒都化为乌有,他只如一叶扁舟,彻底迷失在你所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中,沉浮由人。
空气中弥漫着甜香,汗意与一种难以名状的、属于情动本身的旖旎气息,织成一张无形却致命的网,将两人紧紧缠绕。
燠热难当,香腻的空气几乎凝滞,唯有彼此交错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细密的汗珠自你额角沁出,顺着鬓边滑落,洇湿了轻薄的夏衫,紧贴着轻薄起伏的胸膛。
你略支起身,气息未定,将那只沾满晶莹湿意的手随意抹在他早已凌乱不堪的罗裙上,留下一道暧昧深痕。
他仰躺于锦绣堆中,云鬓散乱,泪痕斑驳,你也是初次探寻未做及时的准备,细泉里夹杂着几缕红丝。
发带缠绕其上似一道无情枷锁,紧紧缚住那已然贲张颤抖,不容其宣泄分毫。
惊心动魄的绯色,与周遭玉白肌肤形成强烈对比,显出一种近乎残忍的艳丽。
他难耐地扭动腰肢,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泪水涟涟而下,浸湿了腮边青丝。
“姐姐…饶了我…”
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掺杂着哀恳与难以言喻的焦灼。
你俯视着他这般情态,那双总是盛着无辜春水的眼眸此刻涣散迷离,全然被困于你所给予的极乐与极刑之间。
一股扭曲的快意自心底窜升,如毒藤缠绕心脏。
是狸猫换太子也好,什么天之骄子金尊玉贵也好,此刻不过是你掌中玩物,在你指尖泣露颤蕊,任你一个低贱如泥的之人,搓弄拿捏。
你指尖故意掠过感受其下剧烈搏动,引得他骤然绷紧身躯,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息。你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变本加厉。
香炉已经灰冷,却掩不住肌肤蒸腾出的热意与潮湿。
他瘫软在凌乱锦褥间,浑身颤栗未止,泪痕交错,眼尾洇开一片惊心动魄的绯色,纤薄的白嫩胸膛被蹂躏如同被风雨摧折后的海棠,脆弱不堪,却愈发有种引人凌虐的娇艳。
分明刚经历过一场近乎残酷的玩弄,那被丝带束缚的痛楚与濒临极致却不得释放的煎熬尚未完全消退,他却像失了骨般,又颤巍巍地努力地向你偎蹭过来。
湿润的脸颊无意识地磨蹭着你的手臂,带着一种幼兽寻求庇护般的依赖,喉咙里发出细微而满足的呜咽,仿佛方才那场折磨是什么无上的恩赏。
你偶尔兴致缺缺,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草草拂过,他便会猛地弓起腰背,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吸气,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般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瞬间再度蓄满迷离水光,渴求地望着你。
痛苦与快乐,责罚与抚慰,在你手中早已模糊了界限,交织成一张他无法挣脱、亦不愿挣脱的网。
他沉溺着,对你予取予求,甚至对你偶尔流露的冷淡与不耐烦都甘之如饴,更加努力地贴近,试图换取你多一点点的关注,哪怕是带来疼痛也在所不惜。
你冷眼看着他这般情态,只觉得自己也在扭曲的漩涡之中,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