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旧梦》等等不等

62、家人来访

　　周六早晨八点，温满被门铃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姐！惊喜吧！"一个高个子男孩站在门口，咧嘴笑着，手里还提着两袋早餐。
　　"温言？"温满瞪大眼睛，"爸妈不是说下午才来吗？"
　　"他们说的中午啊！"温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把早餐往茶几上一放，"我特意先来给你个惊喜！"
　　温满还没来得及反应，弟弟已经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打开电视，调到她平时追的综艺节目。
　　她无奈地摇摇头，正要关门，次卧的门开了。
　　林空青站在那里，身上是熨帖的深蓝色家居服，头发还带着刚起床的微乱，目光落在温言身上。
　　"这位是？"林空青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啊，林总监早！"温满赶紧介绍，"这是我弟弟温言，大学放暑假来玩两天。温言，这是我上司兼室友林空青。"
　　温言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林空青面前，伸出手笑着说："总监好！我姐老提起你，说你工作特别厉害！"
　　林空青的表情微妙地松动了一下，握了握温言的手："你好。"
　　然后转向温满，"不知道你家人今天来，我一会儿有工作，不打扰你们团聚。"
　　温满刚要说话，温言已经插嘴："别啊！林总监！我姐说你周末也工作太辛苦了，一起吃早饭吧！我买了四人份的，爸妈中午才到呢。"
　　林空青的目光在温满和温言之间转了一圈，轻轻点头："谢谢，我去换衣服。"
　　等林空青关上次卧的门，温言立刻凑到温满耳边："姐，你这上司也太帅了吧！比照片上还好看！"
　　"嘘！小声点！"温满拍了他一下，"还有，什么照片？"
　　"你朋友圈啊，上次公司团建那张。"温言坏笑着，"配文是'魔鬼上司也有打盹的时候'，结果自己偷拍人家睡颜..."
　　温满一把捂住弟弟的嘴："闭嘴！那是随手拍的！就想吐槽一下，给他听见了，你姐我工作还要不要。"
　　两姐弟打闹间，林空青已经换好休闲装走出来，看到温言正把温满按在沙发上挠痒痒，两人笑得毫无形象。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暗了暗。
　　"林总监！"温言招呼道，"我姐又欺负我！你快扣她工资。"
　　"胡说！明明是你先动手！"温满挣扎着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睡衣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小片锁骨。
　　林空青沉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温满赶紧整理好衣服，把早餐摆上桌："林总监，这是小区门口那家广式早茶，虾饺很不错。"
　　温言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吃，边吃边问："林总监，你跟我姐合租多久了？她睡觉还打呼吗？"
　　"温言！"温满差点被豆浆呛到。
　　"六个月零十二天。"林空青平静地回答，"不打呼，但会说梦话。"
　　温满瞪大眼睛："我说梦话？我说什么了？"
　　"工作上的事。"林空青夹了一个虾饺，"上周三凌晨一点十七分，你喊'这个数据不对'。"
　　温言哈哈大笑："我姐大学就这样，梦里都在算高数！"
　　早餐在温言的插科打诨中结束。
　　林空青起身收拾碗筷，温满连忙拦住："我来吧，你不是要工作吗？"
　　"改完了。"林空青简短地说，把餐具拿到洗碗池。
　　温言凑过来小声说："姐，你这上司在家跟公司一样冷啊？"
　　"他其实人挺好的。"温满不自觉地为林空青辩解，"就是不太爱说话。"
　　收拾完厨房，温满带弟弟参观公寓。
　　林空青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但目光时不时飘向嬉笑打闹的姐弟俩。
　　当温言突然把温满扛起来转圈时，林空青的手指捏皱了文件边缘。
　　"放我下来！"温满捶着弟弟的背。
　　"就不！谁让你小时候老欺负我！"温言得意洋洋，还故意颠了两下。
　　林空青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去买点饮料。"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温满终于挣脱弟弟，疑惑地看着关上的大门："奇怪，林总监平时都网购送货上门的啊..."
　　中午十二点半，门铃再次响起。
　　温满跑去开门，门外站着她的父母，手里大包小包全是特产。
　　"爸！妈！"温满开心地拥抱他们。
　　"哎哟，瘦了！"温母摸着女儿的脸，"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温父提着两瓶白酒："你领导呢？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
　　"林总监去买饮料了，应该快回来了。"温满帮父母拿行李，"温言！别玩了，快来帮忙！”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进屋，温母好奇地打量着公寓："这房子真不错，你领导人怎么样？没为难你吧？"
　　"挺好的，他还..."温满话没说完，门开了。
　　林空青拎着一袋饮料走进来，看到一屋子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位就是林总监吧？"温父热情地上前握手，"我是温满的爸爸，这是她妈妈，我们昨天见过，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林空青礼貌地握手："叔叔阿姨好，叫我小林就行，还有弟弟，不要叫我林总监。"他的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甚至微微欠身。
　　温母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林空青："哎呀，小林比照片上还精神！温满说你工作特别忙，要注意身体啊！"
　　温满一头雾水："妈，什么照片？"
　　"就你朋友圈那张啊，人家睡着的那张。"温母笑眯眯地说，"配文还写'魔鬼上司'，我看挺温柔一小伙子嘛！"
　　温满的脸瞬间涨红："妈！那是我开玩笑的！玩游戏输了，徐妍非逼着我发的。"
　　林空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把饮料放在桌上："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喝什么，随便买了些。"
　　"太客气了！"温父拍拍林空青的肩，"一会儿吃饭咱爷俩喝两杯！"
　　温满刚要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温言已经插嘴："爸，空青哥人可好了，早上还陪我姐斗嘴呢！"
　　"谁斗嘴了！"温满瞪了弟弟一眼。
　　林空青适时解围："附近有家不错的本帮菜，已经订了位置。叔叔阿姨旅途劳累，先休息一下？"
　　"看看，多体贴！"温母对女儿挤眼睛，"比你爸当年强多了。"
　　温满张口结舌，突然意识到家人完全误会了她和林空青的关系。
　　她正想澄清，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徐妍"
　　"我接个电话。"她逃也似地跑进阳台。
　　"救命！"徐妍的声音传来，"我表妹那个渣男前男友又来找麻烦了！你能不能..."
　　温满听完事情经过，安抚道："别急，我认识个不错的律师，一会儿联系你。"
　　挂断电话，她回到客厅，发现父母和林空青相谈甚欢，温言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讲她小时候的糗事。
　　"...所以她七岁还尿床那次。"温言眉飞色舞，"非说是我尿的，害我挨了一顿打！"
　　"温言！"温满气得想掐死弟弟。
　　林空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有...创造力。"
　　"小林啊。"温母突然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妈！"温满赶紧打断，"别查户口似的。"
　　"没关系。"林空青平静地回答，"我父母早年去世，是姑姑抚养我长大的。"
　　客厅一时安静下来。
　　温母眼圈微红："可怜的孩子...以后来我们家多走动，阿姨给你煲汤喝。"
　　"谢谢阿姨。"林空青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温满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冰山总监林空青，居然和她妈妈聊得这么融洽？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林空青起身，自然地接过温母手中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