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旧梦》等等不等

61、原生家庭

　　人群散去后，会议室只剩下温满和林空青，温满终于放松下来，双腿有些发软地靠在桌边。
　　"谢谢。"她轻声说，"没有你，今天不可能这么顺利。"
　　林空青摇摇头："关键是你准备充分，我只是提供了些证据。"
　　温满也觉得这次自己能做到不可思议，又忍不住问："那也是，对了，那些证据...你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收集到的？"
　　"不是短时间。"林空青整理着文件，"从发现赵明辉第一次刁难你开始，我就留意了。"
　　温满瞪大眼睛："那么早？"
　　"职业习惯。"林空青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话锋一转，"总经理想提拔你为副总监，负责教育类客户，我推荐了。"
　　温满的呼吸一滞，副总监？这比她预想的晋升快了至少两年！这太好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你人真好。"
　　"说'好'就行。"林空青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你完全能胜任，我说过你业务能力很专业。"
　　温满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不是要调回总部吗？"
　　"取消了。"林空青的语气平静，"姑姑回国治疗，我也申请调回国内总部，已经批准了。"
　　这意味着他不会回瑞士，也不会搬出公寓？那公寓也不止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想到这，她赶紧低头假装整理文件掩饰自己的表情。
　　"对了。"林空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徐妍的事..."
　　温满立刻抬头："她是因为表妹才被迫帮赵明辉的！她表妹才十九岁，被人骗拍了私密照..."
　　"我知道。"林空青打断她，"我只是想说...你们关系似乎很好？"
　　"我们从大学就是朋友。"温满的语气坚定起来。
　　"大二那年我食物中毒，是徐妍半夜背我去医院的。后来我做毕业设计遇到瓶颈，也是她帮我联系的导师。"她顿了顿。
　　"在职场上，她可能不够谨慎，但她的为人我绝对信任。"
　　林空青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了。"
　　温满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理解，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问："那个盒子...我是说，你次卧里那个..."
　　林空青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有条不紊地收拾文件："回家再说。"
　　这个回答既不是确认也不是否认，却让温满的心悬在了半空。
　　接下来的两周，公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明辉正式被起诉，徐妍因配合调查且是被胁迫的从犯，仅受到警告处分。
　　温满的副总监任命书正式下发，而林空青则升任中国区副总裁，仍然直接管理他们部门。
　　周五晚上，温满难得花钱买了一瓶好酒。
　　回到公寓，林空青准时下班，正在厨房煮意面。
　　"庆祝一下？"她举起酒瓶。
　　林空青看了看酒标，挑眉："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坐在餐桌前，酒杯轻碰。
　　温满小啜一口，鼓起勇气问："现在可以谈谈那个盒子了吗？"
　　林空青放下酒杯，沉默了片刻："你看到什么了？"
　　"我的便利贴...还有发夹、口红..."温满的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收藏那些？"
　　林空青的目光落在酒杯上，似乎在组织语言："一开始只是随手整理。"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后来发现...这些小事让公寓有了家的感觉。"
　　温满搞不懂：“这些为什么会有家的感觉？”
　　"我十五岁父母去世后，一直和姑姑生活。"林空青继续道，声音低沉，"后来出国留学、工作，住的都是临时住所，直到搬来这里..."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温满："你的便利贴，随手放的发夹，冰箱上提醒买牛奶的纸条...这些痕迹让我想起姑姑的家。"
　　温满的眼眶突然发热，对比起她幸福的家庭，林空青之前过得日子还挺惨，真的就是，除了钱啥都没有。
　　这是林空青第一次谈起自己的家庭，谈起那些柔软的、私人的感受。
　　"所以...只是因为这个？"她轻声问。
　　林空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向次卧，回来时，他手里拿着那个盒子。
　　他打开盒盖，取出最底层的一个小信封。
　　"这个不是。"他将信封递给温满，"这是另外的原因。"
　　温满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公司去年的圣诞晚会上，她和林空青意外同框。
　　照片里她正在大笑，而他侧头看着她，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人力资源部拍的集体照，我裁了这一部分。"林空青的声音很轻。
　　“这照片又不好看，截它干嘛，想要我照片，我回头发你一张我的人生照片，虽然是高P。”温满看着那个丑照，实在是说不出话。
　　她抬头看向林空青，发现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往那种冷静自持，而是带着罕见的脆弱和期待。
　　温满被看的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这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吗？”
　　林空青把脸转了分享，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盘酱板鸭。
　　温满看着熟悉的酱板鸭，疑惑又惊喜：“你哪里买的？这里可买不到这个酱板鸭”
　　林空青支支吾吾：“你爸妈来过，但是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我没留住，对不住。”
　　温满自顾自吃着酱板鸭：“没事没事，这有啥对不住的，他们想走，你留不住是正常的。”
　　林空青看着温满：“你…爸妈…别太难过。”
　　我们看着手里的酱板鸭，知道林空青是误会了：“我爸妈就这样，他们估计就是过来玩，顺便看看我，而且我一有假期就回家，也没什么好见的。”
　　“我看你资料不是本地人，经常回家…”
　　温满摆摆手：“这算啥，现在交通发达，一下就到家了。”
　　温满看着林空青，一副失落的表情想了想：“我家乡很美的，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吧。”
　　“我们那里人热情好客，风景优美，你或许会喜欢。”温满笑嘻嘻的。
　　林空青好奇的问温满：“我也是去你家玩，你会欢迎吗？”
　　“当然了，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爸妈肯定会欢迎你，把你当亲儿子一样。”
　　“亲儿子吗？”林空青默默念。
　　“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我说的亲儿子是夸张，不是真的认亲。”温满假装往桌椅后面靠了靠。
　　“当然，你要是实在是想当我哥哥，那我也没办法，毕竟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我爸妈做梦都能笑醒。”温满看着林空青，夸张的上下打量。
　　林空青看着温满喋喋不休，快速的转移话题：“你们家那边有什么特产啊？”
　　温满想了想指着桌上的酱板鸭：“喏。”
　　“还有挺多的，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我们那风景也美。”
　　“三湘四水，相约湖南。”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
　　而在熟悉的阳台上，一盆龟背竹正在月光下舒展着翠绿的叶子，见证着这个关于家、关于爱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