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旧梦》等等不等

54、钢笔

　　皮革的香气带着一种独特的质感，它让人联想到高档的皮具和精致的工艺。
　　这种香气给人一种奢华和品质的感觉，仿佛坐在车厢里的人都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身份。
　　而雪松的香气则给人一种清新和自然的感觉。
　　它让人想起了森林中的树木，那是一种纯净而又宁静的气息。
　　这种香气让人心情愉悦，仿佛能够驱散一切烦恼和压力。
　　车厢里的这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你今天开心吗？"温满突然说，随即被自己的冒失吓了一跳。
　　林空青挑眉："什么？"
　　"我说...算了，没什么。"温满转向窗外，神情恍惚。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
　　林空青突然开口："你看到我电脑上的房屋搜索记录了？"
　　温满的心跳漏了一拍："啊？"
　　"前天晚上。"林空青的声音很平静，"你帮我关窗的时候。"
　　温满的手指绞在一起："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刚好..."
　　"我在找离医院近的公寓。"林空青打断她，"我姑姑病了，可能需要长期治疗。"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温满转头看他："啊？不是...不是要调回总部吗？"
　　林空青的侧脸在路灯下棱角分明："谁说的？"
　　"公司都在传..."温满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还觊觎过他总监的位置。
　　"只是短期出差安排。"林空青简短回答，"姑姑在国外的治疗方案不太理想，考虑接她回国。"
　　温满不知该如何回应，但这是好事，姑姑一个人在国外，不方便，回国了还有人照看，而且现在国内医疗也很发达，说不定有资料姑姑的方法。
　　所以那些房屋搜索不是他要搬走，而是为生病的姑姑准备？
　　她想起那个保存便利贴的盒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林空青或许只是习惯性整理物品，而非出于什么特殊情感。
　　"姑姑她会好起来的。"最终她选择了最安全的回应。
　　林空青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话。
　　车停在公寓楼下，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气氛有些凝重。
　　进门后，温满发现餐桌上多了一个小蛋糕，旁边放着另一个礼物盒。
　　"生日蛋糕。"林空青解释，"可以当夜宵。"
　　温满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一个蛋糕，两份礼物，公司和家里的林空青似乎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专业严谨，一个出人意料地体贴。
　　"谢谢，但..."她犹豫着，"为什么两份礼物？"
　　"公司的只是形式。"林空青脱下外套，"这个是..."他停顿了一下，"室友的心意。"
　　温满小心地拆开礼物，是一套高级钢笔和墨水套装。
　　盒子里同样有张便利贴："祝工作顺利。"
　　依然简洁，但比公司那份多了一丝温度。
　　温满突然鼻子一酸，多久没人记得她真正喜欢什么了？她收集钢笔的小爱好，连徐妍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钢笔？"她轻声问。
　　林空青指了指她的书桌："你用的那支万宝龙已经磨损了，但保养得很好，说明你很珍惜。"
　　温满惊讶于他的观察力，这支笔是大学毕业时父亲送的，她确实用了很多年。
　　"谢谢。"她真诚地说，"我很喜欢。"
　　林空青微微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温满突然叫住他："林总监...空青。"
　　他回头，眉毛微挑。
　　"如果你...如果你搬走照顾姑姑，我会..."温满咬了咬嘴唇，"我会很难过。"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本想说"会理解"或者"会找新室友"，但心底的真实感受却抢先一步跑了出来。
　　林空青的表情变得复杂。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只是可能，还不确定。"
　　温满点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林空青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我去接个电话。"
　　他快步走进卧室关上门。
　　温满隐约听到他用一种她从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话，可能是打给姑姑的？
　　她小心地切了一小块蛋糕品尝，甜而不腻，正是她喜欢的口味。
　　林空青回来时，脸色明显比之前沉重："姑姑的检查结果不太好，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温满放下叉子："很严重吗？"
　　"骨髓移植。"林空青的声音很低，"成功率不到50%。"
　　温满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需要帮忙的话...我是说，如果有我能做的..."
　　林空青抬头看她，眼神中的脆弱一闪而过："谢谢，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工作归工作，不要混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温满头上，她这人其实挺好面子的，她既然开口了，说明她是真心想帮忙的。
　　现在被别人这么讲，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介入对方的家庭事务？有点多管闲事了。
　　"当然。"她后退一步，恢复专业语气，"如果需要请假照顾家人，公司会理解的。"
　　林空青点点头，转身收拾餐桌。
　　两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各自回到自己的空间。
　　温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项目成功，生日惊喜，姑姑的病情，还有她那句脱口而出的"会很难过"...
　　手机震动，是徐妍的消息："庆功宴后赵明辉拉着总经理聊了很久，小心他使绊子！"
　　温满回复"知道了。"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你知道林总监的姑姑病了吗？"
　　徐妍很快回复："听说了，好像是血液病？所以他最近在找医院附近的房子？"
　　温满并没有对对方的问题做出回应，她缓缓地将手机放在一旁，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次卧门。
　　那扇门紧闭着，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温满与门后的世界隔绝开来。
　　然而，在那门缝之下，却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这丝光亮若隐若现，却足以让温满知道，林空青还没有入睡。
　　也许在查询医疗资料？或者在安排姑姑回国事宜？
　　温满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明天还有工作，她需要保持专业。
　　无论林空青是否搬走，无论他姑姑病情如何，她都应该维持适当的距离，既是尊重对方，也是保护自己。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地板上。
　　两个房间的门依然紧闭，就像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界限，清晰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