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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珍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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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核,这末世黑暗纪元中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希望之火,其价值已无法用旧时代的任何货币衡量。
它们并非丧尸头颅中的寻常物事,诞生的条件苛刻而诡异,与宿主生前的潜能、变异过程中的能量淤积、乃至死亡瞬间的某种玄妙契机纠缠不清。
低阶晶核,色泽灰白,能量斑驳不稳,已是寻常小队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清理数十上百普通丧尸才可能侥幸获得的战利品。
而更高阶的,能量精纯、色泽莹润,呈现淡蓝、微红甚至更奇异的色彩,内部仿佛有光晕流转的晶核,则只盘踞于那些经历了恐怖变异、实力骇人的特殊感染体核心深处。
每一次对这类存在的围猎,都是一场行走于地狱边缘的豪赌,伤亡是家常便饭,胜利的果实往往由鲜血与生命浇灌。吸收过程更是凶险万分,能量反噬、经络撕裂、意识溃散乃至爆体而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每一位试图触碰力量禁区的冒险者头顶。
因此,每一枚晶核,尤其是高纯度晶核,在基地内部都是战略级资源,是强者身份的象征,是通往进化之路可能唯一的门票,牵动着权力、欲望与生存最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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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度体能训练后的午间,军官食堂仿佛一个巨大的能量补充站,弥漫着汗水、皮革、食物混合的独特气息,略显嘈杂却秩序井然。
唐俞带着沈晏行走入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小范围的瞩目。唐俞本身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冷硬强大,是焦点所在。而今日走在他身侧的沈晏行,则像是一道过于炫目的光,骤然劈开了食堂内略显沉闷的空气。
沈晏行刚刚经历了一上午的锤炼,墨玉般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几缕湿漉漉地贴在光洁饱满的额角和线条优美的颊边,非但不显狼狈,反似雨打海棠,氤氲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鲜活与脆弱。
剧烈运动后的绯红从他玉白剔透的肌肤底层透染开来,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被抹上了淡淡的胭脂色,自双颊蔓延至精巧的耳垂与那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因疲惫而蒙上一层水漾的光泽,眼波流转间,仿佛敛尽了周遭所有的光线,眼尾那粒小小的、深色的泪痣在食堂顶灯下愈发清晰,像一枚无声的、诱惑的印记。
他微张着唇喘息,色泽是饱含水分的嫣红,比最娇嫩的花瓣更诱人采撷,唇瓣上细微的水光令人心猿意马。即便是那身毫无版型可言的统一作训服,也被他穿出了极致的美感,宽大的领口因汗湿而微微塌陷,黏腻地贴服着,隐约勾勒出锁骨的精致轮廓,甚至有剔透的汗珠沿着脖颈优雅的弧线缓缓滑落,悄无声息地没入衣领之下的隐秘地带,留下无限旖旎的想象空间。
他与周遭一切粗粝、硬朗、充满力量感的环境形成了极致而尖锐的对比,美得近乎不真实,却又因那真实的汗液、喘息和生命力,散发出一种原始而强大的、攫取所有人视线的性感魅力。
唐俞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着在沈晏行身上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这让他心底莫名窜起一股烦躁的火焰,如同领地被窥视的头狼。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步伐,用自己更为高大的身躯为沈晏行挡去了大部分直接的视线,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能冻僵靠近的人。
午饭是土豆烧罐头肉、清炒蒜苔、管够的米饭和一碗几乎看不见蛋花的清汤,找了一张靠墙的空桌坐下。
沈晏行拿起筷子,目光在餐盘里扫过,最终落在那抹翠绿的蒜苔上,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那对精致的眉头,这是一个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的表情,却恰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惹人怜爱的挑剔与为难。
就在这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停在了他们的桌旁。来人一身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深灰色羊绒针织衫与同色系休闲长裤,面料质感极佳,剪裁合体,完美衬托出他儒雅清瘦的身形,与食堂喧嚣朴实的氛围格格不入。
正是温修怀。他手中端着的也是标准的食堂餐盘,里面的菜品与众人毫无二致,土豆烧肉、蒜苔、米饭、清汤,但每一样都摆放得异常整齐,界限分明,仿佛经过精密测量,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秩序感与洁癖。
“唐队长,沈先生。”温修怀的声音温和醇厚,如同大提琴般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令人放松的亲和力,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两位。实验室的通风系统临时检修,下来透口气,顺便用个午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他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姿态落落大方,无懈可击。
然而,他那双隐藏在纤薄金丝眼镜后的眼眸,将沈晏行此刻的状态——那份汗湿带来的慵懒性感、运动后攀升至顶峰的秾丽艳色、以及面对不喜食物时那细微的、几乎可称为可爱的抵触神情——精准捕捉并深深烙印,心底某种对稀有、完美、充满研究价值“样本”的强烈兴趣与占有欲,无声地翻涌了一下。
唐俞抬起眼,目光与温修怀在空中短暂相接,碰撞出无声的火花。
他直觉瞬间捕捉到了温修怀今日的不同寻常,心底的警报瞬间拉响。他本能地排斥沈晏行与这位心思深沉、目的绝非单纯的教授有过多的私下接触。
但他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拒绝一个彬彬有礼的拼桌请求,只是从喉间极其冷淡地溢出一个单音:“嗯。”
算是默许,随即目光便沉沉落回自己的餐盘,仿佛那粗糙的瓷盘上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餐桌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温修怀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那份冷遇,从容自若地在沈晏行正对面坐下,姿态优雅得仿佛身处某场学术晚宴。
他并未立刻动筷,而是将目光专注地投向沈晏行,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关心一件珍贵的易碎品:“沈先生看来训练极为刻苦,气色……蓬勃盎然,很好。只是消耗太大,务必多吃一些,及时补充能量。”
说着,他极其自然地拿起自己带来的那副银制的公筷,动作优雅地从餐桌中央夹起一块瘦多肥少、品相最佳的土豆烧肉,越过桌面,稳稳地放到了沈晏行的餐盘空处,紧挨着那些蒜苔。
这个动作,看似是长辈或上级自然而然的关怀,实则微妙地逾越了普通的社交距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上而下的赐予感,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试探,试探沈晏行的反应,也试探唐俞的底线。
唐俞握着筷子的手瞬间绷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自己的餐盘里,明明有着和沈晏行一模一样的土豆烧肉!
温修怀这刻意为之的举动,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一股闷火“腾”地在他胸腔里炸开,烧得他喉咙干涩,就像一种属于自己的领地、自己的人被外来者擅自标记的强烈不适与愤怒。他下颌线绷得死紧,几乎要克制不住开口打断这令人不快的场面。
然而,沈晏行却抢先一步有了动作。他抬起眼,看向温修怀。食堂明亮的灯光落入他清澈的眼底,映得那浅褐色的眸子如同浸在水中的琉璃,纯净又深邃。
他脸上绽开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受宠若惊意味的感激笑容,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声音软糯动听,
“真是太感谢温教授了,您总是这么体贴周到。”
然而,他的目光随即轻轻落回自己的餐盘,看着那块多出来的肉和旁边那堆翠绿的蒜苔,那双漂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又轻轻蹙了一下,像是一个被小小难题困住的、不谙世事的小王子,声音里注入了一丝极细微的、恰到好处的苦恼与赧然,
“只是……这蒜苔的味道,我总是有些适应不了,觉得气味有些冲,每次都想避开呢……”
这句话,如同一个精心设计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接收到的信号。
几乎是在沈晏行尾音落下的瞬间,唐俞动了。没有一丝犹豫和思考,仿佛这是刻入骨髓的本能反应,他伸出自己的筷子,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极其自然且迅速地将沈晏行餐盘里几乎所有的蒜苔,悉数夹到了自己碗里,与自己的蒜苔堆在一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理所当然得仿佛天经地义,他甚至没有看温修怀一眼。
这默契到仿佛呼吸般自然的举动,像一记无声却沉重的闷拳,狠狠砸在温修怀的心口。这远比任何言语上的宣告都更有力地证明了两人之间那种已然形成的、外人难以介入的亲密模式。
一种尖锐的、冰冷的、名为嫉妒的毒刺猝不及防地扎入温修怀精心构筑的冷静堡垒,他那完美无瑕的温和面具几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裂痕,捏着银筷的修长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因用力而透出失血的苍白。
沈晏行却像是被唐俞这迅速而彻底的“清扫”行动彻底取悦了。他侧过头看向唐俞,眼角眉梢瞬间漾开明媚灿烂的笑意,那双桃花眼弯成了迷人的月牙状,里面仿佛有万千星辰瞬间被点亮,流光溢彩,夺人心魄。
然后他奖励似的自然地伸手,拿起了手边唐俞的那杯清水。杯沿处有着唐俞刚才喝水时留下的淡淡水痕——仰头喝了一口。
他喝水的姿态也极其好看,脖颈拉出优美而脆弱的弧线,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充满了一种无意识的、致命的性感。
几滴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细腻的下颌肌肤滑落,一路蜿蜒,滴落在微微敞开的作训服领口处,洇湿了一小片布料,使其紧紧贴服在精致如玉的锁骨上,勾勒出诱人的湿痕。他故意将柔软嫣红的唇瓣,精准地覆在唐俞留下的水痕位置,仿佛在进行一种无声的、却极度亲密的间接接吻,带着孩童般的天真与妖精般的诱惑。
放下水杯时,那透明的玻璃杯沿上,清晰地重叠着两个男人的痕迹,暧昧不清,刺目无比。
沈晏行抬起湿漉漉的长睫,目光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狡黠的、近乎天真的挑衅和赤裸裸的炫耀,直直地看向对面脸色已然彻底沉静下来的温修怀。那沉静之下,是翻涌的暗流。
无声的硝烟在小小的餐桌上骤然弥漫开来,浓度高得几乎令人窒息。
温修怀只觉得胸腔一阵滞闷,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沈晏行那贴着唐俞痕迹喝水的唇瓣,那炫耀的、仿佛在展示所有物的眼神,像一把把淬毒的细针,精准地刺入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克制和那深入骨髓的洁癖。
他看着沈晏行餐盘里那块自己刚夹过去的、此刻显得无比多余和讽刺的土豆烧肉,又看了看唐俞碗里那堆刺眼的、属于沈晏行的蒜苔,以及那个共享的、痕迹交融的水杯……一种强烈的、被排除在这极致亲密关系之外的冰冷孤寂感和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打破这种局面、强行嵌入其中的疯狂念头,如同失控的藤蔓,瞬间缠绕了他的理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唐俞的餐盘,又扫过沈晏行的餐盘。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沈晏行盘子里那唯一一根被唐俞“遗漏”下的、孤零零的、翠绿欲滴的蒜苔上。
一个偏执的、近乎自虐的念头疯狂滋生——或许,他也可以为沈晏行做点什么,哪怕是替他解决掉这最后一点“不喜”,哪怕这行为本身意味着某种程度的低头和模仿。
这种模仿让他感到屈辱,却又被一种更强大的、想要靠近和占有的欲望推动着。
就在温修怀的筷子微微抬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意图伸向沈晏行盘中那根孤独的蒜苔时,
沈晏行动了。
他的动作更快,更轻盈,也更惊世骇俗,充满了恶作剧般的恶劣与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抢先一步,用自己的筷子精准地夹起了自己盘子里那根唯一的、唐俞特“遗漏”的蒜苔。
他没有立刻吃,而是先抬眸,用那双氤氲着水汽和无辜纯良的眼眸瞥了温修怀一眼,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兴致。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张开那双色泽诱人、饱满丰润的唇瓣,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涩青的暗示性,咬下了蒜苔最嫩绿的尖端。
腮帮子微微鼓起,眼神却一直带着钩子似的落在温修怀逐渐变得僵硬、甚至隐隐透出苍白的脸上。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充满了极致的魅惑与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空气彻底凝固的动作。
他微微倾身,靠近唐俞的餐盘,然后,竟将口中那根被他咬过一口、沾着他清晰齿痕、唾液与气息的蒜苔,轻轻地吐回了唐俞的盘子里!
那抹翠绿上残留的晶莹水光和细微的齿印,在食堂的光线下无比清晰,像一道无声却威力巨大的惊雷,劈在餐桌上方,也劈在了温修怀紧绷的神经上。
唐俞的心猛地一撞,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冲上头顶,耳中嗡鸣。
他看着盘子里那根被沈晏行以如此方式“赐予”的蒜苔,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这行为太过逾矩,太过亲密,甚至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近乎侮辱性的掌控意味,但却奇异地没有引起他丝毫反感,反而像是一点星火落入了干柴,瞬间引燃了他压抑在冷硬外表下的所有忠诚、服从与难以言喻的躁动渴望。
一股强烈的、被需要的满足感和归属感席卷了他,让他喉头发紧,耳根滚烫,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他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凭借着被驯服后的本能,迅速伸出筷子,夹起那根承载着沈晏行气息的蒜苔,面不改色地、甚至带着一丝虔诚地送入口中,咀嚼,咽下。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坦然甚至渴望地接受了这份独一无二的、“沾染”着主人气息的赏赐。
温修怀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镜片后的双眸骤然缩紧,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一种被强烈冒犯的不适感以及一种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嫉妒!
他的洁癖在这一刻疯狂尖叫,那根被吐出的蒜苔,那共享口涎的、近乎原始的行为,在他眼中简直肮脏、野蛮、不可理喻到了极点!这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和生理底线!
更让他怒火中烧、妒火狂燃的是,唐俞居然……居然就那样毫不犹豫地吃了?!仿佛那是无上的恩典!一种被排除在这种极致扭曲却又无比牢固的羁绊之外、被这种赤裸裸的占有与服从关系彻底隔绝的冰冷感和疯狂嫉妒,像硫酸般腐蚀着他的理智与骄傲。
他的指尖冰凉刺骨,微微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将那副昂贵的银筷捏变形!
沈晏行却像是觉得这场戏还不够精彩,刺激还不够强烈。他眨了眨那双清澈无辜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目光重新落回温修怀身上,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好奇,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看,他吃了,他属于我。那么你呢?你敢吗?你能做到哪一步?
这眼神彻底刺痛并激怒了温修怀。一股极端偏执的、近乎自毁的冲动猛地压过了洁癖带来的剧烈生理不适和理智的尖叫。
他猛地伸出手,动作甚至带上了一种罕见的失态和急迫,这一次,他绕开了那副象征距离的公筷,直接用自己的私人筷子,快如闪电地伸向沈晏行的餐盘——目标,赫然是那根被沈晏行咬过一口、又剩下的小半截蒜苔尾巴!
他几乎是抢一般地将那截沾染着别人唾液的、在他眼中无异于“秽物”的东西夹起,然后,在唐俞愕然和沈晏行饶有兴味、仿佛欣赏什么精彩表演的目光注视下,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像是要吞咽下最剧毒的药剂,猛地将那截蒜苔送入口中!
强烈的不适感瞬间涌上喉头,洁癖在疯狂地抗议,胃部剧烈抽搐。但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了所有生理反应,几乎是囫囵地、没有咀嚼地将其硬生生咽了下去!喉咙被异物划过带来不适感,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沈晏行,眼神深沉如万丈寒渊,里面翻涌着压抑的痛苦、疯狂的占有欲、不服输的偏执以及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仿佛在说:你看,我做到了。
餐桌上的气氛凝滞、冰冷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沈晏行看着温修怀那明显不适却强装镇定、甚至隐隐透出疯狂求表扬的眼神,终于心满意足。
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如同神祇俯视信徒般睥睨而残忍的笑意。这场博弈,他玩弄人心于股掌,赢得很彻底。
直到这时,他才仿佛终于想起了被冷落已久的、温修怀最初夹给他的那块土豆烧肉。他重新拿起筷子,姿态恢复极致的优雅,小口地、细细地品尝起来,仿佛在享用什么稀世珍馐。
他吃得极其认真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只留下一个安静、美好、纯真无邪的侧影,与刚才那个翻云覆雨、将两个强大男人玩弄于掌心、掀起惊涛骇浪的妖精判若两人。
一顿普通的午饭,吃得如同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却无比惨烈的心理战争。盘中的食物渐渐见底,然而三人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那被重新界定的关系、被挑明的欲望、被践踏的底线与疯狂滋长的占有欲,却远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