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beginning ...
-
“许豫。”李文轩倚在后门，冲着教室后排的许豫招手。
这是李文轩放学来找许豫的第四次，已经在班上混了个脸熟。
“……”许豫拎起书包从李文轩身边走过。
李文轩叹口气，扯住许豫的书包带子:“许叔叔让我看着你点，有必要这么冷漠吗，嗯？”
“松手。”许豫偏头睨视向他。
李文轩犹豫地停顿了一下，最后僵硬地松开带子。
许豫单肩背上书包，转身步入踏入夕阳。
李文轩倒也不觉得尴尬，缓步跟在了许豫后面。
“许豫啊，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你想想司机一家。”李文轩跨步和许豫并肩而行。
“什么意思。”许豫皱眉。
“很简单，你对我温柔点。”李文轩瞥向楼道上俯视一切的沈觉故意和许豫挨得很近。
“滚。”
两道被阳光拉长的倒影，落在沈觉的眼里却格外刺眼，他很嫉妒，嫉妒他们过近的距离。
沈觉看着指尖的阳光，只要他一攥紧就会是一片阴影，可如果放任会让它四溢，他宁愿让它不再耀眼。
沈觉敛眸。
李文轩赖着非要把许豫送到家。
许豫正准备关上门，就被衡冒出来的手给拦住。
“快到你生日了吧。”李文轩将提了一路的袋子递给许豫，“提前的小礼物。”
纸袋里隐约可见几束花。
“你的信息素是黑巴克吧，这种观赏花气味还挺淡，但离花芯很近才能知道那浓烈的香气，和你真的很像。”李文轩把袋子递到许豫面前，“收下吧，今天刚找人摘的。”
“砰”许豫关上门。
李文轩愣了会，然后失笑着将纸袋挂在了许豫大门门把手上。
沈觉站在许豫的门前时看到的就是这袋挂在门口等花。
上边还别着张贺卡。
上面的落款名是李文轩。
沈觉眸光微沉，一点点擦花那三个字。
带露的黑巴克和一堆小雏菊簇拥在一起，下面还有一个小蛋糕，鲜艳的明黄色。
贺卡上提着的字:你是阳光，暖意自生。
沈觉不语，但总有什么拉扯着他的理智。
来许豫门前凝望或许是出于一种不知不觉的行动，那当沈觉按下门铃的那一刻他就是理智全无的。
门外铃声响个不停，许豫刚洗完澡，胡乱地擦着头发去开门。
沈觉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
许豫皱眉下意识想关上门，却被一只手阻拦了动作。
沈觉没戴眼镜，墨黑的头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长手长脚的小狗因为单肩背着包的姿势而在书包垂落的一角摇晃。
他动着嘴唇仿佛要说什么，许豫听不清，倾身靠近他。
沈觉突然伸出手，一手反剪住许豫的双腕，一边把他反压在墙上。
热气熏陶过的玫瑰香更加诱人，毫无防备地泄露，让贪婪的沈觉渴望得到更多，即使身体本能地排斥，也即便用警告式的痛苦作为代价。
他一点点用指腹磨蹭许豫的后颈，看着面前人慢慢从上到下染上他的气味。
“妈妈，我刚刚……”小门外隐隐传来隔壁小孩子的说话声，来回的踏步声让许豫瞳孔骤缩。
他回瞪后面真正“随地发/情”的人。那人还是一副在外人面前清冷禁欲的模样，目光冰冷，手却不安分地在他后颈的两颗小痣上留连。
“沈觉。”许豫几乎快把这两个字嚼碎了。
“小点声，”沈觉淡漠的声线落下，“外面有人。”
“你知道外面有……”后面的字还没脱口便化为一声闷哼，后边的疯狗叼住了他的腺体。
牙齿破开皮肤，信息素混着血腥味蔓延。沈觉下意识想去抚平许豫紧促的眉头，但也就是这一举让许豫有了反击的机会。
他挣脱开沈觉的束缚，狠狠给了面前的人一拳，嗤笑着开口:“很不乖。”
这是坏狗间的拉扯，也是另类的征服。
“这次这么回事！”许锋成狠狠将桌上的资料扫落，抚着太阳穴。
“供应商那边突然变卦…”助理胆战心惊地站在原地，活像只鹌鹑。
“影响。”许锋成深呼吸一口气。
“新…新……”助理不说话了。
“我让你说影响！”
“这个技术暂时还比较新颖，想找到能提供长期技术支持的供应商就这些……”助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主要是对新产品的开发和发布时间都有影响……”
“……下去，滚！”许锋成狠踹桌角，锃亮的皮鞋被磨破。
助理连声应是，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却在半路被突然叫住。
许锋成伸出手，又尴尬地慢慢放下：“去把车开到楼下，今天你送我回去，”
“那车钥匙…”
“车钥匙去找陈秘书要。”
“啊，好的。”助理稀里糊涂地走出办公室，他没送过老板，往常都是专门的司机来接送，但是在面对老板的事还是需要装死一下的。
助理一直带着疑惑的脑子接了许锋成上车。
夜早就深了，助理没送过老板，照常走了老司机常走的条车少路捷的道走。
马路对面的红灯闪烁了几下，助理揉揉眼睛准备过马路。
行到半路，一道灿白的光透过车窗直射过来。
他下意识看向那束光，晃眼后的瞬间他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倒流。
在他因惊恐而睁大的瞳孔中倒映着一辆飞驰过来的面包车，惨白的灯占据了整个车间。
而斜倚在路灯下的黑影修长的指头随着腕间手表秒针的转动而有规律地轻点着手背。
昏黄的光晕把他一整个人圈在其中。
“到了。”那人抬头，阴冷的目光从指针的摆动中转移到那辆面包车撞向许锋成的场面，系他包上的小狗挂件在夜风的轻抚下摇晃。
助理在下意识反应下踩下刹车，车在猛烈的前倾和制动距离下堪堪停住，紧张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成了无法忽视的存在。
车内的两人就这样看着这辆车一个微拐后擦过他们的车而过，车身被蹭出一道长痕，他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后面的车窗都被报纸糊住了。
许锋成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僵硬地打开后车门，跌跌转转地从车里爬出来。
他迷惘地四处看，夜幕压下来，面包车早已扬长而去，空旷的道路上只有路灯下的车子格外显眼。
许锋成看去，站在路灯下的人转身打开车门，而淡黄的路灯下遗留了张从那人身上飘下的一张纸条。
许锋成刚想追过去，车便开走了，他只能暗暗记下车牌号。破皮的皮鞋，皱巴巴的西服，许锋成只能愤恨地跺脚，突然感到鞋底摩擦到的怪异，他低头，看到了一张纸条。
笔墨在光下微微泛着光，写字的人白纸上留下漂亮的字迹。
上面写着：Beginning.
“许豫，起床起床起床。”林巧在许豫的桌面上轻扣几下。
“……干嘛啊。”许豫在臂弯里露出双眼睛，然后仰头去看惊扰他的人。
“你问我干嘛！？要去排练了大哥，好不容易拿体育课来排练。还有要把这次运动会的项目确定一下。”林巧领起许豫的后衣领，“我说大哥你快点起来啊。”
“嗯。”许豫突然站起，低头盯着桌面呆愣几秒。
“……”
“不走？”许豫转头。
“…………”林巧迈步，“怎么不走，就等你这个神仙板板动呢。”
她们俩到操场的时候正好打上课铃，萝卜头站在足球框旁边，手上照常拿着个秒表和单子。
“这节课那给你们排练，还有运动会准备，体委把名单给我了，但是有些项目人数不够。”
“女子800一人，男子接力200x5接力还有两人三足男生差一组。”萝卜头拿笔点在单子上，看着下面闹成一坨的学生，“要是没人报就只能强制报名了。”
“有人报名吗？每个人都要参与一下。”
“老师！”林巧举手，“我推荐许豫。”
林巧愁了眼旁边犹豫着的语文课代表，拿肩膀撞了撞她的肩：“何总想推荐谁啊。”
何诗语咬了下下嘴唇，贴近林巧小声说：“我想推荐许豫和沈觉去参加两人三足。”
“好啊，这事包我身上。”林巧拍拍胸脯。
“老师！”
“老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林巧看了眼许豫料这人憋不出啥好屁，抢在前面：“我还推荐许豫和沈觉同学参加两人三足。”
许豫面无表情：“我推荐林巧跑八百。”
“好，就这么定了。”萝卜头快速在名单上写下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beginn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