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3】我靠五毒技能称霸废土》山间有露

35、墙下危影

　　装甲车咆哮着碾过最后一段颠簸的荒原，磐石堡垒那巍峨的灰色高墙终于近在咫尺，冰冷的混凝土此刻却成了所有人眼中唯一的希望所在。
　　然而越是靠近堡垒，车内的气氛却越发凝固——堡垒之外，已是一片末日降临前的炼狱景象。
　　堡垒外围广阔的棚户区彻底陷入了失控！
　　成千上万的流民拖拽着寥寥家当哭喊着推搡着，如同绝望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堡垒紧闭的巨大闸门。
　　临时拉起的铁丝网防线后，内城警卫队的士兵们紧张地持枪戒备，他们的枪口不仅指向远方烟尘滚滚的荒原，甚至更多地对准了面前骚动不安的人群！
　　而在那遥远的地平线上，那道吞噬一切的灰黄色尸潮线已然清晰可见，如同不断推进的死亡之墙，沉闷而恐怖的咆哮声如同滚雷穿透空气，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开门！求求你们开门啊！”
　　“怪物来了！让我们进去！”
　　“我们交了税！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哭嚎，咒骂，哀求与尖叫扭曲在一起，将城门区域变成了沸腾的绝望漩涡。
　　墨辰的装甲车艰难地分开混乱的人潮，如同一艘破船般强行抵近城门下方。
　　“我是第三巡逻队队长墨辰！执行紧急任务归来！立即开门！”
　　墨辰探出车窗对着城头上方厉声嘶吼，声音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城头的守卫军官认出了墨辰的身份和车辆标识，脸上却露出显而易见的为难。
　　“墨队长万分抱歉！紧急状态已启动，根据最高指令所有入城者必须接受全面检疫与身份核验！而且……上峰严令暂缓一切非必要人员流入！”
　　“放屁！”秦
　　锋气得双眼通红，一拳砸在车壁上。
　　“尸潮就在屁股后面！我们是作战部队！车里还有快死的弟兄！”
　　“规定就是规定！请立刻配合！”
　　守卫军官语气强硬，但闪烁的眼神暗示着这并非全部真相。
　　凌玥透过布满污迹的车窗，冰冷地审视着这一切。
　　她清楚地看到，一些衣着光鲜，明显是内城权贵的人，却在警卫队的护送下从侧面的特殊通道快速入城，而更多面黄肌瘦的棚户区居民则被冰冷的枪口无情地阻挡在外，那所谓的“规定”，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弹性。
　　就在这时，一队装备明显优于普通警卫队，臂章上绣着狰狞狼头的士兵从刚刚开启一道缝隙的城门内鱼贯而出。
　　为首的一名中年军官面色冷厉，眼神阴鸷如鹰，他扫了一眼墨辰那辆布满弹孔与血污的装甲车，目光在那些惨烈的战斗痕迹上停留片刻，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吵什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中年军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
　　“赵副队长。”
　　墨辰看到来人眼神骤然降至冰点。
　　“我们要进城，你的人拦着。”
　　来人正是内城警卫队副队长，赵阎——那个与“蝮蛇”勾结，对凌玥发出悬赏的人！
　　赵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原来是墨队长，辛苦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规矩不能坏，所有入城人员必须接受检查，这也是为了堡垒的安全着想。”
　　他的目光似无意般扫过后车厢，在昏迷的凌玥和那颗被秦锋抱着的隔离箱上多停留了一瞬。
　　“另外。”
　　他话锋一转。
　　“听说墨队长这次任务损失惨重啊？还带回来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和人员？按照战时条例，任务中获取的一切战利品和可疑人员都需要交由警卫队统一审查和处理。”
　　他指了指那颗结晶和凌玥。
　　图穷匕见！
　　这已不仅仅是刁难，更是赤裸裸地要趁火打劫抢夺任务成果，甚至意图控制住虚弱的凌玥！
　　秦锋和车上的士兵们顿时双目喷火，几乎要按捺不住拔枪的冲动。
　　墨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
　　“赵阎，这是我的任务成果和亟待救治的伤员，还轮不到你们警卫队来越权插手！”
　　“墨队长话可不能这么说。”
　　赵阎阴恻恻地笑了笑，声音像是毒蛇滑过枯叶。
　　“堡垒安全人人有责，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谨慎为上，还是说……墨队长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检查出来？”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城头上守卫的枪口微微压低隐约对准了墨辰的车队，身后尸潮那令人窒息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棚户区民众的恐慌已濒临爆发，哭喊和推搡几乎要演变成流血的暴乱。
　　凌玥躺在后座，虽然身体虚弱不堪，却将车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冷笑，这个赵阎果然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看来“蝮蛇”的触角，比她预想的伸得更长更深。
　　她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落在赵阎手里，那颗蕴含秘密的结晶也绝不能交出去。
　　她艰难地凝聚起一丝微弱得几乎要消散的精神力，尝试沟通【烛幽】，【烛幽】杖身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传来极其微弱的回应。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成何体统！”
　　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如同洪钟，骤然从城门通道内传来。

　　只见一名身着磐石军团高级将官制服，肩章上将星闪烁，面容儒雅却目光如电的中年男人，在一队气息精悍的近卫士兵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来，他步伐沉稳，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城主大人！”
　　城头上的守卫和赵阎带来的士兵立刻挺直身躯立正敬礼，神色间充满了敬畏。
　　来人竟是磐石堡垒的最高统治者——城主岳振邦！
　　墨辰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抬手敬礼，声音沙哑却清晰。
　　“城主！”
　　岳振邦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混乱的现场，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墨队长，任务完成了？情况如何？”
　　“报告城主！任务……勉强完成一半，我们找到了目标源头，但遭遇未知势力的强力伏击以及前所未见的大规模尸潮，损失……极为惨重，这是回收的重要物品。”
　　墨辰示意秦锋将那个特制的隔离箱递给岳振邦身旁的卫兵，同时压低声音用极快的语速补充了几句关于低语核心的特异性和那些神秘袭击者的情况。
　　岳振邦接过箱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那半是晶莹半是污浊的结晶，眼神骤然一凝闪过一丝极深的震动，但瞬间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他合上箱子，转而看向车内昏迷不醒的凌玥和其他伤员沉声道。
　　“辛苦了，立刻带你的人去军部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所有任务细节稍后直接向我详细汇报！”
　　“是！”
　　墨辰立刻领命。
　　“城主！”
　　赵阎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试图争辩，“按照规定，他们……”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岳振邦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现在尸潮兵临城下，一切以稳定大局和抵抗威胁为第一要务！你们警卫队的职责是立刻维持秩序疏导民众，加固防线，而不是在这里纠缠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赵副队长，我命令你立刻组织所有人手，将外围民众有序疏散到第二缓冲区的避难所！立刻执行命令！”
　　赵阎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额角青筋微跳显然极不甘心，但在城主那极具压迫感的威严目光逼视下，最终只能将所有话咽回肚子里，咬牙应道。
　　“……是！属下遵命！”
　　他最后狠狠剜了墨辰一眼，目光如毒针般刺向车内虚弱的凌玥，这才带着一肚子不甘和恼怒悻悻然地转身，领着手下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沉重的城门终于缓缓开启，墨辰的车队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驶入了磐石堡垒的内城。
　　然而堡垒内部并非安宁的避风港。
　　相对的安全感之下是几乎凝成实质的战争氛围，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士兵小队奔跑着赶赴防线，运输弹药和物资的车辆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混合着广播里冰冷而重复的紧急避难通知与战备动员令，敲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凌玥被直接送入军部医院，接受了最高级别的隔离检查和治疗。
　　她的伤势令见多识广的军医们也感到棘手——极度的生命力透支，经脉多处受损断裂。万幸的是检查并未发现新的感染迹象，医生们对她的伤势成因啧啧称奇，却无法做出合理解释，最终只能采取保守的维持治疗方案，依靠她自身的恢复能力。
　　墨辰则未作片刻停歇，立刻被召往指挥中心向城主当面述职。
　　凌玥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大半天，直到高效药物的力量逐渐化开剧痛才勉强凝聚起一些精神，她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一个干净的单人病房，门口有士兵值守——这待遇看似优厚，实则也是一种无声的软禁。
　　她尝试催动功法，内力却如同干涸河床上的细流，汇聚的速度慢得令人绝望，【烛幽】静静躺在床头柜上，杖身光芒依旧黯淡，仿佛也陷入了深沉的休眠，那颗至关重要的污染结晶已不知所踪，毫无疑问已被城主方面全面接管。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秦锋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些流质营养剂，他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但看向凌玥的眼神却充满了真挚的关切与感激。
　　“凌小姐，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暂时……还死不了。”
　　凌玥的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外面……情况怎么样？”
　　秦锋脸色一黯，声音低沉下去。
　　“尸潮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外围，正在猛烈冲击第一道防线，战斗非常激烈，我们的伤亡……不小。棚户区那边……几乎没能撤出来多少人。”
　　他顿了顿，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队长还在指挥中心和城主开会，那颗结晶……被城主列为最高机密直接接管了，所有数据都被封存，关于你的事情队长尽力做了周旋，只汇报说您是一位拥有特殊异能的民间高手，在这次任务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立下大功，城主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没有深究，但明确要求您伤愈后必须去见他一面。”
　　凌玥微微颔首。
　　这个结果在当前形势下已算不错，至少暂时摆脱了赵阎的纠缠，也成功引起了堡垒最高统治者的注意。
　　“另外，”秦锋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他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
　　“根据您此次的巨大贡献以及队长的极力申请，军部特批了一笔巨额贡献点已经录入您的身份，并且……破格授予您‘荣誉尉官’的临时军衔。”
　　他将一枚刻着磐石堡垒山峦徽记及镶嵌着一颗铜星的金属身份牌，以及一张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高级权限卡轻轻放在床头。
　　“这个军衔享有部分校级军官权限，您可以凭此调用部分军械库资源，以及查阅保密等级更高的情报资料。”
　　凌玥微微一怔。
　　荣誉尉官？校级权限？
　　这份“奖励”的重量远超她的预期，墨辰和那位城主岳振邦显然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她的价值，并在此危机关头毫不吝啬地抛出了极具分量的橄榄枝。
　　“替我谢谢墨队长。”
　　凌玥收起身份牌和权限卡，冰凉的金属触感却带着一丝滚烫的意味，这东西在接下来的风波里，或许能成为关键的筹码。
　　“这是您应得的。”
　　秦锋郑重地说道。
　　“您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直接用房间内的内部通讯器呼叫我，现在外面很乱，您暂时留在这里反而最安全。”
　　秦锋离开后病房重归寂静，凌玥摩挲着手中那枚象征身份与权限的金属牌，目光沉静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