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3】我靠五毒技能称霸废土》山间有露

20、碎石头

　　棚户区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喧嚣，也更加危险。
　　劣质燃料驱动的发电机轰鸣作响，提供着昏暗摇曳的灯光，也将各种阴影拉扯得光怪陆离。
　　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烈的酒精、汗液和某种甜腻气味。
　　巡逻队的身影变得更加稀疏。
　　凌玥按照侯三的提示，来到了棚户区东头。
　　这里相对偏僻，建筑更加破败拥挤。
　　所谓的“老兵仓库”，实际上是一个半埋入地下的、巨大的废旧车辆修理厂入口。
　　锈蚀的卷帘门只拉起了一半，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眼神凶狠、抱着简陋□□的壮汉，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一些穿着各异、但大多面带凶悍或狡黠之色的人，正低声交谈着，验看过某种东西后，才弯腰钻进那半开的卷帘门。
　　凌玥压低了斗篷的兜帽，将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缓步走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
　　一名守卫粗声粗气地拦住了她，□□枪口微微抬起。
　　“侯三介绍来的。”
　　凌玥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同时看似随意地亮了一下腰间那把登记过的匕首柄。
　　守卫打量了她一下，又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确认什么。
　　侯三的名字显然有点作用。
　　“规矩懂吧？进门费，十个贡献点，或者等值的硬货。”
　　守卫伸出粗糙的手。
　　凌玥皱了皱眉，她刚来堡垒，哪里有什么贡献点。
　　她犹豫了一下，从背包里取出摸出一个从哭泣峡谷哨兵机器人身上掉落的特殊材质金属零件，递了过去。
　　“这个够吗？”
　　守卫接过零件，掂量了一下，又用一个小仪器扫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讶异：“哟，有点意思，这材料……行，进去吧，别惹事，里面有人看着。”
　　他挥了挥手，让开了路。
　　凌玥弯腰钻过卷帘门，一股混杂着机油、金属锈蚀、烟草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原本的修理坑道和被拆解的车辆骨架构成了天然的隔断和摊位。
　　昏暗的瓦斯灯和临时拉的电线灯泡提供着照明，光线斑驳陆离。
　　这里人声嘈杂，但音量都压得很低，人们大多聚集在一个个摊位前，或低声讨价还价，或沉默地审视着货物。
　　看上去“商品”也五花八门，远超外面的集市。
　　未经登记的能量武器零件、看起来就来路不明的药品、各种变异生物器官制成的奇怪药剂、甚至还有被关在笼子里、眼神麻木的奴隶……
　　凌玥的心提了起来，更加警惕。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着，目光快速扫过一个个摊位，同时感知放大到极限，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大多数摊位卖的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要么是普通货色，要么是骗人的玩意儿，直到她在一个角落的摊位前停下。
　　这个摊位的摊主看起来沉默寡言，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一只手臂也缺了一只。
　　他坐在一个弹药箱上，仅存的手握着一瓶劣质酒，眼神浑浊地看着地面。
　　摊位上东西不多，几块看起来能量波动尚可的变异兽结晶、一些旧世界的军牌和勋章、一把保养得不错的老式狙击步枪、以及……几块颜色暗沉、却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奇异矿石。
　　凌玥的目光立刻被那几块矿石吸引了！
　　这种波动……和她吸收的虚空能量以及【烛幽】的气息有细微的相似之处！
　　她蹲下身，假装查看那把狙击步枪，用指尖看似无意地触碰了一下其中一块矿石。
　　【检测到低纯度“虚空碎晶”……蕴含微量空间属性元素……可作为低级空间装备强化材料或【帮会领地】初步修复材料……】。
　　系统提示证实了她的猜测！
　　凌玥心中狂喜，但脸上不动声色。
　　她拿起狙击步枪，掂量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问：“这个怎么换？”
　　摊主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背后的“长棍”，声音沙哑。
　　“步枪三百贡献点，或者等值的武器弹药、高能电池。”
　　凌玥摇摇头，放下步枪，又指了指那几块矿石。
　　“这些石头呢？看起来有点特别。”
　　摊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捡来的破烂，看着顺眼就拿着了，五十贡献点一块，或者……用好东西换。”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凌玥背后。
　　凌玥心中冷笑，这摊主显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颓废，他可能隐约察觉到这些矿石的不凡，但又无法确定其具体价值。
　　“石头不错，但我没那么多贡献点。”
　　凌玥站起身，作势欲走。
　　果然，摊主开口道：“等等，你说……用好东西换？我看你背后那根棍子……有点意思。”
　　又来了。
　　凌玥暗自皱眉，【烛幽】果然太容易引人注目。
　　“家传的旧物，不卖。”
　　她再次拒绝，语气冷淡。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哟，老瘸子，又拿这些破石头忽悠新人了？”
　　凌玥转头，只见侯三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跟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摊主看到侯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独手握紧了酒瓶，指节发白，但却没说话，似乎有些忌惮。
　　侯三没再理会摊主，而是凑到凌玥身边，笑嘻嘻地说。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里有好东西，不过……这些破石头没什么用，老瘸子就想坑人，你要真想找能量结晶，我这儿倒是有门路，不过……”他又搓了搓手指。
　　凌玥对侯三的纠缠感到厌烦，但也不想在黑市里轻易起冲突。
　　她冷冷道：“你的门路，我买不起。”
　　“别这么说嘛。”
　　侯三目光闪烁，“其实很简单，明天科研部有个外围探索任务，去城市西边的旧电厂废墟收集数据，带队的是个书呆子研究员，油水不多，但胜在安全，我可以帮你弄个临时名额，到时候……嘿嘿，手脚麻利点，说不定能捞到点‘意外收获’呢？报酬嘛，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怎么样？”
　　凌玥瞬间明白了，这家伙是想利用任务便利，让她去偷窃科研部的物资，真是胆大包天。
　　“没兴趣。”
　　凌玥直接拒绝，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侯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阴冷起来。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跟班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凌玥的去路。
　　“朋友，这就没意思了。”
　　侯三压低声音，带着威胁，“我侯三在这片也算有头有脸，给你指了路，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要么，留下点买路钱，要么……把你那根棍子留下看看？”
　　周围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不少，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但没人敢插手。
　　凌玥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不想惹事，但事到临头，也绝不怕事。
　　“如果我说不呢？”
　　她缓缓转过身，斗篷下的手已经握住了【烛幽】的布包，体内能量悄然流转，【蝎心】蓄势待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侯三狞笑一声，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带着锯齿的匕首！
　　他的两个跟班也亮出了武器——一根带电的警棍和一把磨尖的钢筋！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摊主突然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
　　“哐当！”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侯三！”
　　摊主嘶哑地低吼，仅存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柄老式狙击步枪，枪口虽然指着地面，但那股经历过血火的气息却瞬间弥漫开来，
　　“滚出我的摊位！这里的规矩，不准动手！你想坏了规矩吗？！”
　　侯三被摊主的气势一慑，动作僵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
　　“老瘸子，你他妈少管闲事！这没你的事！”
　　“在我的摊位前，就是我的事！”
　　摊主毫不退让，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锐利的光芒，“要么滚，要么问问我的老朋友答不答应！”他微微抬起了枪口。
　　侯三显然对摊主颇为忌惮，尤其是那柄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狙击枪。
　　他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恶狠狠地瞪了凌玥和摊主一眼，啐了一口：“妈的，算你狠！老瘸子，还有你，新来的，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带着两个跟班，悻悻地挤开人群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打起来，也渐渐散去。
　　凌玥松了口气，但并未放松警惕。
　　她看向摊主，点了点头：“多谢。”
　　摊主放下步枪，又恢复了那副颓废的样子，摆摆手：“不用谢，侯三那小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鬣狗，你走吧，以后小心点。”
　　凌玥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那几块虚空碎晶问道：“这些石头，你从哪里找到的？”
　　摊主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西边……旧电厂再往西……有个被遗忘的垃圾倾倒场，很深的地方……那里东西很杂，也很危险，我这条胳膊……就是在那没的，我劝你……别去。”
　　旧电厂以西？垃圾倾倒场？
　　凌玥记下了这个信息。
　　她没有再多问，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块压缩干粮，放在摊主的摊位上。
　　“这个，算谢礼。”
　　摊主看了看那块干净的、在废土上堪称奢侈的压缩干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缓缓点了点头，收下了。
　　凌玥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个地下黑市。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锁好门，凌玥才真正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