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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25年9月2日 ...


  •   今早妹妹上学前突然跟我说:“姐姐,你可不可以今晚来接我放学呀?我同学都说你长得好漂亮,声音还好听,像播音员!”

      我没有回答,妹妹大抵是急着去上学,也没再问。

      当时才早上六点,我像个蚕蛹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又大又圆的头,半梦半醒。

      但“播音员”这三个字,却如雷贯耳般让我强行醒脑。

      自妹妹离开房间下楼后,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久久无法入睡。明明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大脑却无比清醒。

      回忆如海水倒灌,我好似一头搁浅的鲸鱼,挣扎于滩涂,将溺亡在这过往洪流。

      我与你相识便是在高中广播台招新,那时我对你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你又黑又瘦——毕竟刚军训完,天天烈日暴晒,神仙来了都得变成黑皮!

      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在广播台培训,我不记得你有没有自我介绍,因为我记不住你的名字;但我记得你对我做了无数次自我介绍,有时是我主动问你,到后来你每次跟我讲话前都会自觉地告诉我你是谁。

      我记得文理分科那天是星期四,正好我和你播音,但是不知道你是忙忘了还是太饿了,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你不知道我当时一个人播音多慌张!

      不得不说,我那周真是点背,一个人播也就算了,偏偏你找的稿子也是很离谱的,又短写的还烂,明明是文学赏析,写得像个营销号!

      我也真是服了,你当时打稿子的时候也不看一看内容!

      你这让我怎么一个人撑满10分钟?我哪怕编出花来也说不满啊!

      本来没吃饭就烦,你忘记来播音我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给你踹到外太空!

      后来,你好像变了,变得有点体贴。

      每次星期四播音和星期日晚上的部门例会,你都会悄咪咪地带几包零食给嘴馋的我吃。哼,算你有良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广播台也即将迎来换届!

      在换届前的最后一次小组例会上,有人偷偷带了相机,想要记录下分别前的短暂时光。

      我问陈借来了她的相机,想让她给我们拍张合照留作纪念。

      我们随意地站在简陋的活动中心里,站在那排已经有些老化,甚至摇一摇就会发出吱嘎吱嘎响声的木桌前,也没刻意去摆什么pose,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快门就在此刻按下!

      后来,放小长假了,陈也有机会把相机带回家了,她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发给我。

      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很震惊,我们两个竟然默契十足,动作一致——头微微□□,唇角上扬,露出整齐的白牙。

      连陈都不禁感叹:“这张拍得真好!你们俩真有默契!”

      我偷偷将图片收藏。

      后来,我在跟你在一起后,让张把我们的这张照片洗了两张出来,其中一张给了你,另一张到现在依然在我的日记本中夹着。

      本以为在换届之后,我们的缘分也就此散尽。

      但五四晚会却像个“月老”,偷偷地将我们两个的红线绑在了一起。

      广播台为五四晚会准备了一个节目《历史风云》,从剧情、角色到配音都由我层层把关,呕心沥血历时一个月之久,这个节目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诞生了。

      在负责这个节目之前我甚至一度想放弃,因为我们马上要高考了,我不知道我们花这么长时间准备到底值不值得,但五四晚会的最受喜爱节目投票结果却替我回答了这个深埋在我内心的问题。

      最终,我们的节目被票选进最受喜爱节目榜前三!

      听学弟学妹们讲,后来每次五四晚会都有与我们节目类似题材的舞台剧表演。

      说实话,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花心血准备了一个多月的作品得到认可与喜爱,这让我真的觉得我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们为了尽可能不影响到大家上课的时间,安排的排练时间都是在午休时间。

      我们一行人总是在饭后不约而同地来到学生活动中心,开始我们的排练。

      从起初连台词都说得磕磕巴巴,到后来完美地串联全场;从起初站位乱七八糟,到后来即使时间仓促,也能井然有序;从起初被老师批判,到后来赞不绝口……

      这都是我们日复一日,牺牲午休时间排练的结果。

      而就是这场让我们倾尽心血的表演排练,让你我有了再一次互相了解的机会,而你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我。

      我们不在一个班,那时我的教室在五楼靠左边走廊——高二(7)班,而你的教室在三楼靠右边走廊——高二(17)班。

      明明我们从不可能会在楼梯间遇到,但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每次经过三楼左边楼梯都会遇到你,吃饭是,放学也是。

      后来,跟你在一起之后,你才告诉我,你是刻意在等我。

      你会在一打下课铃,就像个猎豹一样,第一个冲出教室;你会在楼梯拐角像个傻瓜一样来回走,直到看到我下来;你会在遇到我之后,担心我饿,给我偷偷塞小零食……

      其实高中我本没打算谈恋爱,因为大人们总说——现在要以学业为重,不要谈情说爱!到时候因为谈恋爱成绩下滑,没考上好大学,有你后悔的!

      所以在你起初用日记本试探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你。

      你送我的那个日记本很漂亮,紫色的封面,许多可爱的元素夹杂其中,但这些可爱纹样都在“今晚月色真美”这六个字前黯然失色。

      作为文科生的我,又怎会不知道“今晚月色真美”这六个字背后所藏着的浓烈爱意呢?

      这月色是夏目漱石未落款的注脚,是银河在句读间漫漶的暗语。

      只是身为理科生的你,惯于将万物解构成公式定理的你,竟把滚烫的告白折叠进月光的褶皱里!

      能想出这样含蓄内敛的表白方式,可见用心良苦!

      我用同样的暗语拒绝了你,我说:“夜色很美,风也温柔,只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我们俩互相打着哑谜,谁也不准备捅破这层窗户纸。

      你略带认真地问我:“那月亮什么时候出来呢?”

      我有顺着你的话说下去,“月亮一直都在,只是今晚的月亮藏在云朵里,不愿出来,相信等时机合适,总有一天月亮会再出现的!”

      自那次之后,你没有再与我表白,只是默默陪伴在我身旁!

      在五一小长假前的一次节目排练时,坐在学生活动中心舞台一角正在休息的我们聊起了五一假期的安排。

      你说你要来找我玩!

      我当时觉得你在开玩笑,因为我们都住校,家里估计也离得挺远的,你来找我玩更是天方夜谭的笑话!

      我打心底觉得你不可能来找我玩,于是开玩笑地跟你说:“好啊,你来找我玩,我带你去爬山!”

      我家住的地方离城区比较远,在山坳坳里,周围全是森林公园,适合爬山,但出行不是很方便,从家走到街上要花近两个小时——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走过,在我很小很小,大概只有9岁的时候,我从我所就读的城区小学走回家过。

      我初三前一直都是留守儿童,由于爷爷奶奶腿脚不方便,小学时父亲就委托外公接送我上下学,我们总是下午五点放学,可他总是会迟到,有一次我一个人坐在门卫室前的台阶上,看着教学楼上的钟表指针不停转动,人群在我身旁散去,直到校园内只剩下零星几人,可我依旧没有等来外公来接我的身影——后来听母亲讲,那天外公忙忘了,没来接我!

      就是那天我自己走回了家,边走边哭。

      回家的路很长很长,长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回家的路。

      进家门前,我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生怕爷爷奶奶担心我。

      奶奶看到我回来了,一把抱住我,问我饿不饿。我没回答,只是下巴轻轻地靠在奶奶单薄的肩上,呆呆地望着墙壁上的挂钟——7:30。

      初中,我终于到了能骑车上路的年纪。平时,我骑车去上学;周末,我骑车上街,采买一些家用。

      我很少出门,哪怕有同学约我出去玩,我也向来都是婉拒的。因为真的很不方便!

      那时候年纪小,父母担心我骑车上街不安全,很少让我出远门。于是爬山便成了我为数不多消遣的乐趣,有朋友约我,我就带他们去爬山。

      没承想,你真的在五一那天来找我了!

      看到你给我发消息说你到我家附近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兴奋到差点把手机甩飞。

      知道你来了之后,我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你。

      我见到你了!

      黑色的牛仔夹克,灰色长裤,还抱着一只蓝白相间的海豚玩偶,与你同行的还有你的表弟——章。

      我们一起爬上山,在半山腰的寺庙旁拍了第二张合影。

      山上说实在的确实没什么好玩的,我们爬上山又从小路下山。

      小路没有大路那么平缓,大路经过后期人工修缮较为好走,但小路则是上山砍柴的老一辈人用脚踏出来的路——隐蔽狭窄,藏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坡度大且崎岖不平。

      我穿着板鞋,走着走着就滑了一下,我下意识后仰,本以为自己要摔了,却被你一把扶住——我依然记得你的绅士手,隔着衣服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天,你和章一路把我护送到我家对面的涵洞,便转身离去。

      你有些不舍,三步一回头。

      挥手告别间,一列火车在涵洞上方的铁轨上呼啸而过,仿佛为我们的告别配上了背景乐。

      回到家,我跑进自己的房间,在上锁的抽屉里翻找着你原先送我的,封面上印有“今晚月色真美”的本子——这个本子我至今还没舍得用。

      我盯着本子上的这六个字入了神,心里也波涛翻涌。

      我惊讶于你不远万里来见我,心动于你在我即将摔倒时的关键一拉,可我又不想打乱我原先的计划——高中不谈恋爱。

      我抱着本子在床上翻滚,内心纠结万分。最终,爱意战胜理智,我为你打破原有计划,将你规划进我的未来。

      我给你发消息,很直白地说——我们在一起吧!

      你看到消息表示非常震惊,连发三个感叹号,然后发了一长串语言,虽然不长,但多。大概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我有女朋友了!终于追到了!

      我跟你说明了我的想法,我说:“我不希望谈恋爱影响到我们的成绩,目前阶段我们还是要以成绩为先,情感问题为次。希望你能理解!”

      我的话虽短,但言简意赅,你对此也表示认同。

      就这样,我们在2023年5月1日在一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2025年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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