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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盛大的仪式与无声的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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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就任的喜悦尚未在木叶隐村完全消散,另一场备受瞩目的盛事便接踵而至——千手扉间与宇智波葵的婚礼。
这场婚礼远非简单的个人喜庆,它被赋予了沉重的政治意义,成为千手与宇智波同盟最直观的象征,也是木叶隐村向整个忍界宣告其和平理念的活广告。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就任的喜悦尚未在木叶隐村完全消散,另一场备受瞩目的盛事便接踵而至——千手扉间与宇智波葵的婚礼。
这场婚礼远非简单的个人喜庆,它被赋予了沉重的政治意义,成为千手与宇智波同盟最直观的象征,也是木叶隐村向整个忍界宣告其和平理念的活广告。
木叶村为此筹备了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并非寻常的姻缘,而是两大家族用血脉缔结的盟约。
在千手族地深处,葵静静地坐在镜前,任由侍女为她试穿那套精心准备的白无垢。纯白的和服象征着新娘的纯洁,如同初雪般覆盖她的全身。衣料上用银线绣着千手一族的家纹,与紫色内衬上宇智波的团扇徽记相互映衬——这是一件为联姻特制的礼服。
“很适合您,葵小姐。”侍女小声赞叹,但葵在镜中只看见一个陌生而华美的傀儡。
宇智波斑亲自检查了每一个细节。他坚毅的面容在见到妹妹穿上白无垢的那一刻微微松动,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记住,你代表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尊严。”斑的声音依旧冷硬,但为她调整头饰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葵轻轻点头,她明白自己肩负的重量。
与此同时,千手宅邸内的气氛同样凝重。扉间站在窗前,望着已初具规模的村落轮廓。他身穿传统纹付羽织袴,深蓝色的布料上绣着千手的族徽,银发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紧张吗?”柱间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笑容中带着理解的温暖。
扉间转身,脸上是惯常的冷静:“这场婚礼能巩固同盟,减少未来可能出现的摩擦。个人的感受并不重要。”
柱间叹了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但生活不仅仅有政治,扉间。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发现这段婚姻并非全然是束缚。”
扉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里,工人们正在广场上搭建仪式用的高台。
婚礼当天,木叶中心广场被装饰得喜庆而庄重。
广场四周挂满了代表千手和宇智波的旗帜,它们并排飘扬,象征着两族不可分割的未来。一条崭新的红毯从广场入口一直铺到中央的高台,上面撒着象征多子多福的橡树果实。
宾客云集,木叶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代表悉数到场。奈良、山中、秋道三族的族长并肩而坐;犬冢一族的孩子们试图管束兴奋的忍犬;油女一族则安静地站在阴影处,与周围的喧嚣保持着距离。
最令人瞩目的是火之国大名派来的使者,他们带来了大名亲笔书写的贺信和昂贵的礼物,显示着官方对这场联姻的重视。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作为双方家长和村落最高领袖,共同主持仪式。柱间穿着火影袍,笑容满面地迎接各位宾客;而斑则依旧神情严肃,仿佛参加的是一场军事会议,而非喜庆的婚礼。
当时辰将至,广场上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条红毯的尽头。宇智波葵出现了,她身穿洁白的白无垢,头戴名为“角隐”的纯白头冠,象征着婚后将隐藏自己的脾气,顺从夫家。薄薄的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掩不住她优雅的姿态。
斑走上前,向妹妹伸出手。当他握住葵微微颤抖的手指时,动作有着罕见的温柔。他亲自牵引着她,一步步走向站在广场中央的千手扉间。
“宇智波一族永远是你的后盾。”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沉稳有力的握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葵透过白纱,注视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千手扉间穿着传统的纹付羽织袴,身姿挺拔如松,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双红色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又一场需要完美执行的任务。
仪式按照最传统的流程进行。
柱间站在主位,声音洪亮而庄严:“今日,我们齐聚于此,见证千手与宇智波的血脉结合,见证木叶隐村新生之始。这不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我们共同追求的和平理想的象征!”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但仔细聆听,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真诚的祝福,有不情愿的承认,也有难以完全释怀的世仇阴影。
核心环节是三三九度的交杯酒仪式。三组大小不同的漆器酒杯被依次摆放在新人面前,象征着他们在未来将同甘共苦-4。
当葵和扉间同时举起最小的酒杯时,他们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轻轻相触。葵感到一股电流般的战栗从接触点传来,那不是心动,而是极度紧张的身体反应。她能清晰地闻到扉间身上传来的清冷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墨水和草药味道。
“第一杯,敬天地。”司仪高声宣告。
他们同时举杯,轻轻啜饮。清酒滑入喉咙,带来灼热的感觉。葵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轰鸣,她怀疑整个广场的人都能听见。
“第二杯,敬先祖。”
又一次举杯,更近的距离。葵注意到扉间吞咽时喉结的滚动,他的动作精准而克制,如同在执行某种仪式。
“第三杯,敬彼此。”
最后一套酒杯被举起,他们的手臂几乎完全交缠,面孔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这一刻,葵终于对上了扉间的目光。那双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情感,快得让她无法解读,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三三九度杯礼成,标志着他们正式成为夫妻-4。
广场上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柱间笑得无比开怀,连斑的嘴角也似乎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只有站在近处的漩涡水户,敏锐地捕捉到了葵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
晚宴喧嚣而隆重,在火影楼最大的宴会厅举行。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从传统的日式料理到各族带来的特色菜肴,应有尽有。侍者们穿梭在宾客之间,及时添酒加菜。厅堂中央,艺人们表演着传统的能乐和神乐舞,但这些精心准备的节目少有人真正欣赏。
作为新郎新娘的扉间和葵,像是两个被精心打扮的人偶,被安排坐在主位,按照既定程序完成各项礼仪。
扉间忙于应对各方宾客的祝贺,他的举止无可挑剔,逻辑清晰地向每个人表达恰当的回应。但那种完美之下,是一种令人难以靠近的疏离。他更像是这场宴会的司仪,而非沉浸喜悦的新郎。
葵则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坐着,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接受着或真诚或虚伪的祝贺。白无垢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更加华丽沉重的正式和服,深紫色的底色上绣着千手与宇智波的联合家纹。
“恭喜你,葵。”水户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时间会化解一切,给它一个机会。”
葵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谢谢你,水户姐姐。”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大厅,看到了坐在宇智波区域的族人们。他们向她举杯致意,但眼神中难掩复杂情绪。她也看到了千手一族的方向,那些客气而保留的笑容。
在这场盛宴中,她仿佛属于两边,又仿佛不属于任何一边。
更让她心头沉重的是,她与扉间在整个晚宴中几乎没有直接交流。即便是必要的互动,也是通过旁人传递或简短的确认。他们像是被同一根绳子拴住的两只鸟,拼命想飞往不同的方向。
当最后的宾客散去,喧嚣终于沉寂,两人在侍从的陪伴下走向他们的新房——位于千手族地内的一处独立院落,既与主宅保持距离,又不至于太过偏远。
院落显然被精心打理过,新婚的装饰随处可见。纸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将柔和的光晕洒在廊下。
推开房门,是一间布置得喜庆而奢华的和室。大红色的床褥铺在榻榻米上,金色的屏风描绘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角落里还摆放着未开封的酒具和象征多子多福的“三夜饼”。
然而,当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目光,那些华丽的装饰顿时失去了意义,只剩下空洞的形式。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堪的寂静,远比晚宴上的任何尴尬时刻都要沉重。
红烛高燃,映照着两人同样不自然的神情。葵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和服的袖口;扉间则走到窗边,假装检查窗棂的做工。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只有烛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打破寂静。
“……不早了,休息吧。”最终还是扉间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不像平日那般冷静自持。
“……嗯。”葵低低地应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
她走到屏风后,开始艰难地解开头饰和和服的结。这些平日里由侍女完成的工作,此刻变得异常艰难。当她终于脱下沉重的外袍,只剩下单薄的里衣时,感到一阵寒意。
扉间也已经脱去了外面的羽织,只穿着白色的内衬。他们默契地和衣而卧,躺在铺好的被褥上,中间隔着足以再睡下一个人的距离。
红帐之内,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
夜深了,月光透过纸窗,在榻榻米上投下冷清的光斑。
葵紧闭双眼,试图假装入睡,但全身的感官却异常清醒。她能听见扉间平稳的呼吸声,太过平稳,反而暴露了他同样清醒的事实。
这一刻,白日里那场盛大婚礼所营造出的和解假象,彻底消散无形。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家族的血仇、是冰冷的政治联姻本质、是彼此心中难以消融的隔阂。
她想起泉奈哥哥死前的模样,想起父亲提起千手一族时的咬牙切齿,想起宇智波族地里那些对这场联姻不满的声音。
但她也想起柱间兄长真诚的笑容,想起水户姐姐温暖的鼓励,想起那些在木叶街头奔跑的、不再需要担心明天就会上战场的孩子们。
复杂的情感在她心中翻涌,让她无所适从。
另一侧,扉间同样毫无睡意。他的大脑习惯性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评估着这段婚姻可能带来的政治影响,计算着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一联盟巩固木叶的稳定。
然而,当他听到身旁葵极力压抑的轻微呼吸声时,那些冷静的分析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纹。他想起下午交杯酒时她颤抖的手指,想起资料室里她专注整理卷宗的侧影,想起她提出那些民生建议时眼中闪烁的智慧。
这不是他预期的婚姻,也不是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但作为一名现实主义者,他清楚自己必须接受这一既成事实,并努力使其效益最大化。
“为了木叶。”他在心中默念,将这个短语作为安抚一切纷扰的咒语。
远处传来守夜人敲响的更鼓,已是二更天。
烛火渐渐微弱,最终熄灭在残留的烛泪中。新房陷入完全的黑暗,两个清醒的人躺在彼此身边,却像是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一夜,注定无眠。象征性的结合,并未能立刻带来心灵的靠近。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且布满了未知的荆棘。
但无论如何,天总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