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前传之宇智波葵的战国日志》拾欢哒哒

54、高层质问与理性的筹码

　　果然，在“扉间私藏宇智波女子”这一消息如同野火般烧遍族地、引发各种猜测和不安的第二天清晨，一道来自族长千手柱间的正式召见令，便由柱间身边的亲随忍者，面无表情地送达了扉间暂时养伤的居所。
　　此时的扉间，经过族内医术最高明的医疗忍者连夜悉心处理，背后那狰狞的雷击创伤和坠落造成的震荡内伤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虽然伤口依旧传来阵阵隐痛，动作稍大便会牵扯不适，持续的高烧也终于退去，但至少意识清晰，体力恢复了几分。他换上了一身代表千手一族高层身份的、深色肃穆的正式家族服饰，将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尽力掩盖了脸上的疲惫与苍白。唯有那双深邃如同血玉的眼眸，此刻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锐利，甚至比平时更添几分深不见底的幽光，仿佛早已为即将到来的这场质询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跟随传令忍者，步伐稳定（尽管每一步都需要刻意控制以免牵动伤处）地穿过族地核心区域守卫森严的巷道，走向那座象征着千手一族最高权力中心的议事厅。沿途遇到的族人纷纷恭敬行礼，但眼神中难以掩饰的好奇、担忧乃至一丝疑虑，他都尽收眼底，却视若无睹，面色沉静如水。
　　议事厅内，气氛庄重得近乎凝固。沉重的深色木质结构吸收了大部分光线，使得厅内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有些幽暗。墙壁上悬挂的历代族长画像和象征家族武力的图腾，在跳动的烛火光晕下显得格外肃穆。千手柱间——千手一族的现任族长，扉间的哥哥——端坐在最中央的主位之上。他面容坚毅，眉宇间虽带着一贯的宽厚，但此刻却笼罩着属于族长的威严与凝重。在他的两侧，分别坐着四位族中德高望重、掌握着实权的核心长老。他们年龄各异，但无一例外，眼神都如同经验丰富的猎鹰，锐利、审慎，此刻正齐刷刷地聚焦在缓缓走入厅堂的扉间身上。那目光中，有审视，有疑问，有期待，更有一股无形却沉重的压力，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得清清楚楚。
　　“族长，各位长老。”扉间走到厅堂中央，停下脚步，微微躬身，向主位和在座的长老们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节，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他选择了正式的称呼，表明此刻是公务场合。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苍白但倔强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很快被族长的责任压了下去。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扉间，”他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弟弟，“你带回来的那个宇智波女子，如今族内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浮动。你需要给我们，给整个千手一族，一个清晰、明确、且有足够说服力的解释。”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为何要将她安置在你的私人院落，而非族规规定的囚牢或看守所？为何要下达‘最高标准待遇’这样的指令？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宇智波与我千手一族是延续了数十年的世代血仇，累积的血债如山如海！任何与宇智波相关的、超出常规的举动，尤其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甚至灾难性的后果！你的理由是什么？”
　　柱间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右侧首位、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的长老便接口道，他的语气相对平和，但其中蕴含的深沉顾虑却丝毫不减：“扉间，你是我族年轻一代中最具智慧、最为沉稳的栋梁之才，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顾全大局。也正因如此，你此次的举动，才更令我们这些老家伙感到费解和担忧。”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深邃地看着扉间，“莫非是那个宇智波女子身上，掌握了什么关乎我族生死存亡的绝密情报，需要以这种特殊方式进行……‘攻心为上’的策反或审讯？”他提出了一个相对符合逻辑的可能性，但随即话锋微妙地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意味深长，“亦或是……在此次任务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导致你个人……对她产生了某种不必要的‘牵绊’？”
　　这最后一句问得极其含蓄委婉，但在座的都是人精，瞬间都明白了其中深意——长老是在怀疑扉间是否因私情而影响了理智的判断。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尖锐且危险的问题，直接指向了扉间作为决策者的可靠性和动机。
　　整个议事厅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小刀，集中在扉间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显得格外清晰。
　　面对兄长和长老们连珠炮似的、直指核心的质询，以及那个隐含指责的敏感问题，扉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慌乱或激动的神色。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会面临这样的场面，甚至可能连这些问题都已经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他缓缓抬起眼，那双红色的瞳孔在略显幽暗的大厅中，仿佛自身能发光一般，冷静地对上柱间和诸位长老审视的目光。
　　他没有立刻反驳关于“个人牵绊”的隐含指责，也没有急于表忠心，而是以一种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纯粹理性分析的语气，开始了他的陈述，仿佛他此刻谈论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极具战略价值的物品或一个复杂的棋局。
　　“族长，各位长老。”扉间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首先，关于宇智波葵——即我所带回女子的姓名，宇智波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处置方式，并非出于任何个人情感因素，而是基于对当前局势、此人潜在价值以及实现千手一族利益最大化的综合理性判断。”
　　他首先定性，将“个人因素”排除在外，将议题牢牢锁定在“家族利益”的框架内。
　　“将其安置于我的院落，并给予超出常规囚犯的待遇，原因有以下几点，请容我逐一阐述。”他条理分明，如同在汇报一项经过精密推演的战略计划。
　　“第一，身份的特殊性与作为政治筹码的极高价值。”扉间伸出一根手指，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宇智波葵，并非普通的宇智波族人。她是宇智波斑目前唯一在世的血亲，是宇智波一族实质上的‘公主’。诸位都很清楚宇智波斑对其弟宇智波泉奈的感情，而宇智波葵作为其妹，在斑心中的分量纵然不及泉奈，也绝对非同小可。如今，外界普遍认为她已死于联姻队伍的遇袭事件。我们掌握了她的生死，就等于掌握了一张针对宇智波斑的、极其强大且隐秘的王牌。”
　　他稍微停顿，让这个信息被充分消化，然后继续道：“将她秘密控制在手中，而非公开关押，可以让我们在未来的谈判或博弈中占据绝对的主动。我们可以根据形势需要，灵活运用这张牌——无论是作为迫使宇智波斑在某些关键问题上让步的强力筹码，还是在最极端情况下，用于扰乱宇智波内部、甚至从精神上打击宇智波斑本人的武器。而‘礼遇’，是为了保证这张‘牌’的完整性和有效性。一个健康、精神状态相对稳定的宇智波葵，远比一个受尽折磨、心怀死志的囚徒，具有更高的利用价值。这一点，想必各位长老能够理解。”
　　几位长老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颔首。从纯粹的利益角度出发，扉间的这个理由确实站得住脚。一个活着的、状态尚可的宇智波斑之妹，的确是一份重量级的政治资产。
　　“第二，安全保障与信息控制的必要性。”扉间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更加冷静，“宇智波葵的身份太过敏感。若将其关押在普通地牢，消息极易走漏。一旦被宇智波斑确知妹妹在我们手中且处境堪忧，以他的性格，极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发动疯狂报复，甚至可能打破目前战场上微妙的平衡，导致全面战争的提前爆发，这将给我族带来巨大的损失和不确定性。”
　　他目光扫过众人，强调道：“而将其置于我的私人院落，由我直接掌控的最可靠部下进行最严密的看守，并布下结界，可以最大程度地隔绝内外信息，确保消息不会提前泄露。这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来评估局势，制定下一步的策略。同时，在我的直接监控下，也能有效防止她可能存在的任何自杀或传递信息的企图，确保这张‘牌’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
　　这个理由同样无懈可击，充分考虑了风险控制和信息保密，体现了扉间一贯的谨慎风格。
　　“第三，关于宇智波血继限界的潜在研究价值。”扉间抛出了第三个，也是更具前瞻性和“扉间特色”的理由。他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属于研究者的锐利光芒，“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力量的根源，其奥秘我们至今未能完全破解。宇智波葵作为宇智波嫡系，拥有开启写轮眼的纯净血脉。在确保绝对控制的前提下，对其进行……适当的观察和研究，或许能为我们深入了解写轮眼的机制、寻找其弱点乃至……探索复制其力量的可能性，提供前所未有的珍贵机会。这对我族长远的实力提升，或许具有不可估量的战略意义。”
　　这个理由带着明显的扉间个人风格——冷酷、功利，但却直指力量的核心。几位长老中，明显有两位对力量提升极为看重的，眼中露出了深思和感兴趣的神色。
　　“综上所述，”扉间将伸出的手指收回，总结道，“我将宇智波葵如此安置，是基于对其政治价值、安全风险控制以及潜在研究价值的综合考量。这并非一时冲动，更非出于私情，而是目前情况下，最能维护和扩大我族利益的理性选择。给予其相对良好的待遇，是维持其作为‘有效筹码’的必要成本，是一种投资，而非施舍或优待。”
　　他的陈述逻辑严密，层层递进，每一个理由都紧扣“家族利益”这个核心，将原本可能被视为“任性妄为”的行为，包装成了一场深思熟虑的战略布局。
　　议事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长老们都在消化扉间的这番话。不可否认，从纯理性的、功利的角度来看，他的解释确实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他将一个看似感情用事的举动，完全纳入了冷静的利益计算之中，甚至提出了更具野心的“研究价值”方向。
　　千手柱间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弟弟脸上，他了解扉间的能力，也听出了这番话背后的严谨计算。但正因为了解，他才更想探知弟弟内心真实的想法。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沉稳，但之前的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一些：“你的理由，听起来确实符合你一贯的行事风格。但是，扉间，族内的情绪需要安抚，外界也可能会有风言风语。长期将这样一个敏感人物藏在族内，并非万全之策。你对此，可有更长远的规划？难道就一直这样‘养’着她吗？”
　　这显然是在将话题引向更深层次，也是在试探扉间是否还有未说出口的打算。
　　扉间迎上兄长的目光，红色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他需要顺势抛出那个更具冲击力、但也更能“一劳永逸”解决当前困境的构想。而这，需要他将刚才所有的理性论证，作为铺垫。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用同样冷静而清晰的语调回答道：“族长明鉴。‘养’着她自然不是长久之计。我的初步构想是，待时机成熟，或许可以以此为契机，尝试与宇智波进行更深层次的……接触。例如，在合适的谈判中，将‘保证宇智波葵安全并给予其应有地位’作为重要条件之一，换取宇智波在边界、资源或其他关键问题上的实质性让步。甚至……在极端理想的情况下，如果操作得当，这或许能成为撬动两族关系、寻求某种……‘新平衡’的支点。”
　　他没有直接说出“联姻”二字，但话语中已经明确暗示了将宇智波葵作为交易筹码，用于换取更大政治利益，乃至影响两族未来格局的可能性。这个构想比单纯地作为人质要宏大得多，也更具风险，但也相应地，一旦成功，收益也无比巨大。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长老，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不再仅仅局限于眼前的“藏匿”问题，而是开始思考扉间话语中隐含的那个更大胆、更长远、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可能性。议事厅内的气氛，从单纯的质询，开始转向了对未来战略的深层探讨。而扉间，凭借着冷静的头脑和强大的逻辑，成功地在这场高层质询中，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并为后续更惊人的提议，埋下了伏笔。他巧妙地用“理性”与“利益”的铠甲，包裹了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复杂心绪。